“你知不知道季秋真的差点死掉,脾脏破裂,大量流血。”
“你还答应他追求你?难道你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你哪还有让别人追求的资格?”
“哪你呢?你又有娶季烟的资格吗?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你能保证让我幸福吗?我将来会一无所出,你能保证齐家人不会对我另眼相看?你日后不会后悔没有子嗣?”
她艰难地笑了一下,甩开他的手,缓步离开。
齐灼华看着她慢慢走远的背影,身子一颤,却是大步地追了上去,猛然从身后抱住她,“月,其他人我管不着,但我能保证即使我们将来没有孩子,我也不会后悔。你,跟我回家。”
“等季秋醒了再。”艰涩地吐字,慢慢推开他的身体,季烟正好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她苦笑着后退,看着季烟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重新走进医院。
回到家,宋雨桐见顾月白脸色如纸,连忙跑过来问什么事了,顾月白沉默地摇头,目光有些恍惚,突然看见了齐灼华那套西装还挂在小阳台上,慢慢走过去拿起挑杆取下来,拿到她的卧室,望着他的衣物,不知为何,心里忽然酸涩难挡,抱住衣服趴在床上就哭了起来,一滴滴泪全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哭的累了,又擦干眼泪,把西装用手一点点地抹平,叠好,收进衣橱的最里面,拿出书,开始备课。
可怎么也不能做到聚精会神,书上全是季秋的血和眼泪,还有齐灼华冰冷的眼神,他的怀抱,他被季烟拉走时望着她的眼神,总是不断地浮现在眼前,最后,她只能伏在桌子上,什么事也不做,只是趴着,等待难熬的时间慢慢地过去。
她不想看见季烟,不想看见齐灼华跟季烟在一起,没勇气去面对季秋,便把他受伤的消息告诉了王法莉,让她去探视。
王法莉当然很高兴,每天都喜滋滋的去医院看望季秋,然后回来报告说他正在康复,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顾月白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连日来的内疚之情稍微缓解,只是人比之先前却显得有些沉默。
宋雨桐怎么逗她,她都笑不出来了。
。顾月白没想到与季秋见面能有那么快,那天,下了课,她一走出教室便看见他站在了外面,脸色还是有点惨白,罩了一件小马甲,目光沉郁地看着她。
她脚步未动,王法莉先于她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季秋的腰身,美艳的脸上娇笑连连,可笑着笑着就停住了,有些难堪地看着季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顾月白的脸,而她似不堪面对一样撇过脸不敢与他直视。
“季秋?”王法莉怒气冲冲地叫他。
顾月白忽而握紧了拳头朝他走了过去,与他对视,“上次的事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说完,掉头就走。
季秋笑了起来,忽而有心情面对王法莉的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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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白差点杀了我的独子,季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季昌平对着齐灼华叫嚣,他的儿子啊差点就死在了手术台上,他要是死了,他们两个老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齐灼华冷冷皱眉,“可季秋没死,而且是季秋错在前,他做事太过放
肆了,几次三番骚扰我妻子。”
季昌平一挑眉,“他犯了再大的错,也轮不到她拿刀砍他,我看她根本就是个疯子,灼华,以前你跟她奉子成婚我们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那个女人除了带给你麻烦之外,为什么不离婚娶我们的小烟?齐爷爷和我们两口子就等着你点头了。”
齐灼华浓眉一皱,沉重地笑了笑,“季叔是不打算放过我妻子,也不打算放过我了?”
季昌平哈哈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是真觉得那个顾月白一无是处,我们家季烟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倍。”
齐灼华忽地站起来,“我不会让她坐牢,也不会娶季烟,季叔,你看着办。”
转身冷冷地离去,季昌平一呆,想不到他这么维护那个女人。
一走出季家,齐灼华便觉得有些头疼,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她柔柔的声音好久才传了过来,“喂~”
第一次接到齐灼华打来的电话,心口砰砰乱跳,居然有点紧张,顾月白屏住呼吸,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季秋已经醒了,你可以跟我回家了吗?”他沿着路边慢慢地走,有树叶慢慢地飞舞而下,似乎,秋天又要来了,时间竟过的如此飞快,何时才能结束漫长的等待。
顾月白一时哑口,沉默良久说不出话,而他在那头依旧执意地等着,静谧的几乎能透过话筒听见彼此的呼吸。
“你在哪?我想见你。”顾月白握紧手机,掌心都是汗。
“你就在学校公寓等我,我马上过去。”
他真的很快赶了过来,爬到七楼时,门已经为他敞开,顾月白站在门边,目光弱弱的,有点可怜有点委屈,就那么望住他。
心中蓦然一悸,大步上前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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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终于结束了。
正文 第150节 回家
心中蓦然一悸,大步上前抱住她。
顾月白泪盈于睫,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搂紧他的腰,头深深埋进他的前胸。
她的主动令他欣喜,微微松开一些抬起她的脸,白玉无瑕,眉如远黛,眼若点漆,深深望住他,似要生生勾出他的魂魄,唇忍不住对上她的,这一次,没有反抗没有抵触,反而带着羞怯似的微微张开,承接他的索取。懒
第一次认真感受他霸道强势的吻,柔韧的舌头在她嘴里撩拨舔弄,口腔里奇怪的生出更多的液体供他吸吮,心逐渐下沉,紧缩,好似失重般,呼吸被他夺了过去,身体像棉花糖一样飘起来。
“唔~”她难受地低吟一声,要不是他手臂托着她身子恐怕就要软到地上了。
意犹未尽地离开,一条长长的银丝在两人分开的嘴角间淫。靡地慢慢拉开,断裂,齐灼华眼神一热就要抱着顾月白进房,她却推搡着流了眼泪。
“怎么了?”
“我错了,错了,不该拿刀去杀季秋,害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齐灼华微愣,叹息一声,“你没错,是季秋的错,他就该受点教训,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怕,也别自责,更别内疚,反正他还活的好好的。”
“可是我”顾月白懊恼地咬住唇,心中左右撕扯着,这些天她想的都是答应让季秋追她的事,连带的就想起齐灼华,想起他说他才是她的丈夫,而她是他的妻子,忍不住高兴又心酸。虫
可她高兴什么?心酸什么?以前对于齐灼华除了痛恨和憎恶从来没有其他感觉的。现在不知道怎么
“顾月白在吗?我们要带她回警局。”门外,突然来了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看着屋内站着的两个人。
齐灼华一回身便看到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在那虎视眈眈地杵着,忍不住冷笑,季昌平还真敢动手?
“你怕吗?”他看着顾月白低声问,顾月白摇摇头,脸色平静,“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想让季秋再来追我。”
他动容地抱住她,“乖女孩,你是勇敢的,你放心跟他们去,我保证不过二十四小时你便会安然无恙地出来,我们还要继续做完刚刚的事”
顾月白捶了他一下,他低沉一笑,目送她被警察带走。
“齐少,我也很抱歉,但上面施加压力,我也只能按照上面的意思行事。”随后,局长亲自打电话向他解释,齐灼华温和客气地笑着说没关系。
挂了电话,心中计议已决,季昌平不留面子给他,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见人。
该审问的早在案发时就问清楚了,所以顾月白一进去,就被关进了冷冰冰的铁房子里。
没有灯光,半夜的时候还很冷,只好在黑暗中把自己卷成一团靠在墙边,心里不是没有害怕恐惧,可是是自己做错了事,终归要自己去承担。与其整日活在惴惴不安中,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的了断。
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有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停在中间静静呼吸。
顾月白不知道大半夜的怎么会让进一个高大的身影,心脏狂乱地跳,却听那人叫了一个字,“月~”
低沉缭绕的,冉冉在空中升起。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这世上唯有那个男人这样称呼她,他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目,可他的呼唤却极具穿透力地落进她的心里,一丝极其复杂的情愫慢慢在她封闭的内心被唤醒了,不断地复苏,伸出细细的触角,勒紧一颗孤单了很久很久的心。
她沿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也去叫他的名字,“齐灼华~”
他循着声音找到了她,把她揽进怀里,“我来接你回家。”
多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顾月白的胸腔忍不住涌出温暖和酸涩,家,对于她而言是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同时,也是一道禁忌的伤口。
顾生带给她的家是囚牢,齐灼华带给她的家又何尝不是呢?
“你不愿意?”
她在沉默犹疑,到底在顾忌什么?
“你跟季烟的婚事”
他忽而用力抱紧她,“没有的事,而且这一次无论是季家还是爷爷都不可能再逼我。”
他笃定的语气,让顾月白忍不住猜测他肯定对季家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她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想知道他跟季烟到底会怎样?他既如此回答,她也愿意尝试着相信他。
可是那个家真的能回去吗?回到那个金丝笼里做他豢养的一只囚鸟?
“回家可以,但有条件。”黑暗中,顾月白握紧了双手,为了心中那一点点温暖,她愿意勇敢地尝试着接受,愿意去靠近汲取。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哪怕上天下海我都尽力达成。”
“我不喜欢封闭的玻璃窗,我要露天阳台一年四季都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要落地窗帘是淡淡的米色,床单被罩是带花的紫色,院子里种满广玉兰,花园里种满蔷薇花我要继续保留在X大任职的自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不能勉强我胁迫我更不能威胁我,也不能用强的彼此平等对待。”
“不霸道不强势不胁迫不威胁,是这样吗?”
齐灼华喟叹着抱紧她,喉咙抑制不住地滚动,等待的煎熬终于结束了,心,忍不住地跳跃激动。
“那今天晚上我们”
“我想先回公寓,这段日子多亏宋雨桐陪伴我,我拿她当朋友看待,总要跟她道别的。”顾月白坚持道。
当夜,齐灼华接走了顾月白。
同一夜,季昌平一夜未眠。他难消愤怒地看着齐灼华送给他的一本影印资料,全是他为官期间犯下的大错,他以为他做到了滴水不漏,谁知却有这么致命的把柄落在他人手中。
只要稍稍一不小心,一辈子的清廉形象就会彻底覆灭,更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没有丝毫犹豫的,他致电下面无罪释放顾月白,第二天亲自去看望齐爷爷,委婉拒绝齐爷爷要季烟做齐家长媳的好意,现在,齐大少是他碰不得的雷区,一不小心就会炸得粉身碎骨,无论什么,总要按照对方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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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宋雨桐摩挲着开了客厅的灯,心里嘀咕是不是那个死丫头回来敲门的?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来开门,一见顾月白便拔高音量叫,“你跑哪里去了?今天回来就不见你人,大半夜的还出去”
蓦然瞥到顾月白身后高大的黑衣人影,当下脑袋瓜一阵清明,原来是偷偷出去幽会了,撇了撇嘴准备进房。
“雨桐?”顾月白忽而喊住了宋雨桐,俏脸有些赧然,好似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
宋雨桐狐疑地眯眼瞧她,她可从来不露小女儿情态的,一天到晚只会淡啊淡的像清风,不禁好奇地看她不住地发窘,双手好像不知道要往哪里摆一样。
站在身后的齐灼华看见她这样,唇角上扬,眸里全是笑意,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想了想,她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啊,比他整整小了十岁,十岁啊,他读小学懂事的时候,她才绽放第一声哭声呢。他上初中的时候,她才学会走路呢。他有了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情窦还未开呢。他要感谢老天,在漫长的岁月中,把她拱手让进他的怀抱,为他枯燥的生命增添无限缤纷色彩。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嘛,人家还要进去睡觉。”宋雨桐见顾月白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困意袭来,一下子有点不耐烦。
“嗯,哪个”顾月白求救地望向齐灼华,见他并没帮她的意思,有点儿恼,叫她承认他们早就结婚了,叫她承认他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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