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颖仍是竭力死撑,对顾月白的话不予理会,反而一步步走到了脸色阴森的齐灼华面前,“总裁,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了,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齐灼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精明能干的秘书,方颖在公司多久了?五年了,从一个小助理慢慢升到他的身边,工作从来都是无可挑剔的,三个秘书中,就属她能力最强最受他器重,一听说这件事是她主使的,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直对她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他确信小混混的话是真的,因为——他不敢再他面前撒谎,那会要了他的小命。
顾月白见齐灼华沉默着不说话,身子顿时摇摇欲坠,阿俊站得近忙扶了她一把,齐灼华也绕过办公桌大步走了过来,想要抱住她却被她推开,她仰头,眸光冷冽地看着他,“你要姑息养奸?”
齐灼华一愣,脸色沉沉,“没有,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严惩方颖。”既然确认是她,那么,他一定严惩不贷。
“怎么个严惩法?”顾月白犹不信他。
“直接送警察局让她坐牢。”对于女人,他不想动用私刑,纵火害命这罪名不小,送进了警察局也就等于毁了她的一生,这惩罚足够了。
听见他冷厉的话,方颖高挑的身子立刻软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仿似一根弦一样瞬地断裂,脑中轰隆隆作响,她扑到总裁身上,眼泪横流,垂死挣扎,“不,总裁,请相信我,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齐灼华嫌恶地推开方颖,她一个不稳狼狈地摔到地上,整齐的发丝顿时凌乱,超短开衩裙盖不住她暴露的大腿,她就这么蹲在地上,泪光模糊的双眼中渐渐露出接近疯癫似的狰狞,她高高地仰起头,目光盯住齐灼华俊美无俦的脸,抖着唇说出心底掩藏多年的暗恋:
“总裁,难道你忘了吗?我不但是你的秘书,还是你的学妹,我们念过同一所高中,我是为了你才考进的哈佛商学院,那时候的你耀眼夺目,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矜贵,你总是比我高两届,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终于考进了你读的大学,可你又回了B市继承了齐家的家业,为了你我一个人咬牙读到毕业,回国后终于看见了你,终于做了你的秘书,可是你的身边始终有个季烟,季烟走了,你又有了更多的女人,你有了艳压群芳的顾月白,你娶了她,你还是要季烟,可是,我暗恋你,偷偷地爱着你,在我所做的范围内为你分忧解难,为什么你都看不见?看不见?”
听方颖说暗恋他,齐灼华不由得吃惊,他并不知道有她这样的一个学妹,也从未注意到她对他含有暗恋之情,他在公司从不谈感情,他的女人也没有一个是公司里的女职员。
“就因为他不知道你的暗恋,所以你就来害我?”顾月白不可遏止地指控,为她失去的孩子不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方颖依旧蹲在地上不起来,执拗地凝睇齐灼华的脸,不兴一丝波澜的脸,冷漠无动于衷的脸,她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眼泪落下来,“能够每天上班看到你是我最快乐的事,可是,下了班,我只能想念你,晚上睡觉,脑子里也全是你,梦中也是你,”她的眼泪绝望地流成河,已经看不清此刻身在何处了,“我试着跟别的男人交往,可是不行,接吻的时候我想的是你的唇,做。。爱的时候想的是你的身体,我知道我无可救药地疯魔了,堕落了,我该死~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控制不住~”
“哪怕幻想一下你,对我而言都是莫大的幸福可是,顾月白算什么?连季烟都不能得到你,为什么她可以?为什么她轻而易举地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她可以日日夜夜地抱着你睡,而我只能暗恋成殇,我不甘心,我痛恨,恨顾月白。。”
顾月白浑身冰凉,原来,她的孩子只因一个女人的嫉妒而失去了出世的机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不可理喻。”齐灼华对着方颖冷冰冰说了这样的五个字,多么残酷,简单的五个字,抹杀了她少女懵懂时就对他产生的爱恋,抹杀了她守候了这么多年的青春,抹杀了她的暗恋之情,他只凭五个字,便把她打进地狱,推进万丈深渊。
“阿俊,打电话叫警察过来把人带走。”确定是方颖做的,齐灼华的心里有着愤怒难堪,他信任了这么多年的秘书,居然背着他害了他的孩子,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不,不要叫警察抓我,不要,这件事不是我要做的,是——季烟,是季烟。”一听见警察要来带人,方颖彻底的慌了,怕了,他刚刚说要送去警察局坐牢,不,她不能坐牢,她才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还有爸爸妈妈弟弟要养,她怎么可以去坐牢,不可以,不可以,她俨然真正的疯癫了,暗恋成痴了,只知道抱住总裁的裤脚哭叫着不是她主使的,是季烟,季烟。
她居然把季烟扯了进来,齐灼华整个身子绷得死紧,一脚踹开了苦苦哀求的方颖,“不要死到临头了胡说八道,烟儿的个性我清楚,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方颖匍匐在地,痛哭着,讥笑着,“她为了要做你夫人,为了赶走顾月白什么事做不出来,就连放火抹油都是她想出来的主意,嘴上软和着,心比谁都硬。哈哈~你还这么相信她?还这么相信她?”
齐灼华已是一脸铁青,恨不能封住方颖的嘴巴让她出不了声,他看一眼顾月白,见她已经站不稳被阿俊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来,只是那张酷寒的小脸让人看着心疼。
“闭嘴。”他蓦然爆吼,可是方颖疯癫了又怎会听他的话?她依旧振振有词,说的有棱有角。
“季烟说,她的生日晚宴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可以把齐家佣人全部支过来用,齐哥哥也一定会到场,到时候齐家就没人了,就只剩那个大肚子一个人在家了哈哈,她想的比我还周到你却还是相信她,是因为你爱她不爱我吗?啊?是不是啊?”
齐灼华看着疯魔了却不肯闭嘴的方颖,气的眼角突突地跳,他不相信——不相信烟儿会害他的孩子,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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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节 寒凉(看了会不会恨齐?求月票留言~)
齐灼华看着疯魔了却不肯闭嘴的方颖,气的眼角突突地跳,他不相信——不相信烟儿会害他的孩子,不相信。
警察很快到了,方颖看见那一身威严的制服,彻底绝望了,求救无门只得扑到顾月白脚下,嘶声哀求,“你相信我,是季烟要害你,她从你这里听说总裁不会跟你离婚,也不会娶她,所以她按耐不住了,她找到了我,跟我合谋一起害你,生日晚宴是个幌子,你相信我,相信我。”懒
顾月白初听真相,心里已是寒凉愤怒到极点,又听方颖口口声声提到季烟,更是掀起惊涛骇浪,观察一眼齐灼华的神色,明显只确信方颖就是唯一幕后主使者,对于她指控的季烟几乎充耳不闻。
齐灼华简单向警察交代了事情始末,把小混混和方颖移交给他们,以他在政商界的权势,这两个人是有去无回了。
“顾月白,你不是心若明镜吗?现在怎么傻了?季烟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她才是害死你孩子的真凶。”方颖被警察强硬地从顾月白脚边架起来,被硬拖着往外走的时候,仍是回过头对着她嘶吼。
“等一下!”顾月白忽然站起来扬声阻止,警察疑惑地停下,见她转而看着脸色难看的齐灼华,冷声要求,“我要求季烟来跟方颖对峙。”
齐灼华眉尾一抽,冷漠严厉地盯住顾月白,“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要听方颖的胡言乱语,她疯了。”虫
顾月白抑制不住地愤怒起来,他连还一个真相的机会都不给她,他在纵容,他在害怕,但今天,当着警察的面,她一定要讨个公道。
“是我是疯了,爱你爱到疯了,可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这么多年了,我为公司,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心里清楚,除了嫉恨顾月白,我何曾对你不利过,何曾对你说过谎,你凭什么只信季烟不信我,凭什么?”方颖遍体生寒,尤其是自认深爱着齐灼华的一颗心,在他残忍漠视之下,已然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警察办案不是要讲求公平公正吗?方颖是罪人也是证人,她有权说出真相,有义务供出合谋者,是不是这样的警察先生?”顾月白站到为首的警察面前,一脸正义的注视着他。
警察下意识看向霸气十足的齐灼华,这里他才是王者,什么事还是他说了算,他们嘴里绕来绕去的季烟,看起来是案件非常关键的人物,只是警察为难地看着顾月白,齐少似乎有意维护,这叫他们怎么做事?
顾月白看出了警察的犹豫,忍不住悲凉地冷笑一声,这个社会还是有权有势的人说了算,他们才是主宰,他们才是决定他人命运的老天,就比如她未认识齐灼华之前,什么都是被顾生一手操纵,认识他之后,什么都是受制于他,她始终苦苦地活在夹缝里,始终寻不得一方自由的天地。
她渺小如蝼蚁,卑微如浮云,她要拿什么力量与他对抗才能讨回想要的公道?放弃?不,绝不,她眸光瞬地绽放异样的光华,把指甲狠狠刺进掌心,用疼痛来逼退心中产生的怯懦,她要坚强,要勇敢,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唯有靠自己。
她坚定地走到高大冷漠的男人面前,仰望着他,坚定出口,“请你还事情一个真相。”
齐灼华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眸底深处,他看出那里有怯弱、有勇敢、有坚毅,令他震撼,令他无措,心里波涛汹涌地翻滚不已,她却不容他再犹豫,再度逼他做出决定,
“我要亲眼看到你找出主使者并惩罚她,要不要孩子的决定权在你。”
她的话已然把他逼到了死角,他却仍是沉默了半天才对着警察点点头,然后打了内线通知广告部叫季烟上来,同时,又严厉地吩咐高慧封锁整个顶楼,找了个非常妙的借口对外宣布警察的来意,杜绝一切好奇的窥探者,简直把这件事的严密度做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季烟听到齐灼华找她,以为与他的关系或许还有转机,前两天那个女人半夜发烧,她送药过去,齐哥哥明明对她还是很好的,就像小时候一样娇惯着她。可是心里又很忐忑,他说过在公司只谈公事,只能叫他总裁的,那么,忽然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
电梯很快上升把她送上顶楼,她敲了敲房门,很快有人打开,一眼望进去,黑压压的一群人,齐灼华、顾月白、方颖、一个小混混、三个警察、还有那个冷面保镖。
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败露了,扫一眼俨然失去形象的方颖,不知道她说了多少?
力持镇定地走进去,脸上含着一抹诧异之色,不明就里地礼貌询问,“总裁,找我有事吗?”
行为举止可谓做到生疏有别,无懈可击,说话时,无视别人的存在,只专注于齐灼华,一双美眸俏生生地看着他,无辜惹人怜。
方颖于一室安静中陡然发出尖锐的冷笑,“季烟,不愧为市长千金,行为举止优雅大方,真的把无愧于心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是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我都跟他们说了,你别不承认。”
几个警察起先不知道季烟身份,只觉得她看他们的眼神隐约有些不以为然,原来这么大来头,难怪这下,他们就更为难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看齐少的意思了。
齐灼华隔着空间距离直直地看着季烟,又见顾月白冷冷地注视着他,只得开口,“方颖供出你与她合谋害顾月白失去孩子,是真的吗?”
季烟居然冷静地笑了一下,从从容容地说:“齐哥哥,我们是手牵着手长大的,你,信不过我吗?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听她否认,方颖激动地又要大声指控,却被齐灼华暗示警察及时地封住了她的嘴巴,顾月白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口一阵闷气出不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俊眼疾手快地接住,却是不敢抱在怀里,只等齐灼华几个大步冲过来接过去,打横抱起她送进了附设的套房里。
随后,警察以泄露商业机密为由带走了方颖和小混混,一场风暴似乎就此平息。
昏迷中,顾月白只觉得整个人掉进了冰天雪地里,好冷,从里到外都冷,心,似乎结了冰,连跳动呼吸都是痛。
她觉得自己就快被冻死了,她一个人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奔跑,她看见了默然,她拼了命地跑过去抱住他,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团冷冰冰的空气,她还是一个人,孤单无助地在雪地里奔跑,没有亲人、朋友、爱人。
她忽而看见了一个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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