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营小心翼翼地说:“老板,你别生气,等付总回来,问问什么情况再说。”
“问个屁!再怎么问,那地也不是咱的了。”平凡恼怒地说。
“话又说回来,6600万元,是不是也太高了?我们拿着,成本太大了,我们的资金是否承受得了啊?”徐营想劝一劝平凡。
平凡却不领这个情,嘲弄地对徐营说:“你懂什么?成本高低我还不知道?就你知道?你就知道考虑成本,成本也不是你出,是我拿,你『操』哪门子闲心?”
徐营知道平凡是气晕头了,什么话都不顾了。为了不激化两人的谈话,还是不说为妙。徐营就来他个“徐庶进曹营,一语不发”了。
平凡见徐营不言语,也就不说话了,坐在那里生闷气。不一会儿,先明和小张回来了。
平凡看见先明走进办公室,用两眼瞪着他,也不说话。把先明和小张看得两眼直发『毛』,就站在那里。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还是平凡先开口了。
平凡冷笑着说:“付总啊,你回来了?事情办得不错嘛。”
先明陪着小心说:“老板,事情没有办好,您批评就是。”
“我批评你有什么用?批评你就能把土地给拿回来?”平凡一下子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先明辩解说:“那我也没办法啊,人家就是举到了6600万,还没等我们举,人家就落槌了,那你说,我怎么办?”
平凡用手敲着桌子,怒气声声地说:“啊,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举?我不是说举了吗?你是干什么吃的?”
先明委屈地说:“我不是问你了吗?他们举到6550万的时候,我拿不准,打电话请示你,你那个‘举’字还没说完,他们又举了一下,我再跟你说,听不清楚了,那噪音太大了,我又不能在会场上大声地喊,就反复地问你,只听见你训我,我只能干着急,人家拍卖师落槌了,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不信,你问问小张。”小张低着头,没有表示,这时候,他可能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平凡被先明说得无言以对,但他又不能认输,就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都滚,都滚,别在这里烦我,真是给我丢脸。”徐营赶紧示意先明和小张,赶快走开。在楼道里,徐营小声地对先明说:“你争辩什么,他心里有火,你就让他发吧。你们回来之前,已经对我发过了,手机都摔在沙发上。”
先明不满地说:“这工作真是难干,他又不在现场。早知道这样,那还不如让他自己亲自去了,免得这么麻烦。”
徐营:“算了,谁不知道谁啊,我们不是给他打工的吗?咱该挨就得挨啊。”
付先明苦笑了一下,说:“那是,那是,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徐营叹了口气说:“话又说回来,老板其实比咱心里还难受,没买到手,感觉很没面子,咱们老板可是很要面子的人呢。”
正说着,他们听见了从平凡办公室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
尚东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来到了刘明义的办公室。一进门,尚东就发现明义和少海脸『色』都不好看,知道谈话又不顺利。
明义给尚东泡上一杯茶,尚东喝了一口说:“嗯,这茶不错,味道挺香的。”
明义笑着说:“这还是年前少海给我的呢,你尚总就没有这么大方。”
尚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看刘主任,你这样说,这不是不让我喝这茶了吗?这不是在笑话我的吗?”
少海冷笑了一声说:“哼,尚总给刘主任的茶,恐怕比这茶好多了,要不,就是藏着没拿出来。”
尚东朝明义挤了一下眼,自我解嘲地说:“是啊,茶,我是有好茶,可是,我送刘主任,人家刘主任不收啊,我有啥办法?”
明义打圆场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说了半天,错还在我。不说了,咱说说正题吧。”
尚东:“你们谈的是什么情况?”
明义:“咱现在屋里只有三个人,咱都是兄弟们,也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我也不代表组织,也不代表上级。咱就是兄弟们之间说个话。刚才呢,我已和少海说了,他们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可是,少海坚持说他们就是有道理。我觉得他是钻牛角尖了。他要回去,我没让,我说你一会儿就过来,他这才没走。”
少海低着头,不言语。
尚东沉思了一会儿,说:“少海,你呢,可能是对我们的看法不服气,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将心比心,你为什么就不考虑考虑我们为什么苦口婆心地劝你?这是为了谁?说实在的,我今天上午参拍那块地,没有成功,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还是赶过来了,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兄弟们要相互扶持,我就怕你钻牛角尖,想不开。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做的对,我跟刘主任还反对?你又不是夺我们的权。这个事情,明摆着,说明你们是不得人心的呀。”
少海不服气地说:“现在说这话为时还早,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做法不得人心?那要等股东大会之后才能下结论。”
尚东提高了嗓门,大声说:“你错了,要是真的等到那时候,大多数股东反对你,你恐怕就完了。再说,你就是获得多数股东的同意,又如何?社会各界同仁会如何看待你?你以后在社会上还怎么为人?你想过没有?”
明义:“对啊,这件事,你可要仔细想好了,要是社会上认为你是一个背叛上级,背叛朋友的人,那,你以后,还怎么为人处事?”
少海:“我没考虑那么多,再说,也没那么严重吧?”
尚东:“你是当事者『迷』,我们是旁观者清。你可能是认为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旁人看来,你,这就是在夺权,在造反,你懂不懂?”
少海长吁了一口气,说:“怎么会是这样?怎么成了夺权,成了造反了?这帽子也太大了吧?”
明义:“帽子可能是有点大,但,旁人就会这样认为的,你不要认为我们是在跟你说笑话,事情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少海:“你们俩是我的两位老兄,你们可不能只站在王英的立场上说话。”
尚东:“你这叫什么?我们一片苦心,到头来,还赚了个这个?真是的。我们让你放弃,就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们之间好,为了大家好。不是有句广告词,“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吗?你看,就我所知,你们公司现在就出现了不稳定,职工开始出现两极分化了,这种后果,我想,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那更不是领导们愿意看到的。要是这件事情,正式地反映到领导那里,那就很难说了。”
少海没有应声。
明义:“尚总说得对。我认为,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再说吧。”
少海难过地说:“我真没有想到,两位老兄如此地反对我。我真的很伤心。”
尚东:“是吗?你很伤心?我还伤心呢,我们在一起共事了多年,关系一直都不错,你为什么就不听劝呢?你认为我跟刘主任不伤心?我跟你说了吧,任何事情,该争则争,该退则退,如果不是你的,争也没用,是你的,不争也会到你手中的。”
少海:“说是那么说,可我就是想不通,我到底错在哪里?我不就是要求董事长和总经理分设吗?这到底错在哪里?不合法吗?”
明义:“有时候,合法不合理,不合道义,也不能获得大家的支持,再说了,合不合法,有时候,还有个法律标准的问题。”
少海:“啊,那按刘主任的说法,我们提议董事长和总经理分设,提议召开董事会,就是不合法了?”
尚东:“我们没说你不合法,这要看你的目的是什么?也还要看你的这种做法引起的后果。”
少海脖子一挺,问:“什么后果?”
明义:“什么后果?这你还不知道?最起码,会导致你们公司分裂成两派,闹分裂,这个后果,难道不严重吗?一个公司,分裂成两大派别,以后工作还怎么做?”
少海:“这又不是我让他们分的,还不是王英她不想按照我所说的做造成的?”
明义:“你这样说不对,王英为什么要听你的,她不听你的就不对了?”
尚东:“照你这么说,一个公司这么大的事情,几个人一举手就办了?就那么容易?你也不想想?”
少海:“不是按公司法运作的吗?我们又没有超越公司法的规定。”
尚东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拗?怎么说,你才明白呢?”
少海生硬地说:“不管怎么说,我就是想不通,我觉得我没错。”
尚东有点恼火,用手指着少海,说:“你,你”
明义摆了摆手,示意尚东不要生气,说:“有话慢慢说,别激动。各有各的想法。但是,少海,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认真地考虑考虑。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和尚东都跟你说得不少了,这都是从兄弟们的角度上来说的,你也不要误会,认为我们就是为王英,你要是这么想,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不想想,我们俩人为何明知你不赞同我们的想法,却还要跟你谈?难道我们愿意得罪你吗?你说?”
少海自己辩解道:“不是,我不是说你们俩人得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你们说我做得不对,是站不住脚的。是,你们可能是认为我的提议是不对,可是,你们不想想,她王英在公司里还有多少人在支持她?我这样做,说到底,也是为了她,是为了让她减少一些琐碎的事情,不让公司职工直接去面对她,让她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处理对外业务上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好吗?”
尚东反问:“现在不就是这样吗?不是一直很好吗?那你非要改变干什么?”
少海:“并不是我要改变,是大家想这样,我已说过,这是大家的意思,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观点。”
尚东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也别推脱了,老是向别人身上推,那叫你这么说,我们跟你的谈话,是不管用了?那么说,我们得找你手下的那些人谈了?”
少海低着头不言语了。
明义觉得,这样谈下去,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就想结束这次的谈话。
明义:“今天上午呢,算是我和尚东作为两个老兄个别的谈话,我也不代表贸易办。但是,我的话说在前头,这事情如果传到李主任那里,那就会是另一个问题了,当然,作为已改制的企业,按说我们贸易办没有权力管理,但是贸易办的意见,对你们公司是有影响的,这恐怕你应该明白,我不用多说了。我可以告诉你,站在『政府』主管部门的角度上去考虑,是不会支持你们这种做法的。”
少海依旧没有吭声。
尚东看了看手表,说:“都快中午了,要不这样吧,咱们约着王英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少海条件反『射』似的说:“不,不,我还有事,今天中午我不能陪你们吃饭。”
明义问:“你有什么事?我们请不动你?”
少海连忙摆了摆手,说:“不是,我哪敢,是张平凡约了我,说今天中午要一起坐坐。”
明义:“哦,是这样,那就算了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你每做一件事情,可要深思啊,万不可作出草率的事情来。”
少海:“请放心吧,我不会草率地做出什么动作的。不过,也许,我做的两位老兄不一定会满意。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两位老兄对我多加关心。不管怎么说,两位老兄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因为,你们两位没在我们公司内部,也许,我作为当事者『迷』,两位作为旁观者清,每个公司都有每个公司的特点,有它的具体情况,我呢,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这样吧,今天下午,我再跟他们碰一碰头,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两位老兄汇报,怎么样?”
明义和尚东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应声。
少海走了之后,尚东对明义说:“你看,就是钻了牛角尖了。是没救了,我觉得。”
明义:“话也不能那么说,还要继续做思想工作。”
尚东:“我把王英叫过来吧,把上午谈话的情况跟她说一说。”
明义想了想,说:“我觉得到我这里不合适,不如另找个地方好一些。”
尚东:“我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吧。”
尚东拨通了王英的手机。尚东把明义的意思告诉了她,让她选个地方,把今天上午和少海谈话的情况和她说一说。王英说:“那,不如到你的办公室?”
尚东询问似的看着明义问:“她说到我那里去,可以?”
明义:“嘿,这倒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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