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是你要找的维里奥,你大概认识我。也应该记得在温莎顿做过什么。”
“哼,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害了我父亲!”
“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死。”
维里奥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胖子,他灵活的冲刺,闪电一样刺向马里诺的咽喉。马里诺毕竟是白狼骑士的中队长,经受了严格的训练。他挡开维里奥的进攻,连连后退。
马里诺,想找他的战马,作为一个骑士的本能。
可是,战马都死了。他转身,看到那一地的血腥狼籍,绝望了。
“正面战斗吧,别总像个懦夫。”
马里诺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维里奥,他扑上来,两人缠斗在一起,二十几个回合后,维里奥将马里诺死死的踩在脚下。剑锋抵到马里诺的咽喉。
“别、别,你用我,用我可以找弗兰特换很多东西,相信我……”
“可是,用你换不回米加娜!”
“啊——!别——!咕噜……”
那最后的哀求,被鲜血堵在喉咙里,马里诺痛苦的张着嘴,一脸的血污。
维里奥将马里诺的头割下来,带回山洞。担心他的蓝蝶被脚步惊醒。
“成功了?”
“恩。等会祭奠完米加娜,我们就出发。”
“祭奠……”蓝蝶哭笑不得,事情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米加娜的事情,“呵呵,她还活着,你祭奠她做什么?她也以为你死了,现在同格雷曼去草原了。不过,相信她听到你的消息,会回到你身边。”
维里奥愕然,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马里诺的头掉到地上。
“她……,真的和格雷曼走了?”
“是啊。那是她以为你死了。谁都看得出,她最在意的是你。”
“那样……,那样最好。格雷曼能给她幸福,而我,而我不能,也给不起……”
奥黛丽小心翼翼的探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打开储藏室的门。从昨天晚上开始,所有黄金家族的卫兵都增加了,米苏达尼尔家族也不例外,奥黛丽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径直往深处走去,直到打开储藏红酒的那间仓库。
一桶酒被卸了出来,在原先的地方,用木板和棉被铺成一张简易的床,塔斯班就睡在那里。
奥黛丽回忆起昨天晚上,被近卫军惊醒的自己,在阳台上看见塔斯班翻越进来的那一刻,心跳动的是多么剧烈。那个日夜思念的人,以这种特别的、惊心动魄的方式从思念中掉到她面前。她走上前,轻柔的摇醒他。
“嗨,起来啦,我给你带来吃的。”
塔斯班虚弱的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奥黛丽看出,那个笑容很勉强。她伸手探一下他的额头,滚烫。
“天哪,你发烧了!”
她着急的想找出他发烧的原因,当她翻开他破碎的衣服,红肿的伤口告诉她答案。昨天晚上他没有提自己受伤的事情,看他轻松的笑容,奥黛丽没有留意就将他安排在阴冷的储藏室。却没想到,加重了他的伤势。
“你需要医生。我马上去找,你等我,一定要乖乖的,听见了吗?”
塔斯班微笑着,虚弱的点点头。奥黛丽疯一样跑出去。
储藏室安静下来,偶尔有塔斯班细碎的咳嗽。半晌,门响了,又重重的关上。
“咚!”
重物击在地面。塔斯班的眼睛此时睁的大大的,他坐起来,看着十米外的剑士。
“我找了你一晚上,如果不是偶然的机会,还不能找到这里。你的人缘蛮广的嘛。”
剑士带着戏谑的微笑。他双手持剑而立,那是一把极沉重的巨剑,光是这武器,就不是寻常人能运用的。这个人就是拥有“近卫军第一勇士”之称的 罗伯尼汉克斯,百夫长,昨天晚上,就是他在四名得力助手的帮助下伤了塔斯班。
“哼,若不是你的帮手太多,我还不至于怕你!”
“可是,现在的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想玩的太乏味,你先进攻,让你,就让十招。”
塔斯班挥剑,罗伯尼只是略做格挡。那沉重无匹的巨剑,此时就是坚不可破的盾牌。当看到塔斯班踉跄后退时,高大的百夫长嘴角钩起残酷的笑容。就像,猫虐待掌中的老鼠。十招,对于乏力的塔斯班,根本无法对罗伯尼构成伤害。
“呵呵,昨天晚上,你像一阵风,今天的你,如同陷在沼泽。我要进攻了!”
巨剑“呼”的一声,带着千均大力,猛的扫了过来,塔斯班勉强闪过,夹着狂风的剑撞上酒桶,葡萄酒“哗啦”倾泻出来。罗伯尼悠闲的从剑锋上抹下几滴酒,凑到鼻子前闻一闻,是上好的陈年的酒。
塔斯班喘息急促,他趁罗伯尼开小差的工夫调整状态。罗伯尼突然就发力攻了过来,让塔斯班有些慌乱。他仓皇的转身逃跑,竟然连滚带爬。罗伯尼不会让猎物逃掉,一个箭步冲上去,两个人闷声撞在一起。年轻单薄的塔斯班被熊一样强壮的罗伯尼撞飞出去,落到一堆酒桶上。但是,他挣扎着,终于站起来。
罗伯尼一步步逼近。塔斯班的脸色有了变化,眼神也凝重起来。他剑尖指地,呼吸竟然平息下来。
百夫长有些奇怪,心头莫名涌起一丝恐惧。但是他不愿意承认那是恐惧。他接近对手,在适当的距离,他再次发动进攻。奇迹,就这样发生了。刚才惶乱的塔斯班突然觉醒,昨夜那风一般的攻击,又回来了。罗伯尼心下大骇,仗剑一挡,那鬼魅似的身影,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飘飞出去,落在罗伯尼身后。
塔斯班手中的剑,已然失去一半。
他忘了,他手中的不是“妖魂”,经不起刚才那全力的一击。他有些失神,随即笑了。
罗伯尼心跳依然剧烈,刚才那一记攻击让自己险些丧命,好在自己的刀比对方的好。他有些愤怒,准备结果了那个只剩半把刀的对手,可是,当他踏出第一步,他愣住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腰间传来。
那是闪电般的一剑,虽然刀断了,但在断之前,就已经划破罗伯尼的铠甲。那半截刀刃落下来地来,罗伯尼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他颓然的跪在地上,靠着巨剑才能勉强直起身体。他望着塔斯班,有些不甘心,更多的是恐惧。
“站起来,怎么来的,怎么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杀我?”
“我不介意在战场上砍下你的头。但是,你死在这里,对米苏达尼尔家族是个麻烦。”
罗伯尼站起来,捂着伤口,咬着牙往回走。塔斯班直到目送高大的百夫长出门,才送一口气。
一股热流从小腹涌起,传到嘴里,竟是浓重的血腥味。
塔斯班大吐一口鲜血,头一晕,便跌倒在地。
第八十九章 交锋
仔细研究德莫拉比的行军路线,瓦尔真对自己最开始的猜测越发的肯定了。他脸上的微笑一天比一天明快起来。当德莫拉比第五次度过杰拉河,瓦尔真的铁骑和德莫拉比已经隔了两天的路程了。这个距离,对于德莫拉比这样的冒险家来说,足够取得一座城市了。于是,当德莫拉比看似仓皇的向西南方向前进时,瓦尔真却选择了向西北方向进军。他在格拉木东南方向构筑了一个陷阱,他一点也不怀疑,德莫拉比会往里跳。
因为,美丽富庶的格拉木,对于一个月疲劳奔袭、给养缺乏的德莫拉比部队来说,实在太诱人了。
但是,作为一名谨慎周全的统帅,瓦尔真还是做了万一的准备。他在杰拉河边留了5000人,万一德莫拉比中途转向,那些人足够牵制他一天的时间。
5月11日下午一点,德莫拉比的前锋已经达到瓦尔真的口袋边上,他们徘徊了大约半个小时,最终,大约2000人的轻步兵驻扎在了让瓦尔真最不舒服的地方——正在他预想合围的交接点。
“敌人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狡猾。他这么做,是挑衅我,还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的计划了?”
“我们没有发现他们的哨探,挑衅的可能比较大。”
“哎,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赤勒木叔叔,今天晚上,你把你的部队向外围拉出两公里,这样我稍微放心一点。”
赤勒木亲王,骑兵统帅,两朝老将,是皇帝的亲弟弟。他低头应命,迅速执行命令。
德莫拉比,依旧是那身肮脏的不着边际的皮甲,蓬乱的头发,消瘦的脸颊,唯一让人觉察到他不同寻常的,是他鹰一样锐利的双眼。此时,那双眼睛,正仔细的盯着格拉木城外的宽广平原。
他是一个人,只牵一匹杂毛的矮种马。
瓦尔真无法想象,德莫拉比会以这种姿势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赤勒木的卫队经过,扬起一片尘土。德莫拉比非但不躲,反而和行人一起,本分的跪在地上为亲王祈福。尘土蒙在了行人的脸上,没有一个人敢抱怨,德莫拉比却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在达莫克越打人越多的原因。
人民对王侯贵族的恨,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他们会在最深刻隐蔽的地方、时刻进行报复。
德莫拉比,操着一口流利的达莫克语,这是北方军团长期和达莫克人情报战的产物。作为参谋,德莫拉比自然要懂得敌国的语言。他同卫兵撒了个圆满的谎,然后堂皇的走进格拉木,甚至到瓦尔真休息的城主府逛了一圈。傍晚,快要关城门的时候,他才兴趣盎然的出来,回到前锋营地。
瓦尔真是在德莫拉比走后第二个小时知道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傍晚向敌军方向走去。他并没有怀疑到那是德莫拉比,他以为,那是一次成功的刺探,而他,已经在城里布置好了虚假情报。
“让他去好了,我相信,我的错误情报有助于让鱼儿上钩。”
德莫拉比回到营地,他召集自己的军官们。瓦尔真做梦也没想到德莫拉比的司令部在前锋位置,在他的包围圈范围内,在他伸手就可以够的到的地方!
“瓦尔真是个对手,我们的计划要改改了。”
“什么?士兵们都快支持不住了!将军,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恩,我知道。告诉士兵,我确定战斗日期了,两天后攻城。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所有人依然能够保持状态。我们还需要再和瓦尔真兜一个圈子!”
5月12日早上,瓦尔真刚起床,还倚在床头读书。他有这个早晨看书的习惯。侍女将水果和早点放在桌上,淡淡的熏香让瓦尔真的心情不错。情报官员递上一份加急信,瓦尔真有些意外,他拆开来。
“敌人已于昨日晚间向加格达港转移,今天凌晨发信为止,他们已经前进了三十公里。”
瓦尔真一个激灵,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
“克烈!克烈!”
副官匆忙赶到,看样子,他也刚刚起床。
“赶快准备快马,传令驻守杰拉河的部队向加格达港前进!”
“是,将军!”
瓦尔真心烦意乱,他把信又看一遍。副官早已经跑出院子。年轻的统帅不希望自己成为总指挥以来的第一仗就失败,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留意到通往加格达港的路上没有军队驻守?德莫拉比和自己周旋那么多天,不是为了和自己甩开距离,而是为了调整前进方向,为了麻痹自己,让全世界都以为他想进攻格拉木。
该死的,要赶快集结部队追击,他不敢想,不敢想失败后如何面对新婚燕尔的妻子,他尊贵的公主;更不敢想,不敢想如何面对他的岳父,他威严的皇帝!
德莫拉比在跑,以惊人的速度。他的军队依然减员严重,他已经到了长途奔袭的极限。由于行军造成的减员,第一周是5%,第二周变成了10%,第三周到了15%,奇……書∧網而这一周,是24%。尽管他拥有人员补充,掉队的士兵也时有归队,但是,他非常清楚,至多再跑一个月,他的部队就会崩溃。
前方一百公里,是加格达港,后面四十公里,是格拉木。
5月12日中午,德莫拉比宣布扎营。瓦尔真已经到了他身后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瓦尔真没有带辎重和任何步兵,那些走在后面由克烈带领。他只想阻止德莫拉比移动。他不再想打一场漂亮的围歼,他只想,胜利!
晚上,瓦尔真在距离德莫拉比不到三公里的地方宿营。他能跑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骑兵们也要休息,战马有些吃不消。但是,他知道,德西亚斯有夜间行动的“良好”习惯,所以,他加派一个3000人的分队到德莫拉比北侧一公里的地方监视。
一夜,竟然风平浪静。当东方渐渐发白的时候,瓦尔真渐渐恢复到那个自信从容的青年。
克烈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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