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歼灭已经渡到南岸的部队。当看到对方的步兵一点点的杀开血路跑到桥上时,他露出了开战以来第一个笑容。
此役若胜了弗拉维,这个国家就再也没有更大的力量阻止他登上权力的顶峰。至于特拉玛斯?呵呵,总要有人当第一个出头鸟的。
然而,此时,雅塔卫城却有一只一千多人的部队出现,他们打着特拉玛斯的旗帜,领队的是迪拉克。卫城留守的不过五千多人,这些兵力,如果据城死守的话,足够赢得两天的时间,等到泰瑞斯回师了。看到迪拉克,守城的将领是认识他的,和他打了个招呼,让士兵开了城门。
弗拉维的士兵占领了大桥,正在南岸开辟战场,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这个时候,远处一片橘红的烟火,然后巨大的火球呼啸着冲向大桥中部,一瞬间,石质的大桥开始颤动,桥栏上的雕像被打成了碎片。负责占领大桥的士兵乱成一片,过了片刻,弗拉维似乎意识到不对,他的士兵开始撤退,可是,泰瑞斯的目的已经达到,大桥在阵阵沉闷的断裂声中塌了下来,顷刻之间,就有数百人葬身水下。
南岸士兵回头无望,只得硬着头皮抵抗。泰瑞斯的部队对他们进行合围。
这个时候,泰瑞斯再次感受到了异样,和上次遭到突袭前的感觉一样。他仔细的将战场形势看了又看,终于,他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往常船来船往的图林西亚河,今天似乎知道会有大战爆发一样,河面上没有一艘船只!
糟糕!敌人已经渡河了,就在自己以为成功的时候!他们会在什么地方?苏坦德?
“齐腾在什么地方?”
“齐腾将军在右翼组织进攻。”
“让他迅速去苏坦德渡口!我随后就到!”
泰瑞斯心急如焚。这里被围困的只有不到2万人,也就是说,克拉索斯还有大部分的力量,如果让他跑了,在物资丰饶,人才辈出的亚宁,不久他就能恢复力量。他可不想再和弗拉维打上一场,这两次战役,弗拉维诡异的行军方式让他印象深刻。
可是,泰瑞斯又错了。
雅塔城头,特拉玛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城下如海浪般的大旗,上面是太阳神的权杖。
“我们被伟大的太阳神所庇护,能够享受生存的权利、能够自由、能够丰收……,现在,是我们回报我们的神的时候!奥西塔斯大主祭向我们发出求救信,城里有一个恶魔占据了神王的宝座!索里兰的勇士们,向神证明你们圣洁的信仰!”
科罗特的宣言,声音洪亮,特拉玛斯听的真真切切。他咬牙切齿。奥西塔斯那个老狐狸!
守城部队大部分是信仰太阳神的,对特拉玛斯的秘密并不知晓。现在,他们满腹狐疑。奥西塔斯没有出现,因此特拉玛斯暂时还能控制局面。
因为,这个时候,在太阳神大殿前,奥西塔斯和蒙尼顿正在集合圣殿骑士。五千共和国最精锐的骑兵集结在他们所信仰的大神面前。
“这场战争早就该打了,他们杀了曼雷斯,你们最敬爱的领袖之一!我知道你们已经压抑够了,去吧,保护需要神保护的人,消灭对神不敬的恶鬼!我们的援军就在城外,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展示你们的忠诚吧!”
劳东被软禁起来,因为他作为克拉索斯的旧部,始终不肯为特拉玛斯效力。玛蒂娜透过窗户,看城里乱成一片,一队队圣殿骑士从楼下经过,其中就有那个她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她叹口气,合上窗帘。
男人们,为什么一定要打仗?
4月2日上午。被围困在河南岸的弗拉维部队并没有被迅速打垮。他们早有准备,因此构筑了一道一米半左右的矮墙,依托河岸形成一个半圆型阵地,竟然顶住了泰瑞斯连续一整天的进攻。泰瑞斯急得一晚上没睡觉。齐腾还没有消息,而自己这里迟迟不能结束。他盯着地图,始终找不出有什么纰漏,直到好不容易有士兵从雅塔跑出来,告诉他,维里奥的部下科罗特,带着4个团,共8千人进攻雅塔,而卫城被叛变的迪拉克窃取了,现在也落到维里奥手里。
泰瑞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把那个传令兵抓起来,咆哮着。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这么快!从索里兰到雅塔,行军至少需要半个月,他们怎么来的?”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特拉玛斯大人让您迅速回师。”
“回师?!”泰瑞斯怒吼,继而颓然,他放开了那个士兵,“哎,回师?桥毁了,船被弗拉维征走了,现在,他一定正从苏坦德渡口向这边赶来。我过不了河啊!这场仗,又输了……”
“果真如您所想,弗拉维将军。”
提图斯被自己上司折服。齐腾带着泰瑞斯的骑兵队一头扎进了包围圈,而己方部队正在有秩序的从苏坦德渡河——目的不是为了去亚宁,而是歼灭泰瑞斯的部队。那支2万人的部队,正由欧克斯老将军带领,顽强的抵抗泰瑞斯的猛攻。
“如果不是元帅,也不会如此顺利。”
弗拉维淡淡说道。他一开始不愿意相信维里奥,是克拉索斯和他父亲,也就是欧克斯将军劝他,才让他最终下了决心。为了让儿子不折不扣的把计划进行下去,欧克斯自己担当起渡河部队的指挥官。这样,弗拉维就必须以最短的时间完成任务,才能保证父亲平安。
绝望的齐腾经过半天的抵抗,在中午宣布投降。
4月3日下午。弗拉维出现在泰瑞斯右侧。
虽然知道敌人的到来,泰瑞斯在那一刹那,心里还是掠过一阵寒冷。对方肯定是连夜行军,不然不可能如此迅速。河边的战斗还没结束,泰瑞斯知道,就要结束了。他最后看了看蒙蒙地平线上雅塔城的轮廓,想象着自己那个遥远的梦想,他笑了笑,紧了紧大氅,回到军帐。
那座城市,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了。
“把伦德涅索斯叫回来,接替我指挥军队。我累了,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事,让他决定就可以了。”
传令兵下去后,泰瑞斯坐到正面的大椅上。他拔出剑,对准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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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玛斯被绞死在宗教审判所前的广场上。当他死后,那些被他要挟过的元老奔走相告,庆祝“正义”的胜利。整个城市洋溢着节日般的喜庆。
维里奥在5月初来到雅塔的时候,居民依然还在议论发生在城市附近的战役。透过车窗,维里奥看着喧闹的人群和那些熟悉的建筑,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风景依旧,故人不再。想起那个智慧的科迪索斯,那个外刚内柔的索里娅,还有伊莱卡,尤鲁斯,奥马尔,那些曾经是他朋友的人。
掩上窗帘,维里奥闭上眼睛。在他的马车后面,是尤里娅的马车。里卢的事情已经过去,元老院终于从派系斗争中觉醒。达卡利雅家族的后人,无论是长子还是次子,终于能够回到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可是,这一切似乎来的太晚。
弗兰特也在车队里。他被松了绑。维里奥并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虐待他。弗兰特将被交往元老院,他暗杀维里奥,导致索里娅遇难的事实,就足够定罪了。维里奥不亲自解决他,只因为他不想让凯瑟琳恨他。
凯瑟琳站在阳台上,望着维里奥进城的方向。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可是,一切似乎又刚刚开始。
维里奥,那个索里兰城的主人,会来看她么?还是会送来不好的消息?
她恨弗兰特,但是,孩子需要父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阴影之中。
苏姬安静的来到凯瑟琳身后。
“维里奥大人下榻在达卡利雅家的宫殿。”
“我没有见他的意思……”
“可是,他派人来请您了。”
凯瑟琳一惊。她回头,看到一位女骑士,蒙着面纱。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只有米加娜有这种装束。
“不想去可以拒绝,我转告他。”
“不……,我去。给我二十分钟,我需要化妆。苏姬,帮帮我。”
米加娜有些无聊的在阳台上欣赏道瑞家的庭院。维里奥就是为了刚才那个憔悴的女人走上了现在的道路。那个女人,并不如她想象的漂亮。
凯瑟琳穿上绣着金色花纹的白丝裙子,带上一条远不如衣服有品位的水蓝色项链,一看那东西就是廉价货。正是维里奥送的项链。
当维里奥看到凯瑟琳,看到她带着的水晶项链,他久久不能开口。
“为什么?”他的语气带着哀痛,“为什么把这个带来?”
“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对不起你……”
凯瑟琳怔怔的看着维里奥,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伸手,她解下那串陪她度过无数寂寞夜晚的项链。
“这是你们男人世界的事情,请不要再记挂着我。放心吧,没有他,我一样能把孩子带大。”
项链被塞到维里奥手里,冰冷的触感。
“我把他送到元老院,如果你努力的话……”
“不用说了,现在元老院已经失去立场了。你和克拉索斯成了共和国的支配者。你把他交给元老院,等于定了他的死罪。放心吧,我不会恨你的,这是我的宿命……”
凯瑟琳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她扭头跑了出去。
“不去追?”
米加娜说的轻松,其实她完全不希望维里奥去追。
他将手中的项链放到米加娜手里。
“毁了它,都结束了。我和凯瑟琳夫人不再有任何牵连。”
米加娜笑了笑,把玩着水晶项链。
“虽然没有品味,但是,如果送我的话,我会好好保存的……”
“够了!我的妻子是索里娅,你不用再幻想了!”
维里奥几乎是吼的,米加娜瞪大眼睛,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进了卧室。
“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卡瑞斯笑道,“只是时机不对。好好保存吧,总有一天,他能感激你。”
第七十六章 列昂
埃玛麻利的收拾好麦德弄脏的衣服,扔到木盆里。这是来索里兰的第二个月,麦德已经在这座城市的大小广场、学校演讲了不下五十场了。她有着空前的热情,据说她恋爱那会,也赶不上现在的情况。“我敢肯定,”一起来的雅弗利评价说,“你的祖母能健康的活到100岁。”“那我还要为她洗三十五年衣服。”埃玛无精打采的答道。她失恋了,因此对祖母耿耿于怀。她认为,祖母胡闹一天,自己就不可能嫁的出去,就必须待在家里洗衣服。此时,麦德正在狄洛索斯的神庙前演讲,她的演讲埃玛听过许多遍,大意雷同。她想起小时候,到雅塔看祖母演出,那是在学校的剧院,祖母扮演一个凶恶的妇人,她说:“穷人必须向贵族交租。”现在,她又说:“上天赋予你们取得收成的权利,除了神,没有人能剥夺其他人的财产。”到底,哪一个是现实中的麦德,哪一个是戏剧中的她呢?埃玛想不明白,她甩甩头。“麦德会成为保民官,道恩先生说,她的成功率有70%。”雅弗利温和而优雅,埃玛喜欢他的动作。如果他再年轻一点,埃玛觉得,自己会和他恋爱。他用了“先生”这个词,索里兰流行这个词,据说用了这个词就意味着你支持新政。这个来自沙曼的词汇听起来有些别扭。“那就意味着,”埃玛站起来,粗鲁的拎起浸满水的衣服,溅得一地都是,“我需要把门口那片草坪换成石板,可是这个月没有钱了,雅塔刚刚打完仗,爸爸这个月的工资还开不出来。邮差说,下个月才会有钱汇来。”雅弗利“哈哈”笑着,埃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祖母认识的人越多,家里的开支就越大,可是,却没有任何收入进帐。“我想,我要去找份工作了。”埃玛吃力的摇着辘轳,雅弗利上来帮她,她趁这个工夫擦擦汗水,“不能总靠爸爸,我长大了,应该学着做点事。”“埃玛,你才17岁。你不想去学校吗?这里的孩子都上学。”“坦白说,我想。”埃玛注视着一点点升起的水桶,“可是,麦德需要我,我爱她,我要照顾她。”“善良的小埃玛,你真是个好孩子。”雅弗利将水倒入木盆,“也许不久你就能有一份好的活计,麦德夫人正和菲丽莎小姐商量雇一批女孩子。”“哦,又是麦德!”埃玛生气的叉起腰,“她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哈哈,你的祖母很厉害,想知道她的全部秘密,恐怕,要等你到了她那个年纪。”“才不要!”埃玛使劲的搓着衣服,想的全是麦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