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妃脸上又难看了些,厉声道:“不跪是吗?来人,将南平公主拖下去杖责,什么时候她肯下跪认错就什么时候停下!”
“母妃,为什么你是我的亲生母亲都这样对我,我没错,没错!你就打死我吧,我不会认错,不会下跪的!”南平被太监拉着往外走,哭着大喊出声。
出门见严璟
“冯太妃”乐清还没有气到要让人杖责南平,毕竟那刑罚重,动不动便是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一不小心还会丢了性命,正要劝说,太后进来了。
“将公主放下。”太后一声令下,几个太监便放开了南平。太后看了她一眼,走进里间道:“冯太妃,芊儿年幼,就不用重责了吧,你带芊儿出去,此事就罢了,任何人休得再提。只是此番回去,若再在宫中大胡言乱语,那便别怪哀家以宫规论处了。”
“是,多谢太后恕罪,太后管教得是,妹妹这便带芊儿回宫,保证她不再犯。”冯太妃又是感谢又是保证,立刻便将南平拉了回去。
“气死我了,殷芊她也太过分了,真该打她几大板!”待众人离去,寿熙宫中平静下来,乐清立刻跺脚愤愤然。
太后却沉着脸,没好气道:“你也没对到哪儿去,还打几大板,真要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你以为谁更丢人,还真想得个不贞不德的名声吗?”
裁幻总总团总;。“怎么母后你也这样说,儿臣哪里不贞不德了,这事儿臣哪里错了!”竟连太后也这样说,乐清一时更生气了。
太后叹口气道:“母后自然知道你不是真的有做出什么有辱皇家颜面的事,然而要想堵住悠悠众人口,就得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你呢?又是在晚上与韩子楠见面,又是与那个王悦然一同在湖里被捞起来,再加上以前那些事,能不让人议论吗?议论来议论去,就算不是也是了!”
乐清憋屈之极,愤声道:“宫里都是什么人在议论?好大的胆子,他们这是造谣,是污蔑我,我要将他们一个个都抓出来大刑侍候,看他们谁还敢说!”
“宫里那么多人,你抓得了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再说这也不是要防都防得了的。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芊儿回去也会听冯太妃的劝再不如此行事的,你也注意些,不要再让人抓住话柄,还有严璟那里,还不知道这谣言传到他耳中了没,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乐清闷着不作声,好一会儿才说道:“母后,宫里真的都在议论我么?真的都像南平说的那样在说我?”
太后无奈道:“前些日子司琴告诉哀家,听闻几个太监宫女在说你与韩子楠,还有芊儿的事,她便去查了查,最后得知宫里对你确实有不少议论,哀家正打算与你说说呢,结果今天芊儿就来闹了,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气成这样的?”
乐清兀自为自己的名声哀悼。没想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竟被人议论成这样,得了这么多难听的话,这可让她心里怎么好受得起来!太后问起原因,她不情愿地说出口:“好像是南平从子楠身上看到了儿臣以前送给他的香囊,心里生气,便跑来找我了。”
太后点点头,一会儿说道:“母后知道你一直念着韩子楠的,可是如今就算他日你与严璟分开,韩子楠已是芊儿的驸马,皇家不可能让两位公主共一个驸马,你”
“我才不要!”乐清立刻说:“儿臣才不要和人共一个驸马,就算以后与严璟分开”说到这里,心里又有些憋闷起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母后你放心,儿臣现在不会真的和子楠偷偷做出什么事,以后也不会和南平去抢的。”
“那那便好。”太后看着乐清,又觉得心里不忍,在责备之后又安慰道:“璃儿你事情弄成这样,也不是母后和皇上自愿,过些日子宫里便要选妃,那时皇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然而他一个皇上还好,大可以收了这个再收那个,只是你唉,只怪先皇去得早”
乐清跑到太后面前去靠在了她身上,软身劝道:“母后你不要总叹气了,再叹气都没冯太妃显年轻了。我也没什么不好的,若是招了别的驸马,还没现在自由呢,现在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
太后微微露出一丝笑颜,拉住她的手道:“这几次皇上神神秘秘总找你做什么?他年轻,行事还不多做考虑,又总是沉不住气,总觉得自己长大了,他这样子,还真教母后担心。”
“没事,就是问我一些严璟的事咯,因为我就在严府嘛!”
乐清含糊回答,又与太后谈话到黄昏才出宫去,然而在宫里行走时,总觉得寿熙宫附近的太监宫女偷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这一下,便想到南平去找她时定是风风火火,在寿熙宫又是那样大闹一通,就算太后说此事任何人不得再提,然而堵得住寿熙宫内太监宫女的嘴,却堵不住其他人的嘴,他们定是猜出南平找她的缘由,又议论起来了。
猜想到这点,乐清肚里还未熄灭的火又冒了起来,一边往宫外走一边跺脚,“顺脚”还将小径旁的花枝踩折了好几片。
宫门外,严府的马车却停着,严璟正站在马车下看着这边,她一出现,两人便来了个四目相对。
乐清步子顿了顿,脸上仍是红扑扑生着气的样子,严璟却慢慢走了过来。
“我让轿子先回去了,今日你便再与我一同坐马车吧。”严璟语中出现了少有的温和,甚至还过来牵起了她的手。
乐清心中惊诧不已,隐约竟瞧见一旁的守卫斜了眼正看向这边,而另一旁往前行的大臣也极快地往这边瞟了一眼,其中还包括清高得不可一世的林学士。
这真是不只太监宫女,谁也爱八卦啊!她家驸马牵一起她的手,就这样引人注目吗?虽然她自己也是傻了一瞬。
出于不平,乐清没有挣扎地由着他旁若无人地牵了手,又不知不觉点了头,由他拉着往马车旁走。
“我已经让人将轿子中的垫子拿到这马车上来了,今天你应不会觉得太颠了。”严璟又温和地说道,连严肃的脸庞也放柔了不少,虽然再怎么柔,也还是严肃。
谣言乱伤人
乐清瞧着他,不住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今天变这样了?
问着问着,便想起了昨夜发生的大柱子旁,以及桌上、地上、还有床上的事。陡然间,脸就红了。青楼那个妩儿怎么说来着?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一不乐呵着床榻之事,这个所以,他今天反常的原因就是昨天太乐呵了?
脸很热啊,很热啊该不会很红了吧?乐清极力将头往下面埋,巴不得谁也看不见自己的脸。
严璟先上了马车,还很体贴地弯腰来拉她。
我保跟跟联跟能。乐清瞅瞅周围人并不那么光明正大的目光,头一低,将手伸了过去。
上马车后,严璟脸上那抹少有的温和很快便隐去了。待马车驶动时,开口道:“听说南平公主今日大闹寿熙宫了?”
乐清惊诧地抬起头,看到他与平常全无二样的表情,终于明白刚才的反常是什么原因。这严璟,平常不体贴不温柔,戏倒还是挺能演的,搞了半天,他这是在告诉别人,他与长公主相处得没那么差呢,其实就是怕被人议论得太难听吧。
先明白这一点,再明白他既然连这么近发生的事都知道,那别的事、别的谣言肯定早就知道了南平知道,太后知道,严璟知道,其实皇宫内外都知道吧,原来这群人全在议论她!还给她加了个水性杨花、不三不四的罪名!
“气死我了!都是一群混蛋!”乐清猛地一跺脚,侧头道:“你说,这事是听谁说的,以前又听过什么谣言,又是听谁说的!”
严璟回答,“其实也不是谁都知道,只是刚好有太监和我熟识,顺便告诉了我。”
“哼!”其实是你在宫中的眼线向你打的报告吧!乐清冷哼,心中火焰窜得老高,将座下的垫子扭得全不叫样子,恨不得这是那些胡乱议论之人的耳朵。
严璟说道:“别人的话,不用太在意,宫中人无聊,找些话题来议论也是常事。”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因为人家说的不是你!把我说得跟什么似的,我做什么了,不就是在湖边遇到了王悦然,在路上碰到了子楠,还不小心去了一趟青”说到此处,乐清自己也说不出来了,鼻间又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好吧,她承认,承认这两件事确实有点巧,去青楼那件事确实有那么点说不过去,还有一个女人和这么多男人有牵扯,是有些那个,可她明明就是什么事也没做,明明自成亲后就没和子楠来往,明明也没喜欢过王悦然的,哪里知道哪里知道他们都那样喜欢她呢?
见乐清红着脸,鼓着嘴,坐那那儿一言不发,严璟似乎是生了恻隐之心,想平衡一下她的心理,便开口道:“其实,宫中也有关于南平的谣言,关于皇上的谣言,还有我的谣言的。”
乐清稍稍有些兴趣,看向他闷声问,“什么谣言?”果然是人人都八卦的,像她这样,生气成这样,还不忘打听别人的闲事。
严璟便说道:“有人说南平脾气不好,招不到驸马,所以皇上才刻意下旨让韩子楠与她成亲,要不然就满门抄斩,韩家这才不得已奉旨成婚的。”
乐清嘴角扯了一下:这倒是个好谣言,也比说她那个靠谱,可惜,对南平的中伤并不大。心里小小平衡了一下,又继续问:“那说皇上的呢?皇上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吧。”
严璟回道:“几个月前,太后让人挑了几个出色的宫女送到皇上寝宫去侍寝,却让皇上给轰出来了,并叫了身边的小太监进去,一夜未放出来,宫中便传言皇上其实好男色。”
“噗嗤!”乐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很是同情她这个弟弟。不过这事是真的吗?该不会皇上真的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吧,那可不好,若是平常人这样也就算了,只是大逆不道,皇上这样可就糟了,那要伤国本的啊!不行,哪天再进宫得问问他,若他真有这心思,定要早些在萌芽状态把那芽给拧了,以免以后断了殷氏之后。
在心中担心了一下,乐清随即又想起还有一人,而且心中很是惊奇竟有人敢说严璟,更疑惑他有什么让人说的,便有些心急地问道:“那你呢?人家说你什么?”
严璟看了看她,沉默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无生育能力,或是不能人道。”
乐清愣了半晌,呆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突然大笑起来。这一笑,笑得前俯后仰,胸口发闷,肚子发疼,几乎笑岔了气。
天啊,这是谁想出来的,严璟不能人道哈哈,不能人道。乐清笑得无力支撑了,不得已趴在了严璟腿上,严璟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脸色不仅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难看。
好不容易,乐清稍稍能克制住笑声了,肚子也不那么疼了,慢慢从严璟腿上撑起身子来,晃着他的腿急切又兴趣十足道:“为什么?别人为什么要这样说?”
严璟看她的眼神甚至有些不快起来,冷冷道:“不与公主同房,三年无子,还无妾室。”
“哈哈哈!”乐清又笑了起来,笑完看严璟的脸色,那脸上似乎有些怪她的意思,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似的,便嘟了嘴道:“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喜欢嫖妓。”
严璟脸上表情又严肃了一分,盯着她问:“有吗?”
乐清张了嘴就要肯定地说“有”,可是看他越来越难看的脸,便住了嘴,偏过头去暗自乐呵起来。比起水性扬花,不能人道的杀伤力更大啊!原来还有人比她更冤枉,关于这个这个不能人道,她是能很清楚地证明这纯属谣言的,只是她才不会替他辟谣!
在乐清一个人缩在马车中偷着乐时,严璟脸上又平静了下来,突然说道:“那天,倚香院那个女人说,你女扮男妆去青楼,是要向她打听房中术?”
所谓房中术
乐清的脸暴红,怔怔看着他,犹如被当头敲了一棒。
房中术!那个大嘴巴还胡言乱语的妩儿,谁向她打听房中术了,那是她自己说的,自己明明是问她怎么讨男人欢心!难道她觉得怎么讨男人欢欣的意思就是怎么有一身好的房中术?混蛋!
乐清心中再次生起气来,毅然决然道:“没有!谁去打听那个了!她胡说!”
“那你去做什么?”严璟问。
我保跟跟联跟能。乐清很别扭地躲过他的目光,心虚道:“没做什么,就是好奇,去那边街上逛一下,结果被那里的伙计强行拉进去了。”
严璟却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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