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再怕、不再委屈,而是再也没有力气去哭,甚至连眼中的泪水都要流干。
天黑了,地上的凉气从稻草下透过来,丝丝入骨。
外面没有一丝动静,也许那两人走了,也许那两人还守在门外,然而不管那两人是走了还是守着,她都无可奈何。
身体早已被绑得麻木了,能感受到的,只有一阵强过一阵的饥饿与寒冷。
她用尽着全力,让自己翻了个身,从侧躺变成了平躺。
她要怎么出去?又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会吗?乐清想生起一丝希望,却不知这希望要从何处来。安安宁宁会发现她不见,自然会去找,然而她们又要去哪里找?她们如何会想到,她竟会去青楼?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不小心的跑到青楼呢?又是谁敢绑她,甚至连她报出公主的身份也不理?
这时,乐清突然想起来那两人的语言,他们讲着她听不懂的话,那她的话他们是不是也听不懂?
对,他们听不懂!刚刚她说话时那两人什么表情,只是觉得她吵。乐清猛然意识到,这两人也许不是京城人,甚至,连大瑞人都不是。
他们听不懂她的话,而且两个都是身材高大,高额浓眉之人,似乎,似乎与乌勒人有些像!
乐清猛然想起前几天听说乌勒使者已至京城的事,严璟这些日子忙,不就是忙着接待他们吗?小时候她也见过乌勒使者,看过乌勒使者与大瑞的马球比赛,记忆中,那些乌勒人就是高高大大,一脸可怕络腮胡的样子。
这一想,便又想起在倚香院走廊看到的那个人,那个对着他笑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那绑她的,会不会是他?是乌勒使者?
为什么,为什么乌勒使者要绑她?就算不知道她是公主,她也是大瑞子民啊,他们作为使臣,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绑她?
那个妩儿的话钻入脑中,乐清回想起,妩儿曾说过,男人都觉得在这青楼看到的人就是任他们挑的,全不问身份。想想,也是,能在青楼的女人,会是什么惹不起的身份?
所以,她被绑来,是因为那个人看上了她?可是为什么他让人将她绑了,却又将她扔在这里不管了呢?
或许,不管是最好的吧,万一他来,那不是会对她乐清不敢再往下想,泪水再次弥漫住眼眶。
该怎么办?谁来救她,谁能来救她?
又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要昏迷时,门外竟有了响声,一下子将她惊醒。
门被打开,两个拿火把的人走了进来。在显露出火光的破屋中,乐清看出这两人正是白天守在门外的那两人。他们将火把插在了墙壁洞中,而后退出去,又有个人走了进来。
我保跟跟联跟能。果然是倚香楼里那个男人,而且竟穿着与大瑞人不同的衣服!那折领,那高靴,明显就是乌勒人的服饰!
“呜!呜呜”乐清急着要说话,却只是听见自己发出阵阵“呜呜”声。
门从外面被带上,里面的人蹲下身来,看着她,笑容满面。
今日更新完——
我是长公主
那人缓缓伸手,累累扯下她头上的发带,让她披散了满头黑发,而后看着她白衣如雪,黑发似墨的样子,满意地笑道:“果然是个美人儿啊。”
他会说大瑞话!听见这样一句,乐清眼中一亮,直直看着他,再次试着要说话,发出的却依然是“呜呜”声。这人懂大瑞话,那证明他能听懂她的话,能知道她是公主,那他就不会再敢欺负她了!她心中生起了希望,要说话的欲望更加强烈。
来人大概四十多的年纪,高额头,高鼻梁,很有几分男子的英朗之气,只是眼窝处有些松驰浮肿,似乎是个好女色之徒,给英挺的面貌减了许多分。
他一下一下玩弄着她的发丝,笑颜看着她怒瞪的晶莹杏眼,眸中隐隐现出一阵炽热。
乐清瞬间便明白,这便是绑她的人,这便是门外那两人的主人,他现在就是来不不要乐清努力挣扎着,身上的绳子却是越勒越紧,又让她有了几分刺痛感。
“别动别动,这就来帮你解开。”男人笑着,抽出腰间的佩刀,割开了她脚上的麻绳。乐清立刻就想动,男人却以一只膝盖单跪在了她腿上,将她完全制住。“小美人儿,急什么,腿不是这样蹬的,是要死死的夹的,哈哈哈。”
受了这样的调戏,乐清又羞又怒,脸上气得通红,然而心中却知道,这并不算什么,待会,才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人解了她脚腕上的绳子,此时正看着她腰间系着的锦带,其间包含欲望的眼神,她如何能不知道?
九俗顾顾梅顾四。当初被严璟按上床时,她也是觉得自己被侮辱,然而那时候她和严璟是拜了堂的,他已是她的驸马;他也将她的手腕绑了起来可如今她才知道,那根本不叫绑,那时候她手上没觉得有一丝疼痛,如今却是疼得钻心;严璟,只是强行与她圆了房,而这人这人才是真正的要强|暴她。
眼泪再次汹涌澎湃,乐清哭着,一声声呜咽着,男人脸上却只是带着笑,伸过手来挑开她腰间的带子。
“呜呜呜”
“呵呵,美人就是美人,连哭着都好看。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我吉烈不仅能让你在床上欲仙欲死,还能让你过好日子呢,就像你们大瑞人说的‘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看上的美人儿,哪一个跟我时不是哭哭啼啼,等尝了我的滋味,便再也不说二话,在我的王府中争着抢着要侍寝。哦对,王府美人儿知道吗?我可是乌勒的王爷。”男人说着,便掀开了她外头那件雪白的缎袍。
那一刻,乐清都想咬舌自尽,然而嘴中被塞得满满的,动也动不了,脚上也是被压得死死的,任凭她如何出力都移不了分毫。
男人依然在解着她的衣服。外袍之后便是中衣,他解得极慢,好好享受着一件件剥去女人衣服的快感,仔细看着身下女人脸上的表情,那又是一种更大的快感,显示着他即将来的占有。
因为他缓慢的动作,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步,知道自己身上还剩了什么。
能做的,只是哭白日醒来时冲出屋的那一刹,她看到了外面的情形:一片荒凉。而这破瓦屋内的酸腐潮湿,更让人知道,这就是个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没人会来救她,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的可能终于,肩颈胸口处一片凉,那一只手剥去了她的中衣,她身上只剩了最后的抹胸。她甚至能听到男人微微变重的呼吸。
“脸蛋不错,身子也不错,白腻肌肤,丰盈圆乳,还有握都能握住的细腰,呵呵,都说乌勒女人好看,我却就喜欢大瑞女人,跟小兔子一般。”男人说着,便要拿刀去割她身上的抹胸,却在触及布料时停住。
“美人儿说起话来似乎很是悦耳呢,要是叫起来想必也销魂之极,塞着嘴也太浪费了,哥哥我这就给美人儿拿开。”男人含着笑,将她嘴上的布巾摘去。
“我是公主!我是大瑞乐清公主!”一得自由,乐清立刻大喊。
男人却笑得更畅快起来:“我是王子,美人儿是公主,如此不是正好一对?”
乐清着急了,再次喊道:“我真是的公主,乐清长公主,你若敢对我无礼,我皇弟定会出兵将你们乌勒铲平的!”
男人依然是笑,却在笑了一会儿后又将笑慢慢隐去,看着她问:“你说你是公主,又有什么证据?我可是在大瑞的妓院里见到你的,难不成大瑞的公主平时还得跑到妓院去接客?”
“我就是公主!只是没戴金牌,我是去妓院玩的!你快放了我,我知道你是乌勒使臣,我要让皇上将你们全杀死在大瑞!”
男人脸上凝重起来,似乎是有些怀疑,又接着问:“好,你若真是公主我便放了你,可我又如何知道你是公主?”
乐清见有希望,立刻说道:“我真的是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生母便是当今太后。皇上名殷炎,是父皇第五子,也是唯一的嫡子。我以前也在宫中见过你们乌勒使者,还见过你们和大瑞打过马球。”
男人脸上的凝重更重了一分,那一双突然变得锐利的眼眸盯了她一会儿,突然问:“我知道大瑞丞相严璟是长公的驸马,你说,严璟长什么样子?”
“三十岁,有些高,和你差不多高,皮肤不太白”紧要关头,乐清努力想着严璟的样子,马上又说道:“不爱笑,总是板着脸,还有是剑眉,下巴有些尖,背很直,胳膊很长,比你瘦些会,会武功”
男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随即说道:“听姑娘的话,似乎有些像大瑞公主,但我初来乍到,并不知公主的模样,也不能就此确定你就是公主,姑娘先等等,我这便去查清楚,若真是公主,我自会立刻放了公主。”男人说完,迅速将她身上的衣服拢上,给她系上了腰带,神色慌张地急步走了出去。
犹如天神降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没被强|暴,乐清心中暗暗松口气,正要试着从地上坐起身来,却听到外面传来谈话声,又是她听不懂的乌勒话,很明显,似乎是刚才出去的人对外面的守门人吩咐着什么。
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便有人步履匆匆的离去,待那脚步声远去,守门的两人便又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快放了我!”乐清才开口说话,那两人便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半截麻绳,再次绑上她的脚腕。
“你们,你们做什么?我说了我是公主,你们主人说了要放我的!”乐清还在大声喊叫,死命挣扎着,那两个大汉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腿重新绑好,又将摘掉的布巾再次塞进她嘴中。
这一切处理完毕,他们拿了火把出去,关上门,乐清只听得到一阵上锁的声音。
“呜呜呜”
屋中又是一片漆黑,她怎么叫,都说不出话,怎么叫,外面的人都听不到。
在这里,没人会管她是不是公主,管她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冷了,甚至差一点,她就让人侮辱了,身上至今都还有那男人将手拂过她肩膀时难耐的感觉。
她会死吗?会是这样凄凄凉凉,无一人知晓的死去吗?那个人既然已经知道她是公主,为什么不放了她?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从腿上爬过,她慌不迭地拼命抖动腿,那东西却仍是在她腿上爬,甚至还有往上爬的趋势。
是什么?老鼠,蟑螂还是蜈蚣?想到蜈蚣这样东西,她再不敢乱动,就怕被那东西咬到。好在那东西隔了一会儿就从她腰间爬下地了,并未在她身上多逗留。乐清鼻中一酸,再次哭起来。
天亮时分,乐清已再无力气挣扎叫喊,只是睁眼躺在地上,呆呆看着屋顶的那一点光亮。
一日一夜的挨饿受冻已让她筋疲力尽,连哭也没力气。什么时候,她能出去呢?如果能出去,她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任性,再也不乱来,就算要她待在严府整日不出门她也愿意。可是,她还有机会吗?
这一日,门只在晌午时开过一次,外面那两人进来看了看她,将她松了绑。
全身麻得毫无知觉,甚至连试着站起来的劲都没有。隔一会儿,那两人又拿来只水袋,摘了她口中的布巾,将水袋凑到她嘴边,胡乱往她嘴里倒了一通。
凉凉的水,却如同甘霖,乐清不顾一切地将那水咽进早已干涸的喉咙。
她想,若是不被绑着,她似乎还有希望能出去的,然而那两人似乎只是怕她被绑太久而出什么事,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没过多久,便又将她绑了起来。
她连挣扎都不愿再去挣扎,任凭他们将她再次绑起来。自此,便再没人进来。他们的主子没有来侮辱她,也没有来放她,似乎就这样忘了她。她叫不出声,动不了,身上没一会儿又麻得难受,几乎要就这样疯掉。
或者,在疯之前,她已经死了。
一天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得让人如同熬过了一辈子。她能做的,就是花上许久的功夫,用上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翻个身,让自己稍稍舒服一些。
第二天了,昨天她一夜未归,严府该派人去找了吧?安安该禀告母后了吧?他们是不是能派人一家家搜,然后搜到这里来呢?
那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亮光再次消散,视线在屋中渐渐瞧不见任何东西,在她都有些意识模糊时,门外又传来了说话声,依然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却似乎有好几个人同时进来。乐清微微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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