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两颗小红豆了,还有锁骨处,脖子上那一个又一个由自己亲自制造出来的吻痕。
张阿牛口舌又开始干燥起来,鼻血有往外窜的架势,傻傻看著萧凌远,话都不敢说。
萧凌远却以为他穿著张阿牛的衣裳不好看,他低头瞧瞧自己,红了脸,怨道:「也不知道你这人怎麽长的,衣裳都穿那麽大号的,不合身,当然好看不了。」
「好看,谁说不好看了!」张阿牛急忙摇头否认,就怕他不喜欢,其实这萧先生人生得好,穿什麽都是极漂亮的,当然,不穿比穿更漂亮。
“哦”被人夸总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萧凌远低下头来把玩著张阿牛衣裳上的绳结,没说话。
张阿牛则陷入了天人交战,他太满意先生穿著他的衣裳了,可又觉得这衣裳太过暴露,这般走出去,要是给别人看见了先生身上的吻痕,他肯定会愤怒地把那人的眼睛给挖出来。
等萧凌远坐在桌边吃完了他做的热粥和馒头,打算要走了,张阿牛总算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见他迅速走到床边,把两人睡得皱皱巴巴,还尚且来不及铺好的枕布给一把扯了下来,趁著萧凌远目瞪口呆不知道他要干什麽的时候,往他脖子上牢牢地一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这样好多了。”
萧凌远脖子被围得密不透风的,当然不依了,伸手要去扯,嘴里叫道:“张阿牛你有病吧,拿这东西勒著我作甚?”本来就已经穿著别人的衣裳了,再弄条枕布围在脖子上,被人看到肯定得以为他害了臆症,神志不清了。
“别别,就这样围著,不然你一出去,别人都知道我把你被我给睡了。你脖子上都是我给亲的印子呢。”张阿牛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哄人的话都听著不三不四的,却对萧凌远极为有效。
萧凌远先是一怔,许是想到了自己的脖子可能真的是不能见人的,果然不扯了,红著脸愤愤地掐了张阿牛一下道:“都是你不好!我现在怎麽办?这麽出门,被人看到我了怎麽说?”
“嘿嘿,没事儿,就说你嗓子不舒服,怕风呗。”
萧凌远嗓子还真有些不舒服,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低哑一些,听在张阿牛的耳朵里是特别特别好听,性感撩人得过分。他说著,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掐了,反正他皮糙肉厚先生想怎麽掐都成,逮著他的小嘴儿又亲了一下,道:“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趁著现在下地的下地,干活的都干活去了,人少。”
这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从前觉得他老实本分,现在发现他吹气牛撒起谎来简直一个接一个。他拿张阿牛没了办法,心里又有些气他把自己的身子弄坏了,瞪了他一眼,别扭道:“那还废话什麽,快走。”
所幸今日是学堂休息的日子,不然以萧凌远今日的身体状况,也无法正常上课。张阿牛送他到了学堂门口,还依依不舍地想要送他进去,萧凌远死活不肯,他想到袁安淮极可能在屋里等他,又如何会让张阿牛登堂入室,於是使劲把手抽回来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麽样子?别跟著我了,走吧走吧。”
被媳妇儿赶苍蝇,张阿牛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别人家的媳妇儿哪个不是温温柔柔,对相公细声细气的,也就他的萧先生,就算是当了他的人,还是对他颐指气使,说赶就赶,说骂就骂。看著先生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张阿牛暗自感叹一句。可是谁让他就爱先生那别别扭扭的脾气呢?
哎,男人就是贱的慌!
好不容易同那张阿牛分开了,萧凌远松了一口气,穿过学堂进了自己屋子,果然看到袁安淮正在他的案几上写东西,抬头看到了他,清俊的眉头皱起,问:“小远,一晚上,你去了哪儿?”
“我”
“你忘了昨晚我们该出门办事的?”
萧凌远脸色瞬间白了下来。昨天发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他是真的把和袁安淮的约定忘记得彻彻底底,现在被他一句话提醒了起来,自责和内疚铺天盖地而来。
袁安淮毕竟是沈得住气的,等了他一晚上的烦闷之气收住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道:“你先换身衣裳吧,我出去走走。”
萧凌远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把张阿牛的衣服脱下来,又换上自己的,才堪堪平静下来了一些。他把门打开让袁安淮进来,神色已经恢复了寻常。
外面日头已经很大了,不时听得到孩童们撒丫子疯玩的笑闹,小山村里的人都跟那张阿牛似的活的乐呵,好像无忧无虑似的,那一阵阵欢声笑语反衬著萧凌远的心事重重,他关了门窗,熟练地沏了茶,正了正神色才开口道:“昨夜忘了我们的约定,是我不做的不对,我我昏了头了。”
袁安淮叹了口气,知道说他也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萧凌远心高气傲,想必现在已经十分的愧疚。望著和自己爱人一模一样的脸,他更是开不了口说重话,神色温柔起来,道:“我并不是要说你。本来,昨晚去不成山里,也没有什麽,大不了今日或者明日再去。可事情有了变故,昨夜我收到京城的飞鸽传书,皇上病重许久,太子势单,舒贵妃和三皇子已经控制了皇上身边的近卫军,现在连你大哥都难以见到皇上一面了。”
萧凌远变了脸色,问:“我离京前,舒贵妃不是还有所收敛?怎麽如此胆大妄为,连软禁皇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其实,我并没有全盘告知於你京城的局势,不想让你过度忧虑。舒贵妃和左相暗中早就控制了京城的兵权,他们又和你大哥水火不容,小远,你大哥的计划看来势在必行,我们也没多少时间可以拖了。”
短短几句,萧凌远已经完全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是有多危急了。皇帝已经重病了两年之久,全朝的名医都对皇上的病束手无策,只剩下用些名贵的药物吊著皇帝命这一途,而太子羽翼未见丰满,舒贵妃和左丞相这一派系却日渐手握重拳,可想而知,只要皇帝一旦驾崩,太子这皇位是如何都保不住,届时,他们萧家的後果会是怎麽样的几乎都不用猜测。
他面色沈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打算什麽时候回京?毕竟你在那,我大哥也不至於孤立无援。”
“今日便动身了。”袁安淮沈吟了一下,嘴唇动了动,还是决定给他最後的提醒:“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小远,我担心的不是没有了这荣华富贵,而是你们家的秘密若是被对方知道了,後果必然是我们都承受不起的。”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自从他家大哥坚定地站到了势单力孤的太子身边,自从他们家小弟同太子生死相许那一刻起,他们家的命运就同太子的地位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真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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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言语已经起到了足够的作用,袁安淮话锋一转,抚慰道:“你也别过於担忧了。毕竟我和大哥这些年储备的人脉力量不少,二哥收到传书後,已经火速带兵回城护驾,其他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萧凌远脸色稍齐霁,微微颔首道:“我这儿,估摸著也快有眉目了,你且安心回京城,我”他咬咬唇:“我知道我该做什麽,你放心,不会为了私事而耽误了正事。”
说到这个,袁安淮若有所思地笑了,打趣道:“什麽私事?小远还没和我解释,昨晚上哪儿快活去了呢。”
被好友调侃,萧凌远根本淡定不了,他低下头不敢看袁安淮,握著茶杯的手捏得紧紧的,要多尴尬便有多尴尬。
袁安淮却不放过他,试探著问道:“那身衣裳肯定不是你的,小远可是在这儿有了心上人了?”
萧凌远的脸瞬间红透,什麽心上人,那张阿牛算吗?他还有些别扭著不愿意承认,袁安淮太了解他的性子了,也不逼他,兀自饮了一口茶,收起调笑的神色,道:“小远若是有了心上人,我和小影都会十分高兴的。看你这模样,恐怕也和那人有了肌肤之亲了。我不担心别的,只担心他知道你的身子情况,对你是什麽态度?为人是不是靠得住?”
“他为人很好,是有些笨,但对我真的很好,也不曾不曾嫌弃过我。”他急急忙忙地反驳,像是在维护自己情郎一般,袁安淮露出了然的笑,让萧凌远瞬间意识到,自己这般一辩解,就跟默认了袁安淮的猜测一般。
这一下子连看一眼袁安淮都不敢了,他知道张阿牛的好,也知道张阿牛是真真切切地喜欢他。这种好,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得到,在别人的眼里,即便是亲朋挚友,恐怕也不一定会认同他们的关系。门不当户不对暂且不说,这张阿牛是张家村的,这辈子估计都没离开过这个小村子,而自己不管任务完成得如何,总有一天得离开这儿回到京城同家人团聚。
如今两人克制不住地非但发生了感情,还发生了关系,袁安淮会怎麽想?远在京城的兄弟又会怎麽想?免不了觉得他耐不住寂寞,和人无媒苟合,十足地不要脸面。
“我信,我们小远可不是随随便便地就接受别人的。”
“我”
“情爱之事,从来都是难以自控的。”袁安淮像是想起了什麽,感慨了一句,又问:“虽然这话私密,可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关心程度不下於小远的,有些事,我不问清,总觉得心里不安。”
“嗯,你问。”红著脸嗡著声答了一句。
“你们,床笫欢好之时,他可是把你当女子?”
萧凌远抬头望著袁安淮怔住了,一时间没明白袁安淮问的是什麽,等想了想,脑子里轰了一下炸了开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他的神情,袁安淮已经基本了解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毕竟和自己媳妇儿的亲生哥哥说这种话,怎麽想都有点不妥当,但他不说,以萧凌远单纯又刚烈的性子,日後若是受伤,会发生怎麽样的後果,他还真说不准。
“我怕他只是对你的身子一时好奇,你切莫忘了,自己是个男子,务必要搞清楚,他爱的究竟是男是女。”
两个男子在一起就应该互尊互重,纵然萧凌远的身子算不得完完整整的男子,如果那人心里爱的其实是女性,把萧凌远当做女子的替身,他是如何都不会觉得那人对萧凌远是真心诚意的。
其实,袁安淮的提点,还意在在提醒著萧凌远,不要因为雌伏在他人身下,而忘却了自己是个男子。如果他的情郎也把他当女子那般对待,让他只做女子才会做的事情,消磨了他的男子气概,将来又因为爱慕女子而厌弃了他,那他一定会受到十分大的伤害。
袁安淮说得含蓄而含糊,萧凌远却听得无比心寒。
想起昨日,那人二话不说,就用了他那个部位,整个过程中,自己虽说是迷迷糊糊的,但也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个人嘴上说著不嫌弃他的身子,却是一直在使劲亵玩他的那处,完完全全地把他当作个女子。恐怕他和一个女的做这事,也是像这样一般的吧
他有些对张阿牛的心意不确定了,怕张阿牛真的只是对他一时迷情,他以前爱的都是女子,甚至和女子成果亲,生过孩子。如今在兴头之上,对他的身子也感兴趣,说不定日後意识到他真正爱慕的还是女子呢,他明明之前还打算再和女子相亲的不是吗?
“好了好了,我的傻小远,这问题不难解决,你去在他身上展现下男性雄风不就是了。他若是接受不了,你便知道他真正的态度了。”袁安淮出完了馊主意,忙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就要走了,你可有要我带给你大哥他们的话?还是写下来的好,趁著还有时间”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这个不靠谱的馊主意,害得萧凌远和张阿牛日後又吃了一个甜蜜的大苦,这是後话,表过不提。
话说萧凌远花了一天的时间,把给兄弟的书信都写好了,待墨迹干涸,折叠好了装进信封中,如若珍宝地交给袁安淮道:“你一路珍重,这边的事,我不会辜负大哥的期待的。”
袁安淮接过信函贴身放好,点了点头道:“你也保重,这儿生活艰苦,你早日完成了任务,也能早日回去,到时到时他若是愿意,带他一块儿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萧凌远苦笑了一下,他和张阿牛,怎麽都感觉八字才刚一撇,让他背井离乡跟自己回去?他都不敢想。
便当是有花折时堪需折,及时行乐了吧,谁让他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那个人,忍都忍不住喜欢他的心思,要同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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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牛原本以为,袁大人离开村子後,他的萧先生总该是恢复了自由身,他即便不能随时随地都去找他,毕竟两人见面也不用顾忌著别人,方便了许多。
可是张阿牛错了,他发现自己如今要见那萧先生,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