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
“我知道的……”
阿星看他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有心过来偷听一下,面条眼瞧着他走过来,便拍拍屁股起身,
“我上去睡一会儿。”
阿星皱眉,
“马上就要吃饭了。”
“给我留一口就是了。”
说罢也不搭理罗以澄和阿星,自顾自的上了楼。
Jason一路跟在他屁股后面上了楼进了卧室,面条蜷身缩在床上,伸手拍拍Jason的脑袋,笑,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做我儿子有很多好处哦,随便吃肉随便欺负死猪,虽然我家没有秦家那么大,但我家有很多玩具哦!还有很多爸拔的朋友,还有个姑姑呢!”
“嗷呜~”
Jason舒服的眯起眼睛,将脑袋搁在床边,由着面条挠它的脑袋。
面条从中午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多,期间阿星进来叫他吃饭,他迷迷糊糊的随意吃了点汤水就又躺下睡了过去,四点多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都睡昏了,起身在窗户看了看在外面院子里面逗Jason的阿星,面条回身把自己的几样东西都收拾好,想了想又去书柜那边翻了一张白纸出来,别别扭扭的用左右捏起笔来,写道,
“我回去了,你别怪阿星他们,我自己要回去的,你也别来找我了,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花一年十年一辈子来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就这样吧,至少解开了彼此的心结也还算不错是吧?最后祝你新婚快乐。”
这么几十个字花了面条整整两个小时,字丑的不行还到处都是写错了糊上的黑块,他随手将笔一扔,舒展自己快要抽经的左手手掌,然后拎起自己堪称举世无双的书法,看了看,点头,
“写的真好!”
夸赞了自己一番后又东找找西找找看放哪儿最合适,整个屋子他选了半天,最后还是压在了床头柜的小花瓶下面,自觉十分具有美感。
罗以澄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他下来,挤了挤眼睛,
“ok!”
阿星从外面进来,
“ok什么?”
罗以澄翻白眼,
“ok你妹啊ok!”
阿星看面条下来了,点点头,
“下来就把饭吃了吧,哦对了老板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上不回来了,叫我明天直接带你去婚礼现场。”
面条缩缩脖子,有些心虚,
“我不想去行不行啊?”
阿星挠挠头,
“我说了不算啦……”
伸手把手机递过来,
“要不你给老板打一个?”
“……”
面条打哈哈,
“哈哈……那还是算了吧……吃饭吃饭……”
罗以澄觉得奇怪。
“诶面条你自己的手机呢?”
面条负气,
“早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开不了机。”
罗以澄瞪大眼睛,
“那你不是一直都没有打电话回去?”
面条点头。
“天哪……”
罗以澄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往面条面前呼拉,
“你快些打个电话回去,给小雅给小V给小泽都打一个!你都走了这么一个多星期了你一个电话都没打回去?你要他们急死啊!!”
面条看阿星进厨房帮自己拿饭去了,对罗以澄小声说,
“算了,反正晚上就回去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回去当面说也好。”
罗以澄恨恨的看他,
“我要是小雅我早一脚把你踹了!你这什么人啊!不行我得给他们都打一个,这几天忙着应付秦峰那厮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出逃
夜色来临的时候面条就悄悄把豆芽和豆包带进了屋里,虽然他也很想带Jason回去,奈何Jason个头太大装不进口袋,便只能泪眼婆娑的亲了又亲Jason的脑袋,
“好孩子,爸拔会在成都想你的~”
“嗷呜?”
“嘘……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你可得帮着我一点,若是阿星他们有什么动静你就嚎两声,至少我们走的时候你别嚎!听到没~”
“嗷呜。”
“唉~~”
面条把Jason抱上床,拍拍,
“我们睡上最后半觉吧,往后你要再见我可就难了……唉……”
罗以澄算了算时间,看着时钟指向半夜一点半,蹑手蹑脚的走出客房,往面条的房间走,
“面条?面条?”
“嗷呜。”
Jason低鸣一声,翻身跳下床,把正熟睡的面条惊醒了。
罗以澄贼眉鼠眼的四处瞧了瞧,发现外面院子的灯是亮着的,应该是有人在守夜,好在他白日的时候就在院子里面溜达了许久,寻了还算安全的逃生之路,只等着面条收拾妥当快点出来。
面条揉揉眼睛,睁眼看着黑压压的房间,恍然惊醒,明白自己今晚不是要逃走么?一骨碌爬起来也不敢把灯打开看看,摸黑寻到了装了豆芽的包,背在背上就轻手轻脚的去开了门。
罗以澄听见他开门儿的声音,小声说,
“快点快点,你别婆婆妈妈了快点!”
面条打开门就看到他,壁灯有两盏是亮的,昏昏黄黄的大致看得清楚,
“他们人呢?”
罗以澄指了指外面,
“有人守夜。”
低头看见滑出来的Jason,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祖宗,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你可别叫!也千万别跟着!”
面条推他,催促道,
“走走走,要是被阿星发现了就惨了!”
罗以澄牵着面条绕过小客厅回到客房,边走边说,
“我们不能走楼梯,下去准得碰上守夜的,我研究过了,从这客房的阳台出去就是一丛小灌木,挺高的,我们下去后就躲里面去,沿着它们往铁栏走,那铁栏不高,翻得出去!”
面条瞪他,
“你别是忘了我还是独臂侠吧!”
“你放心啦,有我撑着你害怕翻不出去?真是的,我这得做多大牺牲啊……唉~~幸好在肩膀垫了俩毛巾,一会儿你踩的时候可得悠着点。”
“我是说你怎么突然一下伟岸不少……”
罗以澄带着面条来到阳台外面,从栏杆处拎上来一条绳子,笑,
“我把床单剪了做的逃生绳,怎么样~~厉害吧!”
面条伸出头看下面只是黑压压一片,虽然有铁栏上的灯照着,却也在这郊外显不出什么作用,后院黑黢黢的啥都看不见,
“下面有人不?”
“没有!我刚丢了一个瓶子下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我要怎么下去啊?我这右手根本动不了。”
罗以澄把绳子拉过来往面条腰上绑,
“没事儿,我把你放下去。”
面条瞪眼,
“你别摔死我……”
罗以澄握拳现实自己的力量,
“你要相信我!面条!”
面条扶额,
“抱歉,这太难了……”
“别废话了快点快点!这也就二楼,能把人摔死么!真是的,我今晚上是要做多大的牺牲啊你怎么就不感动一下?”
面条看他已经把绳子绑好在自己腰间,只得认命的往阳台上爬,再看一眼下面的黑漆漆,闭眼,
“我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还有我背上的俩小畜生。”
罗以澄将绳子在一根桩子上打个旋儿,拍拍面条,
“你快些,我这是杠杆原理,安全的很!”
面条深吸一口气,用左手攀着阳台边沿,松了脚,
“噗……”
只是腰上绳子一个剧烈缩紧,深吸的一口气全喷了出来,好在罗以澄干的还算不错,绳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放倒也没把人一下摔下去,慢慢的放了一会儿,就在面条觉得自己腰杆要断了的时候,双脚送算落地了,他赶紧把身子往小灌木里面一缩,又用左手去解腰上的绳子,只是也不知罗以澄是怎么系的,根本解不开!结果还没等他理出个头来就被迎头一坨压了个夯实,
“唔……”
罗以澄只觉屁股下面软软的,挪了挪,
“咦?什么东西?难不成我还放了气垫?”
“气…气你妹……”
“……面条?”
罗以澄赶紧爬起来,皱眉,
“你怎么就正底下呢,你走开一点不行啊?”
“你妹的这绳子你快给我解开!”
于是又是一番折腾,总算把绳子给解了下来,罗以澄蹲在灌木里伸出脖子四处看了看,确实没有发现人的样子,才蹲着拉住面条往铁栏跑。
那铁栏是砖墩子,加起来得有两米多高,而且还安有监视器和警报器,若是从上面翻过的话,那警报器可是会呜哇呜哇叫起来的!面条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铁栏,
“我们一翻警报器就得响,就只能挂在上面被逮住了。”
罗以澄笑起来,
“你放心啦,这种小事儿还能难倒我不成?我白天就去把这警报器的线头给拔了,它想叫还叫不了呢!”
“诶?”
面条上下不可思议的看他,
“你怎么这么厉害了?”
“切~~我虽然是个文艺兵但该学的可都没落下!”
罗以澄推他,
“你快些站我肩膀上,然后上去了就别动,等我先翻过去了再接你。”
面条一瞬感动,泪汪汪,
“小澄澄~~”
“回去请我吃皇城老妈。”
“……”
“哎哟你轻点轻点!我肩膀都要碎了!”
“呼呼……呼呼……以为老子不累啊!你再乱动我可跌下去了!”
“呜呜你倒是快点啊……我真的很痛啊……”
“好了好了!还差最后一脚我就坐上去了!”
如是他们又折腾了好半天,面条才满身狼狈的落到了外面,骑在罗以澄身上,
“嘿嘿~这叫以牙还牙!”
“起来起来!还逃不逃了!”
“这不都逃出来了么~”
罗以澄起身拉起他就往别墅后面跑,
“我叫秦峰把车停在了那头的一个小路口上,咱们从这儿跑那边绝对发现不了!这还是我遛你那三畜生发现的小路呢~”
面条抿唇笑笑,回头看了看身后渐渐远起来的别墅,觉得自己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接机
秦峰的车停在小路的尽头,开着车内灯,人却站在外面,看见罗以澄牵着面条跑来,挥了挥手。罗以澄气喘吁吁的把面条塞车里去,哈哈笑起来,
“我罗以澄真是个天才!天才!”
秦峰立马开车上了村子的水泥路,从后视镜里面看他俩一身的狼狈,笑,
“恭喜出逃成功。”
罗以澄趴过去,
“叫你买的机票你买了没?就今晚的!”
“三点的飞机。”
“哇~~”
罗以澄狠狠拍拍秦峰的肩膀,
“好兄弟!”
面条把豆芽和豆包放出来,看了看两个焉趴趴的小家伙,笑,
“马上就要回家了。”
秦峰把副座上的宠物箱递过来,
“装包里进货仓的话我怕飞机还没起飞就给压死了。”
面条笑笑,接过来,
“谢谢。”
罗以澄狐疑看秦峰,
“看不出你这人还蛮细心的嘛……”
面条抽抽鼻子,
“什么味儿?”
罗以澄也闻闻,
“有味儿么?”
“嗯,好酸醋味儿。”
“……”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两点三十五了,罗以澄咋咋呼呼的拎起装了豆包豆芽的宠物箱就要往大厅跑,秦峰拉住他,把两张机票拿出来,
“明天婚礼一结束我就来成都找你。”
罗以澄脸色一下降了下来,
“嗯……不用啦……你就要分得家产还是好好在上海经营吧。”
秦峰理了理他乱糟糟的头发,
“快去吧,记得后天来机场接我。”
“……”
罗以澄拉着面条入了安检口,回头看见秦峰还站在安检口外面,冲着他们挥挥手,做了个打手机的手势,罗以澄瘪瘪嘴,点点头便拉着面条走了进去。
豆芽豆包的宠物箱交给了安检人员作了登记便被送进了飞机的机舱仓库里面,面条和罗以澄坐在飞机上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机场,罗以澄呐呐的问,
“要是秦曌天知道了的话……”
面条笑,
“不会害了秦峰的啦!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唔……谁说我在担心这个啦!!”
“那你担心什么?”
“我…我…我当然是担心他找我算账啊!”
面条鄙视他,
“你还真看的起自己。”
三点钟的时候飞机缓缓起飞了,罗以澄累得厉害,和面条说了一会儿话便脑袋一歪睡着了,面条盯着外面黑色的夜空和地上灯火的城市,摇摇头笑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道,
“回去给小V讲,他肯定都不信。”
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