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很难受?”
“去你的,我特开心,你死外面最好。”
原曲凡开口闭口全是粗话,关泽予蹙眉头,他好像也没招谁惹谁,不过就玩失踪玩了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俩个月吗……
“我说你火气那么旺?下面要说的话,估计没办法继续了。”
原曲凡起身去灌了半杯水,火气稍微降下来,他问,“你现在在哪里?”
关泽予犹豫了一下,“要是告诉你,你保证不告诉别人。”
“你放心,我明天就到冠鹰顶楼去广播。”
“看来,你火气不小。”
关泽予把自己去的地方说了出来,原曲凡又爆粗口,跑那么远,敢情认为逃得越远越好。
“怎么,你就告诉我一个人?”
“嗯,我怕你炸了庐园,到时我回去就没的地方住了。”
“哼,要是你不打来电话,我保不准会去做,关关,你跟蓝政庭说了吗?”
关泽予放下手中的酒杯,“我为什么要跟他说?”
“啧,你别忘了,冠鹰和映辉的合作会议十一月底冬季还要进行一次,这一年两度的夏冬两会,对冠鹰和映辉的高层来说,至关重要,你现在不想理会冠鹰死活,但他蓝政庭必须要为映辉着想。”
原曲凡揉揉眼睛,困意还没消彻底。
关泽予顿了顿,他最后交代,“你最好别告诉蓝政庭,他想稳住映辉的局势,我又为何要顺着他?”
关泽予扔下手机,他把杯中的红酒喝了干净。
酒店二十层高处,从上面俯视夜景,灯火通明,一片璀璨。
原曲凡抱着枕头睡好觉,早上醒来,纠结着要不要去上班,他数一数二,数到五分钟,奇数就去上班,偶数就不去,他最后数到了奇数,该死的五分钟,一秒不多,一分不少。
他换了常服,懒得系领带,懒懒散散的去到办公室,电话又是一通接一通打来,最近冠鹰高层人事异动惊动了合作商,供应商,开发商,客户等等,几乎把所有人震到了,他们就差着派卧底潜入冠鹰打探实情。
大企业家发生大事,个别小公司小企业喜闻乐见,或许这说明,生活不再死寂,死水不再平波无澜,总之人生多彩纷呈,湖水波光潋滟,那是满江春水,他正向东流去。
原曲凡照常上下班,罗又父整天忙前忙后,为了安抚一些人的躁动,他使出浑身解数,就想稳住不平衡的局面。
原曲凡实在看不下去,他问,“又父何必这么紧张,冠鹰有事没事,也影响不到您。”
罗又父却不以为,他说,“我不怕冠鹰出事,我就想,等泽予回来,他不会疲于应付,他为冠鹰付出了那么多血汗,不可能就这么放手,我想趁现在还有精力,尽力为他多做点,也不枉他重用我。”
原曲凡吸完了杯里的橙汁,他想说,关关在外面活得逍遥自在,他是故意这么做,他就想让某些人认识到,冠鹰不能没有他。
关泽予最会打算盘,从十五岁开始学会自食其力的少年,他不可能还傻傻的等着人家挥起屠刀砍了再求饶。
他说,“能救助个人于危难中的也只有自己,别人就算能帮忙,也是搭把手的力气。”
罗又父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他问,“你知道泽予的下落?”
原曲凡不好隐瞒,他点头,“他说暂时耗下去,让形势恶化。”
罗又父吃了一惊,“这形势若是继续恶化,冠鹰就回到原地了,他难道吃的苦还不够多?”
“又父,你想想,当年冠鹰危在旦夕,他都能把它扶正,那今天,他当然也一样可以,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关泽予,而当年的关泽予,他早已学会如何把握最想要的东西。”
原曲凡说完,他适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对待感情一窍不通的男人,他有什么好呢?要和他浪漫他不懂,要和他谈情说爱他不领情,要和他风花雪月他心里只有自由和工作。
之所以喜欢他,之所以追着他,或许觉得他可靠吧,只要得到他的心,那么他这辈子,都只为一人。
原曲凡开车去了庐园,一个多月没有打扫过的庐园,他打电话叫家政清洁工来打扫,游泳池里的水换了,草坪里的嫩绿被精心修剪,焕然一新,原曲凡自个悠哉悠哉的坐在别墅的阳台上喝酒。
蓝政庭进入庐园的时候,时下正是四点钟。
原曲凡想不到这个人会找来,蓝政庭问,“泽予还没有回来?”
原曲凡点头,“蓝总过来?”似乎这原因不用点破,他蓝政庭屈尊光临,自然是为了那个消失不见的家伙。
原曲凡有些想不开,他说,“如果是为了关蓝的合作方案,蓝总大可去找关泽启,现今是关家的老大在负责冠鹰事务。”
蓝政庭站在阳台上,他看不清庐园里的风景,他就只知道,这个家的主人,他不在。
“曲凡,你跟我说实话,泽予现在在哪里?”
蓝政庭就想问清楚,他很真诚的询问,原曲凡有些招架不住,他愣了愣,眼看着放下傲然自尊的男人,心里莫名觉得惭愧。
关泽予说,“你保证不告诉别人。”
那这个别人,算不算蓝政庭?
原曲凡有些迟疑,他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蓝政庭转回头,他看着旁边的经理,他知道,他在撒谎。
原曲凡不敢转回头,他承认,他小人了。
当抬头望着那高阔的天空,明朗的天气,秋天,天高气爽,风气清凉,却也是最容易让人躁动的季节。
蓝政庭转身离开,他走过下面,原曲凡站在阳台上目送离开的人走远,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人落寞的离开,感到于心不忍。
说到底,他蓝政庭被夹在中间,得罪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9章 赌场
关泽予花了两个星期指导卓啸改变‘无线’策略,之后他陪斯瞳南下,两个人要去见乌鲁石,那乌黑的男人。
乌鲁石人长得壮实,又高,皮肤长年暴晒在日光下,通体黝黑,人长得有模有样,要脸型有脸型,要身材有身材,除了要人品没人品,要道德没道德,关泽予定义这人,就一缺德男人。
乌鲁石没法反驳,他派人去机场接来两个小伙伴,斯瞳休息了几天,他自顾去找乐子,留下两个整天为钱蹙眉的男人,他们喝了一杯香槟,最后成双成对出入窖门赌场。
这座城市最适宜度假,尤其是有钱的男人,他们最喜欢来这里寻快活,找刺激。
乌鲁石才从海上游回来,他身上又黑了一层皮,看起来子弹都打不穿。
关泽予走入豪华的别墅,富丽堂皇的大厅,关泽予抬头望了一眼豪华的纯属浪费的吊灯,再低头欣赏着奢华的波斯地毯,这地上的东西,勉强符合主人的品味,特别像波斯人。
乌鲁石骨架大,气势威风八面,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以大欺小仗势欺人。
关泽予在人家伸手出来握住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男人面孔俊逸,要不是面色惨白,全身上下散发着病态的气息,关泽予想说,这男人真美。
乌鲁石把关泽予的手握紧了,他用力一握,关泽予吃痛。
“走吧,我陪你喝两杯,我们好久没有干杯同醉了。”
乌鲁石招呼客人到大厅,从楼上下来的病美人,他走向门口。
关泽予回头瞧着那背影,熟悉的身影,想起在哪里见过,却是不好揭破。
乌鲁石从十几岁开始就玩男人,如今年纪上三十了,他精力犹然不减分毫。
关泽予看了看桌上的一瓶香槟,要是把它解决干净了,那他就该死了。
乌鲁石问,“不敢?”
关泽予摇头,“跟你不用深究敢与不敢。”
乌大爷什么没干过,杀人放火,他牢房都进过,更别说泡美人,玩美人。
关泽予问,“刚才的人,是你新欢?”
乌鲁石瞳孔一缩,他反问,“啧啧,关总开始学会关心起我怀中的人了?”
关泽予笑,他不是关心,是奇怪,以前乌鲁石怀中的男人,多半瘦小不堪一击,那些一看就知是只雏鸟,而今这位看起来可不是雏鸟,他绝对是修炼千年成精的妖,那眉目冰冰凉凉的有蓝总的几分气质。
关泽予品了一口红酒,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蓝政庭?怎么会想到他?
乌鲁石叫人把烤肉串端上来,关泽予不喜欢吃羊肉,他说,“故意的吧。”
乌鲁石笑,他牙齿特别白。
“关总,羊肉比牛肉还贵。”
“这我怎么不知道。”
“在这里,羊肉确实比牛肉贵。”
“是吗。”
关泽予瞟了一眼一盆羊味喷喷的烤肉串,乌鲁石说,“怎么样,要不要去赌一把,放松放松心情。”
关泽予真的不吃羊肉,喝了半杯酒,他问,“下注多大?”
乌鲁石想了想,“足够买下讯飞艇。”
“啧,你几时也打起讯飞艇的主意了。”要打也是他关泽予打,还轮不到他乌大爷。
讯飞艇研发出的‘无线’,试行一个月,成果显着,绩效可观,他就想,要是懒了,就顾着讯飞艇,其它事不再管,那也不错。
乌鲁石问,“你真要放弃冠鹰。”
关泽予摇着杯中美酒,“不,那不是放弃,那是抛弃。”是他不想要,如果他想要,没人能拦得住。
“我觉得你跟卓啸有点关系?”
乌鲁石边吃羊肉边八卦,他发现自己有当八卦记者的潜质。
关泽予放下酒杯,他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两人喝了一杯酒,关泽予去往寄居的卧室观光,富丽堂皇的客房,比敌五星级酒店,不,是总统套房。
乌鲁石让人家休息了两天,他们依约去赌场。
关泽予会赌,手气不错,运气更是旺盛,乌鲁石最喜欢和冠鹰的总裁去赌场,因为每次去收获都是盆满钵满。
前段时间输了不少,心口憋着一股气,好在斯瞳说会带关泽予路过,乌鲁石想好了怎么依靠关泽予赢回亏掉的血本,再要回丢失的面子。
窖门如今的老大,又换了主人,新上来的这位,手段比之前那位更高明,除了狠得出色,阴险狡诈一面更让人闻风丧胆。
关泽予把休闲衣换下,穿上了西装,眼下正值秋季,再加上下雨,天气骤然变冷,他穿了一件夹克,再打上领带,整个人更加绅士翩翩,英俊无敌。
斯瞳从外面跑回来,他赞不绝口,“关总穿得真是人模狗样。”
关泽予按住靠过来的青年,二十一岁青年,他比以前的关泽予幸运,斯瞳的脸上时时刻刻阳光灿烂,看起来,他永远无忧无虑,快乐无愁。
斯瞳一米七八,身高一般,气质却相当出众,加上他自身的修养,整个人就是大不列颠的王子范儿。
关泽予夹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青年,他说,“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斯瞳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关总今天穿着非常英俊潇洒、绅士十足。”
关泽予松开手,两人在楼下等,乌鲁石去换了衣装,他换上最喜欢穿的中式衣装,关泽予说,“这衣服土气。”
斯瞳说,“你不懂欣赏。”
乌鲁石身边带着病美人,斯瞳挣脱了关泽予的魔爪,他向冷冰着脸色的病美人打招呼,“砚哥。”
关泽予想不到斯瞳跟这种气质高冷的病态美人关系这么好,他正想问问那人叫什么?斯瞳帮忙打开车门,他和病美人坐后座,关泽予不得已,坐上另一辆轿车,乌鲁石跟随。
四个人,五辆车,阵仗不小。
乌鲁石跟关泽予说了窖门大佬的事,他说,“要是今晚动粗,你能不能保住性命?”
关泽予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翠绿的防护林在雨后显得特别精神,枝枝叶叶摇晃,仿佛多姿妖娆的女人。
关泽予想起了二十三岁的经历,也是在赌场里,帮乌鲁石赢了一笔钱,赌了一口气,捡回了面子尊严,他为此被对手追打,弄得全身是伤。
乌鲁石那时后怕,他怕无辜清清白白的青年被害死,他给了关泽予三个亿,整整三个亿,那是关泽予所需的两倍。
关泽予为此不再计较受伤的事,后来,只要是有生意,关泽予就会和乌鲁石黑白合作交易,关泽予主明,乌鲁石专门搅黑,两人在此赚了不少,再后来,就分道扬镳。
关泽予拒绝做黑色买卖,他只做正规生意,乌鲁石游说这个人很久,到现在也没能把人拖下水,关泽予是有脑子的人,他脑子全用在算钱上,黑白界限,他划得一清二楚。
乌鲁石也后怕再发生当年的事,然而,为了心里的一口气,男人所谓的面子,他没什么不敢赌,不敢利用。
关泽予最近急需钱,他本身拥有的一分不动,就想利滚利,即使放出去的收不回来甚至归本,他也不会心疼,乌鲁石最佩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