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哦,”易楚楚轻声道,“说吧,说出你的目的。”
“我家楚楚就是聪明,”君若邪笑道,“那啥,楚楚,你带钱了没?”
“哦,有求于我啊,”易楚楚狡黠一笑,“态度不够诚恳,不借。”
“楚楚,楚楚……”君若邪左一个楚楚,右一个楚楚,“姐夫都那么低声下气了,你就不要为难姐夫了!”
就在君若邪拼命讨好易楚楚的时候,突然,从假山后闪过一人影,“楚楚,莫怕,皇叔来帮你了!”
“呼!”
一特大的酒壶砸向了君若邪。
“呵,”君若邪听到身后风声阵阵,“这又是谁啊?!”
右手抽出,反手挥后,“止!”君若邪手中的折扇抵住了砸过来的酒壶,“呃,这酒壶,似乎在哪见过?!”
“啪!”
君若邪挥动折扇,酒壶旋转着折了回去。
“蓬!”
一声沉闷的响声,酒壶砸在了假山前的一老人头上,“死,死了,倒……”
“蓬!”
又一声沉闷的响声,老人倒在了草地上。
“啊?!”易楚楚冲了过去,“皇叔,皇叔你怎么了?!”
“不,不是吧,杀,杀人了?!”君若邪亦紧张地跑了过去。
呃,君若邪怔住了,为什么呢,“呼!呼……”仰面朝天的老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哦,这老人似乎在哪见过,好熟悉哦。”君若邪蹲下身来,用手指拨开老人家的头发,“楚楚,你刚才叫他皇叔?!”
易楚楚扳过躺在地下老人的脑袋,放在自己膝上,“嗯,是啊,皇叔怎么又醉了,都告诉他了,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就是不听……”
看到易楚楚一脸担忧,君若邪歉然道:“那啥,楚楚,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没想到老人家被酒壶轻轻一碰,就倒了,抱歉。”
“皇叔,皇叔,醒醒啊,楚楚,我是楚楚啊。”
呃,老人家醒了,睁开了眼,抓过一旁的酒壶,“咕!咕……”
“我睡……”老人家把酒壶丢开,继续睡。
“真是的,皇叔,不要再闹了,快点起来啦!”
“呼!呼……”
老人家,呼吸很匀畅。
“楚楚,要帮忙吗?”君若邪好心问道。
“你说呢?”易楚楚没好气道。
“喂,喂,老人家,醒来,醒来……”君若邪轻轻地拍了拍老人的面颊。
“呼!”
老人睁开眼了,瞅了瞅君若邪,“你妈贵姓?”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你,早上从我睡椅下面钻出来的奇怪老人!”
……
易斐,摩竭国当朝皇帝易瞳的亲弟弟。
嗜酒如命,老人家更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第四十九章 冲冠一怒为酒颜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如果失去是罪,我拿什么来弥补……”
……
“哈,”姬无命无力地靠在书房的密室出口处,“老夫,老夫就知道会是这样,哈哈哈……”
密室中,一片混乱,姬无命珍藏多年的佳酿只剩下罐罐破碎的酒坛,“蓬!”姬无命一拳重重砸在墙上,“咔!”一道蜿蜒的裂痕沿着墙壁散裂开来。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握拳,右擎鹦,会挽雕弓如满月,门口望,射酒郎!”
“呼!”姬无命怒火冲冲地抓过书房墙壁上的金弓,“易斐,还我酒来,老夫来也!”
去势冲冲,姬无命怒发冲冠!
……
“呼!”
易斐对着君若邪大大地呼了口气。
“扇,我扇,扇……”
君若邪扭过头去,使劲地摇动着手中的折扇,挥去浓烈的酒味。
“是可忍孰不可忍!”君若邪猛一回头,“啪!”折扇合上,冷冷地望向易斐。
易斐打了一懒懒的哈欠,“你想怎样?”
“呵呵,没啥,我忍。”君若邪当即换上一副笑脸。
“扶我起来。”易斐命令道。
“哦哦,老人家,这是若邪的荣幸,慢点,慢点。”君若邪把手中的折扇一丢,极为温和地去扶易斐。
“酒壶。”
“我来拿,我来拿!”君若邪弯下腰来,捡起了易斐的酒壶,“我擦,擦……”君若邪把酒壶在身上擦了擦,“呵呵,老人家,给您!”
“嗯。”易斐接过酒壶,晃了晃,“嗯?”没酒了,易斐眉头紧锁,“自古酒鬼多薄命,酒,没了,我命休矣!”
“我去打酒,我去!”君若邪一把抢过易斐手中的酒壶,“打酒童子,吾去也!”
“呼!”
君若邪向前窜出。
“哈,他是怎么了?”易楚楚怔怔地瞅着远去的君若邪。
“楚楚,这是哪里?”易斐懒懒问道。
“皇叔,你不记得了吗?”
“楚楚,你知道的,五秒前的事,叔叔都记不住的……”
“也是呢。”易楚楚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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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这是哪里?”易斐问道。
易楚楚:“……”
……
“吓?!”君若邪一抬头,只见姬无命怒气腾腾,左手执弓,右手执鹦,“站住!”姬无命大喝一声。
“做,做啥?”君若邪把酒壶挡在头上。
“呵,易斐老贼在哪里?你怎么会拿着他的酒壶?”姬无命大声道。
“呃,难道父亲大人找的不是我?”君若邪在心里快速思考着,“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楚楚的皇叔哟,对不住了……”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他在那里!”
君若邪当仁不让地指出易斐的所在地。
“易老贼,老夫来也!哈啊!”
“呼!”
姬无命一闪而过。
“嗯?”君若邪暗觉事有蹊跷,“楚楚的皇叔哟,你到底做了什么伤财害钱的事?”
“哦,这不是君公子吗?”易寒出现在君若邪前面。
“哈,前有老贼,后有小贼,今天是怎么了呢?”君若邪在心里暗暗纳闷,“哦,哦,这不是太子殿下吗,好友!您好,睡得可好,吃得可好,心情可好……”君若邪把酒壶丢了,亲切地抓住了易寒的双手。
“君公子,还是那么亲切。”易寒淡淡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宜,乐呼!”君若邪右手指天,“好友呐,高兴,若邪很是高兴!”
“请你对着本殿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太子却在,灯火阑珊处!”
易寒:“现在是白天,没有灯。”
“好友!”君若邪抒情完毕,“让我们来一个久别再见的拥抱吧!”君若邪张开双臂。
“请容本殿拒绝。”
……
“哈啊,易老贼!你还在啊!”
姬无命面带怒容。
“好友,贵安。”易斐向姬无命摇了摇手。
“老夫珍藏多年的美酒,是你偷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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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贵安。”易斐向姬无命摇了摇手。
“哈,装傻是不是,卖乖是不是,一点新意都没有,拜托,易老贼,你好歹也换一个新的说法好不好!”姬无命极力压抑自己。
易斐向姬无命摇了摇手,“贵安,好友。”
“啊哼哼!”姬无命拨开右手上的鹦鹉小红,“老贼,易老贼,你想喝酒,就对老夫说嘛,你不说,老夫怎么知道,虽然每次你都很有诚意地看着老夫,可是老贼你还是要跟老夫说你想要的。”
“哈,”易斐双手负在身后,惟妙惟肖地学着姬无命的声音道:“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是真的想要?……”
呃,实际上,每次,姬无命就是这么回答易斐的。
“啪!啪!啪……”易楚楚拍掌道:“皇叔,学得好像哦,和我师父的语气一模一样。”
“嗯?!”姬无命冷冷地瞪了一眼易楚楚。
“不打扰你们了,楚楚先走了。”
审时度势,易楚楚选择离开。
“选吧,选择你的死法吧。”
姬无命平静道。
易斐亦平静道:“可以的话,请准备三缸美酒,就让我安静地醉死吧。”
“哼哼哼……”姬无命右手抚额,仰天长笑。
易斐轻轻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算你恨,老夫说算你狠善用无辜地眼神,谎话说了多次老夫不当真……”
……
“他们在对唱?”君若邪问道。
“别问本殿,本殿怎么知道。”易寒冷冷道。
易楚楚躲在二人后面,“还没开始吗?”
……
“哼,易老贼,明年的今日,老夫会去你的坟上上一支香的,受死吧!老夫的酒啊,珍藏多年的酒啊!老夫好恨呐!”
“呼!”
姬无命左手执弓,右手拉弦,“嗤!嗤……”一翎由黄色魅气凝聚而成的羽箭渐渐成形,“呼!呼……”姬无命周围箭风起。
易斐,淡淡一笑,负在身后的右手暗暗开始凝汇魅气,浅黄色的魅气,魅皇。
“接住了!”
姬无命冷喝一声,右手放开,“嗖!”……
第五十章 与君别
箭已出
十步之内,躲无可躲。
“今朝醉,冷看世云浊浪,我,独狂!”
清冷长吟,醉魅皇,易斐,灰色长发飘动,影随形,形随影,幻影重重。
“奈我何!”一声轻喝,易斐右掌向前推出,“嗤,嗤,嗤……”羽箭,十步之**出的羽箭,在易斐掌前再也前进不得,手腕转动,易斐手掌向上摊开,羽箭亦随之上竖,“破!”
“轰!”黄色的羽箭化为虚无,粉碎至尽。
易斐自知好友生性爱财,不敢大肆破坏,出手留情。
“好友!”易斐向后酷酷地甩了一下头,灰发翻飞,“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很大方的,不会与你计较,原谅你了。”
“哈,原谅老夫?!”姬无命一时间有种想要绑了易斐的冲动,“易老贼,你当真无可救药,气煞老夫!”
“喝!”
姬无命右手猛然一挥,“嗤,嗤……”三翎由魅气凝成的羽箭已然捻在手中,“老贼,注意了!”
“好友,我的视力很好,你忘了吗?”易斐淡淡道。
“天晓得!”姬无命大吼道,“老贼不死,姬府不宁!”
三箭同时搭在弓上,“接箭!”
怒喝一声,箭已离线,“咔咔……”一枝箭至地下向前窜去,卷起一排石板,“嗖!”中间的那枝箭直奔易斐眉心。第三枝箭,却莫名消失了。
“好友,你动怒了。”
易斐右脚向前踏出,“咔,咔……”一排石板向前掀去,以右脚尖为支撑,易斐旋身一转,“呼!”羽箭贴着他的长发呼啸而去。
“蓬!”
两排石板撞在一起,“蓬,哗咔……”碎石四落。
突然,姬府上方一片金光,狂风大作,“嗤,嗤……”一只金色火鸟疾飞而下,第三枝箭。
“嗯?”易斐抬头看了看,然后伸出右手在怀里摸出一精致酒瓶,“我喝,喝……”
“皇叔,你傻了吗?”
易楚楚着急地在远处提醒道。
“呼!”
酒瓶抛出,易斐双手向上摊开,浅黄色的魅气在他周身罩了起来。
“嗤,嗤……”金色的流萤滑过,“蓬!”第三枝箭重重地撞到了魅气罩上。
“嗯?”姬无命突然发现事情不对,“不好,老夫出手太重了吗?!”
“轰!”
笼罩在易斐周身的魅气消弭至尽,“噗!”只见易斐仰天一阵呕红,“死,死了……”
踉踉跄跄,易斐向后倒去。
“好友!”
“呼!”
姬无命飞奔而去,“不可呐!”
衣袂飘飘,姬无命右手搂过易斐,二人旋转,再旋转,落叶阵阵,静无言。
“吓?!”易寒与易楚楚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出去,“皇叔……”
“嗯?”君若邪怔了怔,“不至于吧,这玩笑开大了……”
……
苍白,易斐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好……友,我……不……怪……你……”
苍白,姬无命脸色苍白,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迹,“好……友,老夫……怪……自……自己……”
“皇叔,皇叔!你怎么了……”易楚楚吓坏了,右手颤颤的,拭去易斐嘴角的血迹。
“御医,本殿这就去唤御医前来!”
易寒转身,十万火急离开。
姬无命,左手紧握,“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老夫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把易斐的脑袋放在自己膝上,姬无命捋过易斐的一丝灰发,接着道:“尘满面,鬓如霜,纵使相逢应不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的明年断肠处,冷月夜,易坟冈……”
眼角发涩,姬无命暗暗用长袖一抹。
“好……友……我,我们……认识……二十……年……啊……”易斐断断续续道。
“这,这种小事,就不必在意了。”姬无命哽咽道。
“皇叔,皇叔,你不要楚楚了吗……”
易斐勉强伸出右手,轻轻抚着易楚楚满是泪花的脸庞,“楚,楚楚……你,你要……好好的……”
“呼!”
易斐右手垂下。
“啊?!”
“皇叔,皇叔,不要啊……”
易楚楚哭的很伤心。
“还……还……没死……”易斐再次睁开眼。
“呜呜……”易楚楚仍在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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