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不要那么冷淡嘛,本王再怎么说也是摩竭国的三皇子,你就不能稍稍对本王客气那么一点点吗?”
“哦,易云,易皇子,摩竭国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哟,您想要月寒怎么做呢?对您卑躬屈膝,还是谄媚奉承?”
“你会吗?”易云反问道。
“明知故问。”轻轻一拂袖,月寒转过身去,背对着易云。
“呵呵,不要生气嘛,玩笑,玩笑而已,本王只是想稍稍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
“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摩竭国的三皇子,还是月寒的朋友?”
“朋友,本王当然是月寒的朋友啊。”
君若邪笑道:“月楼主,若邪是否有幸成为楼主的朋友呢?”
“君公子认为呢?”
“我们不应该是敌人。”
“可也未必是朋友哦。”
“嗯?这样啊,”君若邪笑道:“月楼也认同若邪不是敌人了哩,不是吗?”
“随你。”
月寒不置可否,除了易云外,君若邪是见到的第二个有趣的人,二人都让她看不透,而且,他们穿衣服的品味都很差,“太过相像,大概不会成为朋友吧……”月寒在心里如是说。
水中月,来来往往的客人多不胜数,能受到楼主亲自接待的人少之又少,君若邪是第三人。月寒什么也没说,独自一人走回自己的房间,“做一回不速之客又何妨?”君若邪笑笑,跟了上去。
“难得月寒心情不错,本王就不打扰她了,唉,本王当真深明大义、气度不凡呐……”
君若邪向右,易云向左,擦肩而过,背道相驰。
……
站在月寒的房门外,玉帘之隔。
香茗已沏,只待君来,月寒轻声道:“君随,君不遂,何故?”
“月寒,月非寒,可探?”
月寒放下手中的玉壶,淡淡道:“月无意,人自扰,寒非寒。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君若邪轻轻拨开玉帘,笑道:“佳人有约,若邪要是不进来,岂不是很不识趣?”
“嗯?”瞅了瞅月寒房间地板上的狐裘地毯,君若邪脱下鞋来,“打扰了。”
绯烟香炉,麝香缭绕,月明珠幽幽,发出浅蓝色的光晕,“公子,请坐。”
“嗯?”君若邪怔了怔,偌大的房间内,空无一凳,唯一的那张圆椅,君若邪总不好开口让月寒站起来吧,“楼主何意?”
“无意,请君随意。”
“随意?”君若邪被难住了,“呃,月楼主,该不会让若邪席地而坐吧?”
“公子真是爱说笑,莫要让月寒失望了。”
“这样啊,”君若邪向前走去,笑道:“难不成要让若邪坐在楼主的腿上?这,这很让若邪为难呐?”
“嗯?”
“玩笑,玩笑而已,”君若邪右手反撩,幻象散去,在他前面,俨然多出了一张方凳,“楼主待客的方式好特别哩。”君若邪笑笑,坐了下来。
“公子真是让月寒吃惊呢,”依旧冰冰的语气。
“会吗?”君若邪反问。
“大概吧。”
“楼主,若邪很想知道,在这世上会有你吃惊的事吗?”
“有啊,”月寒站起身来,檀木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突然变得深邃、遥远。
情,多情惹来人憔悴,君若邪暗自思量,能让眼前的女子挂念的人,大概很无情吧……
“嗯?”月寒发现君若邪在盯着自己看,“公子是不是很好奇月寒为什么戴着这张面具?”
被人看破,君若邪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楼主勿怪。”
“公子,你又在期待什么呢?”
“雾里看花,花犹在,水中望月,月即月,楼主,你又在掩饰什么呢?”
“哦?”
月寒淡淡道:“公子,当真想看?不后悔吗?”
“嗯。”
月寒右手上扬,扣在那张檀木面具上,轻轻取下,漆黑的长发随之垂下。
艳,冷,冰
“世间的男子见到楼主的绝世容颜之后,都会动心吧。”
“哦?”月寒浅浅一笑,“公子,你会吗?”
“嗯?”君若邪笑笑,“若邪也是男人……”
……
水中月,寂静的水中月,玉笛声起,一缕清幽。
“嗯?”
易云淡淡道:“不似那么冰冷了……”
“很失望吗?”逢赌必输揶揄道。
“有点,”易云笑笑,“对了,姑姑,父皇很是惦念着你呢。”
“他会吗?”
……
无意,君无意?月寒,月非寒……
第二十四章 搓衣板
摩竭国,自建国以来,历代君皇都主张以武力扩张领土,然而天越国的崛起却打破了摩竭与迦韦两大帝国争雄的局势,三国,三分大陆。
弱肉强食,自古皆然,零零碎碎的诸多小国,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纷纷加入三大帝国,成为了它们名义上的伙伴,虽说是同盟,不过是附属而已,每年,这些弱小的国家都必须向三大帝国献上一定数额的贡品,名为军资,实则剥削。
芝兰国,作为摩竭帝国的附属小国,连年的进贡,让这个小国苦不堪言,但芝兰过的统治者又不敢公然反抗,但是……
隐蔽的冥兽训练场,芝兰国的国君亲自来访,“芝兰国伟大的战士哟,你们还要忍气吞声吗?我们的同盟伙伴已经把利爪伸向我们的咽喉了,是时候反抗了!”
“这是我们的荣幸!”
四位身着黑色玄武甲的冥兽战士单膝跪下,恭敬行礼。
“王,我们是要示威吗?”
“不,是挑衅!”
……
匆匆离开不夜城,君若邪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们竟然在不夜城待了两天,这可如何是好?”坐在雪嫣的背上,他很是着急。
“嗯?”逢赌必输笑道:“怎么,我家侄儿尚未过门,就开始怕起老婆来,不好吧?”
“我亲爱的姑姑呐,您怎么就不提醒一下若邪啊,这下麻烦大了,如梦,她肯定不会让我踏进姬府半步的!”
“嗯嗯,若邪,你当真很了解如梦哦,”逢赌必输继续揶揄道,“要是我家侄女不让你进门,你干脆去水中月找月楼主得了,你们不是相谈甚欢嘛。”
“打住,就此打住!”君若邪无奈道,“开个价吧,封口费。”
“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嘛,好像是姑姑有意敲诈你似的。”
“嗯嗯,姑姑怎会敲诈侄儿呢,”君若邪笑笑,“姑姑只不过是小小地勒索了一下若邪而已。”
逢赌必输也不反驳,对着君若邪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三十金币?”君若邪问道。
逢赌必输摇摇头。
“三百吗,你这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三千!”
“啥?”君若邪差点从雪嫣背上掉了下去,“姑姑,您干脆把若邪卖了得了!”
……
从雪嫣背上跳下来,君若邪态度极为诚恳,“姑姑,您可千万要为为若邪作伪证呐,侄儿今晚是不是睡大街,全凭您一句话了!”
“啊啊,听不到,我什么都没听到……”逢赌必输不理会君若邪。
就在这时,“吱!”的一声,姬府的大门打开了。
“嗯?”君若邪看到姬府的管家拿着一似曾相识的木板出来了,上面赫然写着:君若邪与狗,不得进入。
“这,这是啥意思?”
姬府的管家对着君若邪耸耸肩,摊摊手,“没啥特别的含义,就是木板字面上的意思。”
“蓬!”门被关上了。
“不是吧,”君若邪又瞅了瞅那块木板,触景伤情,“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泣,泣……”
“若邪侄儿,姑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这样好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姑姑准时来收金!”
“您当真要让侄儿去卖身吗?”
“不会,不会,”逢赌必输连连摆手,“姑姑怎会那么无情呢,若邪呐,你稍稍卖点血,卖点内脏,就能凑够三千金币了……”
君若邪:“……”
逢赌必输离开了,潇洒地离开了,但她似乎极为不放心君若邪,故而把心腹雪嫣留下来监视他。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
“别唱了,别唱了,卖唱的,喏,给你!”
一路人丢给了君若邪几个银币,“可怜的孩子,明明没有音乐天赋,为了生活,竟然如此难为自己,唉,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年轻就是无奈啊……”
长吁短叹了好大一阵,施舍给君若邪几个银币的老人方离开,“呃,”君若邪瞅了瞅手里的银币,又望了望雪嫣,“这是啥情况?”雪嫣啄了啄君若邪的手背,深表同情。
“落魄,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落魄?”一人,一鸟,确实投下挺孤单的背影。
“且让我想一个法子,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家如梦回心转意呢?”突然,君若邪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替人抄书写信的老秀才身上,“有了……”
君若邪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老秀才,整了整衣衫,君若邪恭敬道:“老人家,近来生意可好?”
“甭提了,老朽因为替几个书院的学生抄写作业,结果呢,被揭发了……”
“同伴哟,”君若邪激动地抱住老秀才,“实不相瞒,若邪因为挪用主人家的公款,结果呢,被赶出家门了……”
“可怜的娃,年纪轻轻的,咋就那么胆大呢,对了,你挪用了多少钱呢?”
“不多,不多,也就三千金币吧。”
“啥?!”老秀才气呼呼地站起身来,“你傻啊,既然是挪用,干嘛不多拿点?愚蠢,愚蠢至极!”
“惊呼!”君若邪仰天长叹,“听老人家一席话,真是让若邪受益匪浅呐,叹,我叹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遇到老人家您呢?”
“得了吧,你当老朽不认识你吗,你小子不就是姬府新聘请的下仆吗?”
“呵呵,什么嘛,老人家,原来您都知道哇。”
奇“切,老朽只是稍稍配合一下你,反正很闲嘛。”
书无聊,这是两个无聊的人。
网“借您老墨宝一用,可否?”君若邪终于切入正题。
“可以,”老秀才向君若邪伸出了右手,“付钱吧。”
“呃,老人家,我们俩是什么交情,谈钱多伤感情呐!”
“我们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公平交易,只要五个银币,老朽的笔墨纸砚随你用。”
“打劫,您老分明是趁火打劫!”
“那啥,老朽很快就要收摊了,娃,你自己看着办吧。”
形势所逼,大势所迫,君若邪乖乖交钱。
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很快,君若邪就写好了认罪状,“完美,太完美了,如梦看到之后肯定会被感动地一塌糊涂,我,我真是太有才了!”
……
软磨硬泡,君若邪愣是把认罪状交给了姬府的侍女,并千叮嘱万嘱咐她一定要把它送到她家小姐手上。
不多时,书信传到了姬如梦手中,“嗯?这是……”姬如梦摊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一上一上又一上,天在头上人在地上,老婆放在心上。忧伤悲伤又哀伤,夫人在气头上,呜呼哀哉,若邪又要跪在搓衣板上?”
“态度极为不端正!”
……
呃,姬如梦的侍女很快就返回了,手里拿着一搓衣板。
“嗯?”
“小姐给你的礼物。”侍女把搓衣板塞到了君若邪手中……
第二十五章 起风了
月明星稀,孤影成双,君若邪七分无奈三分无辜地跪在搓衣板上,“唉!”一声长叹,“听老婆的话跟着感觉走,怎的,我的小腿稍稍有点麻木了哩?明月在上,君若邪之心,路人皆知!”
“夜风,孤单单的夜风,这不就是我内心的真实写照吗?”君若邪伸手向月,一脸认真,雪嫣拍了拍翅膀,钻进了他的怀里,夜风有点凉!
“呼!”
一人闪过,停在了君若邪的身后,来人正是姬无命,“若邪贤婿,这是作甚?”
“天无绝人之路!”君若邪把搓衣板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他未来的老丈人,欣喜,相当欣喜,君若邪伸出双手激动地抓住了救命稻草,“父亲大人哟,若邪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若邪,盼我作甚,是不是老夫的外孙有谱了?”姬无命问道。
“哦呀?”君若邪提示道:“父亲大人哟,您没看出若邪今晚有什么不同吗?”
姬无命锐利的目光在君若邪脸上打量片刻,“嗯?看不出来。”
“不不,您再仔细瞧瞧,地下,您看看地下!”
姬无命向下看了看,“呃,地面很干净嘛,嗯嗯,老夫不在的这几天,下人没有偷懒!”
“搓衣板,搓衣板呐,父亲大人哟,您难道没看到若邪正跪在搓衣板上吗?”君若邪要哭了。
“哼!”姬无命一拂袖,平静道:“想当年,老夫也曾跪过,怎会不知其中滋味?哼,老夫心里不平衡呐,今日,就是今日,看到你也跪在搓衣板上面,老夫,老夫真是开心极了!”
“嘿嘿嘿……”
“不是吧,岳母究竟对我家父亲大人做了啥事?怎会给父亲大人留下如此阴暗的畸形心理?”君若邪在心里暗暗吃惊。
“唔唔,父亲大人哟,既然您是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其中的痛苦,您是不是……”
“门都没有,”姬无命当即否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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