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建撇撇嘴,咧嘴笑道:“杨天,怎么跟那个什么核武狂人一个名字。”
杨天哈哈一笑,对方明显没认出自己来,打趣道:“我还奇怪呢,想找他理论。侵权使用我名字了呢。”
“别,闹不住人家急眼了,往你脑袋上扔核弹。”陈文建哈哈大笑。
这老朋友见老朋友,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聊聊以前一起看球的老朋友,还有那家小酒吧老板九哥。因为经营不善关门大吉了,杨天也是不免直唏嘘。
“靠,你今年都多大,还没结婚?我记得咱们是一届的吧,不瞒你,哥孩子都俩了,大小子都能打酱油了。”陈文建哈哈笑着吐槽道。
杨天无语的直翻白眼。掩饰道:“我这叫优生优育,崇尚单身生活。”
“去,少来,找不到女朋友就直说,我让你嫂子给你介绍,你嫂子在医院上班,漂亮小护士成堆。”陈文建大包大揽起来。
旋即又勾着杨天肩膀,说些什么奋斗不容易。因为房子的事情吹了好几个,好不容易才付了个首付什么的,天天累的跟牛似地。
杨天听了也是感慨不已,若不是那一天,自己侥幸连上了外星无线网,或许自己也跟陈文建一样,在红尘里打拼奋斗。
“好了。不说了,开赛了,看球。”陈文建抒发一通感慨,终于回到正题。抄起巨大的旗帜,挥舞了起来。
杨天也没客气,直接脱了球衣,吹着喇叭,鼓噪挥舞起来。
“靠了,咋回事儿啊,斯塔诺维奇出的什么昏招,后卫线本来就够烂的了,怎么还上付亮凯,付亮凯就是踢后腰的料子,逼抢凶狠,让他踢中后卫,不扯淡嘛。”
“长传啊边路,两翼齐飞,韩涛那么好的左脚传中不用,开什么国际玩笑”
陈文建不减当年英勇,叉着腰,唾沫横飞,一副点评江山的气势。
杨天也没去发表意见,这两年关注的不多,国安队里好多都是生面孔,他今天来就是纯球迷,找回忆来的。
上半场就在陈文建的痛骂中结束,中场休息的时候,这家伙拉住杨天,一通神侃,说什么国安换帅明显是烂招,斯塔诺维奇跟帕切科差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准上之类的话。
杨天也不发表意见,做一个最好的忠实听众。
说起来,杨天这才想起安德鲁不见了,四下里看看,也没找到安德鲁的影子,出来怕被追踪,也没带手机什么的。
不过下半场开始之后,杨天还是暂时的把不见的安德鲁抛到了脑后。
“这就对了,就该这么踢,要强硬,要抢逼,亘大一个个都是金蛋蛋,宝贝疙瘩,怕受伤,看他们还敢进禁区。”
杨天也是激动了起来,明显的看出,下半场国安队后卫线风气大改,下脚强硬了许多,亘大几次门前组织,都被强硬的放倒。
身旁的亘大球迷已经不满的嚷嚷起来,大声怒骂瞎子,黑哨之类的,捎带着把国安后卫线骂的狗血淋头,什么刽子手之类的话都出来了。
陈文建也不甘示弱,加入了骂阵之中,那气势雄赳赳,就好像得胜的大公鸡一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在全场无数球迷的注视下,飞机郜长驱直入,在闯入禁区之后,一连串眼花缭乱的盘带,跟国安两名后卫纠缠在一起。
下一刻,飞机郜突地痛苦的躺倒在地,捂着小腿原地打起滚来。
裁判飞快跑上前来,冲着付亮凯就是一张红牌,又一指点球点,示意点球。
轰!
整个工体球场一瞬间炸窝了。
陈文建更是气得直跳脚,红着眼睛大吼:“你是瞎子吗,哪里犯规了,那是假摔,假摔”
而球场上也是一阵骚乱,国安的队员不满的围上前来。
裁判一连掏了几张黄牌才算是稳住了球员的情绪,仍旧维持原判,罚点球。
结果这个时候,先前还捂着小腿直打滚的飞机郜同志,已经浑然无事的站起来,抱着足球跑到了罚球点上。
轰!
这一回,不仅是工体的国安球迷炸了,就是杨天也炸了。
假摔啊,这么明显的假摔。你丫怎么判的。
陈文建气得直接把手中的旗杆砸在了左前方的亘大球迷身上。
“草,找事儿啊!”
两个被砸中的亘大球迷立马不干了,气汹汹的涌上前来。
一个搂着个漂亮姑娘的年轻人气势最足,手指直接点在了陈文建脸上。
陈文建一脸凛然不惧,反骂道:“一群暴发户,正赛踢不过,就玩假摔。什么东西,输不起的没种蛋。”
那年轻人一听,也炸了,反唇骂道:“我日,你们国安就牛逼了,一群穷鬼。最瞧不惯你们一副老子是国字号的架势,毛,穷的要卖草皮的家伙。”
一听这话,陈文建立马炸了,闹的沸沸扬扬的卖草皮事件,是国安铁杆球迷心中永远的痛,这混蛋一刀戳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陈文建也没卷袖子动拳头,嘴上说不过就动手的才叫没种。
二人指着对方鼻子大骂不止。
那年轻人显然也是铁杆亘大球迷,唇枪舌剑,骂的那叫一个血淋漓。
而就在这时,球场上的飞机郜同志一蹴而就,球进了。
整个工体再次沸腾,杨天也忍不住了,指着年轻人就嚷起了假摔。
那年轻人则是一副清风过山岗。牛气哄哄的一通鄙视,什么中信是穷光蛋,舍不得投钱,没钱就别玩足球什么的,更是让陈文建火气爆棚。
看台上局势一片紧张,无数人都操着胳膊动起手来。
“祁公子,我怕。怎么走吧。”那姑娘吓得脸色苍白,低声对年轻人说道。
陈文建一听,登时讥讽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公子。你以为是拍后宫戏,还玩娘娘王爷公子小帅哥那一套,什么玩意儿,趁早滚粗,就看不惯你们这群暴发户,真以为足球是有钱就能玩的了。”
那年轻人也火大了,一把推开身旁的姑娘,骂道:“有钱怎么了,明白告诉你,我爸是足协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丫一群穷鬼输不起球,没钱玩,就整天嚷嚷,算鸟,老子就公子,怎么了,不服啊,有种打我啊,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直接把你们这群足球流氓全抓起来。”
陈文建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杨天也气得脸色苍白,直想扇这家伙几个大嘴巴子。
“靠,老子跟你拼了。”陈文建怒吼一声,扑了上来。
年轻人也大吼一声,反扑了过来。
一瞬间,几十号子球迷就涌在了一起,杨天也甩掉球衣,脑袋一热冲了上去。
骂我可以,不能骂国安队。
三十分钟之后,东城区派出所,杨天蹲在地上,跟祁姓年轻人大眼瞪小眼,宛若两只斗鸡。
杨天上衣破了好几个大口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上面还清晰的印着好几个鞋印子。
至于脸上,问题倒是不大,轻微的几道手印子,就是头发被揪的乱糟糟的,跟鸟窝似地。
幸好杨天想起,晚上还有个谈判,乱斗之中才注意了一下保护脸。
那祁姓年轻人也没落得好去,鼻青脸肿,额角还挂了彩。
这小子战斗力不俗,三拳两脚就把陈文建干翻在地,要不是杨天身体素质不错,还不一定压制住他。
不过这小子眼下也跟杨天一样,牛气冲冲,一副谁也不服的架势瞪着杨天。
值班的民警看到几十号子人直瞪眼,也是一阵头疼。
“看看看,看个毛啊,哼,最终输球的还是你们,牛逼什么。”祁姓年轻人突地骂道。
杨天也火了,反讽道:“是是是,你们是赢了,怎么赢的,靠假摔赢的。”
身侧的一群国安球迷也大声叫好起来。
今天这球,输的憋屈。
“吵,吵什么,有本事,自己上场踢去啊。”那值班民警也一拍桌子,火大不已的说道。
祁姓年轻人轻哼一声,冲杨天身前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就是,整天喊的那么响,什么国内老资格,最强什么的,真牛逼,你们踢出亚洲,去赢世界杯啊。哼,什么玩意儿。”
杨天眉毛一挑,也怒了。
刷的站起身来,杨天指着祁姓年轻人,一字一顿的喊道:“孙子,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喽,有朝一日,我一定让十一个华人捧起大力神杯,成为世界冠军!”
瞬间,房间内一片死寂。
就连那值班民警,也是一愣一愣的直瞪眼。
让十一个华人捧起世界杯,你丫睡觉还没睡醒吧。
第二十六章霸气侧漏的民警
躺在地上大喘气的陈文建也不喘了,瞪大着眼睛看杨天。
在场几十号球迷,也齐刷刷的看着杨天,特别是祁姓年轻人,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要大。
那民警也乐不可支的道:“年轻人有点儿火气是正常的,但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
靠!
杨天郁闷的直咧嘴,这被鄙视的感觉太叫人憋屈了。
他真想吼回去,谁说华国足球不行的,十几亿人,还能挑不出几个会踢的,不是咱们比人家差,那是体制的问题。
你们就看好吧,等哥建了国,一定拉起一支全是华人的足球队,还要申请举办世界杯,非得把那大力神杯捧回来不行。
“好了,到你了,过来登记,身份证带了没,拿出来。”民警向杨天招了招手。
杨天下意识的一摸兜,才想起自己压根儿就没身份证,顺势摇摇头,道:“带了,刚才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民警撇撇嘴,也没怀疑,道:“叫什么,留个电话,让你们家里人来领你。”
杨天登时头疼了,这电话留谁的,要是叫记者知道,还不闹个天大笑话。
原先的想法就是,偷偷溜出来逛一逛,看场球,然后再偷偷溜回去的。
但不曾想,遇上了老球友,又跟着老球友疯狂了一把,现在弄的进了局子,杨天才开始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行为太过草率了。
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房门突地被推开,一个中年妇女突地闯进门来,挎着包包的手上足足戴了三枚戒指,脖子里也是挂了一串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
宛若护崽的母鸡,这妇女紧张的目光扫过房间里蹲着的每一个人,突地叫了一声,快步冲上前来。一把拉起祁姓年轻人,带着哭腔道:“阿伟,你别吓妈妈,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打的你!”
祁伟翻了翻白眼,似乎对于母亲的大惊小怪有些腻烦。拉住要冲到民警面前质问的中年妇女,道:“妈,我没事儿,你嚷嚷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又怎么样,你说。谁打的你,你瞧瞧,你瞧瞧,衣裳都破了,这可是范思哲新款,前天刚给你买的,让他赔。走。乖儿子,跟妈去医院。”中年妇女一拉祁伟,就往外走。
值班民警连忙站起身来拦住,道:“走什么,事情还没说完呢,是你说走就能走的吗。我告诉你,你儿子在公众场合斗殴,按照治安管理条例。是要处以拘留的。”
“拘留?”中年妇女眉毛一挑,做了美甲的手指差点儿戳到那值班民警的眼珠子里,嚷道:“我看你们谁敢,你一个小民警,敢跟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脱了警服。”
那民警愣了愣,猛的一拍桌子,沉声喝道:“那你就打,跟我这儿耍横。明白告诉你,我二舅是东城区分局局长,我大姐夫是市纪检局副局长,有本事你就打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脱了这身警服。”
中年妇女宛若斗败的公鸡,犟着脖子,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祁伟也是直翻白眼,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便是一旁的杨天,也是侧目连连,早就听说,这四九城是个人都背景深厚,说不定开计程车的都有个在中央的远房亲戚,原先还不信,今天看到这霸气侧漏的值班民警,才算是真正了解。
“你,回去蹲着,我告诉你们,你们全部涉嫌聚众斗殴,一个个都要拘留。”值班民警轻哼一声,一指祁伟。
祁伟拉了拉中年妇女,示意她先回家,乖乖的又蹲了回去。
中年妇女这才回过神,恶狠狠的瞪了值班民警一眼,气冲冲的走了,看那架势,明显是去搬救兵了。
“你过来,叫什么,还有电话号码登记一下。”值班民警重新坐了回去,示意杨天上前。
杨天走上前来,冲这值班民警竖了竖大拇指,报上了名字和电话号码。
“小意思。”民警很受用的轻哼一声,又嘀咕了一句:“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杨天重新坐了回去。
看这架势,暂时是走不了了,幸好没有什么闻风而来的体育记者,要不然,这脸可就丢大了。
晚上九点,谢雄民的专车驶入国宾馆,刚结束一个会议,他显得还有些劳累。
不过下车的时候,谢雄民还是打起了精神。
那个小家伙,可一点儿也不好对付啊。
叫人去通知,谢雄民在会客室静静的等候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汇报。
“他身体不舒服?暂时不方便见客?”谢雄民皱了皱眉。
这是杨天的拖延手段,还是谈判策略?为了什么,把阿卜耶已地区的石油待价而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