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雷愣了一下,我借机推开他逃脱,扑到地上捡起尖刀!没错,是我叫张扬过来的,但此时我还没有处理完事情,我不能给他开门!
“华婵!我知道你在里面!别干傻事!你开门!”
“不!”我大喊,“等我杀了他,噩梦就结束了!那时你再进来,再替我收拾后事!”
我警惕地瞪着沈雷,看着他眼含泪水却面带笑容。这个变态,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我的愤怒爆发了,想再次刺向沈雷!可我太笨拙了,竟然又让沈雷躲过去了!
他冲到门口。我刚想阻止他开门,他却已经拉开了大门。张扬闯了进来,站在了我和沈雷之间。
“张扬,让开!”我举着刀,疯狂地命令着。
“华婵,冷静点!你要干什么?杀了他吗?然后为这个魔鬼去偿命?那我怎么办?你让我看着你上刑场,还是在监狱外面等着你?”突然之间,张扬这个九尺男儿也哭了。
我的泪奔腾而下!手颤抖起来,再也拿不稳那把刀,可却也不肯放下。“他不让我活,他非要逼我生不如死!我该怎么办!”
“我会有办法的!”
“你的办法不行!”
“那我们想其他办法!”
“不会有其他办法了!要有,你早用了!”
“傻丫头,你忘了,从上学的时候,你总觉得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解决,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我,有很多方法帮你解决了!你能不能像当年相信你的同桌、你的班长那样,给我时间,再相信我一次?”
“你还愿意管我吗?”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张扬小心地走过来,轻轻地夺下那把刀,把我拥入怀中:“傻丫头就是傻丫头!我怎么会不愿意管你呢?”
我抱着张扬,委屈地哭诉:“那你还要挂断我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还以为生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张扬把我抱得更紧了,他也喃喃地哭着:“对不起,我不该挂断你的电话!我没有想到,我的举动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压力!”
然后,张扬又瞪着沈雷:“看到了吧,满意了吗?华婵要被你逼疯了!你恨我,我可以忍着;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她?”
沈雷此时也是泪流满面,目光呆滞地望着崩溃的我。
我们三个人,全部哭得一塌糊涂,却哭得各有心事。
“我们,能不能,”张扬一字一句地说,“和——平——解——决!”
沈雷擦了一下泪,又变成那副让人厌恶的不屑世事的样子:“不——行!”
我想冲到沈雷面前打他,张扬却紧紧把我抱住。“你想怎样?”张扬问。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你这个变态!我和你有什么仇,你非要这样对我!”我已经完全失控,尽管张扬抱着我,我还是想向前冲。
“因为我爱你,”沈雷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不想重蹈父辈的悲剧,我要让我爱的人彻底断了念想,永远留在我身边!哪怕留不下她的心,我也要留住她的人!”
“你做梦吧!”我尖叫着。
张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沈雷,便强行夹着我,将我拖出了门。到楼下时,我们听到了沈雷狮子怒吼般的哀嚎。
☆、第四十六章:野百合也有春天
下午我在家休息,张扬说他要去看看他父母,便出门了。
晚上回来后,张扬一脸的凝重。我知道事情一定很不顺利,说不定回家就挨骂了。我知道不该多问,可还是没忍住。
“你爸妈是不是又催着咱们分手呢?”我一边帮张扬打地铺,一边试探地问着。
张扬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睡吧。”说完,便躺在地铺上背过脸去。
他一定有心事。每当他有心事的时候,他总背朝我,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我知道,但是我从来不点破,让他有一个自己的空间。
第二天,我临出门的时候,忧心忡忡地对张扬说:“不知道今天沈雷又想怎么整我呢?会不会直接把照片发给我们同事,或是做个大字报贴在单位呢?”
张扬觉得很可笑地对我说:“你昨天差点没把他捅了,他已经知道你崩溃了,要是还敢做,我看他真是不想活了!”
果然如张扬所言,虽然这一天我依旧忐忑,但是竟然没有收到沈雷的“礼物”。下班时,我居然为平静地过了一天而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暗想:“今天竟然没有受到骚扰。难道真是昨天我拿刀的样子威胁到了那个变态?”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依旧如此。
我不安的心渐渐放松下来。“早知道沈雷这么害怕威胁,从事情一开始我就应该用这种办法。对待这种人,还真是不能客气呢!”我心中暗想着,但也就是想想,回忆起来,那天的举动确实很冲动,如果不是张扬及时赶到,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第四天的晚上。
临睡前,关灯后,张扬突然对我说:“婵儿,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我有些困了,但还是打起精神来。
“还记得高一那年,参加汇报演出的时候,选曲子的事情吗?”
“记得。那时你非要选什么歌颂爱情的曲子,好像叫什么《野百合也有春天》,我说还是选择《黄河颂》好。”
“高三那年,我又代表咱们学校去参加汇报演出,栾老师让我演奏《东方红》。”
“哦。那又怎样?”
“临上台前,我也自作主张,把曲子换了,换的就是《野百合也有春天》。”
“啊?你怎么这么大胆?”我有些惊讶。
“因为我以为,那天你也会去看汇报演出。我想让你听见这首曲子,想让你知道,不管将来你有一个多爱你的人,也别忘了在‘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像野百合一样的我,曾经和你一起拥有过春天般美好的记忆。”张扬站起身,坐在钢琴旁边。不用开灯,张扬的十指就可在琴键上起舞。柔和又有些哀怨的曲子响起,就是那首久违的《野百合也有春天》。
仿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春风
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
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
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
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
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
野百合也有春天
我们并肩坐在琴凳上。张扬深情地弹着,我轻轻地和着,我们之间是那么默契。那是我第一回发现这首曲子这么美妙,幸福的感觉伴随着音乐在我们之间流转。
弹奏完毕,黑暗中,张扬专注地看着我说:“婵儿,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住,哪怕我们都只是一株不受关注的野百合,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春天,所以,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地活着,勇敢地走下去,绝对不能做出冲动的举动!”
我心里暖暖的,很感动。我点点头:“知道了!”
“还有,以后务必离沈雷远远的!他每一次靠近你,都会利用你的胆怯对你进行伤害,我都会心疼。”黑暗中,张扬的眼一闪,似含有泪。
“嗯!”
“我好后悔,”张扬的泪突然掉落下来,“如果早点让你做了我的女人,现在也许就不是这样的局面!如果早点娶了你,还会有沈雷什么事!”
我羞涩地笑着,嘟囔着:“知道你心疼了!等照片的事情解决后,一切还都来得及!”
我们四目相对。我慢慢靠近张扬。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
☆、第四十七章: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我们四目相对。我慢慢靠近张扬。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我当然希望他能够投入地吻我。张扬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拥住了我。和沈雷不同,张扬的吻从来不是“占有性”的,他很明白我的喜欢,因此总是很温柔。然而今天,他却像想把我吃了一样,不停地咬着我。我被他咬得很疼,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很难抗拒女人在他怀里哼哼,我只记得那天我刚哼哼了几声,张扬便突然失控。他把我扔到床上,迅速脱掉衣服,趴在我的身上。我虽然不小地吃了一惊,因为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过一切留到结婚之后,然而我也没有反抗,反而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张扬喘着粗气,毫无目的地在我身上乱摸,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他掀开我的睡裙,手指触摸到了前庭。我突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我本能地喊。
他正在亲吻我的嘴失望地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我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想等照片的事情解决完后”
“你想起了沈雷?”张扬直直地盯着我。
我不敢直视他,但是我知道,他说的对,“照片”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
“我们在亲热的时候,你竟然想起了沈雷?”张扬的语气瞬然间充满了失望。
“不,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赶紧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就是阴影!”
“阴影?我们要永远生活在沈雷制造的阴影里吗?”他很生气。
我当然能够看出他的生气,于是赶紧搂住他说:“现在我准备好了。咱们、咱们再来一次。”
张扬目无神采地望着我,一动不动,就是望着我,望得我害怕。他慢慢起身,躺倒地铺上,背过身去。我吓坏了,这是什么意思?不发火也不理我,我竟然不知该怎么应对。我跪在地铺上,带着哭腔拼命摇着他的肩膀:“张扬、张扬,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绕到他的面前,侧躺下来,抱着他的脖子,主动地亲吻着张扬。我希望能用我的热情将不快冰释,然而张扬就是一动不动,他的嘴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中又难过又害怕,抓起张扬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带它抚摸我的身体。
张扬终于抬起眼皮看着我,忽然说:“沈雷就是这样爱抚你的吗?”
我一愣。明白过来后,狠命地将他推开!“你!”我气愤之间说不出话来。
张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忧愁。他不来向我道歉,就是望着我。
我意识到是自己让张扬误解了,于是赶紧爬到他身边,再次抱着他说:“我没有想着他!但是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一时之间还没有调整过来而已。但是,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够忘记过去的!”
“你让吴灿帮你偷照片的那天,”张扬突然开口道,“又和沈雷发生关系了吧?”
我一愣,赶紧否认道:“没有!”
“小树林里,他把你绑在车上,然后他对你干了什么,还用我复述吗?”张扬面无表情,但黑暗中我看见他泪光的闪动。
“你跟踪我?”我本能地第一反应。
张扬冷笑道:“我有那么无聊吗?如果我跟踪了你,还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那你”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脑海,“你和沈雷见面了?他又对你胡言乱语了?”
张扬没有说话,一滴泪掉落下来。他转过身去,一句话不说。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贴着张扬的背,大声地哭着:“我就是怕你多想,所以什么也没告诉你!但是你知道沈雷是什么人,他的话怎么能够全信?”
张扬还是不出声。
“他那天是对我动手动脚的,但是、但是、但是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你想,我怎么会老老实实地被他摆弄!”
“他还是进入过你的身体了。对吗?”
“是,”我小声地说,“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扬不出声,闭上眼睛睡觉。
我哪能甘心?整整折腾了四十分钟,无论我怎么解释,张扬就是闭着眼睛装睡,一言不答。眼看着快十一点了,我无奈,只能上床睡去。
然而我睡得并不踏实,因为我心里不踏实。我总感觉张扬在床边看我,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看见他还是在地铺上安静地睡着。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却发现张扬醒得更早,在收拾东西——不是收拾地铺,而是收拾他的行李。
我大吃一惊!
“你在干什么?”
“我要走了。”
“去哪儿?”我心中暗说不好,但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张扬没有看我,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我找到了新的工作,要走了。”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满脑子都是偷回照片,我就没有告诉你。”
“那,”我的心蹦蹦地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扬迟疑了一下,仅仅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速度:“不回来了。”
“什么?”
“你没听错。我不回来了。我们分手吧。”
我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冲到张扬面前,瞪大眼睛望着他:“你说什么?”
张扬皱皱眉头,急忙拿起我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平静地说:“昨晚不是答应我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外地工作,并打算在那里定居。我们两个人,分手吧。”
“为什么?”我颤抖着,“就是因为昨晚我没有给你吗?那我现在就给你,全部都给你!”我冲上去抱着张扬就亲。
张扬却把我推开了,冰冷地说:“你不是我的女人,我不要!”
“你不是说你知道沈雷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