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权墨绕过办公桌冲到席薇面前,往她口袋里探去。
席薇坐在那里,像是个被揭露的罪犯,已毫无回架之力
下一秒。
权墨便从她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输入权奕天的生日作为密码,顺利进入通讯画面,有一个电话在不久之前打出去
就是在安歌和席南星进暗门的时候。
一切都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从拿十二当引子开始,权奕天已经筹谋好整个局
“对不起。”
席薇坐在那里,泪水从眼睛里淌落下来。
“您演技真的挺好的。”权墨的眼睛腥红,眼神近乎敬佩地看着她,“虽然我不清楚罗先生为什么不杀权奕天,但你为了取信我们,居然能忍着每日不吃饭表达伤心,让我们相信权奕天确实死了。这种忍耐,不是每个人能做到的。”
“”
“罗先生一死,你也就好像真的雪了仇恨,终于肯吃饭,其实是你要恢复体力才能来偷资料。”权墨佩服地看着她,一个字比一个字冷,“你拼命地泡牛奶煮粥,一等就等上半夜,是为了接近我身边好拿资料。”
“”
席薇的眼泪掉得更凶。
“你真的厉害,安歌被你骗了,我也差点就相信了,相信我的母亲终于正视我了。”
第1014章 如冰水泼下来的失望(8)
“你真的厉害,安歌被你骗了,我也差点就相信了,相信我的母亲终于正视我了。 ”
权墨说这些话时是弯下腰的,靠近席薇一字一字说道。
这世上最会利用的就是她席薇了。
“”
席薇的双眼已经通红,伸手去抓权墨,权墨猛地一甩手,不让她碰。
“你说你当年生我下来做什么?你们生我下来就是为了千方百计让我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吗?啊?!”
权墨大声吼道,几乎歇斯底里,抬起腿狠狠地踹向办公桌。
在她的眼睛,他这个儿子算什么?!
“砰”
办公桌轰然倒下,发出巨响。
席薇惊得身子一颤,伸手抓住权墨的手臂,急切地道,“你听我说,权墨,我是真的想对你好可你也要体谅你父亲,他被自己的儿子关了两年,他想要权力你放心,他答应我了,只要等他拥有了黑庭,他就不会再生事端,我们一家人好好过”
“”
权墨狠狠地甩开她的手。
“真的,再说罗先生也一直想算计你的,除了他对你也好啊。”席薇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哽咽,“权墨,我是为你好,真的可能手段你不喜欢,但母亲不会害你”
又是这一句。
为了他。
为了他
权墨听得荒唐,抬起脚就往前走,席薇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权墨身体往前,席薇被硬生生地从轮椅上拖下来,整个人摔在地上,但她还是握往权墨的手不放,“权墨,你听母亲好好说,母亲帮你和他谈,好不好你们父子不要相残,你已经毁了他一条手臂,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谁受伤害。”
“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狼来了的故事,我儿子都知道。”
权墨用力地甩开手,眼中是如冰水泼下来的失望。
席薇整个人重重地趴在地上,声音哽咽到极点,“我只想权衡你们父子的感情而已我不要你们自相残杀”
权墨背对着她,一张脸冷峻得可怕,眼里腥红,听着席薇哭泣的声音,他的步伐顿了顿。
只停留两秒。
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走到门口,朝旁边的手下道,“把她给我看好了!”
“是,权少。”
权墨走到一旁,拿起手里的手机,把电话拨出最新的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对方沉默。
“把安歌还给我!”
权墨咬牙切齿地低吼。
听到是他的声音,对方笑了一声,声音冷厉而阴邪,“怎么样,这个游戏好玩么?我早说了,你斗不过我,你是我儿子,你怎么斗得过我。”
正是权奕天。
他真的没死。
“我把黑庭给你,把安歌还给我!”权墨冷冷地道,“她少一根汗毛,你这辈子无论有多大的权力,我都要你没一日安宁!”
“急什么,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游戏,我亲爱的儿子,来玩吧。”
权奕天冷厉地开口,笑着偏执而疯狂。
随后。
电话被挂断了。
第1015章 如冰水泼下来的失望(加更9)
电话被挂断了。
权墨站在那里,一双眼里腥红,仿佛充斥着血液,叫人害怕,握住手机的手攥紧,青筋根根爆出来
★★★★
略为冷的空气让人不舒服。
安歌的脑袋恢复了些思绪,浑身无力,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安歌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反绑住。
她第一反应是她没死;第二反应便是被绑架了。
该死的。
应该是开了空调,空气越来越冷,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安歌拼命地挤眉弄眼,将蒙住眼睛的黑布挣扎开,黑布绑得结实,只给她挣扎出一条缝隙
视线有些模糊。
安歌往前望去,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但能看到一台空调是直接对着她吹的,吹着冷风,一个微瘦的身影坐在她前面,挡去了不少风。
“学长?”
安歌轻声唤了一声。
前面的身影动了动,席南星转过头来,眼睛是被蒙上的,完全是凭感觉,嗓音低沉沉稳,“你终于醒了。”
看来,他醒了有一会儿,还摸索着坐到她面前,挡住空调的冷风。
安歌过意不去,道,“你坐着别动,我先把你黑布解开。”
“好。”
席南星道。
安歌凭着那一点点视线看着前方,跪在地上艰难地挪到席南星身后,张嘴咬住他绑在脑后的黑色结,一点一点咬开
黑布从席南星眼睛上落下。
席南星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用同样的方法解开她后面的黑色结,安歌的眼睛终于得到自由,连眨了好几下。
“冷不冷?”
席南星问她。
安歌其实已经冷得不行了,她就是被冻醒的,但还是摇了摇头。
暗色中,安歌看到席南星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禁问道,“你是不是替我挡风挡了好久?”
“没有。”席南星道,唇色也冷得有些发白,“解开绳子先。”
安歌点头,跪在地上,双手挣扎了下,指尖碰到绳子,越挣扎越紧
她往后看了一眼自己双脚上绑的绳,不是普通的绳,连绳结都没有,是皮绳,用特殊的方式禁锢住她的手。
她的那些解绳技巧派不上用场。
“不要挣扎了,越挣扎越紧。”席南星也发现这个问题,低沉地道。
“那怎么办?”
安歌咬唇,她们就一直被困在这里?
“离开空调风口,这么吹下去不被杀死也被冻死。”
席南星道,两个人分外艰难地移动着,往旁边挪去,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空调的风口正随着他们移动
有人在调节空调。
安歌转头,只见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远处的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身影,高大、身形修长,沾了血迹的衬衫配上一件黑色大衣,一张脸冷厉却透着英俊,岁月在他的脸上并没留下太多痕迹
他的一只手拿着摇控器,而一条袖子是空的。
他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走到他们面前,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一双眼睛看着他们,那种目光就像在看要做实验的小白鼠一样。
第1016章 如冰水泼下来的失望(加更10)
他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走到他们面前,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一双眼睛看着他们,那种目光就像在看要做实验的小白鼠一样。
“权奕天?!”席南星震惊地看向来人,“你不是死了吗?”
一个死去的人站在他们面前?
这怎么可能。
“很意外吗?”权奕天站在他们面前,眼神分外阴冷,“我死而复生了。”
说着,权奕天看向安歌,见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诧异,便道,“看来你猜到了。”
安歌坐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她看向他的手腕。
他手腕上有着血迹。
“囚室里一只手铐有血迹,一只没有。”安歌看向他空荡荡的左边袖子,“那么巧又废了左臂的人,我想不到第二个。”
“聪明。”权奕天欣赏地看向她,笑了笑,随后猛地一脚踹向她的胸口,脸色突变,阴沉下来,“聪明到打乱我的计划,让席薇还留在那!”
安歌冷不防被狠狠地踹了胸口,人被踹倒在地,痛得她几乎窒息。
“啊”
安歌痛得叫出声来。
权奕天踢得狠辣至极,安歌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踢散了。
这是和她有多深的仇
“安歌!”席南星惊呼,看向权奕天,吼道,“权奕天,她只是个女人,有种冲我来!”
简直丧心病狂。
“你急什么?”权奕天站在那里,转眸瞪向席南星,脸上浮起笑容,笑容格外残忍,“你以为你这个席家子孙今天有命活着离开这里吗?”
“”
权奕天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伸手理了理身上的大衣,又按下摇控器将空调的温度打到最底,冷笑着道,“还真是冷,我先走了,过会再来看看。”
说完,权奕天便转身离开,将门直接关上。
安歌倒在地上,胸口疼痛不已,眼睁睁地望着权奕天离开,把一室寒气留给他们
这该死的空调,温度怎么会这么低。
“安歌,你还好吗?”
席南星问道。
“我还好。”安歌咬了咬唇,努力坐起来,挪到墙边上靠着,胸口这一脚被踢得实在难受,连喘气都疼。
“权奕天又在发什么疯?”席南星难以理解权奕天的思路。
把他们两个丢在一个低温度的空调里是什么意思?
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安歌知道权奕天没死就觉得惊诧极了,完全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算计,“但我想,肯定又是冲着权墨去的。”
她的权墨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父亲。
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摆脱掉父亲带来的阴影。
“权墨。”席南星皱了皱眉,坐到她身边,靠向墙,思索了片刻,明白过来,“黑庭。他想要黑庭。”
“黑庭?”
安歌茫然。
“他当年为了夺集团能让我坐十年冤狱,这一次,他肯定又是冲黑庭去的。”席南星说道,想了想,又奇怪地道,“不是说他被罗先生杀了么?罗先生为什么不杀?”
是啊。
罗先生为什么不杀,还将权奕天囚禁起来,结果反噬到自己为什么?
第1017章 终极游戏(1)
罗先生为什么不杀,还将权奕天囚禁起来,结果反噬到自己为什么?
安歌怎么都想不明白。
权奕天活着难道对罗先生有什么用吗?
明明说杀了,又没杀。
“等下。”安歌忽然想到一个,看向席南星,“如果权奕天没死,那席薇不是一直在演戏?那权墨怎么办?”
席薇是故意接近她和权墨身边的。
权墨已经动摇了,他以为席薇是真的对他好,真的悔改了
“权墨不用你担心,我们倒是快要被冻死在这了。”席南星看了一眼空调的位置。
这空调尤其的冷,应该开了已经有很久。
他们身上又穿的少。
听席南星这么一说,安歌才发觉自己的确已经冷得厉害,腿脚在打颤,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权奕天冻着他们是几个意思?
“拜权墨的父母所赐,这是我们第二次同生死、共患难了。”席南星低眸看向她,玩笑着说道。
安歌记起来,第一次就是她被席薇绑架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这对夫妇就是和她们过不去。
“学长、权墨、我我们三个人就像他们夫妇手里的小白鼠,从十几岁就被他们玩在手掌心里。”安歌苦涩地笑了笑,“他们真厉害。”
能把他们三个人的命运都彻底颠覆。
“厉害,真的厉害。”席南星说话都呼出了白气,可见房间温度之低。
“学长,你恨他们吗?”
安歌问道,人冻得不行,嘴唇有些僵。
“恨。”席南星干脆利落地给出一个字,“这次出去,我一定要这个姑父的命,希望权墨不会怪我。”
他不会的。
如果说,子女对父母有着天生的债欠着,那权墨被害成这样,也算还清了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安歌说道,靠着墙壁,越靠越冷。
真的好冷。
像进了冰天雪地一般。
安歌冷得不由得又打了个颤。
“安歌,靠过来。”席南星说道。
安歌怔了怔,没有动,席南星转头看向她,眼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