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缓缓收回眸光端起碗顾自吃起了饭,而莫逸风却始终没有动弹,她亦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眸光还在她身上停留。
狠狠地将一口饭塞入了口中,她也不顾他是否会暴怒,伴着满嘴的饭闷闷地丢出一句话:“本来就是。”
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光是他这般看着她就能让她心底发毛,而她倔强的性子又让她总是去挑战着他的底线。
一边吃着一边等着他的雷霆之怒,可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却更让人心存恐惧。
“这话若是传到外面,还以为你在我这里受尽了委屈。”半晌过后,莫逸风悠悠地吐出一句话,而后竟也顾自吃了起来。
若影见他没有生气的模样,先是一愣,而后道:“受的委屈的确不少。”
莫逸风转眸看她,见她一副憋屈的模样,伸手轻叩了她的脑袋:“我都没说什么,还不都是你自己臆想的。”
若影低呼一声放下筷子揉了揉自己的头顶闷闷道:“也没见你这般打别人,怎么竟是我在挨打?”
“也没人像你这般没有规矩,旁人都是以夫为天,你倒是要爬到我头上了。”他口中轻斥着,可是嘴角却隐隐一抹笑意。
若影鼓嘴咕哝了几句,而后也没再说什么。
在他面前她仿若只有被欺负的份,她自幼无双亲,他倒是像足了一个父亲。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若影呆在房中无聊透顶,紫秋买来的书也看得乏了,便一直想要出去走走,可无奈又厌恶极了那湿哒哒的环境,权衡之下终是留在了房中。
紫秋端坐在房中看向趴在窗子口的若影笑言:“侧王妃若是觉得无趣,不如让奴婢教您刺绣吧。”
若影转眸睨了她一眼,不由地扯了扯唇:“上次同心结上的两个字就绣得我将十根手指都快全扎透了,我才不要学。”
紫秋无奈摇头:“难道侧王妃不想要给王爷亲自缝制几件衣衫?哪怕是做几双足衣……”
“足衣?”若影思忖半晌,这才想起她所说的足衣就是现代所说的袜子,不由轻哼道,“难不成一个王爷连足衣都买不起了?”若影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道。
“买?”紫秋放下针线走上前,“三爷的足衣都是宫中的锦绣坊量脚定做,怎会去外处买。”
若影一怔,这才想起莫逸风的身份,想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会去买贴身衣物,这种定是有专人定制,就像她如今穿的衣服,不也是锦绣坊的人前来府中定制的?
再次望了望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若影长叹一声:“也罢,正好还能打发一下时间。”
紫秋笑着点了点头,并且为她取来了针线。
看着眼前的真丝面料,若影暗暗轻笑,或许她也该庆幸被莫逸风带了回来,瞧这料子,连踩在脚底下的足衣内衬都是用真丝的。
“三爷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若影一边学着紫秋画着样式一边问道。紫秋睨了她一眼,笑着回道:“侧王妃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若影手中一顿,嗔了她一眼:“三爷还说我不懂规矩,看着整个王府中最没规矩的就是你了。”
紫秋知她是在说笑,便也与她说笑起来:“这不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若影闻言伸手详装要打她,紫秋忙笑着求饶:“侧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不过连侧王妃都不知道三爷出去做什么,奴婢就更不知道了,若是侧王妃想要知道,不如等三爷回来再问也不迟。”
“我才不想知道,只是随便问问。”若影嘀咕了一句,便埋首跟着她学做起足衣来。
顷刻之后,若影看着眼前的一块布料,疑惑道:“三爷的脚有这么大吗?”她又朝自己的脚伤比划了一下,还真不是大一点点。
紫秋噗嗤一笑,转了转眸故作迟疑道:“好像……是有点大,可是又好像就是这个尺寸,奴婢也不清楚了,原本想要拿旧足衣比划一下,可是这几日一直下雨,足衣都没有干呢。”
看着若影若有所思的模样,紫秋只觉她单纯至极,一个王爷怎会缺足衣穿,即使下再久的雨,府中的下人也有办法将足衣给烤干了,可是她却恍然不知。眼波流转,她提议道:“不如侧王妃照着这个尺寸做好之后马上让三爷试试,若是大了还能改,听周叔说,王爷前几日还不经意地说了句足衣越来越不合脚了。”
“是吗?”若影想着点了点头,“那好吧。”
紫秋笑着点头,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不这么说,若影即使做好了也定然不敢拿出来给莫逸风穿上。即使会拿出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之事了。
让紫秋意外的是,整整几个时辰,若影竟是坐着没有动过,只为了一双足衣。瞧她那不做好就不用晚膳的架势,紫秋庆幸自己教她的是最为简单的样式,否则也不知她会耗到何时了。
“啊!大功告成!”奋斗了几个时辰,若影放下针线高兴地欢呼起来。
当一双式样怪异的足衣出现在紫秋面前时,她差点瞪出了眼珠子,提起面前的两只足衣上下打量了好一番,转眸愣愣地看向若影:“这是……足衣?还有那上面的两坨是什么?”
若影夺过她手中被鄙视的足衣道:“什么是什么?当然是足衣啦!那上面的是……”她看向自己绣的花样,讪讪一笑,“原本想要学你绣鸳鸯的,只是鸳鸯太难了,所以就绣了两只水鸭子,又觉得太耗时间,就绣了水鸭子的轮廓,反正也算是绣了东西嘛。”
紫秋愣忡地看向若影,良久,突然噗嗤笑开:“哈哈哈……侧王妃……哈哈哈……水鸭子……还是个轮廓……”
她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把若影惹得扯了唇角。
有这么好笑吗?这绝对是正常的逻辑。若是像她那样绣鸳鸯,也不知要花上几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载,绣两只水鸭子不是方便多了?只要先绣一个二,而后再慢慢绣开不就成了?
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若影忍不住便要伸手打她,紫秋倒是敏捷,急忙起身躲避,两人便在房中闹开了。
晚膳时,若影在用膳房内等了良久,终是等来了莫逸风,她起身走到门口,却见他脸色有些黑沉。
“发生什么事了?”见他如此神色,若影不由心头一紧。
莫逸风脱下蓑衣,见她站在门口,先是一怔,而后脸上的阴郁骤然消逝,仿若不曾有过。
“怎么不先吃?饿了吗?”他淡笑着问她,并将她拉到了膳桌前坐下。
若影迟疑地拿起筷子后道:“还好,等你一起吃。”
莫逸风拿筷子的手一顿,转眸看向她,眸中的柔光渐深。
晚膳的过程中莫逸风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提这几日他去往何处,她想要开口问,可是她心里明白他并不想多言,便也将话吞咽了下去,只想到时候有了合适的机会再问。
坐在床畔,若影将那双足衣藏在了被褥下,伸长了脖子朝屏风处望去,可是好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垂眸思忖,心头一慌,急忙穿上鞋子跑了过去,却见他背靠浴桶双臂大展攀附在浴桶边缘,轻阖双眸静静地泡着澡。眼眸不由自主地朝那清澈见底的水中望去,她的面颊刹那间涨红。
低呼一声急忙捂着双眼转过身去,正要抬步离开,莫逸风却在此时睁开眼叫住了她:“影儿。”
“我、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我只是没听到动静,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她始终背对着他,支支吾吾地说完了一句话。
莫逸风轻抿薄唇望着她的背影,淡淡勾唇。可是突然想到了那夜,他又渐渐敛住笑容,即使看着她的背影也难掩他眸中的心痛之色。
“你慢慢洗,我先去睡了。”她感觉窘迫之至,恨不得马上躲进被子中埋头睡去。
“帮我搓背。”他沉声一语,待若影转过身之时,他已先她一步转身背对着她。
若影迟疑地走上去,拿起浴桶边沿的锦布后俯身将锦布沾湿,随后轻轻地帮他擦拭着。
当她擦到他的左肩头之时,那被箭刺伤的伤口赫然呈现在她眼前,她伸手轻轻抚上伤口,心口骤然钝痛。
原本轻阖双眸的莫逸风在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眸。
就在这时,他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跟前,在她措不及防之时突然扣住她的玉颈拉下她的身子抬首吻住了她。她瞪大了眼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不知道他今夜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两人呼吸渐粗,直到她憋红了脸,他这才缓缓将她放开。
“怎么了……啊!”话音刚落,她身子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掉入浴桶之中。
从水中冒出头来的同时她蹙眉将他狠狠推了一把:“莫逸风!你疯了!我要是溺死了怎么办?”
莫逸风睨着她问:“你不懂水性?”“废话!”她显然是恼了,可是而后一想,他又不知道她生来就是旱鸭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柳毓璃不懂水性,所以才会不顾她死活地去救她。
失去了恼怒之时心开始隐隐泛酸。
莫逸风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伸手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了上去。这个吻却不同之前的火热,而是用绵长地柔情试图要将她融化。
温热的水中,他本就未着寸缕,而她的寝衣也已经湿透,他的手像是带着一种魔力,玲珑的身子在他的抚慰中渐渐柔软。他们虽然只有两次的房事,可是他却清晰地知道她的敏感点究竟在何处。
原先的抗拒在他的熟稔中已消失无踪,衣衫尽褪之际她已是意乱情迷。
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可是她却喜欢这样的他,柔情似水中带着炙热的温度,眼中只有她一人再无其他。
可是,当若影被迫跨坐在他腰间碰触到他的炙热之际,她的脑海找回了一丝清明,双手撑着他的手臂抬眼看着他,脸颊泛起了阵阵红晕。
这个姿势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也是她羞于面对的。然而在对上他幽深中带着恳求的目光之时,她竟是妥协了。
虽说是她上他下,可是主动权却都在于他。
一缕缕清香环绕在鼻尖,莫逸风发现只要她在他面前,他便有着浓浓的渴望,从来不受***牵绊的他却总是被她一举一动惹得意乱情迷。
双手托着她的臀瓣轻轻抬起,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他也开始隐隐悸动起来,当她的身子缓缓落下,紧致与温热包裹着他的***,他竟是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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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结合是否代表着心也如此?
第128章 会当场自尽
可是她的身子终究是紧绷的,只到一半便有些难以继续,他抬眸朝她看去,却见她的脸上透着难受与疼痛的神色,即使再想继续,他终是不敢伤了她。
她的初次在他的愤怒伤得体无完肤,每每想起他的心口难免作痛。他自小都善于掌控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一夜他却失控了。
粗粝的手掌在她的背脊游移,沁凉的薄唇自她的朱唇一路向下,吻过她的玉颈,吻过她的锁骨,直到她小巧却挺立的双峰。微微启唇轻舔慢舐,指腹来到他们交合之处耐心地轻抚柔压。
若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流动,身子的绵软仿若与周身的水一般,原本紧绷的弦在他的每一个动作下瞬间瓦解,而她也在这一刻主动地迎合直到将他吞没。
一瞬间莫逸风的肌肉骤然绷紧,双手紧紧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紧贴,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膪。
两人的气息越发粗重,浴桶中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倾泻而出,可是他们谁也顾不得这些,皆沉浸在彼此的温柔与火热之中。
子时,夜深人静
莫逸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听着外面的风声,睡意却久久未上身辑。
上次她腹痛真是因为胃疾?他始终有些怀疑,但是问过那大夫和太医,他们却言语一致,不由得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不过好在她现在已无大碍,他虽是满腹疑云但也松了一口气。
再过几个月便是她来到三王府一年之期,而他当初却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化得如此之快,原以为只是找到了一个慰藉,谁知这个慰藉却似乎成了主角。
“莫逸风,你到底怎么了?”
莫逸风闻言身子一僵,转眸望去,却见若影仍是蜷缩在他的身侧轻阖着双眸,浓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即使睡着了也好看至极。
原来她是在梦呓。
他侧过身提起被子将她裹住拥于身前,微微俯首将唇落在她的额头。
其实她心里一直想要知道,只是她清楚他不愿意说,所以就没有再问下去。她也知道他今日心情不好,所以即使自己不适应也在努力地迎合着他。
她很好,真的很好。尽管他从来都不说,但是他心里明白,她是真的全心全意在待他,只是他从一开始便亏待着她。
可是,他又如何能告诉她,他这几日都在查她所说的柳毓璃会武功一事?查了几日依旧没有任何结果,哪怕他派人去试探,可每一次柳毓璃发现刺客都吓得立刻大叫,没有一丝会武功的迹象,可是他却发现他还是相信若影所说的话。
究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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