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千年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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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千年老妖-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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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呢。”他依旧笑容温雅的柔声说道。

姜怜心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朝门口看去,果然寻见了一袭雪衣的身影、

她今日是撞了什么大运,才一会儿功夫就遇上两个绝世的美男子,刚刚那个温雅惑人的也就罢了,眼下还来了个神仙似的人物。

姜怜心一时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桃夭却全然不顾她挽留的眼神,径自朝屋外行去,行至门口前在那白衣男子的身畔则停了下来,轻声道:“她失忆了,莫要吓着她。”

刚刚熟络起来的人离开后,姜怜心愈发如坐针毡,更何况屋子里这位神仙似的男子一脸的冰山模样,冷清清的叫人不好接近。

她只得傻愣愣的看着他,由远而近的行至床边,走动间同样没有脚步声。

然而这个细节,她却没有再注意到,不知为何,自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就莫名的觉得紧张,与桃夭靠近时的感觉不同,那是局促中带着些期待的不安。

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姜怜心十分难为情的垂下头,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就在她以为自己顺利蒙混过关的时候,那神仙似的男子却伸出手抚上她的侧脸。

他的掌心微凉,让人禁不住的怜惜,他的触碰轻柔而又带着试探,仿佛害怕她会消失一般,让她险些就要控制不住的将他那只手握进掌心。

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却忍不住抬眼看向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清俊的面容在空白的记忆里寻不到一丝影像,却莫名的觉得熟悉,那一双睫羽很长,微垂之际在眼睑氤氲着阴影,掀开来却于左眼角露出一枚黑痣,那是一颗泪珠儿一般的痣。

心尖的地方忽然抽痛,她像害怕那颗痣真的会滚落一般伸出手去帮他擦拭,他便微闭了双眸,任由她动作。

相顾无言之际,姜怜心想说些什么,却觉周身一软,竟被他拥入怀中。

闭着眼睛回想方才看到的面容,才发现他那宛若谪仙的一张脸也并非完美,比如那下巴太尖,原该惑人的双眸有些深陷,眼睑的地方还有青黑的阴影,就好像他的拥抱,虽然心下莫名的觉得安宁,却也甚是膈得慌。

他太瘦了。

姜怜心虽这样想着,却仍然十分顺从的由他抱着。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为何让她十分心疼,这或许与他方才看着她的眼神有关,宛若无波的瞳眸里没有惊喜,有的只是沉郁得化不开的怨毒与孤寂。

这是何等的让人不忍。

姜怜心这样想着,似被他的情绪所染,禁不住抬起手臂回抱住他。

默然相拥的时光温暖而又宁静,耳畔似乎能听到庭院里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就连灵魂也似漂浮起来,跟随他在天际翱翔。

这无比熨帖的时刻却被门口忽然传来的声响打断。

“奴婢……奴婢不知道姑爷也在屋里,奴婢不是故意的。”端着汤药的丫鬟一脸惊惶的边往外退边解释着。

姜怜心下意识的蹙紧了秀眉,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她同时亦注意到丫鬟对这名男子的称呼。

姑爷?他是谁的姑爷?谁这样好的福气,有这么个神仙似的姑爷?

揣测间,她莫名的有些失落和烦躁。

随着他微凉的怀抱撤离,空气里的凉意却更浓重的笼上身子,姜怜心本能的扯住锦被往上拽了拽,又不受控制的伸手拉住他雪白的袖角。

似乎感觉到他的挽留,正欲起身的雪衣男子又重新坐位床榻边,他对立在门口的丫鬟说:“你过来。”

待丫鬟进了屋里,雪衣男子便自她手里接过汤药,以汤匙舀起,吹凉了喂至姜怜心唇边。

姜怜心正为自己方才唐突的行为感到后悔,急着从他手里抢来药碗道:“我自己来。”

雪衣男子微滞了一瞬,终究还是顺应了她的要求,自床榻上起身,朝门口踱了两步,继而又转过头看向姜怜心道:“大夫说了,你喝过药还需静养,我去吩咐了晚膳就来守着你,你先歇着。”

仿佛被那清冷而又满载柔情的声音所蛊惑,姜怜心端着药碗,乖顺的点了点头。

神仙似的白衣男子离开后,丫鬟便来与姜怜心说话,她怀着近乎喜极而泣而又诧异的复杂眼神看着姜怜心,似乎对她一滴不剩的饮下整晚汤药一事甚为不解,很快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家主可算是回来了,这五年可是苦了姑爷?又要打理姜家的生意,又要满世界的找家主,若不是姑爷,只怕姜家早就跨了……”

丫鬟的话说得姜怜心一头的雾水,然而不难揣测出她话里的姑爷指的应当就是方才那位雪衣男子,于是佯装打趣的问道:“姑爷?谁家的姑爷?”

那丫鬟便睁大了眼睛,不解的应道:“自然是家主的姑爷。”

姜怜心还记得方才桃夭说她是姜家家主,可后来又说是同她开玩笑,也不知这句是真是假,于是问道:“哪个家主?”

丫鬟愈发诧异得睁大了双眼,直叫她担心一会儿那眶子里的眼珠子会不会掉下来,丫鬟则又道:“姜家只有一个家主,就是家主您啊!”

作者有话要说:蓬莱仙岛上一日,在人间便是一年,所以在姜府众人和小白的眼里,怜心是整整失踪了五年。

第十八章 :难了断的尘缘(二)

“这么说;他是我的姑爷?”姜怜心不可置信的反复询问;问得那丫鬟都慌了;还以为家主添了什么毛病;急乎乎的直点头。

姜怜心却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吭声。

她到底何德何能,竟招了个神仙似的姑爷。

这感觉就好像出门时被从天而降的银锭子砸中;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叫人一时难以接受。

既然老天爷赏识她;她便接受好了,或许失去记忆就是为此付出的代价;日后加倍的对这位姑爷好便是了。

姜怜心最后是怀着这样的想法入睡的,然而睡着后她却做了个不怎么美好的梦。

梦里的她也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得周围都是空落落的,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声音,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迷雾。

她拼命的拨开迷雾,拼命的寻着出口,可迷雾的后面还是迷雾,仿佛没有尽头。

她于是努力的强迫自己回想,企图从记忆里寻到些许端倪,可无论她怎么集中精力,脑袋里始终都是混沌的一片,就像她身处的地方一样,空旷而又迷乱。

时辰越是推移,她就越是不安,渐渐的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她挣扎、嘶吼,百般的折腾,却还是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这里是哪里?”

“谁来救救我?”

她想要呼救却仿佛被什么扼住喉咙,如何也发不出声,她想要向人求助,却没有一个人影可以供她追寻。

那是被隔绝的恐惧,没有猛兽恶魔,亦没有潜在的威胁,可就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安和害怕,就好像被扔进无垠的海洋之中,寻不着方向,亦没有皈依,只能无穷无尽的飘摇。

她以为自己将要永远被困在这迷雾之中,却在崩溃之际感觉到一只手。

那是不明来处的一只手,可她却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回握住不肯松手。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相信了。

万幸的是,那只手最终拉着她逃出了迷雾。

自梦魇中挣出时,雪衣男子果然如他承诺的那般守在床边。

姜怜心还没有完全放开梦境里的情绪,呼吸仍然十分剧烈,她望着床畔的那一抹雪衫,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掌。

这时,她才发现梦里的那只手是他的。

“可是被魇住了?”清冷的声音自那两瓣形状完美的薄唇中传来,她尚在放开他的手还是继续装睡的选项中犹豫,他却已识破了她的伪装。

他终于还是放开了他的手,尴尬的握住床沿。

片刻间,雪衣男子已然起身,至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纤长如玉的手拾起桌机上的雪梨和小刀,认真的削起了皮。

姜怜心便撑着床榻半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前,专心致志的看他削着雪梨。

他削皮的动作并不熟练,似乎不常做这件事,感觉到她的注目,略抬了抬眼帘,但也只是一瞬,又垂了眸,启唇道:“秋日性躁,食些雪梨可治魇症。”

说话间,他终于削好了那只梨,放下小刀起身至床榻前,便将雪梨递到她手上。

姜怜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忙着削梨,是要给她的。

她低头看着晶莹剔透的汁液顺着梨肉滑过他白皙得略显阴柔的指,而后划出柔和的弧线,落入他的掌心,忽然心下一动。

“夫君。”她也不知为何要这样唤他,或许为了证明丫鬟的话,亦或许只是跟随心底的意愿。

他尚且握在雪梨上的手明显的微滞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他便收了手敛入袖底。

“对不起……”姜怜心握着梨,却只是发呆。

她忽然觉得很是愧疚,这样好的夫君,这样好的待她,可她却……

“对不起,我都忘了,我想记起来的,可是都忘了……”试图找寻关于他的记忆,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温热的液体不可抑止的模糊了视线,她好似又被困在了那个梦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快要崩溃之际,他却将她拥入怀中,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由着她发泄,待到那哭声变成低沉的抽泣,才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喃喃:“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好。”

他记得就好。

姜怜心似乎在他的话中找寻到安慰,渐渐平静下来,挂着泪痕小口小口的咬着雪梨。

太丢人了,怎么在他面前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是那样一个神仙似的人,她又怎么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丑陋的一面。

姜怜心越想越懊恼,尴尬之余偷瞄的他几遭,他却至始至终中将目光锁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这样的目光实在让人焦灼,她不自在的往下滑了两分,可终究不能躲起来,于是鬼使神差的把啃了一小半的雪梨递到他面前。

“你也吃。”她想尽量在他面前展现些优良的品质,比如说慷慨。

可他却并没有接受,仍然维持着不曾转移的目光,紧紧将她圈禁在双眸之中。

整个下午便是这样过去的,让人极度的不自在,却又忍不住的小小兴奋。

后来,姜怜心自仆婢们的交谈中了解到,那雪衣男子名唤画末,确实是她的夫君。

五年前两人成亲不久,她便忽然自府中消失,至此五年不见踪迹,那时画末正北上为生意奔波,回来得知消息后就开始满天下的寻她,一寻就是五年。

也就是说,这五年来画末既要到处去找她,又要维持住姜家的生意,里里外外全由他一力承担,据说这期间亦有不少人劝他续弦,媒婆们都快踏破门坎,可他却始终不允,生生守了姜家五年。

得知这一切后,对于画末,姜怜心更是充满了感激与歉疚。

这样好的夫君,她却把他给忘了。

然而,在这一点上,画末对她十分的宽容,不仅不曾怨怼,还宽慰她是在外面受了伤才会失忆,这怨不得她,就算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不仅是在言语上,画末行动上的关怀愈发让她笃定仆婢们说与她听的皆不是夸大其词。

自从她醒来之后,他可以说是与她片刻不离,除了有时需要去商号里打理生意,而待她身子恢复些,可以下床时,他更是出府也要将她带在身边。

姜怜心自然也乐意与他待在一起,可是时日久了,她却渐渐自他身上察觉出些不寻常的地方。

比如说用膳的时候,他虽然与她一同坐在桌旁,然而面对满桌佳肴,他却总顾着往她碗里夹,自己则只是饮茶,从来不动筷子。

起初姜怜心只当他是省着美味的给她吃,于是特意嘱咐厨房里多做几个菜,可他也还是一样,她便又执意为他夹菜,促着他饮食,实在磨不过了,他却也只是挑了碗里的素食勉强用了几口。

再比如说就寝的时候,每夜他总是先哄得姜怜心上床歇下了,自己却在一旁坐着看帐。

有时她见天色晚了,便催促他歇息,可他也只是搪塞着,说要守着她睡着了才肯歇下。

起初姜怜心以为他是怕自己又无故的失踪,又或者是对她的照顾与体贴,可某一天夜里醒来,身侧的半张床榻上却依旧没有人影。

她只当他也起了夜,可坐直身子一看却吓了一跳,竟发现他在窗前的太师椅上打坐,双目微闭的模样到像是睡着了,可是放着好好的床榻不躺,偏要坐着睡觉这一点着实奇怪了些。

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还不要说她一个人占着床榻,刻薄了他。

想到这里,姜怜心隐约想明白些什么,忙跑到他面前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待你特别不好?”

画末正入定,被她忽然的发问唤回妖魂,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便没顾得上应她。

姜怜心见他只是掀开眼帘看她,半晌没有做声,就当是默认,于是一脸失落的坐到一旁,兀自懊恼:“一定是这样,我一定不是个好妻子。”

“不是这样的。”似乎为她充满自责的话所动,画末忽然蹙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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