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岂非比自己还要发现她好了?关键自己又一事无成,如今是爹不疼娘不爱,除了她这个老婆和母亲留下嫁妆,便什么都没有了,她这么好女人,凭什么天长地久跟着自己?自然还是先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好再生一窝孩子缠住她,让她根本无暇去认识别男人稳妥一些。
君璃被容湛说得红了脸,半晌方没好气挤出一句:“你受伤地方不疼了?”当初被打得那么重,就算丫是被打惯了,恢复力惊人,这也才短短两个月不到,丫是伤疤还没好就已忘了痛了?
容湛受伤地方当然还很疼,不过比起能一亲芳泽诱惑,那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因忙一挺胸脯,理直气壮道:“正是因为伤口还痛,所以才想要奶奶给点甜头,抚慰一下受伤身心啊!”
你妹哦,就没见过吃豆腐还能吃得这么理直气壮!君璃只觉两颊烫得都烧起来了,撇了撇嘴,小声嗔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甜头嘛?”
容湛一听有戏,反倒有些扭捏起来,哼哼唧唧道:“奶奶这样问,叫我怎么说嘛,真要我说,自然是能将洞房花烛夜没有做事补做了才好……”见君璃变了脸色,忙又道:“不过我现还有伤身,自然是没法,不若奶奶只让我亲亲就好?”
君璃闻言,暗自思忖道,只是让亲一下,问题倒是不大,可她总觉得,亲吻是恋人之间亲密事,甚至比那个还要亲密,必须要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发生才好,如今她虽对容湛有了几分好感,也答应给他机会了,到底还没到这个地步……要不,只让他亲一下额头?
“好奶奶,到底行不行嘛?”耳边传来容湛催促声,君璃却仍觉得至少暂时自己还接受不了与他嘴对嘴亲吻,只得道:“行是行,不过暂时还不能是嘴,我还没做好准备,只能是这里……”说着一指额头。
容湛脸就一下子垮了下来,“啊,只能是这里啊?”
话音刚落,君璃已红着脸凶巴巴道:“怎么,你嫌弃啊,那连这里都别来了。”
“别别别,这里就这里,只要奶奶高兴,我怎么样都可以。”容湛本着“没鱼虾也行”精神,忙不迭摆手道,心里则想着,既然额头都让自己亲了,那离亲小嘴日子还会远吗?
这般一想,他又高兴起来,就见君璃已闭上了眼睛,嘴上虽凶巴巴说着:“说好了只一下啊,你别得寸进尺!”却连耳根子并脖子都红透了,显然这会儿心里十分紧张,——话说就连君璃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现代时她又不是没跟人亲吻过,且不说拍戏时时有吻戏甚至激情戏了,就连与初恋男友第一次亲吻时,也没见紧张成这个样,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连带得容湛也不自觉有些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乱得不像话心跳,才也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君璃额头上亲了一下,霎时一股满足感便溢满了他整个身心,忽然就明白了之前戏文上那些所谓“两情相悦,身心交融”竟不是凭空唱出来,而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不然他怎么才只亲吻了君璃额头一下,便能满足成这样,竟比以前与旁女人真正成了事还要满足十倍百倍?
相较于容湛满足,君璃倒是没这么强烈感觉,只是觉得不讨厌容湛吻,也不讨厌他身上气息……看来以后真要发展到那一步,应该没有她想象那么难?
这一夜,各有心思两人比往常都要安静,待各自躺到床上榻上后,也不像往常那般,要东拉西扯半天才睡觉,只是二人虽没说话,却不约而同辗转反侧至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起来,君璃便有几分萎靡不振,对上容湛时,也不免有几分尴尬,倒是容湛,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副神清气爽样子,看得君璃实很想扁他,凭什么都辗转反侧至大半夜才睡着,自己就像只熊猫,丫却这么好精神?因禁不住容湛讨好递一枚簪子给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容湛眼里,却只觉她这一眼既娇且媚,让他只觉心都要化了,忙凑上前讨好道:“奶奶,昨儿个我经过园子里时,见牡丹园那边好些牡丹都开了,才我瞧着今儿个天气倒好,不如我们待会儿去院子里赏花儿去?”
这货无事献殷勤,又想干嘛呢?君璃正要答话,就听得外面传来丫鬟声音:“回爷、奶奶,太夫人屋里如燕姐姐求见。”当下也顾不得与容湛抬杠了,忙向外道:“请进来!”随即与容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了然,看来太夫人这么一大早使人过来请他们,必是对昨日之事有了决定。
果然如燕进来行过礼后,禀道:“回大爷、大奶奶,太夫人请二位即刻过去照妆堂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顿了顿,又道,“太夫人不但请了大爷大奶奶过去,连侯爷和二老爷三老爷并众位夫人、爷和奶奶们也一并请去了。”
君璃一听,便知道太夫人十有**是接纳了她昨日进言,不然不会这般郑重其事将府里所有主子都请到,不由心下一喜,忙笑向如燕道:“劳烦如燕姐姐去旁边稍坐,待大爷与我换件衣裳便随姐姐过去。”又命香巧,“好生请了如燕姐姐去奉茶。”
如燕忙称“不敢”,谢了君璃,与香巧自去了外间吃茶。
这里君璃方与容湛道:“看来祖母是愿意站到咱们这一边了。”
容湛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只要祖母愿意站我们这一边,事情就好办多了,就算终依然免不了被埋怨,至少事情办成了,总比事情没办成还要受埋怨好!”
两人说着话,很便各自换好了衣妆,又草草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便随如燕一道,去了照妆堂太夫人正房。
就见该到都已到了,亦连素日一般不参与这种事情容浅莲与容浅菡也到了,只宁平侯还没到,想是也歇外院,离照妆堂远缘故。
容湛与君璃因上前给太夫人见礼,随即又与二老爷三老爷夫妇见礼并收了其他弟妹们礼。
二夫人便先掩嘴笑向君璃道:“听说大奶奶近打算将府里那些没领到差使家生子儿都放出去?要我说,咱们家这几年下人数量确是多了一些,也不知道先前大嫂管家时是没想到此事呢,还是想到了,却因有这样那样顾虑未能付诸于行动呢,要不怎么说到底还是年轻人有锐气一些?”
话音刚落,君璃还未开口,上首太夫人已先沉声问二夫人道:“你又是听了谁胡说八道,便来我这里大放厥词?”
二夫人心情正好,便也不觉得太夫人当众质问有多难堪了,只是故做委屈道:“媳妇哪有大放厥词,阖府上下都知道,都议论事,难道媳妇偏说不得不成?”
说得太夫人脸色越发难看,睨了身侧侍立如柳如莺几个一眼,冷声道:“看来我话是耳旁风,早已不管用了!”
如柳如莺几个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忙都眼观鼻鼻观心低垂下了头去,想着太夫人向来待她们这些近身服侍人宽和,且罚不惩众,她们应当能平安无事罢?
适逢小丫鬟进来回:“侯爷来了!”
座除了太夫人以外,忙都站了起来,便见宁平侯大步走了进来,先给太夫人行了礼,方问道:“不知母亲这会子传召,有何要事?”
太夫人因见宁平侯满脸萎靡不振,一副纵情声色过度样子,不由脸色一沉,道:“幸得今儿个是休沐日,不然你这个样子若是让同僚们瞧见了,还不定会说什么难听话来呢,果然这屋里没个知冷知热人就是不行!”
宁平侯被说得有些讪讪,道:“正是想着今日休沐,所以才有些个不修边幅,倒是让母亲瞧笑话儿了。不知母亲今日将大家伙儿都召齐了,有何吩咐?”
太夫人想起满屋子都是小辈,倒是确不好再说宁平侯不是,只得顺势说道:“今日将大家伙儿都召齐,确是有要一件要事想听听大家伙儿意见。”便把昨日容湛与君璃回事说话,删删减减说了一遍,末了道:“我仔细想了一夜,觉得湛儿与他媳妇这个进言大有可取之处,咱们家这几年下人数量确增添得太,表面看似那些人每月不必发放月钱,只需要放一定数量米粮衣裳即可,但认真一算,这笔数目一年下来竟也有几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我意思,便是不妨真放一些人出去,一来可以给他们一个自谋好前程机会,二来也可以为公中省下一些不必要开支,未知大家伙儿意下如何?”
想了想,又把那些得脸管事们外面做勾当也一并说了,恨声道:“对这种既要打着咱们宁平侯府名号挖府里墙角,又对侯府不忠不义奴才们,我是定然不会姑息,我只给他们两条路走,要么,便是一家子都给我什么也不带滚出去,要么,便是将外面打着侯府名义置私产都全部充到公中,然后全家人都进府来当差。侯爷,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说?”
宁平侯见问,思忖了片刻正要开口,一旁容浅菡已先道:“大嫂,本来这事儿我一个女孩儿家不该过问,可大嫂这样做,也未免太寒底下人心了,以后谁还会心力服侍?传了出去,咱们家体面名声还要是不要了?还是大嫂其实是想趁此机会铲除异己,全部换上自己人,所以才会煞费苦心想出了这个法子,说是为侯府着想,其实全是出于一片私心?其实大嫂大可不必如此,如今祖母和父亲还呢,有什么事自然有两位老人家做主,大嫂便是真等不及要做主了,好歹也等到将来……”
‘将来’后面话并未说出口,但未竟之意却谁都猜得出来,宁平侯不由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起来,难道那个孽子与君氏这般做,竟真是等不及要将整个侯府都控制他们之手,好架空了他这个一家之主不成?当日自己说便是潜儿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定然不会将世子之位传给那个孽子不过只是气话罢了,但保不齐他已当了真也未可知,所以现便已开始未雨绸缪了?
这般一想,宁平侯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看向太夫人道:“兹事体大,依儿子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方好,不如容后再议。”
不待太夫人发话,又道:“君氏到底年轻,阅历少了一些,实不堪主持府里中馈,倒是顾氏出身大家,性子沉稳,且先前跟着夫人学过如何管家,不如就让顾氏来管家好,君氏只一旁学着管管也就是了。”
顾氏见太夫人摆明了已站到容湛和君璃一边,实不想与太夫人做对,如今太夫人已因大杨氏事而不待见他们一房了,若现下再逆了她意,她岂非要越发不待见他们了?忙忙起身便要推辞。
不想容湛已先站了起来,看向宁平侯道:“君氏管家这一阵子以来,虽不至于上下交口称赞,至少也没出过什么篓子,以她这个年纪来说,已是极不容易了,如今父亲就因二妹妹一句话,便要否定她这些日子以来努力和辛苦,请恕儿子不能口服心服。至于儿子与君氏昨日向祖母进言之事,是悉数为了这个家好,并无半分私心,还请父亲明察!”
容湛本以为才出了大杨氏贪墨他银子和东西之事,宁平侯多少都会对他有几分愧疚,也多少会对容潜容浅菡兄妹有些迁怒,谁曾想还是跟以前一样,容浅菡说他一句不是,宁平侯便立马不问青红皂白发落他,他一半是生气,一半则是担心若君璃进言真不能成行了,她将面临巨大麻烦,所以才会等不及太夫人发话,已先自己开了口。
听宁平侯耳朵里,却只当他这是真舍不得放权,真别有用心,不由越发恼怒,当下看向他冷冷说道:“你还不是世子,我也还没死呢,这个家且还轮不到你做主!”
一句话,说得本就满心愤怒容湛越发愤怒,忍不住将自己那个只与君璃说过打算喊了出来:“父亲都已亲口对我说过便是我逼死了三弟,也必不会立我做世子了,我又怎么可能还会去肖想那虽然本该属于我,但父亲却从没打算给我东西?不怕告诉父亲,什么世子之位,什么家产祖产,我根本不稀罕,您爱给谁就给谁去!但此番我和君氏进言,却并无半点私心,您若是实不信,这便做主将我分出去单过也就是了,也省得以后再碍您眼,行动便被您冠上一个‘别有居心’罪名!”
听容湛毫不掩饰将自己曾说过气话当众说了出来,又提出大不了将他分府出去单过便是,宁平侯不由有些下不来台,他就算再偏心,也知道断没有世子之位未定,便将嫡长子分出去单过道理,到时候言官御史们折子还不得活埋了他?何况他心里对容湛也不是半丝愧疚都没有,一时间竟被说得语塞起来。
一旁容浅菡见他父子两个不过三言两语间,便又吵了起来,暗自心喜不已,因忙做出一副泫然欲泣样子,说道:“父亲,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方才那番话,不过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谁知道大哥竟当了真,还请父亲息怒,大哥恕罪,女儿不是……”
“你给我闭嘴!”话没说完,已被太夫人冷冷喝断,“这些事是你一个未出阁女儿家该过问?竟还学会搬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