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金鎏这句话的可信度,很快点了下头,把刀从栀子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伸手便要朝金鎏抓去。
“不要碰我,我自己走!”金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
黑衣人哪里管金鎏这么多,举手便朝金鎏的脖子砍去,看样子是想敲昏了她好把她带走,栀子见状一惊,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抱住黑衣人的手张嘴就是一口,刚要到却觉得身子一轻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头磕在圆凳边上昏了过去。
“栀子!”金鎏看着倒在地上头上流血的栀子,叫了一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道:“不是说好而来不伤害她的吗?你们言而无信,我不跟你们走了!”追上这么说,金鎏却不敢转身去看栀子的情况,怕黑衣人从背后把自己打昏,只往后连退了几步。
黑衣人有些不耐烦了,举刀逼近金鎏,恶狠狠的道:“她没事,你现在就跟我们走!”
“不走!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有事!”金鎏瞪着眼睛冲黑衣人叫道,心里却在暗自着急为何还没有人来,脖子一挺道:“有本事你们杀了我,我是死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黑衣人好像也有些着急了,闻言眼中利光一闪,道:“这可是你说的,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说着只见银光一闪,一把大刀朝金鎏的身上砍去。
“住手!”就在金鎏惊诧于这群黑衣人真的要杀了自己的时候,一声厉喝从门外传来。
“王爷救我!”金鎏听出是秦之翦的声音,张口喊道,声音一落,原本拿到要砍向她的黑衣人迅速移动位置站在了她的身后,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其他黑衣人也迅速行动朝外面的秦之翦冲了过去。
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迟迟不来的家丁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木棍、斧头等物在外围吆喝着,不是朝靠近自己的黑衣人砍上一斧头或是敲一个闷棍,大老爷和茹夫人也敢了过来,在院门口站着,一脸着急的样子,尤其是茹夫人,看见金鎏眼下的情况,急的想要冲过来,幸好被几个丫鬟拉住了。
金鎏觉得自己现在就想是在看一部武侠片一样,只是没有了那份惬意的感觉,脖子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提醒着她,只要她一不老实,很快便会送命。
好在那几个黑衣人并不是秦之翦的对手,没过多久便被他全都打倒在地,黑衣人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往后退了一步,把刀往金鎏的脖子上压了压喝道:“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你若是伤了她一根汗毛,本王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秦之翦寒着一张脸回道,却不敢再上前一步,怕黑衣人狗急跳墙,正的对金鎏下手。
黑衣人显然看出了秦之翦的顾虑,得意的大笑了起来,道:“秦之翦,你也有今日!你不会是很厉害吗,怎么也会怕了?”
秦之翦闻言脸色铁青的喝道:“你少废话,说!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黑衣人得意的看着秦之翦,眼中露出寒光,咬牙道:“我要你死,你做的到吗?只要你死了我就放了她!”
“不,王爷,别听他的!”金鎏忙开口叫道,生怕秦之翦做出什么傻事来。
“王爷,不可以啊!”大老爷也叫了起来,慌张失措的推开挡在前面的家丁走到秦之翦的身边道:“王爷,千万不要听这个贼人的,就算王爷为了小女牺牲了自己,他也不会放了小女!”
“你给老子闭嘴!”被人看透了心思,黑衣人恼羞成怒的喝道,心一横在金鎏的脖子割了一下,见金鎏咬牙忍痛不发出半点声音,眉头皱了一下,朝秦之翦叫道:“秦之翦你看见了没有,老子已经让你心爱的女人见了血,你还想让她送命吗?”
“该死!”秦之翦心急的往前踏了一步,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在金鎏的身上,自然看到金鎏忍痛的表情,已经心疼的无以复加,只想一剑结果了那个挟持她的人,可是却不能,思虑片刻终于还是把指向黑衣人的剑扔到了地上,手一抖一把匕首握在他的手上,一转手指向他的心窝,一脸绝然的喝问道:“只要本王死了,你就会放了她是不是!”
“那是自然!”黑衣人爽快的说道,看着冒着寒光的匕首指向秦之翦的胸口,眼睛泛出喜悦的光来。
“王爷不要啊!”金鎏歇斯底里的喊道,心像被一双手紧紧的捏着一般,几欲碎裂开来,与其让她看着秦之翦为了救她而死,她宁愿死的是她自己,可是她现在被黑衣人扣着,根本动不了分毫,只能无助的望着秦之翦用力的摇着头,全然不顾刀锋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条又一条。
“鎏儿!”看着金鎏脖子上血已经染红了衣领,秦之翦手中的匕首还未刺入,心却痛得想被刀扎了一般,就在他准备把匕首刺入胸口的时候,一阵鸟叫声传来,秦之翦眼中一亮,又停下了动作。
黑衣人见状急的大叫了起来,“秦之翦你这个懦夫,到底还是怕死的吗?那老子就杀了这个女人!”说着作势便要动手把金鎏杀了。
“慢着!谁说本王怕死!”秦之翦厉声喝道,待黑衣人望过来才开口问道:“本王只是想晓得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下,说,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闻言迟疑了一下,大概觉得说出来也无妨,只要能让秦之翦死了便好,冷笑一声道:“反正老子今日来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说出来也好名流千古,告诉你,老子名叫乌立邪,至于是谁派来的,想必听到老子的名字,王爷就应该猜到了。”
“你是匈奴人!”秦之翦面色一寒,瞪着自称乌立邪的黑衣人说道。
“是又怎么样!”乌立邪高傲的仰着头道:“老子乌立邪今日就要了你的命,看你怎么去西北!秦之翦,是你自己动手结果了自己,还是让老子帮你结果了你心爱的女人!”
“你不许动她!”见乌立邪握紧了刀把,秦之翦开口说道,视线在乌立邪身后的头顶上扫了一下,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开来,捏了捏手中的匕首,一个用力便往自己的胸口扎去。
“不要啊!”
金鎏惊的脸都变了色,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往乌立邪的身上倒去,只是乌立邪也没有能接住她,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乌立邪只觉得手中的刀一震,便从他的手里非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银光一闪,原本该插向秦之翦胸口的匕首却直直的插向了他的面门,从鼻尖扎进了他的脑袋里。
“不要……不要……不要啊!”金鎏一脸惊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鎏儿,没事了,没事了!”秦之翦忙握住她的双肩轻声安慰道。
“王爷……”金鎏失神的望着眼前的人,半晌才回过神来,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伸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激动的道:“没死……王爷你没死……吓死我了!”
“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秦之翦拥着金鎏依然颤抖不已的身子,心疼的说道,。
金鎏却一把推开秦之翦,低头在他身上看了一圈,还不放心的用手摸了摸,道:“王爷有没有受伤,那把匕首……”
“那把匕首没有扎到我你放心,我用那把匕首杀死了乌立邪。”秦之翦抓住金鎏在自己身上乱摸的的手,转头看了身后一眼,才开口说道。
金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顺着秦之翦的视线往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不止有他们两个人,大老爷、茹夫人还有大夫人,甚至连南浩江也在,想起自己方才对秦之翦做的事全都入了他们的眼睛,金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忙低下头去,脖子上却传来一阵刺痛,让她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来,伸手一摸,才发现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
“别乱碰,你爹刚给你上好的药!”茹夫人紧张的叫道。“你这孩子真是吓死我们了,就那样倒下去,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还好伤的不严重,只是皮肉伤,养个几天,勤换药就好了。”
“切忌不能碰水!”大老爷没有忘记金鎏明日是要跟着秦之翦去西北的,提醒道。
“我晓得了!”金鎏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猜想定是自己昏倒吓着了他们,朝秦之翦吐了吐舌头,猛然想起栀子为了护她被黑衣人扔飞了出去,忙问道:“栀子怎么样了?她没什么大碍吧!”
“人还活着,只是撞了头,怕是不能跟你去西北了!”大夫人刚让箩珠去照顾了栀子,自然对她的情况是最了解的,看了秦之翦一眼,露出一抹微笑道:“你还是安心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吧,栀子我已经命人过去照顾了,你不用担心!”
秦之翦对金鎏的好大夫人看在眼里,心中很是不平,暗想若是金幸汐能够嫁给秦之翦该有多好啊,不知道金鎏为何命这么好,以前有老夫人护着,现在又有秦之翦护着,哪像她的女儿,虽然表面上分光无限,可是内力的苦怕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多谢母亲。”金鎏从大夫人看秦之翦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忙开口说道,转头见南浩江笑米米的望着自己,眉头一皱道:“南大哥怎么在这里?”
“我若是不来,那把匕首只怕真的要扎进他的胸口了!”南浩江伸手指着秦之翦笑着说道。
“三丫头,是南四少爷和王爷一起救了你!”大老爷感激的看了南浩江一眼,开口说道,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先前的鸟叫声是南浩江发出来的,秦之翦听到叫声便知道南浩江在附近了,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问出了乌立邪的身份,也幸好南浩江来的快,在乌立邪狠下心要杀金鎏的那一刻出现在他身后的屋顶上,并及时出手打落了乌立邪手中的刀,要不秦之翦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扎进乌立邪的脑袋里。
听大老爷说着先前发生的一切,金鎏的后背还是出了一层冷汗,她不敢想象南浩江若是不来,秦之翦手中的匕首到底会不会扎进他自己的胸口,一想起秦之翦会胸口沾满鲜血的死在自己面前,金鎏就觉得一阵心慌,转头直直的望着他,像是怕他消失一般。
“老爷,王爷和南四少爷想必还有话要和三丫头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大夫人看了金鎏一眼,识趣的对大老爷说道,其实她是实在看不下去了,金鎏越是幸福,她便越觉得金幸汐可怜,所以她宁愿躲出去,不看金鎏现在幸福的样子。
“哦,是是是!”大老爷闻言忙站了起来,拉着茹夫人道:“你也走吧,让他们年轻人说说话。”
茹夫人有些不放心,见大老爷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转头看了床上的秦之翦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大老爷和大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都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走了!”见长辈一走,南浩江端坐在圆凳上的身子一下子斜了下去,口中说要走,身子却靠在了身后的红木圆桌上。
“你想走便走,没有人留你!”秦之翦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这就是对恩人说话的态度?”南浩江刮了秦之翦一眼,不满的碎碎念道:“早知道我就不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让你把那把匕首插进胸口好了,反正到时候着急的也不是我!”
秦之翦偏头看了南浩江一眼,只当作没有听见,金鎏却当真了,一脸紧张的望着他道:“若是南大哥没来,王爷真的会按乌立邪说的做吗?”
“当然会,他为了你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秦之翦还没有说话,南浩江便开口说道,“你是没瞧见方才他见你倒下去时的样子,还以为你被割破了喉咙,吓的脸色都苍白了,幸好你没事,要不这个人只怕是要跟着你去的!”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南浩江话音刚落,秦之翦一个眼刀飞了过去,转头望向金鎏,见她脸色苍白,忙开口道:“你别听他的,我不会死的。”
“怎么不会,你把匕首对着心脏的部位,一刀扎下去必定会扎到心脏!”金鎏眼圈红红的,望着秦之翦吸了吸鼻子,道:“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拿着匕首往胸口扎的样子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说着,金鎏真的哭了起来。
秦之翦又想哭又想笑的看着金鎏,伸手摸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哄道:“傻瓜,我是不会死的,因为我的心脏与别人不同,是长在这边的,所以就算我把匕首扎进胸口,伤不到心脏我是不会死的,再说还没有娶你进门,我怎么舍得死呢?”
“真的?”金鎏一脸惊讶的问道,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了秦之翦一眼,伏在他胸口听了一下,果然听到他的心跳声是从右边传来的,她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可是转念一想,就先那一刀没有扎到心脏,也可能会伤到肺部,就现在的医疗水平秦之翦也很有可能会死,她的嘴巴又瘪了起来,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你不想看着我死,我也同样不能看着你死,答应我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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