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一见少爷一脸悲愤,所有劝慰的话悉数咽回去,旋即脚步生风跑回帝府禀告身为宰相的帝九尘,瞧那架势众人不由替离墨双捏了一把冷汗。这强/暴宰相儿媳妇可不是开玩笑,这回他可是劫数难逃了!
京都横行的小霸王因为此事罢朝,东隆朝堂之上国君闻之龙颜大怒,立刻下旨离墨双斩立决,连申辩和审判的机会都不给离墨双,可见这位诸侯小国的君主如何的英明,懂得投桃报李让帝家继续做东隆的守护家族,给足了帝九尘的面子。
此事,又因小霸王乃是闻名遐迩的第一纨绔公子,一时间风君舞也跟着名声大噪,成了风云大陆所有女子最羡慕的对象,只因她失去了桢洁,却依旧赢得夫君的不离不弃,并且百倍疼爱。
至此,第一纨绔子弟爱妻之名不胫而走,也让远在赤炎国运筹帷幄的皇甫凌乐得知。
雅致内敛的书房,一袭华贵绛红衣袍的男子负手而立,他凝望天空尽头,英锐慑人的眼流动晦疑莫测的光,他的身旁站着一只艳丽魔魅、身上勃发出古朴且危险的猛禽。赤黑色泛着光的翎羽,为它平添几许神秘悠远的韵味,但一双兽目却闪动野兽般的厉芒,一看性子就是极为凶戾。
“你是说君舞是命定的金蛇剑主人 ?'…'”
半晌,皇甫凌乐低雅的音色悠然响起,语调还是那么淡定从容,一点听不出丝毫惊慌的意思,被妖君王用阵法困在万蛇谷多日的魔刃兽目一眯,只见这只奇异猛禽口吐人言道:“怎么?你找到其他神兵的下落,并有把握赶在帝家臭小子之前得手?”
“算是。”皇甫凌乐低笑转过身,看了眼身上不停释放戾气的魔刃,亦是赤炎国的守护神兽,漂亮的唇角延伸玩味的弧度:“妖君王身有九天战戟,君舞金蛇剑在手,也不过是两件神兵而已。”
听言魔刃哼了哼气,“别仗着自己也有神兵就有恃无恐,帝家小子悟性极高,等你找到其他神兵,这臭小子就算不修炼成仙也相差不远!”
“那也要妖君王愿意成仙才行。”
皇甫凌乐俊挺的眉梢邪肆的扬起,胸有成足说道:“妖君王一直清心寡欲,现在肯为君舞冒险寻得金蛇剑,就算他一开始想羽化登仙,现在我敢肯定他这辈子登不了那极乐世界!”
魔刃兽眼幽光一闪,这话说的到不假,成仙得道注定七情不动、六欲皆无,这帝家BT的臭小子为了风君舞动了情,到是难以成仙了。不过…魔刃还是觉得帝家这一代子嗣的妖君王天赋极佳,难保不会勘破红尘继而成仙,当下提醒道:“情既然能动,自然亦可断,凡事多做几手准备,总是没错。”
“这是自然。”
皇甫凌乐淡淡回了一句,便又仰望天空一隅,他筹谋天下这么久,连悉心呵护多年的女人都送了出去,为的就是成为旷古奇帝,成为这个时代的传奇。
不论帝家有多难对付,他都要将之连根拔除,将任何沾染过君舞的男人送去黄泉!
“听说你要去青箫?”
“恩,武林盛会在即,六国又因妖君王锋芒再现而游移不定,我自然要学学妖君王广交挚友……”
*****
三日后,东隆国京都,帝家。
因为国君有意拉拢帝九尘继续为国效命,当日得知帝九君罢朝不上的原因,下旨离墨双斩立决后,便又下了一道安抚意味的旨意,令帝九君成为监斩官。
这天,天还未亮,狐狸少年雀跃万分的在床榻内拱着假寐不理人的风君舞,“娘子,不许睡了。”少年笑米米小爪子轻佻弹了弹那挺翘的双锋一点嫣红,大有你吭声小爷就继续调/戏你到底的意思。
风君舞懒懒的抬眼,眸色略显愠色,睨着那双俏皮的爪子正夸张做出“揉馒头”的动作,不耐烦出声:“皮又痒了?”
“煞风景的混球!”少年动作一顿,不高兴的哼了哼气,帝九君见风君舞不再装睡就硬拉起她起床,“快起来更衣梳洗不许再睡!”
被拉出被窝的风君舞扫了一眼天色,只见天才蒙蒙亮,怀孕本就懒怠现在这么早起,是以她不悦的拧了拧眉:“做什么?”
“看小爷监斩。”少年笑着为她穿好鞋子,随后牵着她的手来到衣柜前,紧接着少年又屁颠颠坐到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小模样十分期待。
俊俏少年半倚梳妆台,如墨的发丝散乱服帖着亵衣,歪着小脑袋狭长凤眸闪动喜滋滋的色彩,菲薄漂亮的唇努了努衣柜,好似再说:“还傻站着干什么,为小爷更衣啊!”
风君舞:“……”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只公狐狸就是典型的代表,自从风君舞如贤妻一般为他束发更衣,这货就上瘾了,还想再享受一下冰块娘子难得的温柔,不过这萌货少年的表情,要是收敛一下他的嚣张小表情,或许风君舞真的不介意,但触及那隐隐翘起尾巴的神情,风君舞直接无视往床榻方向走。
一见风君舞不给自己面子,少年顿时黑了俊俏的小脸,旋风一般冲过去拦住他家冰块娘子,“混球!想跟小爷玩过河拆桥吗?”
“什么意思?”风君舞不解的拧眉,不就是没给他束发穿衣,怎么又和过河拆桥扯上关系了?看她犯糊涂的样子,少年气愤愤的皱了一下鼻子,“还说没有?小爷帮你和离墨染坑了离墨双,你就是这么回报小爷的?”
风君舞了然挑眉,“做点事还想要工钱?”
“废话!”少年傲娇一仰脖子,得瑟的故作高傲状,“小爷价码可是很高的!”
倏的,一清早就听萌货少年胡扯,风君舞身上的冷气不要钱似得飙出,少年立即见风使舵改用撒娇政策,耍赖皮抱住了要挥拳的风君舞,当头当脸就猛劲亲她的脸颊,“别说小爷没有认真跟你学,是你教小爷的,凡事能将利益扩大化,决不能故作大方让出半分属于自己的利益!”
风君舞:“……”
尼玛,她究竟教出个什么样的徒弟?谈判手段是用在这种事情上的吗?风君舞沉了沉眸子,冷冰冰指出一个事实:“帝九君,你别忘了我是你娘子!”言下之意,夫妻不分你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精细的分化。
然,萌少年终究有狐狸歼诈的属性,只见他奢魅的眉眼满是黠色,“娘子,你也说过亲兄弟明算账,紫缘风做错事你都会不假辞色的惩罚,怎么轮到让你割让点利益,就不认账了?”
风君舞:“……”
妈的!她真***、教的太出色了!都把狐狸教成精了,他“见缝插针”的本事句句占理,还真把堵的哑口无言,若是她不给点好处,以后让这只公狐狸听点话,恐怕比登天还难!
咔咔,骨骼错落的声音溢出粉拳,风君舞拼命压制猛揍萌货少年一顿的冲动,转瞬冷着脸翻开衣柜,找出他的官服为他穿戴上,又极为抑郁的拿起梳子为他束发。
期间,少年俊俏的玉容溢满了灿烂的笑容,只见他惬意的眯起眼,颇为享受风君舞的“贤惠”,心想,这才是属于他美好人生的开端,这样的小子日才叫一个舒坦。
忙碌一番,风君舞便丢下他打算继续睡,结果这只得瑟、极为欠扁的公狐狸又开出幺蛾子了!
手被拉住,风君舞脸色冰寒,冷飕飕瞪着不让她睡觉的公狐狸,咬牙切齿的问:“你还想干什么!”
“看小爷监斩。”
“不去!”
“你敢威胁我?”
“岂敢,这是娘子教的好,你可是说过要抓住一切有利自己的条件,将敌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俏魅少年扬了扬眉梢,小模样傲娇的紧,充分展现了什么另类版“教会徒弟气死师傅”
风君舞低咒一声,暗暗道了一声:“操!”
这只该死的公狐狸,聪明从来都没有用在正地方过!不过想到过几天要把他拐走,怕他不配合风君舞压下怒气先给这只公狐狸一点甜头,等出了东隆国,看她不虐死他!
160少年变身,爱慕者来捣乱?
吵吵闹闹,两夫妻终于赶在午时三刻来到法场。
俏魅少年高坐首位,俊容微沉,面含威严,霎时间令前来观看监斩的百姓们沉迷其风采之中,只见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一个个目光灼热,脑中都在想小霸王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玉冠束发,俊朗不凡,阳光洒落在那奢魅玉容之上,将少年衬的极为妖冶惑人,尤其是他反手掷出监斩令那一瞬间,衣袂飘飘间更显绝代风华,让无数人想起了多日前东隆即将沦陷,那个解困于东隆宛若谪仙的妖君王,那个皓雪白衣,若天山雪莲的绝代男子。
“斩!”
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地,凶悍身有煞气的侩子手面色冷硬的挥起刑刀,干净利落的斩下离墨双不甘心的头颅,一蓬鲜血飞溅而起,溅的满地都是,顿时惹来不少百姓的惊呼!
“啊!”
“好可怕!”
其中,当属那些自以为胆大,实际胆子很小的娇小姐发出的呼声最大,一个个面目惨白,哆哆嗦嗦双手捂住眼睛,却又好奇那俊美少年会不会也像她们一样胆小,纷纷透过指缝看了过去。
高台之上,少年面色如沉,那挺直的坐姿告诉众人他是如何的“淡定不惊”,一双凤眸也是波澜不兴,直到身旁的官员小声提醒他才有了动作。
“大人,您可以离开了。”
“哦,好。”帝九君微微回神,紧了紧不停颤抖的手掌,努力控制自己不听打颤的双腿心里暗骂:“他怂爷爷的,混球娘子真坑人啊!”
喧嚣人群之中,不少未出阁的姑娘一见少年这淡定从容的模样,顿时一个个惷心荡漾,满脑子都是想回去叫人去说媒,全然忘记了说媒都是男子主动的事情,并且忘记了这位风采逼人的少年,家中还有一位悍妻!
当所有人都痴迷帝九君一改之前浮夸、变得潇洒倜傥模样时,唯独人群中一名大肚便便,霜容绝代的女子面无表情,若细看那一双极黑的冷眸,却闪动着让人耐人寻味的取笑之意。
一旁,离墨染看仇人身死不由回头恰巧看见这一幕,微微讶然挑眉笑道:“主子,难道少爷表现的还不够好吗?”
“好?”风君舞扬了扬眉梢,旋即转身往和帝九君约定的茶楼走,淡淡丢下一句:“差强人意而已。”别人或许只看到公狐狸的英伟不凡,但却没瞧出那货是在硬撑,此刻应该正在那茶楼大骂她的不是呢。
缓缓而来,离老远就听到那恶心大吐的声音,还有那时常挂在嘴边的“怂爷爷”三个字。
“他怂爷爷的!呕……呕……混球就是混球……呕……坑人啊……”
青衣站在一旁,适时递给少年绢巾擦嘴,好心提醒:“少爷,当心祸从口出。”
“小爷就骂她怎么了!”吐的七荤八素的少年顿时炸毛,俊容满是跋扈的神采,只见他玉容苍白的可怕,却也狰狞的意味浓郁:“啊啊啊!混球明知道监斩犯人那么血腥,还不告诉小爷这不是诚心看小爷好看吗!小爷我……”
话说到一半,帝九君就想起离墨双头颅滚落到地上,脑浆和鲜血喷溅的凶残画面,不由又控制不住的大吐特吐起来,那小模样可怜的紧……
这时,风君舞已经和离墨染来到茶楼,赶巧的将公狐狸和青衣的对话听个全面,以及将少年跳脚抓狂的模样尽收眼底,此刻这厮还哪有刚刚所谓的“淡定”?
离墨染见此轻笑几许,便陪着风君舞走了过去,只听风君舞清冷的声音夹杂戏谑溢出唇齿:“吐的这么厉害,要不要我命人给你请个大夫为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得了喜脉?”
闻言少年龇牙咧嘴猛瞪拿他取乐的混球娘子,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风君舞,指了半天又感觉那股呕吐感袭来,遂扶着墙猛吐起来,“啊……呕……小爷……和你……没完……啊呕……”
帝九君在那吐的稀里哗啦,嘴上不忘威胁“知情不报”的风君舞,看的青衣和离墨染对视一眼,微微为这浮夸少年掬一把同情泪。我的爷,你认命吧!这风君舞摆明坑你,谁叫你一早不让她睡好?
吐了好半晌,待帝九君平复了那呕吐感,主仆几人便坐进了茶楼。刚一落座,因为迁就风君舞是个孕妇,吃食皆是以她为先,只听她凉凉点菜:“清蒸猴脑,猪血豆腐,水煮鸭血……”
某刚监斩完犯人的少年,“……”
青衣和离墨染对视一眼,再次在心里同情了某人一把。看来,这风君舞整人的本事也不比纨绔子弟差多少,起码看某人僵硬的脸色便可知其一二。
少年嘴角抽了抽,漂亮的凤眸瞪了瞪:“你一定要吃这些东西吗!”
“最近没胃口,今天就想吃这些。”风君舞睨着少年敬谢不敏的小表情,故作奇怪的问道:“怎么?你别告诉我,你和我一样都是孕妇反应,吃不下这些对男子大补的东西?”
“你才孕妇反应呢!”俏魅少年闻言硬生生仰起削尖的下巴,哼了哼气禁不住某女的激将法说道:“吃就吃!看谁到时候遭罪!”
遭罪?这货是指大补以后某物“生猛”吗?风君舞玩味的勾唇,恐怕等一会这些菜端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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