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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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神记-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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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功德桥据传乃是太宗念及当年瓦岗众将同生共死,杀隋炀帝、诛建成、元吉而殒天的忠臣良将的。桥身四周环以兴龙湖水,池中更栽有无穷莲荷,各自争奇斗艳,郁郁盛盛。

女皇登基后,对太宗此般土建,也无任何大的改动,每日只是忙于政事。

此时,她正龙体稍沉,端坐于金殿大宝之上。女官立时呈上一摞各地的奏折,皇上却厉声说道:“将宰相张之义、狄怀英二人的奏折报上来。”女官应声及时先奉上宰相的来折。

女皇先自急切翻开张之义的奏折,细细看来。

只见宰相果然不负重托,将镇南侯李兴的恶迹查得水落石出,心中煞是高兴。

突然,她看到武三思三字时,喜悦之情顿时化为乌有,想不到胞弟居然与这狗官确有瓜葛。

她凤眉一挑,昂首说道:“众侍卫,带那个管家上殿。”

恶奴管家李狗儿哪儿见过这般阵仗,况且自知罪行深重,刚被殿前武士拎起,竟是骇得胆破心惊,双腿有若筛糠般地抖个不停。

众臣眼见这恶奴的狗熊样,不屑地冷笑声连连传来。

女皇喝道:“殿下所跪何人?”

李狗儿肃声应道:“陛下开恩,淮城小民李狗儿。”

女皇凤眉一展,说道:“李狗儿,你可知罪?你家王爷镇南侯李兴恶行滔滔,实是难逃律法严惩,尔既是此人贴身家奴,自是晓得内幕一二。如今有何等重要之事,尽管上报。朕可视情况如何,从轻发落。”

那李狗儿此时已然全然不顾,慌不迭地叩首道:“皇上,小的确有一件数年的天大秘密,还请皇上详查。”

女皇原本是例行公事,孰料这般下人居然还口称身怀极端秘密,立时龙心大振,便喝道:“李狗儿,此间有朕为你作主,但说无妨。”

李狗儿应声说道:“我家镇南侯根本是假冒之人,他原是太阿山的土匪,一日偶然杀死了赴江州上任的真李兴,继而胆大包天,乔装打扮后就如假包换了。”

女皇一听,拍案大喊道:“李狗儿,全然一派胡言,那此贼的官籍难道户部会没有案卷备查吗?”

李狗儿大叫道:“皇上饶命,我曾无意中偷听到,当日李兴正在与一位朝中重臣密谋,欲将太宗旧臣燕山王李杞一家诬陷,个中内情我却全不知悉,似是要告那李杞私造兵器,阴谋反叛之事。”

女皇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区区一名恶奴,竟是涉身引出二件数年前的陈案,实是意想不到。

她再问道:“李狗儿,依你之意,那燕王李杞一家难道是被冤枉的吗?”

“正是,小的丝毫不敢隐瞒陛下。”李狗儿抖声说道。

女皇微微点头,殿下众臣也自是窃窃私语。

突然,内中闪出一位大臣,垂首拱手道:“我皇圣明,似此宵小之语,怎能偏信?老臣看这人相貌奸佞,适才所说之言必是胡说八道。”

众臣举目望去,却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说话老臣竟是女皇的胞弟鲁国公武三思。

女皇向来知道这位胞弟性格孤傲,做事不能求其功成,不反道行之就算尚可了。

她不理武三思的话,依然问道:“那李狗儿,你可有何证据?”

李狗儿一听,高声叫道:“皇上,小人下处正留有当年那位大臣写给李兴的密函,皇上着人取来就是了。”

众臣一听,更是讶然。女皇此时已然兴趣更高,便接着问道:“这个朕自会命人去取,只是这胆大妄为的大臣却是何许人也?你可知道?”

女皇此言一出,霎时间,整个玄德大殿内一片肃静,众人提心吊胆,聆耳细听。

只见那李狗儿一字一顿地说道:“陛下,此人小的却从未见过,只听得李兴称那大臣名叫武三思,想来便是了。”

女皇一听,拍案而起,大喊道:“鲁国公,可有此事?”

武三思此时已是满脸热汗,“扑通”一声,跪求道:“皇上,老臣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当年先皇驾崩后,李姓子氏多以这燕山王李杞为倚托,攻诘朝野。臣也是无奈中才这般行事的。”

女皇此时心中已然全数明白,微叹一声,说道:“来人,将这李狗押入天牢,俟同恶贼李兴到案后一同治罪。稽案内卫,速去江州淮城押解李兴与那封密函来京。鲁国公,既然你已认罪,朕也无话可说,但念及你虽是致燕山王李杞蒙冤,却也是为保我朝江山稳定,方才行这无可奈何之举,此情此事,或可原谅。自今日起,官降三品,罚俸禄减半,并令你自掏银两修建庙宇祭祀燕山王李杞,吊孝三天,其若有子嗣,朕必将赐以封号,还其皇袍之身。”

女皇果然是精明过人,数言数语间,行事便是甚为相宜。如此处置,一干众臣俱都心服口服,甘心听命。

女皇龙袖一扬,侧目道:“狄公怀英可否有折具奏?”

女官即时又奉上一折。女皇细细研读,当她看到书内所言洛阳城内居然伏有庞大组织时,已然心惊不已。堂堂天子脚下,竟有如此众多宵小肆虐,对天朝实是莫大耻辱。

她叱声道:“来人,将京畿官与九门提督宣上前来。”

二官依旨进前,女皇只手一掷,那奏折便砰然落于二人面前。

二官急忙打开细看,登时骇得冷汗直流,齐齐叩地请罪。

皇上本有责怪之心,念其为官多年,只得让二人戴罪立功,以赎前衍。二人方才感激涕零,抹汗退下。

女皇另行批旨,着狄公继续秘查突厥使团案,并将多尔哈可汗暗暗带回天朝,以修二国旧好。

一切诸事吩咐完妥之后,女皇又问道:“卿等还有何事?”

众臣山呼齐答:“启奏吾皇,我等无事叨扰。”

女皇微微点头,这几日,她着实心神不定,彻夜难以入寐,众人既是无事,她自可大大放松一番。

正在此时,旁边闪过太子显,缓声奏道:“启禀吾皇,儿臣后花园意欲扩建,以备选拔水军将才之用,不知准奏否?”

女皇闻言,立时喜形于色,说道:“吾儿忠义可嘉,处处为皇朝设想,朕就依你之意准奏,着国库总管与土木使核准后立即动工。”

太子显答道:“谢吾皇,吾皇万岁。”

女皇摆摆手,缓缓起身离席退朝。这阵子太子显十分忙碌,大改往日慵懒之气,她自是龙心大悦。只是不知为何,女皇总是感觉太子显的眼神中较以往竟是略带邪气,却也是不为惊奇。

欧阳楚钧辞别狄公之后,便潜回客栈,那里水土二老,赤血都已早早返回。

阿钧分派水土二老各自暗中保护狄公与宰相张之义二官,并授以二人心血相通之术。如果这二老之中某一人遇险,发动此术,阿钧便会瞬间赶来相助。

二老道谢辞别而去。阿钧径自向那神秘组织的总坛摸了过去。

此时赤血已然学会了隐身术,这样即使是在朗朗白日,也不再是恁般醒目,自可隐起身形,不为人所察觉。

阿钧也施起隐身术,提速前行,霎时之间,主仆二人便一并来到洛阳城中的一处酒馆前。

这酒馆甚是古怪,别处生意红红火火,单单此家却是冷冷清清。那店伙计见到生人,也不是十分热情,甚至巴不得来人莫要进入自家酒馆。店内菜肴既少又贵,店名却起得甚是响亮,“一招鲜”。

阿钧便潜伏在这酒楼对面,稍顷,便有一辆马车得得驶来,慢慢停下。

轿帘掀起,一个硕大的身影敏捷钻了出来,背对着阿钧。那背影左右一望,便是一头扎进了酒馆之内。店小二仿佛见到了催命官判似的,面色一紧,不敢迈步。

阿钧待那身影消失后,猛然间觉得十分熟悉,一时却无法想得明白,便隐身跟在那人所带的四位老者后,蹑足而行。

阿钧本就功力超绝,又施展龟息换气术,这四名随从自是无法知晓。

只见一行人穿过厅堂,走进后室,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一尊供养财神的塑像前。

那硕大背影将右手在案前供碗上轻轻一旋,那神像陡然翻转,墙上立时现出一方入口,众人便侧身鱼贯而入。

眼前正是一条迥转曲折的地道,地面皆以古砖铺就,而四壁却有无数暗孔,那必是机关消息的射击孔。阿钧想到,如若不是此人头前带路,自己贸然闯进来,端得是行路艰难。

一路上忽高忽低,迤逦间众人便来到了出口。那出口煞是巧妙,竟是距开设于大云寺附近的一座坟墓内。

众人转而走上山路,那山路恰是袁天罡的囚车被劫之处,想来这也就是为何袁氏刚出牢笼,便被及时救下的缘故。

山风飒爽,未名鸟儿嘶鸣中,众人已然来到一处荒芜的枯井前。

那头前身影单掌微微用力,枯井上所盖青石便缓缓移开。那人身形一展,径自跃入枯井之内,四名老者与阿钧也齐齐跳入。

青石在众人身后又自行盖住井口,这古井机关设计之巧妙,外人实是难察端倪。

古井之内居然别有洞天,众人落脚之处恰是一张由铁丝编制而成的网床,脚下却是“哗哗”的水流声。那床丝细若头发,若不是细细留意,实是难以看到分毫。

众人落在这网床之上,便旋即被弹向空中,身子向右侧微微发力,便轻易地落于井壁上一处高约二米的甬道内。

这甬道内灯火通明,却有莫名大风时时透体而鸣。

阿钧一路行来,为这机关设计的精巧大为叹服,以此鬼斧神工之力,此组织能在天子脚下活动实非虚名。

此时,众人渐行渐低,似是正向地下探入,渐渐地便又有了水流之声,似先始于脚下,继而在身前四周,最后竟在头顶上哗然作响。

阿钧心内一惊,心念电转,想是必是已进入某处水河之底。难道这莫不成是洛阳河河底?若真如此,此处工程真可谓旷古罕有,无与伦比。只可惜这设计之人却是误入岐途,实是令人惋惜。

正思忖间,众人已然来到了一处开阔之地,但见一人正自神坛上仗剑披发,似是在全力察查天时。

阿钧屏住心神,料想此处必是这匪巢的要害处。

他举目四望,却已然见这神坛上巍然矗立着一根足可五人环抱的石柱,这石柱拔地而起,向空中无限延伸,看其情形,似是直通地面。

神坛两侧又各有一处暗门,左侧门漆成暗红之色,右侧门却成金黄色。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玄虚,着实令人费解。

此时,那台上法师眼见众人来到,便停下身形,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干人。

其时,那硕大身影便也同时转过身来,阿钧一见之下,竟是心神俱震,手心发抖,对面之人,居然是自己的恩师,被自己亲手埋葬于孜然洞中的燃灯道长。







正文 二七章 十八高塔任驰骋 洛河神水淹皇宫



燃灯道长当日竟然是诈死,并为这神秘组织的头目之一,这委实是惊天骇世的极大秘密。

正当欧阳楚钧全然惊愕之时,只见那燃灯道长却是微一弯腰,恭敬地说道:“天师,我部已然全是安排妥当,如今只待您的一声命令!”

“哈哈!好极”,这天师自然是袁天罡,只见他连声大笑,说道:“虎管,你来得正好,老夫适才观察天象,已经查实,异象将在……”

突然,他似有所警觉,改口说道:“虎管,到时你部安排一百名武功精绝的杀手,直达皇朝,将众大臣悉数予以俘获,凡有违抗者,皆以诛杀,只有狄公、张之义、武氏皇上给我留得活口,呵呵……”言罢,二人相视片刻,纵声大笑。

此后,这地宫内陆续有探子回报,却并无太多新鲜消息。不一时,狮、豹二管也齐齐来到,与袁天罡议定诸事后,二人便各自领令而去。

正当此时,虎管正欲转身离去,袁天罡倏而冷声问道:“虎管,最近有无你那徒弟欧阳楚钧的消息?”

虎管恭声应道:“天师,楚钧自那日在子母河畔幸运逃离后,此后我便埋首于其它事务,却无甚闲暇时间理会于他。”

袁天罡仰天长叹,说道:“想当年你一念之仁,救得这名小子,并于长白雪山之中,加以抚养,可曾想到今日此子竟成我成事的莫大阻碍!”

虎管变色道:“天师,当年我是怜惜他乃是名臣之后,不忍横死,方才救下他。如今若要此子与我再是对面,我也不便与之相抗。”

袁天罡神色一凛,嗤声道:“嘿嘿,如此说来,你们二人始终是师徒情深啊!”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阿钧隐在一侧,耳中听得师傅这般说法,内心顿时一阵阵感动。师傅为了自己这一未名徒弟,竟是不惜顶撞那枭雄袁天罡,自是对自己一片情深。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阿钧自会永远记得燃灯道长对自己的大大恩泽。

转眼之间,偌大的正殿内便只剩下欧阳楚钧和数百名戒备森严的守卫。

他心中暗想:“既是已然来到此处,不妨便是好生看个究竟。”

主意已定,阿钧屏气凝神,先自悄悄潜入左侧那朱漆大门上,甫一进来,只见里面竟是埋有大量的硝石,足足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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