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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迪轻叹一声，“可惜，如果克里斯四人还在，东方人类是铁定完蛋的。只是，凭外来人家族的三位圣阶，他们发动兵变的成功率，恐怕不足百分之三十。”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嫉妒，害了铁拳，也让自己陷入这种走投无路的绝境。”尼科莱的脸孔上显出一丝绝望，“灰狗背叛、狮鹫背叛、蛇吻背叛、公牛背叛……莎莎和凯瑟琳也走了……现在，我还剩下什么？”
“陛下，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还有机会！”看到消沉的尼科莱，肯尼迪只能为他打气，即使他认为铁拳能保持目前的局势已经不错了，“轩辕家族为了平叛，必定会调动山海关、洛城和泉州的驻军。就算因为兽人的原因，山海关的六支师团不会动弹，但是因为外来人家族倒台而引发的动荡，却肯定会有的！这就是兽人的机会！”
肯尼迪站起身来，带着几分狂热的表情继续说道，“只要兽人长老会那些长毛的家伙不是笨蛋，他们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应龙一乱，轩辕修只有撤军！应龙人一走，轩辕修纠集起的杂牌军也只能跟着撤走。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啊。所以，铁拳能否挺过这场战争的关键，就是能不能坚持到兽人出兵！”
“兽人出兵又如何？应龙回军击退兽人，还不是会再次前来。那时候，最后的结局还不是一败涂地。”此时的尼科莱显得异常悲观。肯尼迪中肯的分析也不能唤起他的斗志。
对于尼科莱的疑问，肯尼迪回以一抹神秘的微笑，“陛下，您认为那位雄踞北方的巨人，会再一次看着人类内部爆发战争？”
第二十八章 无处不在的假面
光辉历186年2月23日，斯戴维克城南。
距离斯戴维克高大城墙约两千米的地方，在应龙众将领的簇拥下，轩辕大少举着千里眼观察斯戴维克的防卫。
在蜿蜒的城墙上，轩辕大少不仅发现了盔甲整齐的士兵、服装花哨的贵族私兵、浑身透着彪悍气息的冒险者，甚至还有只拿着一柄武器的平民。斯戴维克的城墙接近三十公里长，守住这么长的城墙最少也需要六万人，再算上必要的预备队，尼科莱手上的实力确实不够看。这恐怕也是他征集平民的原因。
“看来，尼科莱是打算顽抗到底了。”克里斯汀同样看到了城墙上的那群杂牌军，“难道他认为外来人家族能兵变成功还是兽人能攻破山海关，迫使应龙回军？”
“尼科莱，还是太急了。至少我知道，他与海族就没有谈拢。否则海族在波涛领登陆，进而威胁应龙或者更直接，沿着弗罗斯特河进攻长安……虽然应龙不惧，但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攻到斯戴维克城下。”
说到这里轩辕大少微微一笑，“我应该感谢路德阁下。如果没有他在翼人族内部发动的政变，我们现在恐怕就要面对遮蔽天空的翼人。我可不认为，天空骑士是那些鸟人的对手。”
“这还不是因为你！”克里斯汀斜了轩辕大少一眼，“你先是抢走了尼科莱的未婚妻，接着又拐跑了他的妹妹……只要尼科莱还有血性，他就不会任由你得意。修，你们东方人类一句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应该是想到了那位高贵的海伦，克里斯汀脸上浮现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呃……”轩辕大少一脸尴尬的神色，嘴角撇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了，诸位，准备战斗吧！假面二十三号和二十四号会替我们打开斯戴维克的城门！”
………………
12点整，斯戴维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联军同时走出大营，做出一副全力攻城的模样。
联军的第一攻击序列自然是全身重甲的矮人重装步兵。三万矮人步兵推着各种形状的战争机械，以整齐而密集的阵势逼近斯戴维克的城墙。
箭雨这东西对矮人重装步兵不起作用，而铁拳的大多数法师都在沧澜河战役中做了应龙的俘虏。因此矮人们并不怕铁拳士兵的远程攻击。看他们耀武扬威的模样，似乎巴不得铁拳人拉动手中各种型号的弓。沧澜河战役的失败，也让经过正规训练的弓手或死或降，以至于尼科莱竭尽全力拉起的队伍中，一个合格的弓手都没有。其中的很多人，只拥有使用短弓打猎的经验。
在东方人类登陆亚山之前，亚山智慧生物攻城，往往是利用魔法摧毁某段城墙，或者使用简陋的云梯，用人海战术登城。
遗憾的是，哥布林法师只能释放火系和冰系的魔法，并不能使用能破坏城墙的土系魔法。而应龙香山军团的一千土系法师在沧澜河战役中，几乎人人透支了魔力，完全恢复至少要一周的时间。所以，应龙人推出了他们的战争机械。
以兽人的平均智商和风俗习惯，是不会建造具备坚固防御能力的城市。也就是说，斯戴维克战役是应龙战争机械的首次登场。
井栏，一种为射手准备的战争机械。井栏是一座高度超过十米的木质高楼，蒙上经过特殊工艺制作的魔兽皮，防火防水。井栏的顶部是一个小型的平台，一般能容纳十人左右，四壁镶有金属盾牌。法师或者射手们就在这个平台上，向敌人发射致命的羽箭或者恐怖的魔法。井栏，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座可以移动的法师塔与射手塔的混合体。联军的井栏大约有一百具，上面站着哥布林法师和应龙神射手。
撞城车，以城门为目标的战争机械，可不是亚山人类那种仅仅削去枝干的原木。应龙的撞城车不仅攻击力强大，而且防御力也不错，至少推着撞城车攻击城门的勇敢士兵，不会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碎脑袋。应龙人的撞城车呈房屋状，以钢铁为骨架，铺上坚硬的铁木，在裹上与井栏材质相同的魔兽皮，水火不侵，需要至少二十人推动。此时，十二具这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战争机械，从北、东、西三面扑向斯戴维克的十二座城门。
登城车，这个就比较简单了，是云梯的进化型。所谓的登城车就是给云梯按上一个沉重的底盘，让守军不能像对待云梯一样，把它推倒。此外，除了底盘和中间的云梯，登城车的顶端同样是一个平台，上面站着数十名矮人重步兵。一旦登城车与城墙接触，这些矮人步兵就会冲上城墙，建立一个小小的防线。然后，更多的矮人步兵就通过登城车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墙。
……
看到联军推出的数种战争机械，在城墙上督战的肯尼迪，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煞白。肯尼迪认为尼科莱拼凑起的杂牌军能抵挡联军的进攻，无非有两个理由，一是联军的主体是平均身高一点二米的矮人和平均身高一米的哥布林，而斯戴维克超过十米的城墙对这两个种族来说，恐怕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第二个理由则是联军没有足够的法师。这意味着联军只能通过肉搏这种古老和血腥的方式进攻斯戴维克。而肉搏，对于身高体大的人类来说，很明显比矮人与哥布林有优势。
但是联军的战争机械，却彻底击碎了肯尼迪的侥幸心理。不说将远距攻击能力发挥到极致的井栏，也不说巨大的撞城车，就凭比城墙还要高的登城车，就足以攻下斯戴维克这座原本按照要塞建设的城市。
想到这里，肯尼迪轻叹一声，对身边的众将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小心应龙的战争机械。我去觐见国王陛下。”
………………
应龙进攻斯戴维克的同一时间，城内颠覆冒险团的驻地。
斯戴维克是格林威治家族精心选择的地点，是一个易守难攻的险地。它的北、东、西三面有着连绵的森林和山地，能让联军发起的地方并不多。因此，不论是轩辕大少还是尼科莱，都将重点放在了一马平川的斯戴维克南面。
在斯戴维克城南，轩辕大少集中了联军中最精锐的几支部队。这其中包括应龙天空、螺旋、飞翼、游击四支排名靠前的军团，矮人迅捷、银翼两支骑兵军团以及猎鹰家族的三千猎鹰突袭者。如果是野战，这五万人就可以全灭斯戴维克的十多万守军了。
面对轩辕大少的压力，尼科莱同样将自己麾下的精锐调到这里。负责防御斯戴维克南城的，是两支经过正规训练的城防师团，以颠覆为首的冒险者，一万贵族私兵以及原本守卫王宫的六百冠军骑士。
斯戴维克城南凯旋门附近，冒险者的营地。
“大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曾经得罪过轩辕大少的“恶魔”哈克，此时却是一身魔法皮甲，腰悬大剑，一副精干的模样，“二十年了！”
“是啊！二十年了！”颠覆冒险团团长，威克·牛津一脸感慨的神色，“不知不觉之间，二十年就过去了。也是到了我们履行使命的时刻了。二十年的忍辱负重，所求无非就是这一刻！”
“大哥，下令吧！”哈克表情严肃的说道，“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威克大声下令，“传我命令……”
然而威克的话却被一名推门而入的冒险者打断了，“团长，国王陛下找你！”
“尼科莱？”威克和哈克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迷惑和担忧。
“本杰明，按原计划进行。”威克没有迟疑，命令那名与轩辕虹月交过手的传奇高手代行自己的职责，“我和哈克到王宫走一趟。”
………………
13点10分，斯戴维克城南，凯旋门。
三个月前，轩辕大少就是从这座城门带着伊莎贝尔女伯爵私奔；三个月后，这座城门再次变得戒备森严，只因为城外是接近二十万的应龙、矮人、哥布林联军。
驻守这里的，是包括三百冠军骑士在内的一千精锐士兵。此外，凯旋门附近的两座新建的军营中，随时有四支大队待命。
大群冒险者在本杰明的带领下，涌向三百冠军骑士驻守的凯旋门。粗粗一数，这群冒险者恐怕不下于五千人。
威克名下的四支冒险团颠覆、横行、深度、顶峰和流浪者佣兵团拥有接近一万的成员，再算上尼科莱花钱雇佣后交给威克指挥的冒险者，掌握在威克手中的战力，已经超过两万。这在如今的斯戴维克，已经是很大的一股力量。
为了更好的发挥这两万人的战斗力，威克从中挑选了五千人做为守城的主力，编成五支大队，交给值得信赖的五名部下指挥。
能守卫埃拉西亚的政治中心，驻守凯旋门的三百冠军骑士自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以这些冠军骑士的眼光，同样能看出这五千人并冒险者常见的散漫和无纪律，也能看出他们经历过正规的军事训练。那么，这五千人就是威克精心挑选的精锐。
冠军骑士的首领，有着一双迷人的靛蓝眼睛的七阶上位传奇骑士鲍威尔子爵，对冒险者的拜访很疑惑。似乎并没有有关冒险者调动的命令吧？
“请止步！”考虑到现在是非常时刻，鲍威尔还是命令部下戒备，即使来人是自己的友军，“这里是军事禁地，靠近者杀无赦！”
“尊敬的阁下，在下本杰明，是颠覆冒险团副团长。”挥手制止冒险者继续前进后，本杰明跨前几步，对鲍威尔说道，“奉威克团长的命令，接管凯旋门的防务。阁下，您和您的部下可以离开了！”
似乎为了降低鲍威尔的戒心，本杰明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让凯旋门变成铜墙铁壁！应龙人休想攻下这里！”
“对不起！”很遗憾，本杰明的保证并不能打动鲍威尔，后者冷冷的回应道，“在下没有接到移交防务的命令。阁下还是请回吧。”
不过深知斯戴维克目前还需要这些无法无天的冒险者，所以鲍威尔也没有将话说满，“或者阁下能出示国王陛下的手令，在下自然会移交防务。没有的话，在下只能遗憾的拒绝阁下的要求。”
“这位大人，国王陛下的手令在威克团长的手上，只是他接到国王陛下觐见的命令，来不仅把手令给我。”本杰明说出一个他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大人，不能通融一下吗？”
“阁下，请自重。”本杰明的理由使鲍威尔开始怀疑他的目的，“不论您出于什么理由，没有国王陛下的命令，我不会将凯旋门交给你的！”
鲍威尔用警告的口吻说道，“阁下，您还是回去吧。胜利门和狮心王门的守军，可不像在下这么好说话！”
“大人，很遗憾的告诉您，凯旋门我要定了！”本杰明懒得与鲍威尔啰嗦，左手一挥，“兄弟们！进攻！”
本杰明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一群冒险者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团黑黑的东西，丢向凯旋门的守卫。
“不好！是手雷！”鲍威尔扫了一眼冒险者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