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养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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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养成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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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间的谈话

  “原渝,叫我的名字……”他不住地喃喃自语,急切又焦躁的情绪在升腾。“叫我的名字。”
  他喜欢听原渝唤他,带着奸计得逞的贼笑或是傻呵呵的口吻叫着,尽管这个名字是‘她’取的,然而,在他近乎淡去的记忆里,只留下冰冷亦或发怒的喊声。
  回荡在耳际、令他厌恶的声音。
  厌恶的……
  “暮生!”
  下午的两节课结束后,韦暮生跟几个舍友一起去打篮球。
  走到篮球场的铁丝网门前,他听到女人略微嘶哑的嗓音。一群人都转过头望向那女人,包括他在内。
  他端详了站在离他不远的陌生中年妇女许久,心底产生一丝异样感,却毫无印象。
  “暮生,是不是你妈啊?”
  不知是谁的问话,使得他错愕并怔住。
  “哇,你爸比起你妈来,年轻很多耶。”
  “喂,你乱说什么?”
  ……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不休,他听得不甚清晰,眼中映着那个女人苍老憔悴的面孔,他下意识地予以否定。
  “……她不是我妈。”
  对的,他和对方已断绝母子关系了,不是从法律上,而是从情感上,早在女人将有残缺页的户口簿丢给他的那时。
  ‘她’的长相,他甚至已经记不得了。
  “走吧,去打球。”
  韦暮生背对着她,不愿多看女人一眼。
  “啊?可是……”
  而几个舍友则有些为难,停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回头时恰巧瞧见这一幕,知道如果不和对方谈清楚,怕是没法安心打球了。况且那女人挺烦的,见他没应声,她踉踉跄跄朝这边走过来,脸上浮现震惊至哀伤的神色。
  “暮生,是妈妈啊。你认不出妈妈了吗?”
  那副模样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母子重逢时特有的欣喜和激动,看得韦暮生直反胃。尽管不愿理会,他依旧强忍着不悦上前去。
  “到操场。”
  简单的三个字,他却是极其费力地说出。有太多的情绪在翻滚,搅得他一团烦躁,压抑不了的烦躁。
  操场和篮球场离得很近,没几分钟步程就能到。操场人不多,即便吵翻天隔了些距离也不一定能听得清内容,很适合他和那个女人谈话。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都走得很慢。
  他在等待女人开口,想听听她如何自圆其说这些年来对他的弃之不顾,或是声泪俱下的道歉,可惜,等了片刻,静默仍流转于两人之间。
  也许‘她’还在思考整理原因,韦暮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于是先一步打破僵硬的气氛。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呃……”女人顿了顿,听上去有点紧张。“妈妈问了你小学班主任,也问了你就读的中学,好不容易问到你所在的大学。呵呵,妈妈还以为你会选择外省的院校,担心……”
  “我没到外省去让你很失望吧,你希望我滚得远远的,是吗?”
  “暮生,不是的,妈妈没这意思……”
  女人急于辩解,他毫无兴趣去了解,再多的解释都是枉然,那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已说明了一切。
  “找我有事?”
  打断女人的吞吞吐吐,韦暮生只希望尽快切入主题,结束对话。他隐约猜得到对方的目的,不由自主冷哼一声。
  “妈妈只是想来看看,暮生最近过得好不好?”
  “过得很好。”
  这是实话。只要这女人别来打扰他的生活,他会和原渝一起,过得很好。
  想起原渝,韦暮生抑郁的心情稍有好转。
  他和女人再次陷入最初的沉寂,这次比较短暂。
  “暮生,你是不是……恨着妈妈?”
  女人问得轻声,话中藏着忐忑和心虚。
  他恨‘她’吗?
  韦暮生反问自己,若是被遗弃的当时,答案是肯定的。倘若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淡忘了那种感觉,可是……
  “不恨。”
  “你说谎!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看妈妈一眼?”女人哽咽,转瞬抽泣着。“妈妈错了,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当初不该那样对你的。暮生,回到妈妈身边来吧,妈妈会照顾你,弥补这几年……”
  “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你的照顾。”事到如今,这个女人还在他面前谈亲情的筹码,未免太可笑。
  “左一声‘妈妈’,右一声‘妈妈’,你不觉得,你已经失去被我这么称呼的资格了?我猜,要我回去照顾你吧,和那个男人分手了是吧?剩下你一人,不希望老了无人照料,所以才来找我?”
  韦暮生回过神,女人的脸上红白交错,望向他的眼色有些闪躲。
  “……暮生,你怎能这么说呢?妈妈真的是想……”
  “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跟那时候一样,韦天祥在外面有女人,你打骂我,发泄愤怒和不满;你交了男友,就嫌我碍眼,赶我走。”
  韦暮生在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太平淡,平淡到仿佛事不关己。事实上,很多细节他已遗忘。这个女人给他造成的伤害,许多伤口和疤痕都消去了,唯有那个阴影,一直残留在内心和脑海里,如同梦魇。
  泪水流下,她泣不成声,韦暮生并未有多少触动或于心不忍。
  “暮生,妈妈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他,被他躲了开,她的眼泪更加汹涌。
  “……妈妈对不起你,也清楚要求得你的原谅很难……暮生,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你走吧。”
  韦暮生看了看表,很是不耐。抬眼瞧见对方的惊诧,他相当不解,但也无意明白。
  见女人没离开的意思,他不再吭声,转身欲走。
  “暮生,你的养父……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吧?”
  背后突兀响起的问话,令韦暮生停下脚步,回望女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


低泣的野/兽 
   
    “你问这干嘛?”
  “没,没什么。妈妈只是想登门向他道谢,谢谢他这些年来照顾我家的暮生,培养暮生长大成人……”
  “我不是你家的,你也没必要那么假惺惺。”
  怒火悄然被点燃,并非单纯因为女人的厚颜无耻,擅自将他归为她的家人。还有,她有意搅乱他和原渝两人的平静生活。“除了道谢,你还打算做些什么?”
  女人抿了抿唇,目光飘移不定。
  “妈妈……想和对方谈谈。”
  谈什么?
  不用问,韦暮生也能猜出。她会去求原渝,用曾经是他的母亲的身份,希望原渝能劝说他回家。
  “毕竟,那个男人挺年轻的,他带着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好找对象,妈妈心里很过意不去。”
  “原来,这就是你当初对我弃之不顾的原因,带着个拖油瓶,对你的再婚是个阻碍。”
  “不是的,妈妈不是这意思……暮生,暮生!”
  韦暮生头也不回地离开操场,女人则一直留在原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不恨她,并不代表他会原谅她。
  她要寻找自己的幸福,因此轻易地将亲生骨肉抛弃;现在,她害怕孤独,所以来求他回去。那他呢?
  那道创伤始终未愈,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寻平衡点。
  记得刚到原渝家的第一个月,他每天都过得忐忑谨慎,生怕惹原渝生气,生怕流浪在街头……不,不能忆起,他不愿再回想,可是,黑暗的记忆匣子一旦被打开,便很难关上。
  许许多多的画面在脑中盘旋,空荡荡的阴暗房间越发清晰,恐惧感迅速滋生蔓延,笼罩着他。
  他害怕,独自一人。
  他淡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然而,只有这个阴影,消除不了。
  “……呜呜,混蛋暮生,疼死爸爸了,轻点……”
  身下的男人又哭又嚎,在他一记深/刺后,变为语不成调的呜/咽,令他几近疯狂。
  思绪猛地被拉回,韦暮生安下了心。
  硬/挺还埋在原渝的体内,被那温暖紧/窒的密/穴/包/覆,两人的下/身紧密相连。
  他将原渝搂在怀里,听着那人时高时低的呻/吟/声,从不压抑的哭/喊/声,难受时总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好不凄惨。
  “暮生,爸爸受不了了……唔哇啊!”
  原渝猛甩着脑袋,情绪一度处于崩溃边缘,求/饶和浪/叫交织成美妙的音符,刺激着他的感/官与神经。韦暮生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和力道,他尽情地在原渝的体内驰/骋、宣/泄,毫无节制。
  原渝痛得哇哇大叫,胡乱抓着他的背部,留下抓痕,有些刺痛。
  “暮生,疼……”
  “暮生,好疼啊……”
  他很想放缓速度,让原渝不那么疼痛,却停不下。此刻的他犹如大海中的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再也放不掉,也上不了岸。
  比那时候更强烈的孤独,包围着他。
  韦暮生感到恐慌。
  几乎一无所有的他只有原渝了。
  所以,谁也不能夺走原渝。
  原渝他……
  也不要想离开自己。
  原渝哭得眼睛都肿了,硬撑起耷拉的眼皮,眯成一条缝,满是哀怨地瞪着伏在他身上的暮生。
  “哼,暮生太可恶了!”
  不过,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了,这句埋怨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韦暮生没吭声,贪恋着对方的体温,即便原渝嫌他重,还不肯下去。
  他们两人从大半夜做/到凌晨,接着睡到中午,大概是饿过头也不觉得饿了,就是浑身乏力,懒得动。
  原渝一边喊饿,一边在他耳边碎碎念。
  “昨晚的暮生跟头野兽似的……肯定吃了威/尔/刚之类的壮/阳/药,才会那么猛。爸爸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折腾得快散架了。下回一定记得掺点安眠药,先让暮生睡着再……唉哟!”
  屁/股被用劲捏了下。
  原渝禁不住眼泛泪光。呜呜,小时候的暮生多可爱呀,任他摸摸抱抱亲/亲,趁暮生睡着时还能吃/豆/腐。哪像现在,他是被/吃/豆/腐的一方。
  “原渝……”
  暮生忽然唤他,声音很闷很沉,有点怪。
  “暮生,怎么了?”
  “昨天下午……那个女人,来找过我。”
  “哪个女人?”原渝纳闷,“不会是原贞那老巫婆吧?”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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