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它夜韶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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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靡它夜韶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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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和少爷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言未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恍然。
  那天阳光很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十的手掌是冰冷的。
  就是这双冰冷的手掌,紧紧地抓住言未然的手,生怕他会消失一样,紧紧地抓着,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没有半点后悔的成分。
  这个叫三十的男人对言未然说,“我不怕。”
  卑微的爱情在泥土里发芽,即使如此,也能开出最细微悲小的花。
  言未然来到言家大宅的时候,会到三十的房子过夜。
  偷情一样,不能给任何人发现。
  三十很喜欢言未然的肩膀,因为很宽很厚,靠上去很舒服,给人可以依赖的感觉。
  言未然不会说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有表情。
  只有在进入自己的时候,言未然才会有隐忍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很美。
  三十很想看到言未然为自己失控,所以总是尽其所能地勾引他、迎合他。就像是一个最卑微的男妓。
  为了言未然,他可以做出很多放荡的姿势。不管被言未然怎么样玩弄,他总是叫得更加放荡,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给男人带去更加强烈的快感。
  有时候,三十都认不出自己。
  优雅、高贵、冷酷的杀手,在言未然身下,居然是这样放浪的形象。
  反差太大,有时候自己想到这个就会羞耻地抬不起头来。
  太爱言未然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关系。
  言未然有时候会叫他带来一些关于言夫人的讯息。
  那个时候,三十才发现,这个看上去肉林酒色男子,目标还不止那么一点点。这是一个有着雄伟壮志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又担当,帅气,散发出来的强势耀眼,让三十在对他的爱欲中泥足深陷。
  三十知道自己完蛋了,可是,他不在乎。
  对于言未然来说,自己不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他和言未然是同类。
  直到夙彩蝶出现了。
  三十才发现,原来,一直是他在代替夙彩蝶的位置。
  真是荒谬。
  太好笑了。
  接到言夫人的命令去杀掉夙彩蝶的时候,三十不可抑制地觉得高兴。
  那次行动没有告诉言未然,自己偷偷去了。
  可是投下那个炸弹后,言未然就和言夫人彻底决裂了,当然,也没有再理自己。
  言未然带夙彩蝶去了美国,就一直没有回来。
  三十一直在等着他,可是,一日复一日,他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和自己联系。
  终于,自己先忍不住联系他了。
  再卑微也好,只有留在有你的地方,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于是,又是阴谋,自己成了言未然踏上成功之路的一枚棋子。
  三十冒着风险,为言未然偷出很多言家的机密。
  终于,言未然赢了,终于要回来了。
  三十收到言未然这个消息,高兴得整夜睡不着,一大早就起床,特地穿上雪白的和服。他知道言未然很喜欢自己穿着和服的样子,因为言未然说,这样衬得三十的身子有种诱惑的味道。
  三十很早就站在门边,等着言未然。
  言未然啊,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三年了。
  言未然,你应该变得更加帅气了吧。言未然,你的眼神,应该更加犀利了。言未然,你应该也很想我吧。
  车缓缓开进言家大宅。
  三十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太想见那个人了,居然紧张地攥紧了胸前的衣料。
  言未然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
  带着夙彩蝶。
  那个传说中的夙少爷。
  那个有着毒蛇眼睛的夙少爷。
  言未然和那个人呢同时从车后座出来,站直身子,四目相对。
  言未然笑了,对着那个人笑了。
  笑得很温柔很温柔。对着自己的时候,言未然从来没有那么笑过,没有笑的那么好看过,就是在睡眠中也不曾有。
  那个笑很刺眼,很刺眼。
  三十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这个笑容闪花了。
  三十觉得自己的心死了,被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笑容杀死了。
  三十藏在柱子后,像是许多年前那样,默默地在黑暗中注视着耀眼的少爷,少爷没有回过头来,言少爷和那个男子走进了房子里,言少爷停下来,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指。
  三十盯着几米开外的两个人,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服,紧紧地,几乎将指甲掐进肉里。
  言未然转过头,带着讨好的眼光凝视着夙彩蝶,夙彩蝶含蓄地抿起嘴角笑着。
  他们那种默契和那种不容他人介入的感情,让三十发现,这次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少爷爱着那个叫做夙彩蝶的男人。
  爱惨了。
  三十一直躲在柱子后面。
  想起很多、很多事情。
  时光婉转,似乎回到那天那个时候,言未然站在自己身后,衣冠胜雪,少年模样,问他,“你在数什么?”
  三十惨笑,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我在数,你回来我身边的日子。”
  时光荏茬,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等你转身看我一眼,等你对我倾尽温柔,等你何时才不再无欲无波,只为我癫狂。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忘记了那句话,我等的你,等待的人,并不是我。
  我在数。
  数什么时候,我的心才死透。
  我在数,你何时才放下城墙,放我进你心里。
  可是,我忘记渡河。
  



追溯 最新更新:2011…04…14 10:49:11


  今天夙彩蝶睡得挺早,趴在床上不说话,眼睛无神,若有所思的样子。言未然轻手轻脚爬上床。
  “彩,在想什么?”言未然抓着夙彩蝶的脚踝,细细地亲吻着。
  夙彩蝶有点怕痒地缩回脚丫,惹得言未然大笑。
  夙彩蝶白了一眼,“笑什么?”
  言未然抱住他,在他的肩膀蹭蹭,“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可爱。”
  “我不是女人。”夙彩蝶用眼神表示反抗。所以不要用哄女人的方法来逗我开心,可爱俩个字,让夙彩蝶莫名的恼火。
  “我知道。”言未然回答得很干脆,锁紧怀里的人,啃咬着他精致的锁骨。
  这个人!夙彩蝶有点无可奈何。
  “做吧?”言未然身体力行。
  夙彩蝶拍掉狼爪,有点生气了,“我有话和你说。”
  “说,”言未然开始解夙彩蝶衣服的扣子,猴急地,“可以边做边说的嘛!”
  夙彩蝶:“……。。”做起来还说得了吗?
  夙彩蝶一脚踢开身后的大灰狼,伸出手,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脸皮,左右拉扯。
  “啊啊痛痛痛~老婆~不敢了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言未然开始撒娇。
  夙彩蝶咬着牙,大眼睛里闪动着快乐的光芒,更加用力的拉着言未然的脸皮,“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只见夙彩蝶眼里精光一闪,言未然打了个哆嗦,连忙改口,“老公~老公老公~好痛啊,老公你不要那么用力嘛~啊啊轻点啊啊啊——”
  “不要脸!”夙彩蝶听到开头还蛮得意的,听到后面言未然故意娇喘的声音,气得脸都红了,加重了手里的力度,替天行道,掐死这个流氓!
  “啊痛死了夙彩蝶!”言未然拍掉夙彩蝶的手,捂住被掐红的脸蛋,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望着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感觉良好地扣上言未然解开的扣子,拍拍言未然的头,云淡风轻地,“今天要么我上你,要么就免谈。”
  Mo?反攻?!言未然僵住。
  为啥?为啥?为啥?为啥?脑袋里浮现出无数的小问号。
  言未然如同巨型家犬,伏着脑袋趴在夙彩蝶的腿上,无精打采,“彩~”
  夙彩蝶淡淡地瞥了狗狗,“不许撒娇。”
  言未然没话说了。
  俩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夙彩蝶是真的在生气,言未然感觉出来了。
  打量着夙彩蝶的脸上,言未然抓住他的手指,被甩开了。
  夙彩蝶冷着张脸。
  “彩?”言未然露出迷茫的神色。
  夙彩蝶环着胸,缓缓吐口气,“你打算拿三十怎么办?”
  言未然脸上的表情僵住。
  两个聪明人在一起的好处之一就是不用拐弯抹角,什么话都可以拿到台面来说。
  言未然整整衣襟,正色,摆出谈判的姿态,“你怎么知道的?”
  夙彩蝶挑起左眉,“如果说我在暗中查你呢?”
  “彩,你知道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夙彩蝶端详言未然的脸,露出悲伤的神色,“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
  言未然愣住。
  “你有太多过去,一个三十,用心至极,还有多少人,在我查不到的地方?”夙彩蝶揉着太阳穴,疲惫至极。
  言未然抓住他的手,仰望着他,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每一次,我都要像个女人一样,和那些人去争夺你?”夙彩蝶从来与世无争,争风吃醋,实在是无措。
  “我……”言未然张嘴,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去反驳夙彩蝶。
  夙彩蝶放开他的手,站起来,捡起床边的衣服。留给言未然一个背影,声音软了下来,“你自己想想吧。”
  夙彩蝶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言未然没有去追,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夙彩蝶是来通知他的,不是来问他意见的。说不定,夙彩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秋风萧瑟,夙彩蝶站在庭院里,大眼睛蒙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为了言未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自己。可是还是有没有改变的地方的,比如和言未然一样的自尊心。他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发生三十这件事,也不能像女人冲着言未然大吼大叫,说着自己有多么受伤。
  他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把话和言未然摊开,留给言未然去选择。
  夙彩蝶不是不相信言未然对自己的感情,言未然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在三年前那场火灾中看看言未然疯子一样的表现就明白了。他不相信的是自己,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和其他人争夺言未然。
  更何况,他根本不愿意和别人争夺,这原本就违反了自己的本性。
  可是心里的不舒服,绝对不是能忽略的。
  “呐呐,这不是我弟媳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夙彩蝶抬起眼,冠玉依然一袭华丽的服装,缓缓地冲鹅卵石的小道上走来,风情万种。
  夙彩蝶掉头就走。
  一开始以为这个人是言未然的爱人,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言未然同父异母的哥哥,不仅长得像狐狸,也和狐狸一样狡猾。言未然不止一次提醒夙彩蝶,要离这个人远点。
  “太不礼貌了吧。”冠玉吊着眉梢,绿色的眼睛闪着漂亮的光芒。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点着一株灌木开出的说不出名字的花朵,勾着笑,“三十可是个情深的孩子,很不好解决吧?”
  夙彩蝶转过身来,怒视。
  “哟哟,不要用这样吃人的眼光看着人家嘛,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和别人看到夙彩蝶的眼睛会害怕不一样的反应,冠玉只是摆着手,装出脸红的样子。
  真是个奇怪的人。夙彩蝶下了定义。
  冠玉站直身子,从下到上地打量眼前的人。点点精致的下巴,“发育的不错嘛,看来言滋润得很好。”
  夙彩蝶沉口气,“你到底要干什么。”
  “夙彩蝶,你似乎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警告你的话了。”冠玉修长的手指,捻下鲜红的花朵,朝着夙彩蝶脸上吹了下,人面桃花相映红,自是倾城。
  从脚底升上来的冰冷,夙彩蝶凝视着眼前这张不似凡人的脸,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翻腾,就要挣脱出来。
  夙彩蝶感到一阵晕眩,脸色苍白,视线也开始不对焦。心里警报大响,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步子。
  “你很不舒服吧?要不要到我那里坐坐?”冠玉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夙彩蝶虚弱地挣扎了几下,但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夙彩蝶倒在冠玉的怀里。
  冠玉盯着夙彩蝶蹙着眉头的脸,绿色的眼波沉淀下去。
  都是一群傻瓜。
  我们都是为了爱情疯掉的人。
  应该是下了一场大雨。
  很大很大的一场雨。
  自己很狼狈很狼狈,在风雨里抱住自己的身子,衣服都贴着寒冷的身子。
  有一个人,在雨幕中走到自己的眼前,那个人眉目犀利,此时却带着温柔的表情。
  那个人的手掌那么的温暖,他把手掌放在自己的头发上,轻轻地揉搓着,那个人说,“言未然最喜欢阿彩了。”
  可是,很快,身影却开始倒退,一点一点的,退出自己的视线。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想要叫出来,可是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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