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易容术刚才失效了,你怎么了?”阿波东低声问道。
飞子连忙往脸上加了道精神力,重新改变了容貌。
“师傅,你去吧,我不去了。”飞子淡淡地说。
“你这小子!这样的病例很少见的,你发什么傻!”阿波东有点生气了。
“不去了,您去吧。我不太舒服,出去走走,王后问起来,你帮我挡一下。”飞子说完逃也似的转身走了。
“这臭小子,今天是怎么了?”阿波东嘟囔着走进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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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子面容疲惫,似乎没了一点精神,就这么行尸般地走出王宫。迎面的蚁兵们纷纷与飞子打着招呼,飞子视若不见,只是目光呆滞地往前走着。
太累了。
心太累。
倒下,躺着,看天……
胸中的郁气太沉重了。
“啊!——”飞子对着幽黑而广袤的星空发出了一声撕声的呐喊。
苍天只是给了他一声声相同的答案,然后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中。
心中的疤在痛了。不知道是恨还是什么,曾经也和妲雯说过的,“不值得!”,可是自已做起来却是那么艰难,那么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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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出了一趟,回来赶紧写了一点,不好意思了,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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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思念成灾
就这样痛苦地躺着。
曾经深埋在心底的那一颦一笑,那一举一动,那翩翩的舞,那动人的歌,全都显现在眼前。
“…春山茂,春日明。园中鸟,多嘉声。梅始发,柳始青。泛舟舻,齐棹惊。风微起,波微生……”
飞子微微地摇了摇头,想摆脱掉心底响起的歌声。只是,很难。就让它唱吧!就让它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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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情的爱情,不值得为它伤心。”飞子再一次用这句话劝说着自已。
飞子慢慢地站了起来,望着遥远的天际,慢慢平息了心里的伤情。“她做她的公主,我做我的医生,忘了吧!”
飞子还是恨不起来,一句“忘了吧”而已。
起身往回走,天已蒙蒙亮了。
一夜的颓废,飞子显得有些苍老的味道。
蚁也怕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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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东应该早回了,飞子没往王宫走,向着以前行医的洞走去。
阿波东趴在石桌上,酣睡着。飞子心中生出一股感激之情,悄悄地走了过去,绕到后面的仓库里,搬出了些食物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
阿波东蓦然张开了眼,醒了。
看到飞子坐在身旁,急急地问道:“不飞,昨晚你是怎么了?要你去给公主瞧病你不去,还弄个彻夜不归!”
还好,没搬出“目无纪律,目无师长,目无……”什么的空话来。
看到出自内心地关心自已的师傅,飞子心情好了点。
“师傅,昨晚我是真的不太舒服,可能是昨天在路上吃错东西了。至于公主的病,今天我跟你去吧。”
飞子或许真的劝通了自已,想要去面对冬苏了。
“不用了,公主的病我们治不好!”卓奈轻轻地吐出这句话来。
飞子愕然,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
“公主得的什么病?连您也治不好?”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只是能确定公主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只怕是心病吧!”阿波东似乎也很遗憾。
“心病?心病是什么病?”飞子真的有点变呆了。
白了一眼飞子,阿波东还是像教小学生一样地解释了。
“就是心里被某事所困扰,沉迷其中,产生抑郁、精神失常等。”
接着阿波东还举了个例子。
“比如说相思,因为太思念一个蚁,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整天浸泡在思念之中,也会出现公主那种情况。”
飞子听着阿波东的解释,又是愣住了。
相思病。你在思念谁呵?是在想着我这个曾经被你欺骗过的小子么?飞子的心里竟然暗暗地冷笑。
也许,还是有恨的。
一点点罢?
可是,人常说:爱得极致会成恨。不知道飞子的恨有多少?
“心病还需心药,要想治好公主的病,我们是帮不上忙的。昨晚我还没有回复王后,呆会我们一起去吧。”阿波东接着说道。
飞子想了想,还是去吧,便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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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似乎没有了一点味道,草草地吃完了。
“走吧,师傅,回复了王后我们就离开吧。”
踏着清晨还没消隐的露水,飞子心情复杂地跟在阿波东后面。
“她才不会为我伤心呢。还为她担什么心呢?她有两个王后,会把她照顾好的。”
……
……
尤娜基王后听着阿波东讲完,沉默了少许。
“两位真是神医,公主得的确是心病。唉,只有顺其自然了。”王后唉了一口气,“烦劳二位了。”
阿波东然后向尤娜基辞行,尤娜基表示了下挽留便也不再坚持。师徒二人走出了王宫。
王宫顶上的平顶上,一个身影婆娑的蚁儿对着太阳,伤神地在望着远处的大陆。不知想到了什么,那蚁儿微微地低下了头,视线正好落到了走出宫门的师徒身上。
有一个如此熟悉的身影!是刻印在心底的那道影子!
叫喊着,匆匆从平顶上跑了下来,向飞子二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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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最远距离
(今天再写一点,优惠酬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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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后面尖厉的叫喊声,飞子终于明白了冬苏的病因。
心痛。
还有一种愤怒!
阿波东停了下来,而飞子却仍然向前走着。
爱我,何必还要来骗我!
飞子倔强地坚持着自已的想法。
“我宁愿你不爱我!”口中低低地发出一声呻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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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苏已经追了下来,边跑边对着仍在不停往前走的飞子撕声的喊着。
“飞子!飞子——!”
转眼追到,冬苏拖住飞子的手,把他扳了过来。
而冬苏看到的,却是飞子那张极丑的脸。冬苏原本兴奋起来的眼神顿时黯然下去,只是一双手仍然紧紧拖着飞子,不肯松开。
飞子看着眼前憔悴的蚁儿,心里极痛的。或许泪水已到眼眶,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来,不让自已去和那双绝望的眼睛对视。
飞子故意嘶哑着。
“公主,你认错人了。”淡淡地话,却还是极为艰难地说了出来。
飞子挣了一下,冬苏也把手松开了,呆在原地,王宫里的卫兵们也追来了,小心地在求着公主回宫。
而冬苏,没有理会卫兵们的低求,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处,口中轻轻地重复:“不是飞子,不是飞子……”蓦地,发出一声裂肺的哭声,发狂似地冲向了外面。
卫兵们慌忙扯起大腿追了上去。
飞子强忍着痛,不敢再去看冬苏,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波东跟在后面,奇怪地看着飞子,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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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转入了前面那山,飞子突然发疯似的狂奔起来。阿波东也没有去追,也无法追上,便随他去了,只是在后面慢慢地走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飞子站在一处高耸的山头对着空气大声的问着。
飞子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苍天,同时也问着自已。
无法接受,无法原谅!
如果冬苏和他在一起仅仅只是为了骗他,飞子也许默默地承受了。就像从断了手被扔出牵牛族,一路上都在用身体的伤痛缓解着心中的苦楚,倒也慢慢过来了。
只是这样的结果,飞子从没想到过。
以前从没有过的恨,现在却占剧了心头。恨什么呢?恨她不该骗了还要爱么?亦或是恨她不该爱了还去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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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借一首诗)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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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子站在高高的山头,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阿波东。心头一热,往山下迎去。
阿波东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改变了方向,领着飞子往前走去。
飞子也只是静静地像往常一般,跟在后面。
忘了从前的故事,忘了还是爱情的爱情,忘了那个发疯似的蚁儿,就这样跟在师傅后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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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写这点。明天再弄了,呆会再去玩卡丁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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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小小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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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跟在卓奈身后,脑中一片空白,心力憔悴,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着走着,身子一软,倒下了。
飞子病了。
阿波东把飞子拖到一个由几块小石天然搭建而成的小山洞里,让他躺在角落里。飞子似乎不是病了,倒像是在做着一个梦,不愿醒来。口中说着那梦里的话,唱着那梦里的歌,偶尔一行清泪悄然滑落,响起呜呜的低声抽泣。
阿波东立在飞子身旁,看着飞子,眼中充满了怜惜,还有无奈。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出洞外,去寻草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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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大陆上,有多少年没下过雨了?
但是今天,空中那乳白的雾,却化做了淡淡的小雨。
小小的雨,深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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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的小雨,轻打着陆地上的小草,无声而温柔,是恋人的小手在轻抚着脸庞?是遥远处望来关切的眼神?
满山间的小雨,升起了轻淡地雾气,把这天与地全融入了一起。或许,这时,飞鸟与鱼能够在天水间交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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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竟然没停反而大起来了。
那云水之间匆匆跑来一行避雨的小蚁。是运输蚁兵吧?每只蚁身上都背着东西,低着头,全都跑进了飞子躺着的那间山洞里。
大家都没有想到山洞里还有蚁,进洞之后便纷纷往洞口靠了靠。
“这只蚁病了!”运输队员们整理了身上的雨水后发现了飞子的情况。
蚁群中走出来一只女蚁,来到飞子身前,蹲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呢?”那女蚁似乎忍不住要伸出手来触摸飞子的脸。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低声的自言自语着。伸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带着些微微地颤抖。“快一年了吧?从你赶走东新族的蚁兵开始,就再也不曾见过了。你去了哪哦!你怎么会病了?”
此时的飞子没有意识去改变容貌了,现出了真实的相貌。
同行的蚁们纷纷围了上来。
“乃青队长,你让识他呀?”一只蚁问道。
看来这里除了自已,没人认识飞子。乃青站了起来。
“嗯,我的一个朋友。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乃青隐瞒了飞子的身份。
顿了一下,乃青对了蚁群中一只蚁说:“呆会会雨停了,你领着大家把物资运到前面军营去,我把他安顿一下再来。”
说完,就不再管这些蚁们,转过身来,仍然是蹲在飞子身前,静静地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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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没有遇到水底的鱼,却在一朵牵牛花上落了脚……
雨说停就停了。
乃青把运输队送走了。
乃青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外出寻药的阿波东也回来了。
阿波东吃了一惊,艾青也是一惊。
“姑娘是?”
“大伯是?”
两人几乎同时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一番互相询问,终于弄清了彼此的身份。然后阿波东给飞子在身上敷了着药,乃青在旁边帮着手。两蚁边忙边聊着。
阿波东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乃青却支支吾吾地只说是飞子的朋友,飞子曾经救过她。但阿波东看着乃青那表情也就知道了,…整理笑了一笑,没有再问什么。同时,阿波东也知道了飞子的真实身份。
乃青问到飞子的病,阿波东倒也没有什么忌讳,这事明说比隐瞒好。便把飞子在加西的一些事,如断手,如被收留,如学医等,和在云伊的经历讲给了艾青听,只是有很多事阿波东也不清楚,比如公主是牵牛族的公主,又比如公主与飞子间以往的故事。所以讲给艾青听的,也就是自已眼睛见到的罢了,没有加任何判断。
而对于乃青,虽然早知道飞子和冬苏相恋,但同样不知道驱赶东新蚁兵后所发生的事。默默地听着,伸出手来,摸着飞子断臂的接驳处,怜爱地看着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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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好了药,飞子渐渐停止了若有若无的梦呓,沉睡了。
乃青“啪”的一声,在卓奈面前跪下了。
“请您收我做徒弟吧!”
阿波东感到一阵吃惊,
“你想跟我学医?为什么?”
乃青看着阿波东,眼泪流下来。
“您知道么,我是么多蚁。云伊侵略么多的时候,是飞子把我救到牵牛族的。可是,牵牛族和云伊本是一家,我现在还在云伊当运输员,一是因为迫于无奈,二是因为……”说到这里,乃青的眼睛落在了飞子身上,话没有继续下去。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家伙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