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终还是让江玉天这位少年天才逃脱,但他也中了蛇毒,江一辰死亡,江树行身受重伤,死了十五位黑煞精英战士,这一次江氏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损失甚至比当初利州城的那次清洗屠杀还要惨重。
而本方在这一战之中,十二名天屠战士,还是折损了四人,其中两名还是在江一辰疯狂拼死反击时被杀死的,但这样一个结果,不论是陆管家,还是云天河,心中还是能够接受的,比起江家而言,这也算是一次完胜了。
天亮之后,众人就在野外休整了一个时辰,包扎疗伤,清理尸体!
当史长德与另一名天屠战士从枫叶镇带了补给赶到之后,在云天河的建议之下,众人将牺牲的那四名天屠战士单独安葬,云天河为他们立了墓碑后,郑重行礼,以示哀悼。
此举,云天河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想到那墓碑下所安葬的天屠战士,就让云天河想起了前世那些因任务牺牲的战友们,虽然各自服务忠诚的对象不同,但是两者所做的事情,却大概是相同的,前世是为了一个国家,而这一世,是为了一个家族,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值得生者去尊敬的。
云天河在墓碑站了良久,也回想了很多事……
不过等回到休息处时,就见路上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启程,就等他了。
云天河告罪一声,向陆管家,还有已经恢复的涂天青点点头,唤来云奔,便翻身上马,一行人继续赶路。
只是在路上,云天河并没有注意到,经历这件事之后,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陆管家看他的眼神之中,已经带上了一种企盼,还有希望的寄托。
涂天青看他的眼神,带上了欣慰,自豪,还有一种深埋在心底的敬畏。
而剩下的那八名铁血无情的天屠战士们,看他的目光,更多的则是带上了某种感情色彩,多了一些由衷的尊敬,更多了一些信任。
……
一路疾行,路上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之事,很顺利。
在五天之后,云天河这一行人通过卫兵的盘查,出了宣州那宽阔齐整的官道的最后一道关卡,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大唐国的政治权利的核心……唐京城,已是遥遥在望!
风起云涌 第七十八章 入京
大唐国京城,唐京城,繁华空前。
云天河一行人到了城门口,涂天青下了马,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腰牌,那守城的侍卫一看腰牌,并没有盘查寻问,直接放行,态度显得很恭敬。
云天河初入这座天下最富饶的都城,这座城市给他带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气,奢华。
不愧是天朝上邦,这里的建筑整齐密集、大多都是的青砖叠瓦,漆木红窗,甚至有些官宅府邸之中亭台楼阁,银雕碧饰,隐露灵渺,处处显露磅礴峥嵘之风。
走在笔直宽敞、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一眼望去,街边商铺如林,喧闹纷腾,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流不息,有华冠贵服的官员及体面的武士随从,有灰衣麻袍的寻常百姓,有装饰华丽的马车,有风流儒雅的书生……等,整个城市的繁华盛景组合在一起,就犹如一副太平盛世鼎盛之都的恢宏画卷徐徐展开在面前,让人看得目不暇接,不由生出一种天子脚下的渺小。
史长德平生第一次来到这座繁华的帝都之城,这里空前繁华鼎盛的景象,给他带来的震动还是很大的,此时他就像是一处在繁华城市之中迷途了的羔羊,张大着嘴,愣愣望着所过之处的繁华盛景,目瞪口呆,这副表情,在外人看来,就像个土包子一样。
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的想法,他心中在说,总有一天,我会在少爷的身旁,与他一起俯看这片繁华帝都呈现于他们脚下的景象。
而在云天河的眼中,相比较起他前世所见到的那种现代化的繁华都市来讲,这样的盛景,并不能给他平静无波的心境带来什么震动与影响。
除了那些在大街上四处游走的行行色色的人,还有那些街边店铺展示的一些云集了天下各地的特产及奇珍异宝,美味小吃,和许多华贵新奇款式的服装鞋帽等等……云天河将这些只是一眼扫过之外,他留意最多的,还是这座城市的道路走向、街巷分支特点、建筑分布等等……
唐京城的东城区,这里是京中大多名门望族,达官贵人们居住的地区,这里寸土寸金,除了传承百年的商业世家之外,那些新兴崛起的富甲巨商想要在这里购置一处府宅,难如登天。
北候府,就坐落在东城区的北街!
在涂天青的引领下,一行人穿过人流纷潮的主大街,来到东城区之后,除了一些豪门大户之中的行色匆忙的家丁、小厮、丫鬟下人和装饰华贵的马车进出府邸之外,这里并没有那热闹街市般喧闹,也没有小商小贩在这里兜售商品,显得比较清静一些。
北候府与吏部尚书的府邸相毗邻接壤,涂天青带着一行人从吏部尚书的府邸门口经过时,涂天青特意向云天河解释了下:“天河,这是吏部尚书洛开阳的府邸,洛氏在宣州也是有着百年历史的武道世家,在前朝覆灭的战乱时期其实就已衰落,不过自大唐定鼎天下后,洛氏其中一个支系出了一些饱学之士,有兴邦治世之才,深受先祖皇帝的器重,洛氏因这些治世文臣而又重新崛起,直至如今,他们的武道虽已没落,但却成了书香世家,多出文人士子与学者,在文坛颇具地位,另外商氏虽重文,但多出军事谋略类的人才,军中多任参谋之类的职务,朝中掌管兵部,而文武并重的渔氏,在朝中文臣武将皆有,这三家的府邸也在附近,你今后可与这几家的子弟们常走动走动!”
云天河点点头,他知道这三家和涂氏都是一个派系的,唐灵宇给他的来信中,早就提到过的,在没来京城之前,就京城中的形势,他就已经知晓了个大概。
穿过洛府的前门,再往前走上一段,就是北候府的正门。
北候府的建筑格局与之前云天河观察的其它府邸的建筑格局从外观上来看,比较相似,正门口立着两只威武雄壮的石狮子,门前有士兵把守,一扇厚重的朱漆大门正前方,立着一个诺大的匾额,上面有皇帝亲手提书写的三个苍劲大字:北候府。
只是不同的是,北候府守卫的士兵们个个脸上肃穆哀伤,更直观的是他们的胳膊上都系着一片白布,而门前的灯笼,也被裹上了一层白纱。
涂天青到着这些微妙变化,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哀伤起来,他牵马带着一行人走来,那些士兵看到后,纷纷行礼。
这时,府门大开,走出来一位身穿素色长袍,花白头发间,额头系着白布,下额留着一楼白须的老者,这老者年约六十上下,脸颊如刀刻,带有一股内敛凌厉威煞之意,及铁血军人所拥有的独特气质,尤其是那对有智慧光泽的眼眸,带着一股深邃,却又犀利的神采,与涂元庆所拥有的那种气势相仿。
这也应该是一位经历过战争厮杀,从尸山血海里磨砾而出的铁血战士。
云天河略微打量了下这位老者之后,心中顿时肃然起敬。
不过在云天河打量那位老者的同时,那位老者出来之后,目光从涂天青及陆管家和十一位天屠战士身上扫过后,最终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仔细一打量之下,那犀利的眼眸中顿时闪过出一道精光。
“天河,这是信伯,也是府上的管家,不知你可曾记得?”涂天青微微收敛哀容之后,打起精神来,转过身把云天河拉了过来介绍道。
“信伯!”云天河便上前行礼,搜索了下记忆,脑海中并没有这个老者的印象。
信伯微微点头,转过脸对涂天青道:“你们快进去见过老夫人和少将军吧,少夫人旧疾复发,没有等到天河这孩子归来,五天前先行去了,少将军也快不行了,不过还强自撑着一口气,一直念叨着想见这孩子,快去吧,我会安排好随行其它人的!”
涂天青听闻,就立即一手云天河的胳膊道:“天河,快跟我走!”说着,他就拉着云天河先一步朝府中的一个方向疾疾赶去。
……
风起云涌 第七十九章 丧礼
‘紫云轩’原来叫问雅轩,自从上次云娘跟随涂元庆从利州回来后,涂正德因出征在即,只是匆匆见了云娘一面,并给了云娘一个平妻的身份后就出征了,随后老夫人叫人将此处重新收拾装饰一番,并改名紫云轩,让云娘居住。
而这次涂正德遇难,被从边疆护送回来后,就住在北候府的‘紫云轩’,一直由云娘在照顾。
涂天青拉着云天河来到紫云轩后,就直奔卧居而去。
紫云轩的卧居,外厅之中,云娘和老夫人脸色有些苍白,也显得很憔悴,一个是眼见儿子一天不如一天,而伤心欲绝,另一个是眼见此生唯一的丈夫快要辞世,而郁郁寡欢。
这时,门被推开,老夫人转过脸来,见是涂天青和云天河赶了回来,急忙走过来拉住二人的手,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泪珠子扑簌簌掉落下来:“孙儿啊,你们可回来了!”
云娘见到儿子回来了,虽心中欢喜,但一想到躺在病床上快要死去的丈夫,在老夫人的影响下,也是眼泪汪汪,泪珠子如线一般往下掉。
云天河进屋之后,也没来得及与母亲说句话,只是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就被老夫人急急拉着进了卧室。
“德儿啊,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那孩儿天河,他回来了,你快睁开眼看看他呀!”
病床前,涂正德本来英武不凡的面容,如今变得憔悴,已经生机将尽,脸色灰白中带点苍紫,死气浮现,老夫人领着两个孙子进来之后,见他双目紧闭,呼吸越来越弱,不由焦急哭喊。
云天河站在床边,一脸肃然地打量了下这个所谓的父亲,见他奄奄一息即将离世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凄然。
霍然间……
涂正德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云天河的那一刹那间,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光亮,那苍白死灰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异样的红晕。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深陷的眼眶之中有几分湿润,神色看起来也有点激动,一直盯着云天河在看,嘴唇蠕动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来:“其它人都出去,我想单独和天河说说话!”
听了这话,众人均是一愣,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向涂天青和云娘点点头,就都出了卧室。
这时,涂正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间半坐了起来,紧紧握着云天河的手,说道:“孩子,这些年……让你们母子受苦了,我……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你怨恨我吗?”
云天河摇了摇头,原来的少年已死,如今的他,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穿越者,要说起来,他没有理由去怨恨这个人。
看到云天河的眼神很平静,涂正德的脸上带上了欣慰的笑容,他颤抖着手,从床边被褥下取来一个锦囊交给云天河:“孩子,为父原本并没有奢望会得到你们母子的谅解,可今天,我没有什么遗憾了,为父没有什么东西可送于你,这锦囊你收好,里面有一张图,图中所示之物,等你今后武道修为有所成就时可去取回,另外有一封信,还有当年你娘入府之前身上遗失的一件信物,为父花了十二年时间才找回那信物,但却没有机会帮你娘找到失散亲人,今后你可凭那封信中留下的线索,还有那件信物继续帮你娘去找到她失散二十多年的亲人,为父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娘,尤其酒后乱性的那件事……也让我内疚至今,咳……”
涂正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突然开始咳了起来,嘴角一股黑血溢出,他也没有理会,喘息几口,继续道:“孩子,你现在长大了……今后……要好生照顾你娘……这样……我也……可以瞑……目了……”
说着,涂正德紧握着云天河的手突然间一松,整个人便软软地倒在地床上,没有了气息,但他的神情,却一派欣慰安祥。
……
涂正德在见了云天河最后一面之后,就安祥地去了。
对于这位沙场骁将夫妇的先后逝去,使北候府全府上下笼罩在一片悲伤缅怀的氛围之中。
置办好了丧礼祭奠等相关事宜之后,第二天,北候府正式对外公开丧报,京城各处官员们纷纷前来拜祭吊唁。
灵案就设在府中前院的厅堂,老夫人坐于侧案垂泪,而云娘、云天河、涂天青各自穿着孝服,跪于灵案堂前,每当有一波宾客们前来祭拜上香时,按礼仪传统,他们都要进行答谢之礼。
门口迎宾的是信伯,每当有宾客进灵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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