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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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授魂与-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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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的感情浓烈,却也深远,经得起岁月流转,世事变迁。
    他要的很多,需要她与他走过一生,要的也很简单,她在、安好,足矣。
    也是因此,她愈发疼爱两个孩子——那是她与他骨血相溶的两枚瑰宝,是她与他生命的传承。
    她先去了忻姐儿房里。忻姐儿刚脱了衣服躺下,看到叶昔昭就笑起来,“娘亲,给我讲故事。”
    “就是来给你讲故事的。”叶昔昭取出一本写着诸多适合小孩子听的典故的书籍,歪在忻姐儿身侧,翻了翻,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心里滑过一丝怅然。
    这是唐鸿笑给忻姐儿的那些书籍之一。
    忻姐儿自从知道娘亲、爹爹、祖母平日里讲的故事出自这本书之后,平日里偶尔仍会把撕扯书页当做乐事,却从来不动这本书。
    叶昔昭选了两个故事,娓娓道来。第二个故事没讲完,忻姐儿便睡着了。
    她给忻姐儿掖了掖被角,悄然离开,又去看了看瑞哥儿。
    瑜哥儿正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左看看,右看看。叶昔昭碰了碰瑜哥儿的下巴、唇畔,瑜哥儿便本能地弯了唇角。
    小孩子的笑从来是最悦目,何况是与虞绍衡容颜酷似的瑞哥儿。叶昔昭最是享受的便是这时刻,心头总是会泛起柔软的涟漪。
    这一晚,她顾念着寝室里的那个人,等瑞哥儿睡着就回房歇下。
    身形滑入锦被,虞绍衡便侧转身来,一臂给她枕着,一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模糊唤她名字:“昔昭。”
    “嗯。”
    他俯首吻了吻她额头,呓语道:“睡吧。”
    “好。”叶昔昭轻声应着,展臂环住了他,合上眼睑,满心平宁。
    **
    翌日,太后下懿旨,召叶昔昭进宫。
    在这之前,叶昔昭、虞绍衡正陪着太夫人说话。太夫人对此事是满脸抵触——老人家想起了当初太后囚禁钟离炏、钟离珊之事。
    叶昔昭则是平静如常,“娘别担心,如今不同于当初,也还没到那种时候。”
    虞绍衡颔首,道:“我命人去知会绍筠,没事。”
    太夫人迟疑地点头,随后叮嘱道:“你可要当心。”
    叶昔昭笑着称是,换了衣服,去了宫里。
    宫里的情形有些奇怪——各处的积雪都未清扫。
    带路的太监笑着解释道:“皇上不喜雪景被破坏,不允人清扫,夫人当心。”
    叶昔昭啼笑皆非。
    虞绍筠已先一步到了太后宫里。
    太后看着她,摇头苦笑,“有事与哀家说?”
    “无事。”虞绍筠笑道,“臣妾只是来给您请安,陪您说说话。”
    太后蹙眉,“与哀家说什么?哀家让你将皇上请到你宫里,或者养心殿亦可,你也不听。”
    “这可不是臣妾不听您吩咐,臣妾是请不动皇上。”虞绍筠有些委屈地道,“皇上的性情,太后最是了解,如今哪里肯与臣妾朝夕相对。”
    太后愈发不悦,“那你也该每日前去看看他才是。天寒地冻的,他又病着,却还如以往那般饮酒,这算是怎么回事!?”
    虞绍筠愈发恭敬:“是,臣妾改日尽力规劝,今日还是陪您说说话。”
    “”太后忍了半晌,才没让斥责的话出口,叹息道,“哀家也知你用意。罢了。估摸着永平侯夫人也到宫里了,你替哀家见见她吧。”
    虞绍筠欣然称是。
    太后在虞绍筠走后,不由抚额,愁容更重。偌大的皇宫,她与皇上竟是什么也做不得了,想来真是忍不住想痛哭一场。
    叶昔昭临近太后宫中的途中,被人拦下了,是钟离烨。
    引路的太监瞥见明黄衣袂时,慌忙跪倒在地。
    叶昔昭随之行礼,在这同时,闻到了酒味。心下不由纳罕,这才什么时候?皇上怎么就喝了这么多酒?
    “起来吧。”钟离烨抬手示意免礼,凤眸微眯,打量着叶昔昭。
    雪色映衬下,她显得有些单薄,绝色容颜却使得雪景都为之黯淡无光。
    太监起身后,便忍不住问道:“皇上是要去太后宫中?该加件斗篷才是。”
    “是要去太后宫中,也是听人说起太后要见永平侯夫人。”钟离烨视线不离叶昔昭,语声转低,“朕担心太后焦虑之下做出不智之事。”
    叶昔昭听完这话,心念转动,心境为之平和。
    “你,”钟离烨指着太监,“退后。”
    太监称是,退到远处候着。
    叶昔昭瞥见钟离烨手里的酒壶,因此想到了一度酗酒的萧旬。
    钟离烨喝了几口酒才道:“永平侯有无继续彻查朕患病之事?”
    虞绍衡当然在继续查,只是这件事没那么轻易就查出,再者,也不宜与钟离烨道出此事。叶昔昭恭声回道:“臣妾不知这些事。”
    钟离烨笑了笑,语声刻意压低一些,“替朕告诉他,继续查下去。”
    叶昔昭称是。
    随即,钟离烨说了一句让叶昔昭惊诧的话:“朕并非患病,是人下毒所致,只是察觉时已晚。”
    叶昔昭身形微微僵滞。她不清楚,钟离烨对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也猜不出,钟离烨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对他下的毒手。而他又是让虞绍衡继续追查此事若是这么推测,他并没怀疑虞绍衡兄妹。
    谋害皇上,这是多大的罪行?可钟离烨这样子,却分明是淡漠视之。
    钟离烨很快掠过这话题,转而若有所思地问道:“永平侯夫人,依你看,朕该不该告诉皇后一些事?例如当年该进宫的其实是你。皇后若是晓得这些,该作何感想?你也不是毫无城府之人,不需对朕言辞闪烁。”
    叶昔昭心头一震。钟离烨说的这件事,她不曾设想过。换句话说,是她不愿设想不愿面对的。可是此刻,钟离烨却将这难题抛出,询问她的看法。
    如今帝后疏离之至,是朝野皆知。虞绍筠若是得知了这件事,会不会对虞绍衡生出怨怼?会不会觉得一路挣扎、今时寂寥都是虞绍衡当年决然行事所致?
    心念再一转,她又恢复了平静、镇定。

☆、132

叶昔昭语声恭敬:“皇上对此事早有定夺;不需臣妾多言。”
    “哦?”钟离烨轻轻笑了,“这话怎么说?”
    叶昔昭回道:“皇上若有心告知皇后,不会等到今时今日。况且;皇后若与兄长不睦,全无益处。若是兄妹反目,虽说必是两败俱伤;可旁人想来也会被殃及。”
    思量这件事;不能站在虞绍衡、虞绍筠或是她自己的角度去思量,要站在钟离烨的角度去设想——想通了这一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钟离烨笑意更浓,“的确如此。他们兄妹情深,太子才有继位之日。”他喝了一口酒,又道,“与你说这些,也是想探探你的口风。听了你这番答复,朕已心安。”
    叶昔昭能理解,他是想借这话题试探她与虞绍衡有没有将前尘事告知虞绍筠,也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乐于见到兄妹反目的情形。她觉得无可厚非,只是替虞绍筠觉得疲惫——跟这样一个凡事喜欢绕八个圈子的人生活在一起,不论有情无情,都太累了。
    听得脚步声趋近,钟离烨回头看到了虞绍筠,笑了笑,又对叶昔昭说道:“今日你回府之后,告诉永平侯,让他来宫里一趟,朕有要事与他说。”
    叶昔昭恭声称是。
    虞绍筠走到近前来,行礼之后,有些无奈地看着钟离烨,“皇上怎么连个人都不带?穿得也太单薄了。”
    钟离烨则道:“是来见永平侯夫人的?”
    “是。臣妾替太后与永平侯夫人说说话。”
    “如此最好。”钟离烨转身,“朕回去了。”
    虞绍筠与叶昔昭行礼相送。之后,虞绍筠携了叶昔昭的手,低声问道:“他是来将你拦下的?”
    “是。”叶昔昭颔首,“着实没想到。”没想到,到了今时,钟离烨与太后不是一条心,没想到他无意从感情上伤害虞绍筠。
    “外面太冷了,快与我回宫去。”虞绍筠略略加快脚步,言语间有着一份怨怼,“居然打起你的主意来难不成谁还会让她如愿?”
    叶昔昭失笑,“这是她觉得该做的事。”
    “的确是。”虞绍筠回眸看了看太后宫殿,“原本,不论真心假意,也是有些情分的。如今她却是恨毒了我与大哥。”
    到了正宫,两女子转去暖阁落座。
    叶昔昭问起静嫔有喜之事,“没像当初淑妃那样惹你不悦吧?”
    “没有。”虞绍筠笑了笑,“况且,太后忌惮我,亲自命人照顾,让静嫔平日不得与我相见。”
    忌惮正宫,意味着的恐怕是迁怒到太子、公主头上。叶昔昭不由担心,“太子、公主那边,你要多加小心。”
    “我晓得。”虞绍筠笑道,“孩子可是我的命,谁也别想动他们。”
    叶昔昭想了想,把钟离烨说的中毒的事告诉了虞绍筠,末了问道:“调养得怎样了?”
    “是中毒了?”虞绍筠亦是没想到,随即戏谑笑道,“先前我还只当是他沉迷酒色所致。”
    叶昔昭失笑。
    虞绍筠这才回答叶昔昭的问题:“太医虽说都对皇上的病因守口如瓶,治疗有了进展却都会来通禀。太医院院使说是请了乔宸帮忙,开了个好方子,是以,皇上的身体已在慢慢恢复。”顿了一顿,又道,“若是中毒,必然是性子温和的慢性毒,皇上又从来警觉,没事。他的病主要还是在心里——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有惊无险,而到了眼下,终究是意难平。”
    叶昔昭认同地点一点头。换位想想,任谁也无从承受连番巨变。
    虞绍筠又问道:“皇上还与你说什么了?”
    叶昔昭略一沉吟,敷衍道:“说起了当年我与侯爷成婚有关的事。”
    “啊?”虞绍筠却显得很是不安,“他不会不会已是知道对了,主要是你知不知道,他当初曾起意让你进宫却被我大哥与萧旬搅了局?”
    这话引得叶昔昭比虞绍筠还要惊讶,“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虞绍筠笑着将热茶送到叶昔昭手里,“皇上身边有我的眼线,他每日得知什么事,就等同于我得知了什么事。”
    “”叶昔昭因为太过惊讶,说不出话来。
    虞绍筠说起这些,眼底有着温暖却怅然的笑意,“得知当年事,我才明白,大哥为何与我说过那些话——他说只要我有想嫁的人,他就会成全我,断了我进宫的路。可是,那是没法子的事,三个兄长都太出色,在我眼里,哪里有能与他们比肩之人?若说有,就是当初那个皇上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愿意进宫。”
    “皇上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些,方才用这件事试探我。”
    “哦?他怎么说的?”
    叶昔昭便将钟离烨的话复述了一遍。
    虞绍筠目光微凝。有些话说与不说的结果都是一样,可若是别有用心地说出,便会将人刺痛、带来伤害。而钟离烨,便是在最愤怒的时候,也从不曾诉诸这些。按他如今这般消沉的情形,真想泄愤亦或是挑拨他们兄妹情分的话,尽可将此事夸大,让她心里不好过。可他没有。
    那男人的心,谁看得清?兴许连他自己都不能。
    同样的,他对这人世间很多人的情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无从确认。
    所以,没人能理解他如今的心境。
    念及此,虞绍筠有一点点为他难过了。
    轻呼出一口气,虞绍筠岔开了话题,问及侯府大事小情。
    叶昔昭一一说了,让虞绍筠放心,看时候不早了,起身告辞。
    虞绍筠想着去看看钟离烨,也就没挽留。
    叶昔昭回到府中,更衣之后,记挂着钟离烨让虞绍衡进宫的事,前去书房。
    进书房院门的时候,恰逢唐鸿笑离开。
    相隔几步之遥,两人俱是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地。
    唐鸿笑一袭道袍,目光平宁,打量叶昔昭片刻,漾出了和缓笑意。
    她身着一袭石榴红衫裙,外罩纯白斗篷。发如墨,颜如玉,目光沉凝冷静。经年流转,风雨磨难不曾给她留下任何痕迹。
    他上前拱手施礼。
    叶昔昭还礼。
    随即,唐鸿笑看住她,道:“我是来向侯爷辞行的。”
    叶昔昭问道:“大人要去往何处?”
    “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叶昔昭不由对上他视线,多少疑问,只化成了两个字:“为何?”
    “放下方得自在。”唐鸿笑的眼神多了一点点暖意,“只盼你日后仍如今时。”
    “多谢。”叶昔昭沉吟之后,又补充道,“多谢你回京之后所做一切。”随即又是迟疑,没有问出那个问题——为何?
    唐鸿笑却隐晦地答了:“你在,安好,足矣。”
    叶昔昭为之一怔。
    唐鸿笑拱手作别,悠然离去。
    烈烈寒风卷着他衣袂,冬日苍凉映衬着他孤单远走的身影,却自有一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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