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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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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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有趣的话题,我们不过是在聊这几日宫婢们传得那些闲言碎语。”

    景嫣故作淡定,道:“皇宫本就是易惹人说长道短的地方,几位姐姐又何须在意。”

    魏晨娇道:“景昭容这话说得似是心里有鬼。”

    景嫣似笑非笑,“我心里哪有什么鬼,想必是那些胡言乱语的人这么希望的。”

    “胡言乱语?”魏晨娇淡淡笑了笑,“无风不起浪,你若真是个安分之人,这事儿又怎么会传开呢!”

    这时,秦煜立刻打断道:“够了!你们都少说几句,还嫌不够烦吗!”

    魏晨娇却继续说:“臣妾身为六宫之主,应该整理一下后宫风气,必须将景昭容交与臣妾处置。”

    景嫣听见这话,心下不禁慌乱,忙道:“陛下,臣妾从未做过像皇后说的那种败德行为,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绛服女子忽然说道:“皇后娘娘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景昭容何必那么大反应。”

    听见一个妃子说了话,众人也纷纷开口,不断地诋毁景嫣。

    秦煜更显不耐烦,立即喊道:“行了,都别再吵了!”

    妃嫔们听得此话,立刻闭了嘴,不敢再言。

    半晌,景嫣忽道:“自臣妾入宫以来一直有规有矩,从未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也从未与任何男子有任何暧昧关系。臣妾自知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可能做这等污秽之事,也绝不容任何人来诋毁我”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面露迟疑,并未说出一字一句。魏晨娇见秦煜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便连忙打断了景嫣的话:“现在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陛下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吗?”她一直盯着景嫣,口中道:“依臣妾看,应该将景昭容带去问话,再将她处置。”

    景嫣更是慌乱,下意识地抓紧秦煜的衣袖,解释道:“臣妾并未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切莫听其谗言”

    “谗言?”魏晨娇面色愈怒,忙打断道:“若没有这事儿,那些宫婢为什么一直在背后窃窃私语?我不过是想整理一下后宫风气,更为还你一个清白,所以景昭容还是随本宫去趟凤仪宫。景昭容放心,你若真是清白的,我一定会放你回来。”

    景嫣恳求道:“陛下,陛下不要,不要把我交给皇后!”

    秦煜侧头看着泪流满面的景嫣,不禁想起离世的苏晴依——忽然心间一软,良久无言。

    他与她相视许久,都不道一字,半晌,她见他微微阖眸,只听他低声道:“把她拖出去!”

    仅仅五个字,使她心间阵阵碎裂,指尖轻颤,双手缓缓从他的袖袍上松开。

    魏晨娇见众人呆愣,便立即命道:“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秦煜微微蹙眉,并未开口制止,只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

    景嫣被人推进暗房,抬眼看了看四周,幽暗的室内只觉熟悉又惶悸,使她不禁想起齐王府的暗房。

    一样的黑暗,一样的寒冷,一样的可怖,更是一样的无助。

    时至亥时,几名侍婢随魏晨娇推门进入暗房,景嫣闻声立即起了身,惊恐地盯着面前身着华服的女子。

    魏晨娇冷冷一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我以为景昭容深受圣宠,能跃上枝头做凤凰。”

    景嫣面上故作淡定,微微笑了笑,“皇后殿下真是抬举我了。凤凰岂是景嫣一介平民女子能做的,景嫣既没有手握重兵的弟弟,又没有当太后的姨母,仅凭一身骄横之气,怎能做的了凤凰。”

    话语中隐有嘲讽之意,魏晨娇自然是听得出来。气极之下,她一掌掴出,打了景嫣一记耳光,口中喊道:“凭你是做不了凤凰了,要做也只能做个死人!”

    景嫣捂住方才被打过的脸颊,愤然地看着她,说道:“等我出去,我定会在皇上面前进言”

    魏晨娇打断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了这儿,你还想活着出去!”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暗房就能关得住我?过不了几日,皇上定会救我出去!”

    听得此言,魏晨娇快步上前,将景嫣按在冰冷的地面,扬手左右挥去,连连打了数个耳光,真是声声脆响。

    “小贱妇,你不就是会用妖术迷惑皇上吗,不就是拿这张脸狐媚圣主吗,贱妇,看我不打得你满脸开花!”魏晨娇一面打一面骂着,似将心底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口中还不绝地叫她“小贱妇!”

    景嫣痛喊不止,开始挣扎反抗,很快将她推倒在地——魏晨娇面有愠色,顺手将头上的发簪拔出狠狠刺向她的背。

    景嫣忽觉后背一阵剧痛,不由发出一声惨呼,这时,魏晨娇纵声道:“我要在你的身上穿一百个窟窿出来!”

    随即又一针刺去,使景嫣大声痛嚎,如珠般的汗水瞬时溢出,湿了一脸。

    针针疼痛,刺骨欲碎,一声声凄厉惨呼响彻宫殿,及至魏晨娇略有疲惫之感方才停手。

    景嫣怒目看她,面有忿忿之色,口中切齿道:“别让我出去,我若出去,定不会饶你!”

    “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只能死在这间不见天日的暗房。”魏晨娇冷冷一笑,又道:“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会一点点将你折磨致死,以泄我心头不快!”说罢,与随行的侍婢们离开。

    景嫣很快倒向一侧,痛感久久未消,趴在地上不停地喘着。

    她紧紧闭起双眼,阵阵酸痛忽地涌上心间。

    没想到旧仇未报,便要死于这暗房之中。景嫣心有不甘,恨意骤涌,忽然想起秦煜冷漠的神情,还有他说的那五个字

    “把她拖出去!”

    想及此言,眼角忽而滑下一滴清泪。

    他就这么不信自己,甚至将自己幽禁于此,受尽折磨,而他却丝毫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天家男子,当真无情。

    景嫣暗暗地想着,已是粉泪满面。




引后杀妾(3) (1624字)

茶香沁鼻,香气愈浓,弥漫整个凤仪宫殿。

    庄曼凝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案,缓缓地道:“我听说皇后娘娘将景昭容关在了暗房,至今还未将其处置。”

    魏晨娇道:“就这么让她死了,岂不便宜了她。”

    庄曼凝却道:“圣上只是一时气极才将景昭容交与娘娘处置,说不定圣上现在已经后悔了。圣上一直对景昭容百依百顺,倘若她真的获救,再在皇上面前吹吹枕头风,到那时只怕你我二人皆无好果。”

    魏晨娇问道:“那要怎样才能让景昭容亲口承认?”

    “对待这个狐狸精若不出狠招,她是不可能现出原形的。”庄曼凝默然片刻,又道:“先处以鞭挞之刑,若她不肯承认便换用铁针,使她针针见血。针是硬的,肉是软的,看她能撑到几时。”

    魏晨娇又问:“若她还是不肯认呢?”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行鸩毒,把她杀了!”

    魏晨娇听言,浑身一颤,“什么?杀了?”

    “对,绝不能让她活过明天。”

    站在庄曼凝身后的盈婉毫无言语,只静静地听着,及至深夜,盈婉才将她们之间的对话说给赛敏。她听完倒也不乱,直至次日便到了大牢。

    牢内有几盏烛光点亮,身着男装的赛敏将袖中的碎银拿出放在狱卒的掌中,很快便有人为她带路。

    柳文生看见一名少年正缓步向自己走来,心下不禁疑惑,待那少年近前,他面上忽然显露一丝惊讶,“赛敏,你怎么会来这里?”

    “赛敏此次来是有一事请柳太医帮忙。”

    “柳某现在被囚禁于牢内,能帮你什么?”

    赛敏淡淡道:“也不是帮我,而是帮景昭容,还有你的家人。”

    柳文生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开口问道:“听你这话,是想让我救景昭容。”

    “若非是为了景昭容,赛敏也不会来这里。”

    柳文生只低首,半晌无言,赛敏见他一脸犹豫,便开口道:“柳太医入宫医病多年应该知道圣上的脾性,你若再固执,只会祸及全家,难道你希望整个柳家因你而被斩?”

    他忙道:“当然不是,不过我是冤枉的”

    “柳太医是想保住亲人,还是你的名誉?”见他面露迟疑,便又道:“柳太医若肯以身救景昭容,我肯定,景娘娘定会在圣上面前进言,绕了柳府所有的人。赛敏言尽于此,是让亲人陪你一同入地下,还是牺牲你一人救回柳家,一切皆由你自己决定。”

    话音落下,还未等他道出一字便匆匆离开。

    至夜,一名狱卒将晚饭端来送入柳文生的牢房内,他侧头看了看缺角瓷碗,却并未去接,只望着窗外发呆。

    此时,他忽然忆起在花园的情景

    那年春色浓浓,轻风拂柳,百花芬馥袭人。他就站在湖岸上望着远处的美景,不久便看见有一名盈盈少女正向自己走来。他朝她轻轻地笑,却见她的眸中闪过一丝伤感,似有很多心事。

    许久后,她樱唇微弯,轻轻对他说:“让我为你跳支舞吧!这是我为你跳的舞,也是今生跳的最后一支舞。”

    那日,她身着一袭白衣,笑颜若花,衣袂翩跹,犹似一只在空中盈盈起舞的蝴蝶。

    正想着,忽见窄小的窗外飞来一只白色蝴蝶,在他眼前翩翩起舞着

    他痴痴凝视那只蝴蝶,继而缓缓阖起双眼,显出一脸的平静

    牢内的几名狱卒正坐在木椅上饮酒笑谈,不多久,忽闻得一声铿然碎响。狱卒们闻声立刻起身向牢房跑去,却看见柳文生的喉咙已被割断,流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囚服。

    很快,孙启英便从一名小内监的口中得知了此事,随即步入大殿,禀道:“陛下,柳御医他”

    御座上的秦煜缓缓抬眸,问道:“他怎么了?”

    “柳太医他已死在囚牢中。”

    秦煜怔愣无言,只听孙启英又道:“而且奴才听狱卒们说,柳太医死前还留下一封信,。”

    秦煜淡淡问道:“他说了什么?”

    孙启英恭声答道:“信上写着‘愿以死证明自己与景昭容的清白’。”

    秦煜听见这话,心中忽觉一震,似被绞痛。




引后杀妾(4) (1285字)

凤仪宫的暗房内惨呼声不断,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躺在冰冷的地上,似是只剩下半口气。

    景嫣受着鞭挞之痛,伤口阵阵欲裂,口中惨叫不绝。

    魏晨娇命侍婢停手,走至景嫣面前,问道:“疼吗?”说着,将桌案上的药碗卧于掌中,“只要把它喝下去,你就再也不会感到疼了。”

    还未等景嫣开口,魏晨娇便疾步上前,指尖狠狠捏紧她的下巴,欲将鸩药强行灌入她的口中。景嫣不愿喝下,紧紧闭了双唇,药水流在唇外直到颈脖。

    这时,有人突然推门而入,使幽暗的房内闪过一丝刺目的白光众人转身看时,却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那人快步走至魏晨娇面前,袖子倏然一挥,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口中喝道:“毒妇,身为一国之母竟以这种毒刑害人!”

    魏晨娇摔倒在地,痛得说不出话来。

    秦煜转头看向遍体是伤的景嫣,即刻上前将她抱起,口中轻唤一声:“嫣儿!”

    她闻声睁开双眼,看着他的面孔,忙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并未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你要相信我”

    秦煜听罢,连连道:“我信,我都信!”

    说毕,立刻起身,将她抱出暗房——魏晨娇睹状虽想开口制止,却不得不将话吞进去。

    众御医即刻赶到琴秀宫,依命给景嫣诊脉,一名太医只说:“昭容娘娘,确实是伤的不轻。”

    秦煜起身喝道:“治不好景昭容,尔等提头来见!”

    众太医听言,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随后颤颤地退出宫殿。

    秦煜坐于榻前,轻抚她的额头,温声道:“嫣儿,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语毕,起身正欲离开,忽觉身后的人抓紧自己的手,轻轻地对自己说:“别走!”

    秦煜闻声转身,凝视那张苍白的脸,关切地道:“你醒了!”见她从榻上坐起,他忙上前,“你的伤很重,不该乱动。”

    她凝视他关切的双眸,不禁问道:“陛下这般紧张,是在关心嫣儿,还是另一个女人?”见他不语,景嫣又问:“陛下是想起了她吧?可惜她从未将陛下放在心里。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心爱的男子随她去了,去了仙境”

    “够了,别再说了!”秦煜立即打断。

    “陛下心痛了,陛下是因她而心痛,”说着,粉泪已湿了双颊,“她真幸福!”

    秦煜缓缓问道:“嫣儿,你是不是在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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