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全是对亲生父亲的依恋。
“这么说,你真是我爹地?”
“如假包换——”
“以后,你还会离开我们三个人吗?”
威廉摇摇头,“风阿哥,爹地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母子三人了。从此以后,我要守护在你们身边,弥补这五年来对你们母子的亏欠”
“以后,再有人骂我是没爹的孩子时,你会不会去幼稚园帮我出气?”
威廉含泪点点头,“谁再敢这么骂我儿子,我一定把他狠狠的扁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在我儿子面前求饶”
威廉不敢想象,风阿哥和白格格成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下。NND,居然有人骂他儿子是没爹的孩子,想一想,他就觉得愤怒异常。愤怒的同时,心里也涌上一种深深的愧疚。
“爹地——”
风阿哥好像找到了安全的港湾,张开双臂扑进威廉的怀抱里。他忘形的放声大哭,哭得既舒畅又豪放。长久的心理压抑,终究得到了释放。所有的屈辱和恐惧,都消融在这放声大哭里。
“风阿哥,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只要有爹地在,就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风阿哥的哭声,终于越来越低。
末了,变成蚊子似的哼哼声。
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打住,“爹地,你不是很困吗?你要真困的话,就趴在风阿哥怀里睡好了。”风阿哥抱起威廉的头颅,小手轻轻的拍打着。居然还学着梅凌寒的样子,唱起了摇篮曲。只不过,小家伙即兴改了歌词而已,“爹地要睡觉,风阿哥唱歌谣。歌谣风中飘,爹地梦中笑”
威廉伏在风阿哥瘦弱的肩膀上,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那稚嫩好听的童音,让他忍不住泪水滂沱。
那眼泪濡湿了他的眼睫,也濡湿了风阿哥的病号服,更濡湿了他的心。
威廉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哭泣,而且还是一个稚嫩的小男人。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他却感觉是这样的亲切自然。甚至,还无比贪恋这个小小的怀抱。那模样,一如贪恋孩子母亲的温软身躯一般。
“爹地,别难过了。”那稚嫩的声音再起,那轻柔的拍打依旧,那动听的旋律再现,“爹地要睡觉,风阿哥唱歌谣,歌谣风中飘,爹地梦中笑”
感动伴随着满足,疲惫瞬间袭来。
威廉就这样伏在风阿哥的肩膀上睡着了,那均匀细微的鼾声轻轻响起。那俊朗帅气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为了让爹地睡得安稳舒服一点儿,风阿哥一动也不敢动。
他小小的身躯承载着威廉的重量,不大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汗。
躲在门外的梅凌寒,再也无法继续待下去。
风阿哥身体还这么虚弱,他一个孩子怎么能负载得了那笨重如牛的家伙。她一个成年人,承受这个魁梧的家伙时都显得吃力。
她甩一下头,赶走那不请自来的旖旎画面。
疾步上前,把风阿哥解放了出来。正欲把某男放倒在床上,他却一把抱住了她。她本想推开这个家伙,却发现他尚在睡梦中。心有不忍,只能任由他紧紧的抱着。他蠕动一下身躯,似乎在寻找最舒适的睡姿。他健硕的身躯紧贴着她,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躯体的温热。
犹豫了半天,她终于还是选择了极力忍耐。
乖乖的坐着,任由某男紧紧的抱着她。
这个死家伙,不是看在他救风阿哥一命的份上,她绝不会让他再碰她一下。就连一个手指头,她都不会让某男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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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装死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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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闭着眼睛,贪*婪的嗅着某女的发香以及她那恬淡的女体气息。
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深深的激荡着他的心。*
他紧紧拥着那玲珑绵软的身躯,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某女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机敏的他就已经被她惊醒。他之所以闭着眼睛装死,就是因为害怕某女赶他出去。他虽然能谅解某女的行为和做法,却忍受不了刚跟风阿哥相认就被迫分开的痛苦。
为了能留在这母子的身侧,装死也好耍赖也罢。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先赖着她们母子三个再说。
“老佛爷,你不是教育我们,不可以撒谎骗人吗?”风阿哥压低声音,小声质问着他的母亲,“我爹地明明还活着,你怎么说他为了救咱们母子冻死在大海里了?明明爹地可以帮你照顾我们,你为什么非要一个人辛辛苦苦养我和白格格呢?”
梅凌寒瞅瞅风阿哥严肃认真的小脸,尴尬的转开了脸。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件事。
五年前的灭火事件,她能对孩子说吗?风阿哥和白格格并非爱情的结晶,也不是在父母的期盼下降生,能告诉孩子吗?五年后相见,他携着未婚妻——她的妹妹出现,能对孩子讲吗?他美名其曰为“爱杀”的复仇行为,她能对孩子描述吗?*
不能,什么都不能!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流泪。
那委屈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濡湿了她的俏脸也濡湿了她的心。
“老佛爷,你不要哭了。以后,风阿哥不问这个问题就是了”
风阿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帮梅凌寒擦泪。
那蓝色的眼眸里,满怀歉意和不安。
梅凌寒抹了一把眼泪,强颜欢笑,解释,“风阿哥,你还太小,小到根本就不能理解大人世界里的无奈。老佛爷撒谎,的确是不对。可老佛爷这样说,自然有老佛爷的难处。你不问,老佛爷已经够难受了。你这么一说,老佛爷真的很难过很伤心”
“老佛爷,对不起——”
“风阿哥,你用不着跟老佛爷道歉。我们大人自己造成的错,只能由我们自己来承担结果。你和白格格是无辜的,不需要为大人的过错承担什么。老佛爷只希望,你和白格格能谅解我。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们两个都别怨恨我就行”
她和威廉之间,的确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大人之间的战争,她不希望波及孩子的世界。
她也不希望,大人那不光辉的内心世界,展现在孩子的面前。因为他们那美好的心灵,承载不了太多的残忍和无奈。
“老佛爷,我知道——”
“风阿哥,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躺下休息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交给老佛爷处理好了。”
梅凌寒想打发风阿哥躺下,却还要顾及怀里的某男。眼睛不经意扫过他的脸庞,却发觉他的睫毛眨动了几下。那眼睫湿润,好像正在流泪一般。
她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升腾起来。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在装睡。
她为了风阿哥彻夜不眠疲累不支,这个家伙竟然还装死狗折腾她。想想他往日的恶行,看看他今日的无赖,梅凌寒彻底爆发了。
她一下子推开威廉,腾地站起来。
“威廉,你太过分了!”指着门口,赶人,“你走,快点儿走。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也别出现在我们母子面前——”
“寒寒,不要赶我走——”
“老佛爷,不要这样——”
父子两个异口同声的祈求,让梅凌寒心里的酸楚更加的扩大。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终究无法抗拒这血缘关系。她养育了两个孩子五年,风阿哥居然站到威廉的那一边。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一定觉得她梅凌寒很残忍,很绝情,很霸道,很不给他爹地面子。
一种挫败感,深深的激荡着她那脆弱的心。
满怀的委屈,让她只想找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
她转身跑出病房的一刹那,风阿哥那担忧的声音响起来,“老佛爷,你要去哪里?老佛爷,你回来——”紧接着,是那个男人的声音。“风阿哥,你躺下好好休息。至于你的老佛爷,交给爹地好了。”
医院绿化区的竹林里,梅凌寒抱着一颗翠竹不住的哽咽。
那瘦弱的肩膀,不停的上下抖动。因为哭得太厉害,她的嗓子都有点儿发疼沙哑。她清楚的知道,某男就在她的身后。只因为某男的存在,她就更觉得委屈无比,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
双条粗壮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的纤腰。
他那温热的脸庞,在她的秀发上摩挲。
“寒寒,不要哭了。你一个人带大两个的辛苦,我完全能想象得到。从今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吃苦了。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再”
威廉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梅凌寒打断了。
她倔强的推开他,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子。那清亮的眼眸里,是一抹无法消除的恨意。“尊贵的威廉殿下,你永远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到临产之际为住院费发愁的辛酸。如果不是侥幸当掉了那块玉佩,两个孩子就要出生在大街上,出生在北风凛冽雪花飘舞的冰冷世界”
孩子出生的场景,再一次闪现在梅凌寒的心里。
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她的心。
威廉痛苦的闭上眼睛,想象着在雪花飘舞寒风呼啸冬日里,梅凌寒挺着大肚子,当玉佩换住院费的凄惨景象。心里的痛楚,排山倒海一样的涌过来。
“寒寒,对不起——”
如果他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让她承受这样的无奈。如果他待在她的身边,他怎么可能让两个孩子出生在这么悲惨的状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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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伤,你不懂——
孩子们,周末快乐!
正文 我不是你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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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不理会威廉的道歉,自顾自的继续着。
“你永远想象不到,为了给孩子挣生活费,把两个年幼的孩子丢在幼稚园里,天南海北奔波的辛酸和心疼。你永远想象不到,风阿哥被人欺负被人歧视被人视为异类那种刀割般的痛楚。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了给孩子凑转学费用去酒吧跳艳舞的尴尬。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了那区区十万元的转学费,跟孩子父亲‘谈生意’的耻辱。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女人狠心打掉自己孩子的无奈和痛不欲生。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女人独自面对堕胎的恐惧有多深。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堕胎大出血差点让风阿哥和白格格成为孤儿的愧疚和后怕”*
威廉的心渐渐的下沉,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里。
他扑上去拥住了梅凌寒,痛苦至极的闭上了双眼。
他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酒吧大跳艳舞?他一直想不明白,她明明是个纯洁得如同白纸一般的少女,为什么会装成鸡的模样跟他谈生意?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遗憾的是,他似乎明白的太晚了点儿。
“寒寒,不要说了。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梅凌寒再一次推开威廉,冷笑不已,“哼哼,你什么都不明白。这五年里,我虽然经历了很多痛苦和辛酸,但与之这几个月相比,那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你威廉给我的伤害,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核武器的杀伤力都强大。尤其是你那美名其曰为‘爱杀’的复仇行动,彻底摧毁了我梅凌寒的生存意志。如果不是丢不下两个孩子,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梅凌寒的话语,让威廉无言以对。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如果有机会弥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