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防止变成一个丑男人,还是笑一个吧——”
“我不想笑——”
“不行,必须笑一个!”
梅凌寒想起那一天的情形,心不由得纠结起来。
那时候,她只是随口说一说。
没想到,她担心的这个不速之客还真的来造访了。她伸手摸了摸包包里的口服流产药,耳边一次次回荡起威廉略带生气的警告语。
“如果你敢擅自打掉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杀了你。如果你敢擅自打掉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杀了你。如果你敢擅自打掉我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尤其是,在没有男人陪伴的情况下一个人堕胎。那种胆战心惊的滋味,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出来的。
可是,她梅凌寒必须这么做。
她自己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成人,已经凄惨到了极点。风阿哥和白格格的童年,也在贫穷和屈辱中长大。尤其是,具有一双蓝色眼眸的风阿哥,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大的心里压力。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她只能狠下心,把这个还没降临到人世间的孩子扼杀在娘胎里。明知道很残忍很血腥很造孽,但她却别无选择!
梅凌寒用手抚摸着她那尚未隆起的腹部,把满心的血和泪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身心的疲惫,满怀的酸楚,如潮涌一般向她袭来。可是,她却只能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这一刻,梅凌寒真的很希望,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哪怕只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靠一靠,她心里也会安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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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时,真想找个人的肩膀靠一靠。
可惜,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可以供自己依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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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比谁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奢望!
因为,从她决定离开他时,就没想过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她既然不会拿两个可爱的孩子拴住威廉,就更不会用肚子里这个尚未成型的胚胎,去拴住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男人。*
家属楼,终于在望了。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家属楼下,却发现那个每晚都来造访的男人,早已经等在公寓楼下。靳铭柯看见她的那一刻,镜片后面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喜。那惊喜只一闪,就被满眼的忧虑所取代。
“寒寒,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他推一下鼻梁上的近视镜,焦急的询问。那英俊儒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你看起来这么憔悴这么疲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梅凌寒笑了。
那笑容有些悲凉,有些苦。
“靳铭柯,什么都别问我——”鼻子一酸,泫然欲泣,“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一下下就好——”
靳铭柯默默的伸出双臂,把梅凌寒揽进了怀里。
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脊背,给她肢体上的安慰。
虽然他不知道梅凌寒遭遇了什么,但他却知道,她一定是面临着几乎让她崩溃的难关。要不然,像她梅凌寒这样坚强的女子,怎么可能需要借男人的肩膀来驱赶心里的疲惫和懦弱。他什么都不需要问,他只需默默的提供肩膀给她依靠就是了。 ‘
靳铭柯习惯性的低头,嗅着梅凌寒的发香。
一种消毒水的味道,迅速向他袭来。
他暗暗的皱眉,默默的思索。
一向爱干净的她,身上怎么可能有消毒水的味道?难道说,她这两天都待在医院里?如果她这两天一直衣不解带的待在医院里,那会是谁住院了呢?难道说,是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中的一个?
片刻后,梅凌寒站直了身躯。
她冲靳铭柯笑一笑,一如没事儿人一样,“靳铭柯,谢谢你的肩膀。我现在,真的好了很多。今天晚上,我好累好想休息。改天吧,改天我一定请你这个朋友进去做客——”
靳铭柯笑了,如释重负一般。
这个丫头,终于肯原谅他了。他们两个人不管有没有未来,至少,她不再把他当做仇人一样的憎恨和对待了。只要能待在她的身边,不要说朋友,哪怕是奴仆他都心甘情愿。
“寒寒,快点上去吧。早点休息,晚安。”掏出一张名片,塞在她手里,“如果需要我,随时给我电话。你知道,我会无条件的守护你一辈子——”
梅凌寒点点头,告别靳铭柯上了楼。
身心俱疲的她,泡了一个热水澡就匆匆爬上了床。甚至,连客厅里的灯都忘记了关掉。
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上了一次厕所,顺手关掉客厅的吊灯。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跑到阳台上。
俯身向下一望,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停留在公寓楼下。
她的鼻子蓦地一酸,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梅凌寒痛苦的仰起头,质问着上苍,“老天爷,你好残忍啊!一个本该属于我梅凌寒的男人,你却偏偏让我错过了他!一个不该属于我的男人你偏偏把他指引到我面前!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苍天默默无语,好像真的理亏了一般。
楼下的那个男人,终于启动大奔走了。
梅凌寒依然站在阳台上,望着靳铭柯刚刚坐过的长凳发呆。她那颗多愁善感的心,一如公寓楼下的那张长凳一样孤寂落寞凄凉无助。
第二天,是礼拜一。
梅凌寒跑到皇家集团公司请了假,然后直奔医院而去。
她隔着病房门的玻璃,朝白格格病房里无意识的看了一下。病房里的情形,让她大吃了一惊。
靳铭柯正坐在风阿哥和白格格中间,笑着喂两个孩子喝八宝粥,“风阿哥一勺,白格格一勺。你们俩轮换着吃,谁也不许搞个人主义——”
白格格这个馋嘴猫,眼眨眨的盯着靳铭柯手里的勺子,开口讲条件,“靳叔叔,我是病号,你应该优待我一点儿。要不然的话,我不是白从滑梯上掉下来了吗?”
梅迎风瞅一下头上缠着白纱布的妹妹,懂事的推开靳铭柯手里的勺子,“靳叔叔,我不吃了。这病号饭,都留给白格格吃吧。她摔伤时,流了那么多血,的确该吃点儿好吃的!我好好的一个人,吃什么都行——”
靳铭柯揉揉梅迎风的头,笑了,“风阿哥,你真懂事儿,真爷们儿,真是一个男子汉——”
第一次听到一个大男人表扬自己,梅迎风开心极了,“靳叔叔,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沉思片刻,再度开口,“为了表扬风阿哥的懂事儿,等一下,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只要你说得出来的东西,叔叔都买给你吃”
“靳叔叔,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白格格一听有好吃的,立马发扬起风格来,“这八宝粥,我和风阿哥一块儿喝。等一下,你们吃好吃的时,也带我一起去,好吗?”
靳铭柯捏一捏梅映白的鼻子,“白格格是病号,当然更得吃好吃的了。只要我们白格格说出来,叔叔就一定买给你!”
“靳叔叔,我想吃麦肯基——”想起上次吃麦肯基的事儿,白格格依然馋得流口水,“麦肯基里的鸡翅,好好吃哦!”
“白格格——”梅迎风瞪起眼睛,生气的喊着梅映白的名字,“不要麻烦靳叔叔,如果你想吃麦肯基,让老佛爷买给你好了——”
被梅迎风一凶,梅映白哭了起来,“风阿哥,你好过分哦!上次,老佛爷给我买麦肯基时,你就在中间捣乱。这一次,我要靳叔叔买麦肯基,你居然又拦着。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白格格不哭,叔叔这就给你买麦肯基去。叔叔保证,十分钟之内,就把麦肯基给你买回来——”靳铭柯一边给小丫头擦泪,一边频频保证,“骗人的,就是小狗——”
为了逗笑白格格,故意把手举到头顶,学着狗叫,“旺旺,旺旺——”
这一下,白格格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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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看到这一幕,感动的别过脸。
她伸手抹一把悄然滑落的泪水,片刻后才推门走进病房。梅映白一看见梅凌寒,就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老佛爷,风阿哥又欺负我这个伤病员——”*
“白格格,风阿哥说的很对。你要想吃麦肯基的话,让老佛爷买给你啊!靳叔叔很忙,我们不要麻烦他了”
白格格没有讨到便宜,小嘴撅得老长。
她把脸别向窗外,闹起了别扭。
“寒寒,既然你承认我是你朋友,那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白格格受伤住院,你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时候,你不让我这个朋友帮忙,那这朋友还有意义吗?”
“铭刻,别误会。”梅凌寒笑,解释,“你不该这么宠溺她,要不然的话,会宠坏了这个丫头片子”
常言道,知女莫如母。
白格格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梅凌寒比谁心里都清楚。这小丫头片子,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她很可爱很天真,同时也很会跟人讲条件很会享受生活。如果她真的习惯了奢华,那她们接下来的苦日子该怎么办?
“寒寒,你怎么教育孩子,我无权干涉——”他看看负气的梅映白,心有不忍,“我们俩小时候,过的都是苦日子。小时候的各种遗憾,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我不希望,我们俩小时候的遗憾,再重复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的话,那就让我宠她们俩一点儿——”*
靳铭柯想想自己小时候,心里不觉泛起一丝丝酸楚。
小时候,看见别的小朋友吃肉,他就会馋得咽口水啃手指头。看着别的小朋友穿新衣服,他就羡慕得想哭。那苦涩的童年,现在想想依然倍感心酸。
长大结婚时,靳铭柯更加明白了经济拮据的痛苦。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无法给心上人定做具有纪念意义的婚纱。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无法给心上人置办一套漂亮的新房。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无法给心上人买一些金光闪闪的奢侈首饰。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无法给心上人举办一场体面排场的婚礼。
因为这太多的苦难,他才格外向往富足的生活。
如果不是太想给心上人舒适惬意的生活环境,他怎么会在婚礼上牵着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离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换取心上人一生的衣食无缺。
可遗憾的是,天意弄人。
他的牺牲和委屈,并没有换来圆满幸福的生活。
因为一时放开心上人的手,竟然错失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爱情。
“铭刻,随便你吧——”梅凌寒笑笑,接过来靳铭柯手里的八宝粥,“白格格,要想让靳叔叔给你买麦肯基的话,先把这八宝粥喝了。要不然,空腹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老佛爷,你真的同意靳叔叔给我买麦肯基了?”
“同意了!”
白格格那撅得长长的小嘴,终于恢复了原状。她兴高采烈的拿起勺子,自己吃起八宝粥来,“老佛爷,白格格真的很乖很听话。在幼稚园里,白格格都是自己吃饭,从来不要老师喂的”
“白格格,老佛爷知道你很乖——”梅凌寒揉揉白格格的头,“小乖乖,吃吧。吃了饭,护士阿姨就该来给你扎针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漂亮的护士,端着托盘走进病房,“梅映白,该输液了——”
“护士阿姨,等我喝完饭,再扎针好吗?”梅映白的小脸上,明显的透出一丝怯意,“吃饱后扎针,就没那么疼了”
“当然好啊!”
护士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静静的等候着白格格吃饭。
故意磨磨蹭蹭的白格格,终于把饭吃完了。
可她脸上的怯意,却越来越明显,“老佛爷,今天不扎针行吗?”
“当然不行!”梅凌寒哄着女儿,“你是伤病员,不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