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小小的头颅上,满缠着白色的纱布。
至于伤口到底有多大,他们只能在心里揣测着。
“风阿哥,白格格的伤口有多大,你看见了没有?”
“白格格从滑梯上摔下来时,满头满脸都是血。至于伤口有多大,风阿哥也没看清楚。风阿哥想,应该很大吧!要不然,她不会睡这么久的”
“如果要能替白格格受罪的话,老佛爷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替她承受这一切。可惜老佛爷只是一个凡人,没有办法帮助白格格。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格格受罪”
或许,天底下任何一个父母看见自己的孩子遭罪,都会有这样愚蠢又真诚的想法。梅凌寒是母亲,她当然也不例外。
这一刻,她真想把白格格头上的伤口,转移到她自己的头上来。只要她承受了这一切,白格格就会醒来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替这个可爱的孩子承受痛苦。即便那痛苦翻倍,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如果能选择的话,风阿哥宁可那个摔下来的人是我”
“风阿哥,你要记住。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珍惜生命爱惜自己。如果你和白格格任何一个人受伤,那个最难过的人,一定是你们的老佛爷”
“老佛爷,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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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今天又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另外,给大家补送一声:中秋快乐!
前两天的稿子,都是预发布上的。所以,忘了问候可爱的孩子们了!
大家不会怪格格吧!
正文 一更(三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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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闭上眼睛,一任泪水滂沱。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请你保佑白格格。只要白格格顺顺当当的过了这一关,我一定做你忠实的信女。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正当梅凌寒虔诚祈求观音之际,风阿哥兴奋的叫了起来。
“老佛爷,白格格动了,她真的动了——”
梅凌寒睁开双眸,泪眼凝视着监护室里的那个小女孩儿。
果不其然,里面的小人翻了一个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四处瞅瞅,开始喊人,“老佛爷,风阿哥,你们在哪里啊?”
欣喜的笑容,浮现在梅凌寒的俏颜上。
那喜极而泣的泪水,也忍不住奔涌而出。
梅迎风拍拍监护室的玻璃,兴奋的冲着里面喊,“白格格,我们在这呢!看见了吗?你看见我和老佛爷了吗?”
里面的小人,冲着玻璃窗外的风阿哥使劲儿点点头,微笑着挥挥小手,“风阿哥,老佛爷,我看见你们了——”
医生在特护的召唤下,迅速的赶来。
他们给白格格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终于下了结论:恢复得很好,没有出现任何脑震荡后遗症。
梅凌寒听到医生的结论,好像一个犯罪嫌疑人突然被宣告无罪释放一样,一下子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抱住身边的风阿哥,向他重复着医生的话语,“风阿哥,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医生说,白格格恢复得很好,没有出现任何脑震荡后遗症。看来,观音菩萨真的显灵了”*
“老佛爷,医生的话,我听见了。”挠头,质疑,“至于你说的观音菩萨显灵那事儿,风阿哥还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观音菩萨啊,那都是封建迷信——”
“风阿哥,别胡说——”
风阿哥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医生和护士摇摇头,也都相视而笑。
虽然,拯救小女孩儿的是这一群医生和护士。但是,他们却不介意梅凌寒把功劳记在观音菩萨的头上。因为,他们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所以,才不会跟她计较这些。
梅映白终于出了监护室,住进了普通病房。
小丫头躺在病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梅凌寒,“老佛爷,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你那漂亮的眼睛,怎么变得又红又肿?而且,人又瘦又没有精神?难道说,你也病了吗?”
梅凌寒笑,眼泪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抹一把喜悦的眼泪,把头伏在梅映白的小身板上。双臂拥住女儿,心里升起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感,“白格格,老佛爷本来就好丑。我们的白格格,才是真正的漂亮——”
“白格格,你还好意思说!老佛爷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风阿哥有些不满,又教训起妹妹来,“要不是你淘气,怎么可能从滑梯上摔下来。如果你不摔伤,老佛爷怎么可能给你输那么多的血?因为给你这个丫头片子输血,老佛爷自己都晕倒了”
风阿哥说着说着,眼圈不由得红了。
因为怕梅凌寒看见,急忙把脸别向窗外。
“老佛爷,风阿哥说的是真的吗?”
“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风阿哥夸大事实。”为了减少白格格心里的愧疚,梅凌寒故作轻松掩盖事实的真相,“白格格,发生这件事,你也该反省一下自己。以后,尽可能不要干一些危险的事儿。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必须得珍惜一点儿。如果一个人不珍爱自己的生命,那么受伤的,就是自己最亲最近的那个人”
“老佛爷,对不起——”
“白格格,好了好了”梅凌寒捏一捏女儿嘟起的小嘴,笑着安慰她,“这一次,是个意外。以后,注意点儿就好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
幼稚园的园长,提着一大兜食品走进来。她见梅映白已经苏醒,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白格格,你感觉怎么样?”
梅映白看见园长,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喃喃道,“除了头还有点儿疼,其他的都还好。园长,您别开除我。下次,我再也不淘气了。”
“小丫头,谁说要开除你了?我们白格格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开除你啊?再说,这一次出事儿,也不怪白格格你哦!要怪,就怪那滑梯太不懂事儿。眼看着白格格掉下来,它也不知道拽你一把”
园长的话,把病房里的三个人都逗乐了。
园长把手里的食品袋子,放在梅凌寒跟白格格中间,“白格格,你看园长都给你买什么了。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如果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哦!白格格只有多吃一点,伤口才能恢复得快一些儿。这样的话,又可以见到幼稚园的小朋友了哦!”
白格格在食品袋子里翻了半天,最后拿起里面的一只猪蹄,“园长,我想吃这个,可以吗?”
园长还没答话,风阿哥却开口了,“白格格,那个猪蹄,是园长买给老佛爷的。你要吃,吃别的东西好了——”
白格格拿起猪蹄,乖巧的递到梅凌寒面前,“老佛爷,风阿哥说的对。你给我输了那么多血,的确是该吃点好吃的。这猪蹄,白格格不吃了。老佛爷,还是你吃吧!”
一股刺鼻的肉腥味,飘进了梅凌寒的鼻孔里。
她那空落落的五脏庙里,瞬间翻江倒海起来。
梅凌寒看着眼前的猪蹄,疑心大起,“这油腻难闻的东西,真是她最爱吃的猪蹄吗?以往,怎么没有发现这么难闻呢?难道说,是这猪蹄过了保质期,坏掉了不成?”
她再次吸吸鼻子,用嗅觉判断这猪蹄的新鲜程度。
那浓厚的肉腥味,再一次传送到她的鼻孔里。一股酸水,越过喉咙迅速涌进她的嘴巴里。她捂着嘴巴,朝卫生间跑去。
园长望着梅凌寒的背影,暗自思忖:这又香又烂的猪蹄,明明是刚出锅的。为什么梅小姐闻到它的味道,就会反胃呢?难道说,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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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支持格格吧!
正文 二更(三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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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复检时,白格格情况比昨天又好了很多。
夜幕降临之后,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园长担心梅凌寒的身体状况,坚持让她回家休息一夜。梅凌寒拗不过园长的一再劝说,才挎着抱抱打车回家。*
到了向阳路上,忽然想起了什么。
下车拐了一个弯,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接待梅凌寒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她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梅凌寒尴尬的笑笑,“医生,我这个月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三天。我有些儿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平常,您的例假准时吗?”
“一般,不太准儿——”
以前,“大姨妈”再不准时报到,梅凌寒也不担心。想想这些儿天的荒唐,她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下来。特别是昨天下午的反胃,跟五年前怀孕时如出一辙。这一切迹象,都让她担心到了极点。
“这一次,感觉有什么特别反应吗?”
“昨天闻到那猪蹄味儿,心里一直恶心反胃——”
“照您的叙述,估计是怀孕了。”医生站起来,“为了准确起见,我还是给您做个早孕检查吧!”*
“嗯,好吧——”
梅凌寒照着医生的吩咐,拿着尿杯去卫生间接了一些尿液。医生拿出一根早孕检测棒,插进了尿杯里的黄色液体中。梅凌寒盯着那只验孕棒,心里一直祈求着:“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是怀孕,千万不要是怀孕,千万不要是怀孕——”
可惜,她的祈求,老天爷还是没听见。
因为,医生指着那根细棒上的两道红杠杠,宣判了她的死刑,“小姐,您的确是怀孕了。这第二道杠杠虽然不算明显,但还是看的清清楚楚。阳性,绝对不会错的——”
“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既然不想要,那就抽个时间,来做人流手术吧!”医生好像习惯了女人流产这种事情,淡定漠然,一点儿也不像梅凌寒那样大惊小怪。
“人流?”
提起人流,她就有些紧张。
因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堕胎这种事情,心里当然特别的害怕。
毕竟,这大小也算是一场手术。
如果没人陪着,总觉得有点儿莫名的恐惧。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儿害怕做手术。”忽然想起别人常说的那种流产药,“医生,不是有一种流产药,一喝就能打掉肚子里的胎儿吗?”
“那种药,现在国家已经明令禁止不让卖了。你要真想要,我这儿倒是还有。只不过,你可不要对别人说,是从我这儿买的!而且,出任何意外,我一概不负责——”
“行——”
梅凌寒付过钱,拿了流产药。
背起包包,出了诊所的门。
大街上,霓虹灯不停的闪烁。这闪烁的灯光,映着天空中的繁星,格外的美丽格外的旖旎。梅凌寒看着星罗棋布的夜空,忽然又想起了被威廉绑架去郊外的那个夜晚。
那一晚,他们两个相拥着躺在草坪上。
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仰望着迷人的夜空。
在浪漫到极致的夜空下,约定好了天一亮就分手。
提起分手两个字,梅凌寒不由得想起威廉跟他耍赖索要“分手礼”的事儿。葵花田里那激情四射的一幕,再一次闪现在她的脑海里。那满眼的黄色调,再一次充斥着她的视觉神经。
那一天,威廉牵着她的手,越过田间的小路,走进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葵花田里。两个人分开一株株向日葵,走到葵花田中间。
他小心的踩倒一株向日葵,接着又是另一株。
不大一会儿,一张两米见方的花床就诞生了。
圆盘大的葵花,一个接一个铺在那张松软的花床上。那葵花摆成的图案,好像高级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艺术作品一样,美丽到了极点漂亮到了极致。
他牵着她的手,踏上这别出心裁的花床,“梅凌寒,我为你准备的分手环境,你还满意吗?”
梅凌寒看看这满眼的黄色调,闻闻这浓郁的花香,心里不禁无限感慨,“嗯,的确是个好地方!看看这黄色调的葵花帷幔,感觉自己像刚册封的皇后一样,尊贵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