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寒醒来时,已经黎明时分。猛然挣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床前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那毛发的颜色上,她就猜出了脑袋的主人是谁!
威廉这家伙,怎么会伏在她的床前睡大觉?
难道说,他不怕自己的未婚妻撞见了吃醋?
想到这里,梅凌寒不觉嘴角微牵,露出一丝苦笑。
前天晚上那样荒唐的事儿,他都敢做出来。像今晚上这样平淡无奇的事儿,他更是旁若无人肆无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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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支持,溜走!
正文 风阿哥是不是很帅?
梅凌寒的心里,开始同情自己的妹妹。
玛丽摊上这样花心的一个未婚夫,在以后的婚姻生活里,一定会受不少的委屈。她梅凌寒这样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子,都能成为威廉追逐的目标猎物,更何况那些光鲜亮丽的名门淑媛,妖娆迷人的交际花?
如果她是梅傲雪的话,一定容忍不了丈夫流连花丛的坏习惯。
梅凌寒轻轻的拽了拽自己的小手,却没能从威廉的大手中挣脱出来。她这轻微的举动,却惊醒了沉睡中的威廉。
他抬头的那一刻,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喜。“梅凌寒,你终于醒了。”抬起手,探向她的额头,“还好,已经不发烧了!”
“我发烧了?”
怪不得,她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
一会儿,梦见自己身处大火中,逃生无门欲哭无声。
一会儿,梦见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幕,哭得肝肠寸断。
一会儿,又梦见风阿哥和白格格丢了,沿街哭喊无人回应。
“嗯,烧到四十度,人都昏迷了!”语毕,责备,“在金沙洞时,你早点儿把湿衣服脱下来,还能自找病生?”
说起金沙洞,梅凌寒那苍白的容颜上,升起了一朵绯红色的云彩。他略带责备的话语,竟然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你守了我一夜?”
“谁叫你不让人省心?”
这丫头,也真够让人不放心的!
刚到这里,她就无缘无故的跑出去酗酒惹事。次晚,又被醉鬼缠上。今天,又淋雨发烧到昏迷,折腾了他一夜。好像,他雇来的不是导游,而是主子!从一遇到这丫头开始,他这王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沦落为她的仆役。
或许,他上辈子欠了她吧!
“你昏迷时,好像做噩梦了,一直哭着喊妈妈”
提起妈妈,梅凌寒的眼圈红了。
她强忍着眼泪,翻身下床,“我去卫生间一下——”
梅凌寒逃到卫生间门口时,威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风阿哥是谁?白格格是谁?老佛爷又是谁?”
她的脊背瞬间挺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脸色苍白,冷汗棽棽。
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几乎要自作主张的跳出来。
她昏迷时,到底说了多少关于风阿哥和白格格的胡话?威廉是不是从她的呓语中,已经知道了两个孩子的身世?如果真相揭开了,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失去两个可爱的宝贝了?
“梅凌寒,你是不是在梦里演古装戏?”
“好像是——”梅凌寒松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回归本位。僵直的身体,也绵软了下来,“我昏迷时,梦到自己穿越成大清王朝的一个宫女。我那主子,好像就叫风阿哥”
威廉走过来,双臂支在墙上,把梅凌寒圈在其怀抱内。直视着她的眼睛,酸酸的问,“你梦里的那个风阿哥,是不是很帅很英俊?”
那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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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竟然妒忌寒寒的风阿哥了!
傻瓜一个!
正文 玩玩你而已!(钻石加更)
提起风阿哥,梅凌寒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影子。
那发自内心的笑,漫上她的俏颜,“嗯,很帅很英俊,很讨人喜欢”
这灿烂的笑容,刺疼了威廉的眼睛。
“梅凌寒,不要做美梦了。别说世界上没有穿越这种事儿,就算有,那风阿哥也不会爱上你一个宫女的!充其量,他只是玩玩你而已——”
笑容僵在梅凌寒的脸上,整个人呆在那里。
那颗满涨着温暖的心,瞬间落进冰窟里,冰凉寒彻。
“威廉先生,我从来都不做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也从来不奢望灰姑娘遭遇王子之类的事儿发生在我梅凌寒的身上。我只想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过我自己的日子——”
威廉说的没错,王子不会爱上灰姑娘的!
充其量,他只是玩玩她而已!
他就是不说得这么直白,她也明了这一切。
从一开始,她梅凌寒就没有做过美梦,更没有奢望他会爱上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死皮赖脸的赖上他这个岛国的王子,他又何须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房门打开,又关上。
那震耳欲聋的响声,在威廉身后爆发。
浴室的门开门关,分贝决不亚于威廉造成的声响。
梅凌寒洗了一把脸,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临离开前,忽然又犹豫起来。她折返回来,拿起旅行袋里的纸和笔,龙凤凤舞写了起来。
玛丽一觉睡醒,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她伸个懒腰,去卫生间洗漱。
走到卫生间门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她打开房门,来到梅凌寒的门外,侧耳倾听了一下,才举起手敲门。敲门声响了半天,依然没有人响应。轻轻一推,虚掩的房门开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
桌子上,是梅凌寒的一张留言条。
威廉先生,玛丽小姐:
家中突发急事,恕我不能完成这次导游任务了!如果我的离开,让你们感到不愉快的话,我只能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了!
亲爱的玛丽小姐,再见了。不管梅凌寒身在何处,都会默默的祝福你这个朋友,知己,小妹妹——
祝你开心快乐每一天!
玛丽读留言条的时候,心里涩涩的鼻子酸酸的,眼泪不知不觉滚落下来。一想到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梅凌寒的人,她心里就堵得厉害。一种失去亲人般的伤感,在心里蔓延。
“威廉哥哥,威廉哥哥——”
玛丽拿着留言条,敲响了威廉的房门。
喊人的声音里,带着孩子般的哭腔。
“玛丽,怎么啦?”
门开处,正是黑着脸打哈欠的威廉。
他眼圈黑黑的,一副没有睡饱的困倦疲惫模样。
“诺,你看——”
威廉接过玛丽递来的纸张,潋起蓝色的眼眸瞟了一眼。那张本就黑暗阴沉的俊脸,更加阴云密布状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死丫头——”
他心里,暗暗的诅咒了一声。
正在此时,费斯顿拿着一张报纸走了过来,“威廉殿下,你五年前丢的那块儿玉佩有下落了。五天后,在B市兰轩拍卖行拍卖——”
“立刻启程,回B市——”
“是,威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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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走了,她能彻底脱离威廉的魔爪吗?
孩子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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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冤家路窄
公共汽车站牌下。
梅凌寒背着旅行袋,正在焦急的等车。
一个满脸横肉、胸口有虎形刺青图案的家伙,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梅凌寒只瞥了那家伙一眼,就认出了他。此人,正是她在酒吧门口遇见的那个自称“虎爷”的恶棍。
她暗自嘟囔一声“冤家路窄”,赶紧把头低下。
很显然,那恶棍也认出了她!
他折返回来,一把揪住梅凌寒的马尾,使劲儿的拉扯着。
“死丫头,这回儿,你跑不了了吧?”恶棍四处扫视,没有发现那个卷发蓝眸的外国人,这下终于放了心,“识相的话,陪虎爷好好乐乐。虎爷保证,让你爽翻天”
“臭流氓,你再不松手的话,我就要喊救命了啊!”
“有本事,你喊啊!”那流氓似乎有恃无恐,对着周围的人讲述着梅凌寒莫须有的劣迹,“我老婆私会男人,被我当场抓住了。大家说,她给我戴绿帽子,我该不该整治整治她啊?”
不明真相的人,都纷纷的开口辱骂。
好像,梅凌寒真是一个淫*荡*下*流的女人。
“照死里整治她,荡*妇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打断她的腿,看她还能跑出去私会男人——”
“这种女人,在古代就该沉塘!”
“真不要脸,丢女人的人!”
各种污言秽语,都砸到了梅凌寒的头上。在这种情况下,梅凌寒真是百口莫辩。她就算是喊救命,估计也没人出来帮她。
梅凌寒挣扎的同时,心里升起一丝无法排遣的愤慨。
世上的人,为什么只憎恨出轨的女人,不谴责薄情寡义的男人呢?当初,靳铭柯在婚礼上弃她而去时,也没有见人这么骂他啊?他们只用同情怜悯的眼光望着她,却没有人公然替她出头,责备那个负心的男人!
万恶的封建社会,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很多年了。
封建思想却还像毒瘤一样,存在于人的潜意识里,根深蒂固。男人可以胡作非为,女人却只能深受其害。莫须有的不贞,就会被世人唾弃,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狗血淋头!
梅凌寒本能的四处瞅瞅,却没发现警察叔叔那伟岸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能自救了。
她故技重施,用对待威廉的方法,对付起这个恶棍来。
一口咬下去,恶棍就疼得叫起来。
那叫声,犹如杀猪一样难听。
她借着那恶棍疼得甩手跳脚的机会,挣开他就跑。那恶棍一边疼得叫喊,还不忘发动周围的群众拦截她,“父老乡亲们,帮我把她拦下来。要不然,她又该给我戴绿帽子去了。”
那群妄称正义的人,尾随而至。
为了逃命,梅凌寒只得翻阅铁栏,跳进了快行道。
一辆飞驰而来的大奔,吱嘎一声停在了她身旁。
在司机的诅咒声中,她拉开车门跳上了大奔的后座。
“寒寒——”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中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透着宠溺痴爱的声音,已经久违了五年!她不用看那声音的主人,就知道他是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靳铭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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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格格患了急性咽喉炎。
一直发烧,浑身疼。嗓子里好像凭空多了一块东西,吐沫都咽不下去。
为了不让读者失望,总是吃两片布洛芬坚持码字。
今天,真的支撑不住了。
要去医院看病,输液!
格格还有两千字的存稿,为了不断更,就一天一千字吧!
孩子们,对不起哦!
格格病好以后,一定加倍补偿大家的!
正文 被改写的命运
老天爷,还真是会捉弄人。
该这个男人留下来陪伴她时,他却弃她而去。
她不想再见到他时,他却突然从天而降。
且,还是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下相遇:他坐着豪华的大奔,十足一个上流社会的富贾。她被一群人追赶,慌不折路的狼狈奔逃
梅凌寒头都没回,就把手伸向了大奔的门把手。
她宁愿被外面的那群人打死,也不想跟这个可恶的男人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车门还没打开,一只手伸过来,覆盖在她的手上。
“小李,开车——”
“是,靳总——”
刚才还诅咒梅凌寒找死的司机小李,这会儿也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端倪。这个害他差点儿撞死人的女子,跟他的老板一定有着剪不乱理还乱的渊源。他冲着梅凌寒尴尬的笑笑,启动了车子。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那大手上,传来她熟悉的温热。
这温热灼疼了梅凌寒,也刺疼了她那颗依然滴着血的心。
她使劲的挣扎,想要抽出被某男紧握着的手。
奈何,却不能如愿。
“放开我——”
她的眼眸,对上了他的眼眸。
梅凌寒那秋水般的眼眸里,集聚着清冷鄙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