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满心的伤痛,如潮涌一般的袭来。*
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住了靳铭柯。
梅凌寒那温柔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哥,对不起——”
靳铭柯叹息一声,轻轻的拍了拍梅凌寒的手,“寒寒,别这样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跟哥哥道歉——”
“铭柯,虽然这不是我的错,我还是觉得没脸见你。那个破坏你幸福的家伙,毕竟是我丈夫啊!他不感谢你的成全也就罢了,实在不该摆出一副长兄如父的架势,拆散你和维米儿”
“算了,不要再提这事儿了!”
靳铭柯摆摆手,制止了梅凌寒。
他和维米儿身份悬殊,即便真要一起牵手走下去,恐怕也会有更多的磨难。如果维米儿连他的人品都质疑的话,那磨难就变成了灾难。
那个刚刚珠胎暗结的小生命,或许就要枉死在摇篮里。
他这一生,可能都没有机会等到小家伙降生的那一天。
“铭柯,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女孩子爱上你,那是他们的福分。维米儿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判断力。等她想清楚了之后,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寒寒,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梅凌寒还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威廉迎上来,焦急的询问,“寒寒,他现在怎么样?不会想不开吧?”
梅凌寒瞪了某男一眼,没好气的抢白,“尊敬的威廉殿下,你还在乎他好不好啊?如果想知道,你自己进去看啊!你自己进去看看,看看他在做什么?他一个人在婴儿房里,哀悼自己刚刚到来就逝去的幸福”
婴儿房里看见的那一幕,震撼了梅凌寒的心。
她也曾经和威廉一样,担心靳铭柯无法从多年前那场恋爱的阴影中走出来。还好,历经三年之久,他终于走出了那份感情的桎梏,重新敞开自己的心扉接纳另一份感情。最让人遗憾的是,亏欠靳铭柯最多的那个人,却再一次剥夺了他的幸福。
一想起这些儿,梅凌寒就不想给某男好脸色。
就连那开口的话语,也好像机关枪一样,不停的扫射。
“寒寒——”
“我哥哥说得对,像威廉殿下这么尊贵的客人,实在不适合住在梅园里。您还是带着您的保镖和随从,移驾酒店吧——”顿了一下,接着开口,“威廉殿下,我梅凌寒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些年,我是不是一直都是露丝的替身,是她的代替品”
“寒寒,你也太不讲理了——”
“我怎么不讲理了?”冷笑一声,“威廉殿下,你过去那么爱露丝,怎么可能再爱上我呢?充其量,你对我只是好感而已。甚至,我就是露丝的代替品,我们俩投入的感情是不平等的”
世界上最畅快的事儿,莫过于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威廉攻击靳铭柯的话语,她也要比葫芦画瓢照搬到某男的身上。靳铭柯痛苦的同时,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舒服。如果她不替靳铭柯出头整治一下这个家伙,心里的愧疚和不安会压得她传不过气来。
“梅凌寒,我是爱过露丝,可那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提起这个名字,我甚至都有点陌生。如果因为这个女人,你要跟我过不去的话,那实在有点儿小题大做”
“小题大作的人,是你威廉——”转身离去时,留下一句让威廉心惊胆战的话语,“如果维米儿真跟我哥哥决裂的话,我也带着你的三个孩子离开。靳铭柯承受的痛苦,你威廉殿下也得品尝一下”
威廉急忙追上去,小心翼翼的给老婆道歉。
他拽住梅凌寒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她离开。
“寒寒,我知道自己错了。如果维米儿和靳铭柯真相爱的话,我绝不会再阻拦他们之间的事儿。我保证站在他们俩这一边,为他们最后的胜利而努力。直到母后承认他们为止”
“威廉殿下,维米儿已经走了。她回来不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如果你妹妹就这样消失了,我也跟着消失。甚至,我会跟你离婚,嫁给靳铭柯。反正,你一直都认为,维米儿是我的代替品。既然这样,赝品哪有真品能让我哥哥开心幸福呢”
梅凌寒走进自己三年前居住的卧室,推门而入。
威廉也跟着要进去,却被突然关闭的门碰了额头。
“寒寒——”威廉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却再也没有动静,“寒寒,你不要生气了。我马上派属下出去找维米儿,即便是绑架,我也一定会把她带回梅园”
“寒寒,开门啊——”
“寒寒,我是真后悔了——”
威廉喊破了喉咙,卧室的人就是不肯开门。
无奈之下,他只能满腹悔恨的离开。
早知道这样,他真不该干涉维米儿和靳铭柯的事儿。如今,弄得三个人都不开心。他好像猪八戒照镜子一样,例外都不是人。
常言说,戒灵还需系铃人。当务之急,他必须把维米儿找回来。只有找到维米儿,他才能把这一对兄妹哄开心。
哎,谁叫他欠靳铭柯一份无法偿还的债呢!即便是赔上自己的妹妹,他也不能皱一下眉头。要不然,大舅子不开心,他的宝贝老婆更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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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君生我未生》你真是一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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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这一天傍晚,梅凌寒再一次来到婴儿房门前。
她轻轻的推开*房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那个躲在婴儿房里独自哀伤的男人,两天两夜房门不出水米不进。一向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子,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两天两夜,这个男人已经被思念和绝望折磨得有些变形。她瞅着依然独自摸着婴儿床发呆的靳铭柯,眼里不觉盈满了泪水。
维米儿已经失踪了两天多,她不但不给家里人音信,而且连手机都关掉了。
前两天,她还想着维米儿想通了,一定会回来的。
可现在,她几乎给靳铭柯一样的绝望了。
她叹息一声,开口,“铭柯,今天是除夕之夜。年夜饭,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多少去吃一点儿啊”
靳铭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木质婴儿床,眼神空洞而没有一丝光彩。
维米儿走了,带着他的孩子走了。
从此之后,他这人生里只有寒冬再也迎接不来春天。春节也好,除夕夜也罢,那都是旁人家的事儿。他靳铭柯剩下的,只有万念俱灰,只有无穷无尽的凄凉和绝望。与其忍受这永无止尽的折磨,还不如干脆绝食了断了自己。这样的话,他或许就可以从这悲凉的人世间解脱了。 ‘
“铭柯,你不能这样——”梅凌寒有些哽咽,“如果你非要绝食的话,那不是让我愧疚一辈子吗?铭柯,你是那么善良的男人,难道说,你真的希望我背着沉重的枷锁,活在这个世界上”
“寒寒,别怨我”
靳铭柯挥挥手,让梅凌寒出去。
梅凌寒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要求靳铭柯什么。三年前,她伤害靳铭柯一次。如今,威廉又毁掉了他的又一次恋情。她怎么能要求靳铭柯不要伤心,为了她不背负痛苦的枷锁而强颜欢笑。每个人都有心,她也曾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又怎么能要求靳铭柯呢?
梅凌寒哭着跑出了这间婴儿房,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靳铭柯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那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滚落下来。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再一次传到他的耳际。来人还没开口,他就忍不住发起飙来,“我说过,我没胃口吃饭。走,走的远远地,再也不要来烦我,让我清静一会儿好不好?”
“靳铭柯,你确定还让我走?”
维米儿的声音,一下子震撼了某男。
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那个消失了三天的女子真的就站在他面前。她嘟着粉嫩的唇,满脸的不悦。似乎因为太过生气,那浅蓝色的眼睛里满溢着水雾。那水雾凝结成水滴,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他匍匐着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维米儿的腰。
那胡子拉碴的脸颊,贴在她的小腹上,“维米儿,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你离开的这三天,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你怎么还忍心要离开我?维米儿,维米儿——”
三年前,梅凌寒离开他时,他只有伤心却没有绝望。
他和维米儿的恋情虽然很短暂,但却深得让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她不但给了他从未品尝过的男女之欢,更为他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他们一起享受那浓浓的爱意和缠绵,一起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筹谋出生时的一切事务。
这个小小的婴儿房,满载着两个人的心血,也见证着两个人的爱。维米儿失踪的这三天,婴儿房更见证了他对她的思念和牵挂。
“铭柯,我想再问你一句,我真是梅凌寒的替代品吗?”
“维米儿,梅凌寒离开我时,我只有伤心和难过。你离开我时,我却绝望到想死。你自己说,你是她的代替品吗?”
“你现在,还爱着她吗?”
“爱,我还爱着她。就像爱自己的妹妹一样,心无杂念的爱着她——”
维米儿缓缓的蹲下身子,凝视着靳铭柯那消瘦的脸庞。满心的怜惜,如同潮涌一般的袭来。她扑进某男的怀抱,心疼的训斥,“靳铭柯,你真是一个傻瓜。就因为我失踪几天,你就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傻瓜,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维米儿,我本来就是一个死心眼的傻瓜——”叹息一声,“如果你再晚回来几天,恐怕我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靳铭柯,我不准你死,不准——”她抱着他,哭得异常伤心,“即便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我维米儿,你也不能死!你是个父亲,你还有很多的责任和义务。宝宝生下来,还等着你照顾——”
某男拼命的点头,一个劲儿的应承。
好像答应得慢了,幸福就会从他身边溜走似的。
“维米儿,我不死。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养大咱们的孩子,还要陪伴你到老,一直到我们俩老得直不起腰来,还要相互搀扶着”
“靳铭柯,我爱你——”
“维米儿,我也爱你——”
火热的唇,印在了一起。
那炙热绵长的吻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甜蜜,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咸涩。那咸涩的味道,来源于那喜极而泣的眼泪。
尾随而至的威廉和梅凌寒,亲眼目睹这热吻的场面。
两个人相视一眼,悄悄的离开了。
他们比谁都知道,靳铭柯心里的伤,只有维米儿能够抚平。
他们更清楚,这一刻他们实在不应该打扰这对苦命鸳鸯。至于那年夜饭,只能稍后再吃了。房间里的那对鸳鸯,现在更急于吃的,不是那丰盛的年夜饭,而是他们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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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过了这一关,幸福和甜蜜的厮守,已经不远了。
正文 《君生我未生》你曾经欠我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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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梅园。
那喜气洋洋的灯光,为这白雪飘飞的园子增添了不少节日的气氛。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更让这节日像个节日了。*
靳铭柯牵着维米儿的手,从二楼上走下来。
此时的他,不但恢复了以往的英俊儒雅,甚至还多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喜悦和幸福。维米儿好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一起出现,让大厅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靳先生,维米儿公主,快点来吃年夜饭吧!我和梅小姐已经做好了很久,现在恐怕都该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