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东将大轴打开,把画给放到东边的长案上,他拿着放大镜装模作样的看着这幅董源的山水大轴,似乎连一点细微的地方都不愿意放过一般。
王海东表现出来的谨慎让徐子东也是感觉到非常的惊讶,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拥有的动作表情。在这样子的时候,王海东这个家伙倒像是老练的当铺掌柜在鉴定一副字画一般。
十分钟之后,王海东站起来身说:“李经理,我看你们两个是没有什么样子的诚意的,这个生意做不成了。”
一边说着这些话,王海东一边回到座位上,端起来茶碗,这就是有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李子敬脸色一变,他能够看的出来王海东一定是从这幅大轴上看出来什么猫腻了,若是不然的话,那这样子的时候他绝对是不会说出来这样子的直接的话来的。
古董行里面一般谈生意的时候也是比较含蓄的,像是王海东这样子直接的端茶送客那是非常的不礼貌的行为,因此,在这样子的时候王海东想都不想就说了,代表这个时候王海东已经很是愤怒了。
李子敬立刻打圆场说:“海东你这是说什么话呢,难道我们还能够骗你不成?”
王海东放下茶杯说:“那好,我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徐先生是不是把这张大轴借出去过,我知道徐先生手中是有一副真正的董源的山水大轴的,这幅话是我外公告诉我的,我想我外公应该是没有骗我的必要。
因此,徐先生手中一定是有一副董源的山水大轴真迹的。但是你们给我的是一副赝品。
第二,你们到底是不是有诚意来和我做生意。不然怎么样拿着这幅赝品来给我呢。”
徐子东的手中有一副董源的真迹,这一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一幅画王海东其实在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是高仿的存在了,但是,在这样子的时候王海东还是要做足了戏码。
仔细的看了十多分钟,这其实就是给徐子东他们看的。若是不然的话,那王海东看了不到一分钟就说这大轴是赝品,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这个时候李子敬就开始变得很是尴尬了起来了。本来他以为王海东未必会发现这幅画是赝品的,但是没有想到王海东用了十多分钟就能够发现这幅画是赝品。
这个时候李子敬咳嗽了两声说:“赝品,怎么样可能的,徐子东的名号在古董市场还是非常的响亮的,徐兄怎么样会拿着一幅赝品来忽悠你啊。”
王海东发出来了轻松的笑声,眼中却闪现出来了一丝丝的嘲讽的目光。他这种表情让李子敬和徐子东两个人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好像王海东是审判者,他们是罪犯一般。
徐子毕竟是老辣的生意人,在这样子的时候他很快就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其实,这两个问题很好回答,我的这幅山水大轴确实是借出去过,而且借出去展览不是一次了,上过不少的报纸和电视。
至于说拿着赝品来忽悠你,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就凭借我们两家之间的交情,我就不会这样子的做。
我可是认真的检查过之后才借出去,检查完之后才会收回来的。应该没有人有机会做手脚啊?你说这幅画是赝品,有什么证据没有。我倒是想学习学习。”
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知道这是赝品的事实,要不然的话,那在这样子的时候丢人就丢大了。
王海东重新的走过去说:“这个山水大轴虽然是极力的想要模仿董源的手法,而且,基本上已经是有七八分的火候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画出来的,至少有二十年临摹董源作品才能够有这样子的功力的。
但是有一点他是模仿不了的,那就是神韵。董源的山水画绝对不像是这幅这般呆板,传说,董源在画画之前都是要喝酒的。
因此,在话的时候,比较洒脱。但是,这幅临摹的作品在临摹的时候不去模仿董源的神韵,倒是说要模仿董源喝酒之后的那种看似好无章法的手笔,这就让这幅字画显得有点呆板了。
而且,印章上面的印泥也不对啊,这是荣宝斋的印泥,董源要是能够用得上荣宝斋的印泥的话,那就成穿越了。难道董源穿越过来买了荣宝斋的印泥不成。”
这当然是扯淡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讲,这幅字画是假的,而且,这个事情也证明了李子敬的猜想,王海东一定是见到过董源的真迹的,而且绝对不可能是一幅真迹而已。因为王海东说的这两点都是致命的弱点,每一个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当然了,在这样子的时候王海东能够对印泥这样子的细节的东西都那么的有研究,这也是出乎他们两个的预料的。
荣宝斋的印泥也不是行里人都能够认的出来的,王海东偏偏的就做到了,而且做的很是利索。
第三十章地摊遇故交
所谓鉴定一副字画的神韵等等特征,就是比较虚无缥缈的了。多半就是一个人见的真迹比较多,因此,见到假的第一眼就会感觉到不对劲,这是经验之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此古董行里的老前辈鉴定古董很厉害,一副字画甚至是不过打开一半就能够看的出来,这事情其实是就是凭借经验。王海东既然是鉴定出来这幅董源的的山水大轴是赝品的话,那这样子的时候李子敬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被一个晚辈当场拆穿阴谋,这分明是打脸啊。
因此,李子敬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告辞了。不多时,张好古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说:“海东,李子敬这家伙跑到你这里来有什么事情,我看他走的时候灰溜溜的很是不爽,不会是打眼了吧。”
王海东苦笑了一声说:“倒是我差点打眼了,若不是我小心的话,明天我就是回龙观的大笑话了。”
王海东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张好古哼了一声说:“李子敬这家伙,办事情就是不地道的,外来的人终究是外来的人,一点不知道守规矩。”
李子敬的春秋艺术公司不是本地的古董铺子,而是最近两年才算在这里建立起来的一家公司性质的古董铺子,因此,回龙观古董市场的老人就是不怎么样的把这家伙给放在眼中。
而李子敬有时候做事情确实是不怎么样的守规矩,因此,更是不被回龙观的老人喜欢了,这个张好古就是那种不怎么样的喜欢李子敬的一个。
王海东倒是不怎么样的把这个事情给放在心上,笑呵呵地说:“个人有个人的门路,既然是知道这李子敬不怎么样的地道了,那这样子的时候我防备他一点就成了。
而且这家伙把钱借给我外公,也未必是安的什么好心,不过是想惦记我们的铺子而已。”
以后李子敬这人差不多就算是王海东的敌人了,至少在古董行里面算是王海东的对手了。因此,在这样子的时候王海东觉得认清楚了一个人,还算是比较划算的。
张好古笑呵呵地说:“其实李子敬那家伙,在古董市场的人缘是不怎么样的好的。对了,我这一次找你来,是为了去地摊上溜达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玩意能够捡漏。”
这古董市场的捡漏是谁都希望的,但是,这样子的幸运的事情却不是说每个人都能够遇到的。
王海东笑呵呵地说:“那地方前几日我都翻了多少遍了,没有见到有什么好玩意啊,难道你得到什么好消息了不成?”
张好古点点头说:“这个倒是真的,我听说最近几个古董贩子刚刚的从外地回来,今天正好赶到我们这里来,没准他们手中可能是有点好玩意,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有想到在你门口遇到了李子敬这家伙,因此就找你来一起去转转。而且,我发现李子敬这家伙也过去了,想来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的缘故。”
王海东倒也是非常的喜欢溜达那些地摊,虽然是在这样子的时候他很少有大的收获,而且往往是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是能够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但是,在这样子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那种氛围。
在众多的赝品中挑选到自己喜欢的古董,未必是真的捡漏,哪怕是等价买到自己喜欢的古董,这样子的事情也是一大乐趣。因此就算是李子敬这家伙没有过去的话,王海东也是会过去的。
回龙观古董市场原名叫做回龙观文化市场,多是卖一些字画笔墨纸砚什么的东西,当然也是有卖古董的铺子和地摊,但是,当年国家不允许私人买卖古董啊,因此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宣传。而且那些地摊也就是在街边找个干净的地方就成了。
下雨天不嫩巩固摆地摊了。后来,国家允许私人买卖收藏古董了,回龙观文化市场才改名为回龙观古董市场。而且才有了一个大棚一般的市场,这样子的话,阴天下雨也是能够有古董商贩在这里摆地摊。
王海东刚刚的走进这个大棚,和张好古分开来行动。这也是古董市场的一个潜规则除非是请朋友来帮忙掌掌眼,一般的来讲,同行之间是很少一起溜达地摊的,这也是为了避免起争执的一个办法。
但是,正当王海东打算是那些今天刚刚赶到这里的古董商贩的地摊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拍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五个打扮装饰十分潮的年轻人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站在他面前。
中间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干脆是扒渣机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左耳朵扎了一个四个懂的耳环,身上从头到下一副嬉皮士的装饰。倒是那脸上露出来玩世不恭的表情。
这家伙看了一眼王海东说:“海东,听说你这家回来了,也不去夜上海找我玩去。太不够意思了。”
司马南风,江流市交通局局长司马成的大公子。不过他这个儿子倒是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老子给气死。
二十岁的人,也不想着上学,高中毕业以后死活不愿意上大学了,好歹在江流师范大学混了三年,倒是有两年时间没有到学校听课,剩下的一年倒是用在了泡自己的学妹的身上了。
当然了,这司马南风真的有泡妞的高手,按照王海东对他的了解,现在跟着他左边的两个男的应该是他的小弟,右边的两个美眉应该是他的马子了。当然了,说是小弟,其实也就是夜上海酒吧的保安,被司马南风拉出来装门面。
至于说夜上海酒吧是怎么样一回事,反正圈子里的人都心里清楚,外面的人也没有必要知道。
司马南风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等老子做了大哥。十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身边也就是这两个保安冒充地往小弟。
王海东看着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司马南风说:“最近忙的我要死啊,我们家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家老头子最近恨不得弄死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我外公的铺子被人追债,忙的我焦头烂额的。”
司马南风一听这情况,顿时大为恼火地说:“还有人敢对我司马的兄弟追债?你告诉我是谁,等我做了大哥灭了那孙子去。”
王海东笑呵呵地说:“你这家伙还是这样,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放心,最近我弄了一件瓷器,买了几百万,事情已经摆平了。”
听到这里,司马南风眼中显露出来贪婪的目光说:“几百万,老大,大哥,你到底弄到的什么瓷器,居然是卖了几百万,还让不让人活啊。猴子,你去个我挑选两件瓷器,老子也不是会弄个几百万玩玩?”
身材比较瘦小的猴子现在是比较尴尬,让他去挑选瓷器,能够挑选到什么好东西吗?
王海东摆摆手说:“算了吧你,就你们几个去挑选瓷器,我估计就算是挑选三天也未必偶遇什么好东西到你们手中。你根本就不懂这玩意,跟着掺和什么。
你那酒吧一个月也是有几万进项的,别玩这玩意了。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司马南风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好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不是缺心眼啊,知道王海东讲的这都是实情。
当下很是沮丧地说:“你说的倒也是,我家老头子玩了一辈子的古董,家里面最值钱的也就是一万多块钱的一件乾隆年的花瓶,我家老爷子当宝贝一般藏着不让我看。恩,对了。不是有你吗?你帮我挑选两件不就成了。也让我们家老爷子高兴一下。我今天可是特意来这里想着给老爷子挑选一件生日礼物的。你别怕给我花钱,关键是找到好玩意。”
王海东笑呵呵的点点头说:“要是你真的想给你父亲一个惊喜,我倒是能够帮得上忙?捡漏未必敢说,但是,至少让你能够买到真东西。”司马南风乐呵呵地跟在王海东后面进了古董市场。
走到一半的时候,王海东在一个满是瓷器的地摊上停了下来,他拿起来一件青瓷,看了一眼,宣统年的青瓷,没有什么大的价值,但是摆在家中比较好玩,算是一件雅事。
这个摊子应该是今天才过来的古董贩子中的一个,因为前些天王海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摊子。
王海东拿着这个青瓷问了一句:“老板,开个价。”
忙着打牌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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