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鞋店，韩少陵先拿出一双平底鞋，问道：“你穿几号的？”
“我，我穿38号的。”高洋洋的脸色微微发红。
韩少陵转头对店员吩咐，店员拿出38号给高洋洋穿。
高洋洋试穿了一下，觉得十分舒适，眼角眉梢就带着一丝笑意。“就这双好了。”
韩少陵低声吩咐店员几句，然后又给高洋洋试了几双，然后叫店员全部包起来。
“不，我不要那么多鞋子。”高洋洋十分慌张。“我暂时不需要那么多。”
“你放心，这些鞋子，还有等下买的衣服，全部要你还的。”韩少陵很直接，“既然你想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就要学会在自己的身上投资。”
高洋洋低头，有点手足无措。“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寒酸？”
“别人的眼光重要吗？”韩少陵问道。“你是为了别人的眼光活着吗？”
“可你刚才还说要投资在自己身上。如果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穿什么，还不是一样？”高洋洋弱弱地反驳回去。
韩少陵笑了。这个小丫头挺有趣的，居然敢顶嘴？“这是两码事，一个人若是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就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别人。至于穿着打扮，则是提升自我价值的一个方式，可以让人直观认识到你的价值。”
“别人第一次见到你，肯定无法知道你的内涵，衣服，首饰，就是别人认识你的最好方式。当然，我也承认，这是一种妥协，是一个人对社会的妥协。”韩少陵有心点拨她。“可你想要生活下去，就得接受这种妥协。至于别人怎么看你，我觉得，每个人眼里的你，都是不一样的，难道你还强迫所有的人，看你的眼光都一致吗？”
高洋洋不得不承认，韩少陵的话有几分道理。“那部戏，是什么戏？我想去演。”
韩少陵闻言，有一点踌躇。“张导演的戏，你还记得吗？”
“张导演的戏？”高洋洋听到这个名字，就有几分不悦。“他不是把我踢出局了吗？”
为这真得。“嗯，是啊。”韩少陵笑了。“所以，你现在回去演，就等于扇了他的一个耳光。”
“什么意思？”高洋洋无法接受。“我现在回去演，不等于低头吗？”
“错。”韩少陵笑着纠正。“人家把你踢出去，现在你回去，就等于告诉别人，你也有实力的。再说，你不是要证明自己？这次是一次好机会。”
高洋洋沉默。
韩少陵有点无奈。“你自己想想吧。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我为你能争取到的，就是这些。”
“那高圆圆呢？”高洋洋问道。“她是不可能让我进去的。”
“她？你放心吧，她现在成了女二号，而你是女三号。”韩少陵简单交代了一下。
“谁是主角？”高洋洋真的很好奇，是谁打败了那个高傲的高圆圆？
“秘密。”韩少陵弯起嘴角。“想知道，要吗，你进剧组，要吗，你等到电影上映。”
高洋洋抿嘴。
韩少陵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手袋。“走吧，去买衣服，不然的话，你进剧组，也没有人能看得起你。”
韩少陵的生活，一直处在高层，却不代表他完全不了解底层的人生活，越是底层，竞争越激烈。
高洋洋默认了，跟着韩少陵去买了衣服。
买完衣服，韩少陵请她吃饭，然后送她回家。
刚出电梯，高洋洋就看到宋令姿站在门口。“令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宋令姿的眼睛落在她提的手袋上。“你哪来的钱买东西？”
高洋洋有几分心虚。“我，我向朋友借钱买几件衣服。”
宋令姿的疑惑加深，“你借钱买名牌？”
高洋洋的脸一下子变红了。“我，我是借了你家小叔的钱。”
宋令姿闻言，十分惊讶。“你借了少陵的钱？”
“对不起。”高洋洋道歉。“我答应过你的，不和他接触的。不过，今天真的是凑巧遇上了。”
宋令姿浅笑。“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其实，我是担心你陷进去，你知道的，韩家的门槛太高了。我到现在，还得不到老爷子的承认。”
“令姿。对不起。”高洋洋有点歉疚。
宋令姿和高洋洋一起走进公寓。“不要说对不起。说真的，你要是真和少陵成了一对，我比你还高兴。”至少多了一个妯娌做自己的臂膀。
高洋洋却清楚认识到，她和韩少陵真的是两个世界，是不可企及的。“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他成为一对？”刚说完，她的脸就爬上了红晕。
宋令姿自然把她的神色收在眼底。“洋洋，你明白这点就好。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了。”
“令姿，你幸福吗？”高洋洋反口一问，望着宋令姿的神情多了一丝忐忑。“你和韩少真的幸福吗？”
宋令姿有点茫然。她现在幸福吗？以前觉得有爱人相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可她现在却选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去走。幸福？到底怎么样才算幸福。
高洋洋坐在宋令姿的身边，宝石一样的黑眸里充满了担忧。“令姿，如果你都无法回答，就真的没有人能替你回答。”
“我不知道。”宋令姿低头。“或许是幸福吧。”有个男人对她这么好，还有什么好求的？可是，为什么高洋洋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居然空了一个洞。
高洋洋揽住宋令姿的肩头。“不管怎么样，你要相信你自己，令姿，你会得到幸福的。”
宋令姿靠在高洋洋的肩头，露出了一丝笑。有人曾经问过宋令姿，爱情，友情，亲情，哪样最重要的？其实，真实的情感，哪样都很重要，若是能分得出轻重，只是因为情不够深而已。
“有你这个好朋友在我身边，还有什么不幸福的？”
“你呀。”高洋洋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知道卖口乖。”
宋令姿笑眯眯，问道：“你有工作吗？我最近有一份工作，想要你去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工作？”高洋洋惊奇，难道她的霉运到了极点，现在转运？
“我想请你照顾我妈妈。”宋令姿生怕高洋洋不答应。“不是当保姆，只是你搬过去，顺便照顾她。”
高洋洋摇头。“不行，照顾你妈妈，不能当做工作。我可以搬过去，但是，你不许算我工资。”
“好，那免了房租怎么样？”宋令姿笑着提议。“你总不能做白工吧？”
“比起你和伯母做的，我就算做白工又怎么样？”高洋洋的心真的充满了感激。若不是宋令姿母女，她现在也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或许，会像某些姐妹一样堕落，不是成为某人的情妇，就是在夜总会那些下三流的地方讨生活。
宋令姿把高洋洋真心当成朋友，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胡说什么？你欠我的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朋友之间，一码归一码。”
“令姿，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高洋洋心里清楚，宋令姿是真心维护她的。“我看到你拉着行李箱，还以为你和你老公吵架了。”
“吵架？”宋令姿掩嘴一笑。“等下一次吵架的时候，我就来找你。”
“那行李箱装的是什么？”高洋洋好奇。
宋令姿将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行李箱。“你自己看看吧。”
高洋洋看到箱子里的衣服和鞋。“令姿，这是买给我的吗？”
“我穿的不合适。”宋令姿淡淡一笑，并不多说。
高洋洋却明白，这是宋令姿在维护她的自尊心。宋令姿这些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维护她的那点自尊。她猛然想起了韩少陵的话。如果她自强，就不该自卑，只有自卑的人，才会无限量放大自己的自尊。“谢谢你买的衣服，我都很喜欢。”
宋令姿隐隐觉得高洋洋有点变了。“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同了。”以前，高洋洋收到这些东西，不会这么欢喜，眼里总会有点别的东西。。
“有吗？”高洋洋眨了眨眼睛。“我没有觉得自己不同啊？”
宋令姿很乐意看到这些变化，“洋洋，你开心就好了。”
高洋洋笑弯了眼睛，和宋令姿闹在一起。
从高洋洋家里出来，宋令姿回到公寓。
一开门，宋令姿就看到韩少廷在喝汤。“你在喝什么？”
“妈煲了冬瓜汤，送上来给我们喝。”韩少廷喜欢清淡的东西。“这汤很好喝，你多喝一点。”
宋令姿放下包包，舀了一碗汤给自己。“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
“就是见一些人。”韩少廷有点疲惫，揉了揉眉心，掩不住眼里的倦意。“老爷子的意思。”
宋令姿沉默，她知道，自己始终是圈子之外的人。
“令姿，后天你准备一下，我们要回老宅子。”韩少廷漫不经心地吩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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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回老宅
宋令姿握着汤匙的手颤抖了一下，溅出几滴汤水。“你和老爷子说好了？”
“用得着吗？”韩少廷知道，若是老爷子知道了，肯定是不会见宋令姿的。
“那万一”宋令姿真的担心，万一老爷子见到她，当众甩脸子怎么办？
韩少廷打断宋令姿的话：“没有万一。”他是不允许宋令姿退缩的，作为韩少的妻子，她将来要面对很多大场面，总不能每次都找借口退缩幕后吧？每个人第一次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会有莫名的恐惧感，韩少廷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宋令姿这种莫名的恐惧感。
宋令姿舀了一口汤，送到嘴里，脑子却飞快地盘算着，怎么叫韩少廷打消这个念头。
韩少廷似乎看出宋令姿的想法，直接明了说出自己的立场：“令姿，这次来的都是本家亲戚。如果不出席，以后再出席，意义就不同了。”
宋令姿闻言，喝汤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明白韩少廷话里隐藏的意思。今年是她新婚的第一年春节，如果这次她避开不出席，在韩家人的心目中，就留下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印象。第一印象，往往会影响到那些人对自己的直观看法。
“好。我去。”宋令姿咬牙答应，要不是龙潭虎穴，难道她就真的怕老爷子吗？
“那你好好打扮一下。”韩少廷达到劝说的目的，就没有多说。
“好。”宋令姿想起前段时间，韩少廷陪着她去买的衣服。今天晚上开始，她得好好研究一下，穿哪件衣服去比较合适。
“叮咚，叮咚”宋令姿抱着枕头，掩住自己的耳朵，不想继续听到扰人的声音。
当门铃声终于消失了，宋令姿松了一口气，继续入睡。谁知道，不到一分钟，家里的电话铃声又跟着响起了。
宋令姿无奈，还是爬起床去接电话。“你好，韩家。”
“令姿，你是不是生病了？”庄雅的声音透着一抹浓浓的焦虑。“为什么我按了那么久的门铃，你都不开门？”
宋令姿这才醒悟过来，刚才按门铃的人，就是庄雅。“妈，我睡得太沉了。”她现在发现，母亲的住处离自己太近也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这样？”庄雅十分担心。“你是不是太累了？”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庄雅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生病这个词。
宋令姿想起这两晚搭配服饰，挑选首饰，就有点头疼。“妈，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今晚是除夕夜，我和洋洋出去买了很多食材，就等着今晚大展身手。”庄雅有点兴奋。自从有了高洋洋作伴，又跟女儿住的这么近，她的心情大好，不再像往日那样郁郁寡欢。
“妈。”宋令姿打断了庄雅。“我今晚不在家。”
“不在家？”庄雅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除夕夜你去哪里？”
“我和少廷回老宅子。”宋令姿有点无力。她真心不想回去。“给老爷子拜年。”
“这样啊。”庄雅明白过来。“那我把菜留着。去宴会，吃不了什么东西。”
宋令姿深有同感。“嗯，不过，不要留太多，半夜三更的，也吃不了那么多。”
庄雅在电话那端连声答应，宋令姿却在另一端笑了。她相信，等她回来，迎接她的肯定是满桌子的菜。
宋令姿挂断电话，就起身梳洗，然后去了美容院做了一个facial，再顺便弄了一个新发型回来。
等她回到家中，韩少廷就坐在客厅，忙着包压岁钱。
“用得着这么多吗？”宋令姿看到一大叠的红包，有点头疼。“今晚不是本家的人来参加吗？”
“也有一些亲戚也会过来。”韩少廷不咸不淡说着。“多装一点，有备无患。”
宋令姿望着堆积如山的红包，暗想，这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所谓的大家族就是很麻烦，幸好这个时代，不需要一个家族的聚居在一处，要不然的话，宋令姿光应酬那些那些人，就够受了。
韩少廷见她站着，抬头看了她一眼，“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