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步啊!”
林雪霓抱拳行礼说道:“王爷仗义相助,林雪霓感激不尽。”
瑞景小王爷笑眯眯的说道:“不用谢我,”他喟叹道:“如果真能为宸皇兄平反,也不枉我与他兄弟一场。”
他正色说道:“林雪霓,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如果有需要,你只管开口,要人要钱要物,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一定全力相助。”
林雪霓朝他躬身一礼:“多谢王爷。”
此时还不到晌午,林雪霓就此与卢书宏和汭璟小王爷分手,飞快地回到家中。
迫不及待的翻开了这本小册子。
册子很薄,没有多少页,却将宸王当年谋逆之事写的详详细细。
林雪霓从头看到尾,大致明白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二十年前,景辉帝刚刚登基不过一年许,燕兵率二十万人马来犯。
当时驻守在小孤城的将领便是当时只有三十几岁的徐公茂徐将军。
徐将军率领十万兵士死守小孤城,闭门不开,并派兵请求朝廷支援。
当时朝中的武将还没有如今这么多,林觉将军又在另一个地方带兵无法赶得及归来支援。
放眼望去,能立刻带兵打仗的人,就只剩下了宸王。
宸王封地有八万驻守兵士,离两军交战处又最近,所以景辉帝当时就下令宸王先带领五万人马前去支援。
宸王领命,走了不到半个月,朝中某一个大臣就上书景辉帝,有风国潜伏在燕国军营的细作从燕军将领的大营盗出一封宸王与燕军将领的密信,所书内容就是密谋何时开城门,可以使得燕军一捣黄龙。
此大臣请求景辉帝立即召回宸王,否则小孤城的大门一开,燕军便会如潮水般袭来,到时候只怕便会危及皇城安危。
密信呈到景辉帝手中,景辉帝自然勃然大怒,因为密信上的笔迹、印玺,无一不是出自宸王亲笔。
如果此事是真的,宸王此去,那必定是要将燕军从小孤城放进来的。
小孤城一旦失守,那燕军杀入皇城,也为期不晚矣。
书册后面附着那细作呈上来的密信,林雪霓虽然并不知道宸王的笔迹是怎样,但是那枚宸王印玺,却是真真实实认得的。
皇家印玺,极难伪造。
密信所书的内容极为详细,几时几分在何时何地与何为暗号打开城门,如何迎燕军晋城,后续该如何攻入风国都城,利益如何分配云云,详细到了不能再详细。
一板一眼,有事实,有根据。
难怪当初的景辉帝一见之下,就会雷霆震怒!
这样的事情,是任何一个帝王所不能容忍的。
更何况,宸王的声望一直在他之上,无论在朝在野,当初成为太子的呼声,宸王始终都强压他一头。
虽然最后仍是景辉帝做了皇帝,但是心中这根刺,仍是如鲠在喉。
林雪霓将这份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的确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但是问题就在于此,这封密信,太真实了。
真实的根本找不出一丝漏洞。
按照她最近探访的结果来说,宸王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即便真的谋反,又岂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多的把柄等待他人来抓?
又是什么样的细作,竟然能从敌军大营中盗来这么重要的文件?
这些疑问,在书册里就已经无法探寻。
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详细记录这个案子的官吏,当时为大理寺少卿,如今已升为正二品的刑部尚书的张钦司张大人。
林雪霓微眯了眸子,张大人?印象中此人刚正不阿,有些死板,但是倒也不太难说话。
难不成这个册子,就是他故意放错的?
看来,还需要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位张大人才是。
脑中思绪纷扰,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转头望去,竟然是苏月宸回来了。
她愕然,竟然这么快就到晌午了吗?
苏月宸看了看连灶火都没有点燃的厨房,又见林雪霓坐在窗前发怔的看着他,连忙快步上前,担心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热了?”
说罢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林雪霓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竟然看这个册子看到忘记做饭了。
笑了笑,拉下他的手,歉疚的说道:“抱歉,我一时忘记了时辰,我现在去做饭。”
苏月宸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脸带忧色的问道:“雪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谋划
林雪霓一怔;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怎么会这么问?”
苏月宸顿了一下,望着她的双眸真诚的说道:“不管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即便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至少不是你一个人在扛着。你不要忘记;我是你的夫,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林雪霓眼睛亮了亮;“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苏月宸含笑说道:“自然。”
林雪霓笑道:“好;那你去做饭吧;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饭菜。”
苏月宸愣了一下,轻笑出声,“好。”
见他进了厨房开始洗锅做饭;林雪霓弯了唇眼中显露出柔和的笑容。
月宸;是你的东西,我就一定要为你拿回来。
我要还你一个真正的身份。
深夜,林雪霓听着身边的苏月宸呼吸渐渐平稳了,才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
她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动静。
慢慢绕到床后,掀开床帏下了地,又从床下摸出一套黑色的紧身长袍,飞快地换上,再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着的苏月宸,这才打开门悄悄离去。
房中寂静下来,原本沉睡着的苏月宸,却缓缓睁开了眼。
林雪霓运起轻功一路飞驰,竟然来到了晋城公主府前。
她飞身翻墙而下,顿时面前跃出了四名带刀护卫,那四人一见是她,立即朝她躬身一礼,又退回了暗处。
厢房门一响,南宫博雅推门出来,皱眉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林雪霓无奈的说道:“月宸刚睡,我总觉得,他好像有所怀疑了。”
南宫博雅沉默了一下,“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林雪霓想了想:“时机成熟了的话,应该会说吧,他有权知道。”
南宫博雅点点头:“进来说话吧。”
两人进了书房,竟然卢书宏和汭璟小王爷都在里面坐着。
林雪霓跟汭璟小王爷见了礼,对卢书宏略点了点头。
汭璟小王爷打着哈欠说道:“尽快说事情吧!本王困死了。”
南宫博雅颌首说道:“是。”他对林雪霓说道:“有几件事情要告诉你。第一,燕国皇帝突然驾崩,传位给了三皇子孟安然。”
林雪霓眸光一深:“真突然。”
南宫博雅点头:“是的,不过燕国国主缠绵病榻也已经很多年了,也不算太意外。”
林雪霓问:“第二呢?”
南宫博雅说道:“第二件事情和第一件事有些相关,那就是新继位的燕国皇帝孟安然,将会在近期攻打我风国。”
林雪霓撇唇:“他倒还真是迫不及待,连停战协议也无视了,他难道不怕被人说言而无信?”
汭璟小王爷冷笑道:“风燕两国本来就有着百年仇怨,他那一纸停战协议,皇兄只怕也没放在心里,能从他那里得到几座城池,已经就算赚到了。那孟安然肯定也不会真心诚意真的等到协议期满再做开战。”
林雪霓点点头:“孟安然此人心计颇深,还请驻守在小孤城的徐将军万事多加小心。天气越来越冷,我就怕燕军会在年关前有所动作,还需要尽早做准备为好。”
汭璟小王爷颌首:“本王会提醒皇兄的。”
卢书宏插口说道:“第三件事情,则是跟宸王的案子有关了。因为刑部尚书张钦司张大人也曾是我半个老师,今日我找了个由头去找他,顺口说起当年宸王之事。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这件案子抱有很大的疑问,只是他对我的来意并不清楚,许多事情说得很含糊,所以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找个时间找他细谈一下?”
林雪霓沉吟半晌:“张大人性子耿直,对于这个案子,应该会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还是有必要见一下。”
汭璟小王爷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还是由本王出马比较好,谁都知道,当年本王与宸皇兄一直交好,即便因为此事找他,也说的过去。”
林雪霓点点头,问道:“苏锦堂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南宫博雅摇摇头说:“一切风平浪静,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他真的通敌卖国,只怕燕国早有人传讯回来,任何证据也都被他销毁了。”
林雪霓淡淡一笑:“无妨,他的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我们只管沉住气。不过,我倒是想去他的相府走一遭,总觉得,会在那里发现些什么。”
南宫博雅不赞同:“相府戒备森严,你不要轻易去冒险。”
林雪霓淡淡说道:“我会一切小心,不会惊动他们的。”
见时辰不早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汭璟小王爷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好了,都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们都还要上值呢!”
“是。”众人躬身朝他行礼:“恭送王爷。”
汭璟小王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相送,自己推了门准备离开。
一只脚刚跨出门,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说道:“对了林雪霓,本王刚想起来一件事情,有个李仁昌你可认得?”
林雪霓一怔:“认得,只是此人行事很拘谨,也不太喜欢和他人打交道,故而没有什么交情。王爷为何问到他?”
汭璟小王爷说道:“此人当年曾是宸皇兄帐下的一名亲卫,很得皇兄信任。自从皇兄故去后,他也没了踪迹,可是本王竟然前几天在你们飞凰军大营里见到了他。虽然二十年过去,人的相貌有些变化,但是此人当年曾跟随着皇兄进进出出,本王与他也算是个熟络的,自然不会认错。你若有时间,还是去查查他,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李仁昌?林雪霓皱眉,没想到他竟然与此事竟然还有联系?
她躬身说道:“是。”
汭璟小王爷不再说什么,一出门便有护卫立即将他一路护送离去。
林雪霓转身对卢书宏和南宫博雅说道:“那我就告辞了,你们早些休息。”
与二人告别后,林雪霓迅速朝家中奔去。
街上传来更鼓声,竟然已经过了子时。夜风冷冽,她不禁加快了步伐,此时此刻忽然贪恋起苏月宸温暖的胸怀来。
回到家中,依然翻墙而进,小心翼翼的开门窜了进来。
刚想轻手轻脚的脱衣服上床,就听苏月宸幽幽一叹:“你又肚子疼去了茅房?去茅房还用换夜行衣吗?”
☆、相告
林雪霓手上正在脱衣服的动作顿时一滞;朝床榻上望去,却见帷幕下,苏月宸端坐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林雪霓顿了顿;“你没睡?”
苏月宸平静地说道:“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时辰;你去哪里了?”
望着苏月宸沉静的双眸,林雪霓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忽然说道:“我没有去私会情郎。”
苏月宸唇角忍不住一抽;她为何总能将严肃的气氛搞得面目全非?
他强绷着脸孔,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去私会情郎,因为她根本没有情郎可私会。
但是她时不时的总深更半夜出去这档子事;不弄清楚是不行的;而且坚决不能露出半个笑脸给她。
这个女人,顺杆爬的本事可是强的很,这个毛病可不能惯出来。
林雪霓心里纠结着这件事情该不该在现在这个时辰说出来,本想再拖一拖,等到事情进展再多一些,再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但是偷眼望去,月光下,苏月宸寒着一张俏脸,目光如水,忍不住就在心中叹了口气。
脱了衣衫,慢吞吞的爬上了床,揽住了他的腰。
怀中的人不为所动,依然端坐如莲,正在静静等待她的解释。
忍不住起了坏心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