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全是她的影子,苏月宸拧眉叹息,他真的魔怔了,怎么办才好。
呆呆的坐了不知多久,院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猛然坐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幻听。
侧耳细听过去,果然院外的墙头上,传来熟悉的爬墙声,落地声,轻轻的脚步声。
狠狠咬住了唇,若是以往,只怕此刻他早已奔了出去,但是今日他没有动,双手不知觉的紧紧抓住薄被的一角,心中又是悲又是喜。
她还是来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
听到了推门声,眼角竟然有些许的湿润。
林雪霓推门进来,屋内漆黑一片,原以为他不在,但是目力极好的她一眼就看见床上坐着的人。
不禁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坐在床上。
略皱了皱眉,一个箭步过去伸手就朝他额上摸去:“你生病了?”
温热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苏月宸飞快地将那只手抓住,心里闷闷的,嗓子不知觉的也哽了起来。
低声强笑道:“没有,只有点累,想坐坐。”
林雪霓不疑有他,反身坐在了床榻边,一拧腰将他朝床里推了推,竟然就那样翻身躺了下来,口中咕哝着说道:“那就好。。。。。。我快累死了!”
黑暗中瞧不真切她的样子,但是声音中透出浓浓的疲惫。心里忍不住就那样柔软下来,苏月宸轻轻问道:“这两天很忙吗?”
林雪霓“嗯”了一声,因为疲累嗓音中也透着一抹淡淡的沙哑:“刚回京的那一日本来想晚上找你来着,但是与徐将军做完了交接后,那帮混小子找我拼酒,一喝酒喝了半宿。第二日本想早朝以后来找你,谁知道姐夫让我去看姐姐,小侄子又发了高热;今日白天应该来的,皇上又让郑将军和我去办理招募新兵的事情,才刚忙完,明天还要继续。。。。。。”
苏月宸心中那点委屈顿时化作了浓浓的心疼,忙说道:“那你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做一些。”
他刚要下床,却被林雪霓一个翻转压在了床榻上,他低呼了一声:“怎么了?”
林雪霓双眸眨也不眨的望着他,黑夜中的眼眸竟然亮如星子。
她忽然说道:“其实,我是从玉梨班过来的。”
苏月宸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去了玉梨班,肯定就知道了今夜他发生的状况,所以她才会那样事无巨细的解释她为何回京三天,直到现在才过来的原因。
刚想说什么,却听她已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呆住了,她对他说对不起?
林雪霓继续说道:“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实在该派人来跟你说一声的。”
心中充满了感动,苏月宸将她的脖颈拉低了点,将自己的额头和她的贴在了一起,闭着眼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你不用考虑我,我真的不要紧。。。。。。”
话音未落,双唇已被那个女人紧紧的噙住,火热的舌已滑了进了他的口中。
他闷哼出声,唇瓣已被那女人肆意品尝的通通透透。
两人唇舌交缠,紧紧拥吻,直到苏月宸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林雪霓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唇瓣。
她低笑出声,又忍不住轻啜了一下,“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可不能怪我。”
苏月宸心中那点委屈早就消失的烟消云散,见她如此恬不知耻的调笑,更是气结:“我何时勾引你了?”
林雪霓在他胸膛上摸了一把,引来他一阵颤栗,却见那女人调戏了他一把后,忽然翻身仰面躺了下去,口中咕哝着:“若不是我三天三夜没有好好睡觉,今夜才不会如此轻易把你放过!”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渐渐低不可闻,再到后来,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
苏月宸轻叹,将薄被为她盖好,自己也轻轻躺在了她的身边。
无论日后他们的结局如何,至少今夜,她是真真切切躺在自己身边的,这已足够。
朦朦胧胧睡去,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身上罩着的是昨夜盖在林雪霓身上的薄被,被上似乎还仍残留着她的气息,而身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白日里林雪霓在做新兵招募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事,在晌午休憩的时候,对郑三乾将军说道:“郑将军,听说男女婚嫁是需要有媒人在中间做说项的,是也不是?”
郑三乾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啊。”猛然醒悟过来,连忙问道:“你要媒人作甚?是与谁说媒?”
林雪霓笑道:“自然是我找媒人,郑将军,你可愿为我做一回媒人?”
郑三乾的脑筋转了转,方才反应过来,几乎怪叫起来:“为你做媒人?你又看中了哪家少年?”
林雪霓的脸顿时一黑,怎么他的口气就仿佛谁被自己看中了是天大的霉事一般?
“他叫苏月宸。”林雪霓认真的说道。
郑三乾想了想,名字很熟悉,“苏家的公子?哪个苏家?”
林雪霓木着脸回答:“南街玉梨班,苏月宸。”
郑三乾的脑袋空白了两息,猛然叫起来:“玉梨班?那个戏子?”
曾经似乎也听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林雪霓的年少轻狂,肆意妄为,却不知竟然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见林雪霓认真的点头,郑三乾瞪大了双眼:“世侄女,你不怕你家老爷子的怒气吗?”
林雪霓摸着下巴沉思:“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你去说媒啊。”
郑三乾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我可不干!”林觉老爷子发起怒来,他可招架不住。
他担忧的说道:“世侄女,你如今身为二品将军,却要与一个低贱的戏子成亲,这个。。。。。。会沦为京中的笑柄的。”
林雪霓正色说道:“郑将军,我喜欢苏月宸,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他是什么身份不重要。你若愿做我们的红媒,那么在我们成亲之时的谢媒酒绝对少不了你的,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郑三乾苦着脸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不是我不愿意,这件事情我是真的有心无力。不过,我倒可以为你推荐一个人。”
林雪霓忙问:“是谁?”
郑三乾说道:“南宫世家的老家主,南宫飞舟。他与你家老爷子是世交,而你家老爷子平生也只能听进去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南宫飞舟了。南宫老爷子这些年已经不太见外人了,不过听说你与南宫家的长子博雅关系很好,不如你去找他代为引见一下。”
林雪霓迟疑的说道:“南宫老爷子会愿意做媒人?”
郑三乾笑眯眯的说道:“别人的事或许他是懒得管,但是既然你是林老将军的孙女,又是他孙子的好友,这个忙他想必还是愿意帮的。何况南宫老爷子性子不羁随意,说不定还真的愿意管这件闲事呢!”
林雪霓摸着鼻子说道:“南宫博雅啊。。。。。。这个家伙肯定会趁机黑我一把的!”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南宫老爷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否则做媒人这一行当的人虽然不少,但无论找谁来,最终的结果只怕都会被林觉老爷子一一丢出门外。
为了保险起见,林雪霓无耻的叫上了苏月宸一起,提了两坛子十五年的上好女儿红,一起登门拜访公主府。
公主府的管家是南宫博雅从自家带过来的,一开门见到林雪霓,自然认得,连忙笑眯眯的打躬作揖:“林将军高升,小的在此祝贺了。”
林雪霓含笑说道:“多谢,南宫兄可在府上?”
管家忙说道:“在,刚回来不久,林将军在此稍待片刻,小的进去通禀。”
林雪霓点点头,示意他只管进去通禀就好。
见苏月宸有些许的紧张,她笑着将他的双手拉住拢在手心中,低笑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苏月宸轻声笑了起来:“我是男子,这些事情本该我来做的。”
林雪霓轻轻“嗯”了一声,认真的说道:“你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新房,等着我和你成亲。”
苏月宸低眉浅笑起来,两人正在低声说着话,却听从大门内传来一声不悦的冷哼。
“我说,你们两个亲热够了吗?”
☆、有孕
林雪霓低低一笑;放开了苏月宸的手,斜睨笑道:“怎么,有人吃味了?”
南宫博雅顿时黑了半张脸,本想立即发作;却见苏月宸上前一步;对着他含笑弯腰行礼:“南宫大人。”
林雪霓嬉笑道:“月宸,你该称呼他驸马的。”
南宫博雅抱着双臂冷笑道:“林将军高升;抱着酒坛子来;是想让我为你庆祝吗?”
林雪霓摇着手指说道:“错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公主的。”
南宫博雅脸色顿时一僵:“你找她做什么?”
林雪霓将他一推就往门里挤:“找公主喝酒啊,不然还找你喝酒不成?”
南宫博雅伸臂一拦:“不许进;她不喝酒的。”
林雪霓并指朝他肋下点去;南宫博雅眉尖一挑闪身躲过,那可是他的命门要害,这个该死的女人!
趁着南宫博雅一闪身,林雪霓犹如白驹过隙般就闪身进了公主府,一跨进去就已扬声喊道:“公主殿下!”
南宫博雅背脊僵了僵,脚步顿时定在了原地。他就知道,今天早上眼皮直跳,肯定没好事,果然应在这里了。
晋城公主柔美的声音已响了起来:“雪霓。”
身罩宽大轻便宫纱的晋城公主缓缓走来,满脸笑意。
她看了看僵在门口的南宫博雅,又看了看笑的一脸深意的林雪霓,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林雪霓轻笑道:“刚从边境回来,忽然觉得想念公主了,就来看看您。”
旁边南宫博雅发出不屑的“嗤”声,这句话太假了。
林雪霓笑吟吟指了指门口放的两个酒坛子:“顺便请公主喝酒。”
晋城公主朝门外看了看,苏月宸含笑朝她也微微行礼。
她好奇地问道:“门口的是谁?你的朋友吗?”
林雪霓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我们快成亲了,所以带他来一起探望公主,顺便找公主饮酒。”
晋城公主很欢喜,连忙也请了苏月宸进来。
又让侍女在庭前摆了桌几,将茶酒果子糕点等物摆了满满一桌子。
众人落座,南宫博雅黑着脸坐在了晋城公主的旁边,晋城公主笑道:“今天总算还热闹了一些,平时公主府冷冷清清的,都没有人陪我说话。”
南宫博雅转头说道:“我不是尽量早些回来陪你了么?”
晋城公主嘟着唇说道:“可是你去上值的时候,我一个人也寂寞啊。”
林雪霓与苏月宸相视而笑,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看来很和谐嘛。
南宫博雅无奈,只得取了碗盏倒了一杯酒,没好气的对林雪霓说道:“林将军高升,在此我先干为敬。”
说罢仰头先干了一碗进去。
林雪霓笑眯眯的说道:“好啊。”她也仰头喝了一碗,又亲手为公主倒了一杯酒,说道:“公主也尝尝我带来的酒,这可是十五年的女儿红,甘冽得很。”
晋城公主轻轻一笑,还未说话,南宫博雅已森然按住公主面前的酒杯,磨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道:“不用,有我陪你还不够吗?”
林雪霓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都喝酒,总不能让公主干坐着吧?据我所知,公主的酒量还是略有一些的,这一小杯,不妨事。”
晋城公主轻笑出声,拿起面前的茶盏,举起来说道:“我还是以茶代酒吧,酒是万万不能喝了。”
南宫博雅将她手上的茶盏一把夺过来,不悦的说道:“茶也不能喝。”
林雪霓讶然说道:“南宫兄,你未免干预的太多了!竟然连茶水也不让公主喝?你太放肆了吧?”
晋城公主笑着说道:“雪霓你别怪他,他是我了我好。”
此时南宫博雅的脸色已经涨成了赤红色,狠狠一敲桌子:“林雪霓,你要喝酒便喝酒,怎么这样唠唠叨叨的?”
林雪霓大笑出声:“只怕有人心虚了吧?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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