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焰说:“也行,那我等你们过来,晚上一起吃饭。”
费柴说:“饭就不一起吃了吧,要是路况不好,我们说不定要耽误到**点了,最近晚上也起雾。”
金焰说:“无所谓了,反正现在谁也不缺吃,不过是找个由头聚一聚聊天罢了,对了柴哥,你不会是才办完了事就又不想理我了吧。”
费柴一听,赶紧说:“不是不是,你可别瞎想啊。”
金焰笑道:“看你那样儿,逗你的。”
吃过了早饭,赵怡芳回酒吧,金焰回厅里招待所,费柴则打车和她一起过去,准备取了车再回来接沈晴晴和海荣两人。赵怡芳则带着沈晴晴和海荣又回酒吧等着,可海荣却对二人说他想去办点事儿,一会就会酒吧会和。
等他一走,赵怡芳就问:“他在省城又没什么熟人,办什么事啊。“
沈晴晴说:“肯定是取钱去了呗,昨天的饭钱和酒账都是老师付的,这次又是帮了他的忙,他怎么可能让老师倒贴呢?”
“是这样啊。”赵怡芳说“老费不会要他的,他这人就是这样,帮人不图回报的。”
沈晴晴说:“可是他这种人现在不多啊,海荣对他还是了解不深。不过也无所谓,就算老师不图感谢,也别让老师赔本不是?”
赵怡芳说:“也是,不过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只要是想帮别人了,豁出性命去都干,你老师是这样,我们家老邱也是。”
两人聊着,喝了杯早茶,海荣就回来了,仿古街有很多提款机,只要你银行里头还有钱,就没有提不出来的。
不过虽说沈晴晴和赵怡芳都知道海荣去提钱了,可两人谁都没当面说破,毕竟海荣有自己为人处世的一套方法,让他按着自己的方法做,他会安心的。
又等了一会儿,费柴取了车回来,带上海荣和沈晴晴两人一起回学院。费柴让海荣做了副驾,路上说了些‘到了南泉局要好好学习工作’的话,然后又大致介绍了金焰和目前仍在南泉局工作的一些老人儿的的脾性能力,海荣不住的连连点头,聆听教诲。
回到学院,海荣自己去导师那里把这件事汇报了,导师自然也是无话可说,毕竟这学期都过了大半了,没找着实习地点的研究生也没剩了几个人,既然他自己有去处,就让他去好了,于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然后又是几句叮嘱。
走出导师的办公室,海荣忽然觉得浑身轻松,同时忍不住喜上眉梢,哼着歌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回到宿舍,开始打点行装,收拾了两大包,那架势,好像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退钱
当天下午,海荣搭了费柴的车去云山报到,结果一路顺达,比预想的还早到了一些。金焰已经等候多时,费柴他们一到,她就立刻安排办公室主任带海荣去宿舍,然后再去酒楼回合。
酒宴无需多述,但费柴这些年来很少在云山的官方场合下出现,这次为了海荣的事情也算破例,当然了,少不得众人撺道海荣给费柴敬酒以示感谢,结果海荣又大醉,费柴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由金焰派司机把他送回家去了。
海荣周一正式在云山地监局实习,周一由人事科科长带着全局走了一遍,大致认清了门径,晚上海荣却一个人摸到了费柴的家。费柴早在周日就返回学院了,家里只有赵梅在。
海荣和赵梅是见过的,只是当时人多,赵梅对海荣的印象不深,但费柴这次找金焰办事是在家里吃的饭,因此海荣这个名字赵梅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所以他一自我介绍,赵梅就赶紧请他进来了。
海荣临来时随意买了些水果点心作为礼物,又有一个文件袋,说是他新写的一篇地质方面的论文,想请老师给指点指点。赵梅也没在意,就收了下来,结果费柴周末回来打开文件袋一看,里面却是4000块的现金。费柴有些生气:他帮海荣纯粹是因为师生之谊,另外觉得自己以前对他不够关照,也算是一点弥补,可海荣这么一来就把事情搞复杂了,而且海荣家境贫寒,当研究生也就那么点儿生活费,这4000元真不知是怎么省下来的呢。
费柴当时就想把海荣叫过来,说几句再把钱还了,但赵梅劝住说:“你那个学生虽然不讨人喜欢,但现在就是这风气,你这么直愣愣的不好。”
费柴想了想说:“那好,我交给金焰,让她帮我还了吧。”
赵梅笑道:“也好,她现在是他上司,交由她处理最好。”
于是费柴就约了金焰第二天见面。
第二天在茶楼见了面,金焰就笑道:“看来你还是多送几个人来我这里的好,最起码你能经常在我面前露露脸儿。”
费柴知道她在调侃,也不介意,就先问了问海荣这一周干的怎么样,当然是还不错,然后就把那个文件袋给金焰递了过去。
金焰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笑了,说:“干嘛啊,还给我意思意思?”
费柴说:“我要跟你意思意思,那就没意思了。这是海荣趁我不在送到我家去的,我原打算直接还他,但是一想他都是趁我不在送我家去的,我要是直接还给他他脸上也不好看,所以就拜托你还给他。他家境贫寒,本人也没什么钱,现在初到云山,什么都需要钱。”
金焰说:“做你的学生可真幸运。”
费柴笑道:“都是人嘛,能帮就帮一把了。”
金焰把文件袋收起来说:“行,我明天就把这事儿办了,你放心。”
费柴到了谢,金焰又笑道:“你真有意思,托我还钱还谢我,太生分了吧,咱俩可不该这么生分。”
费柴连声说是,之后忽然觉得没话说了,金焰却问:“你怎么想的?真想就在那个地方埋一辈子?”
费柴说:“我也试过了,我真不是当官儿的料,可现在哪里都是官本位的大行政体制,能得一洼恬静之水,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已经不错了。但求无愧于心吧。不过说起来,这几年你倒是风生水起的。”
金焰叹道:“还不是给逼的?原打算结婚嫁人平淡一生的,可是世道艰难,我这无依无靠的,我以前也跟你说过,嫁个人,他们家就跟给了我多大的恩惠似的,我是孤女我就该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不过是个厅里的闲职,整天就知道在外头吹牛显摆,现在好了,前几天还托人过来跟我说他又离婚了,想跟我复合。我呸,我现在还看不上呢。”
费柴说:“不过,我不是劝你跟他复合哈,不过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也艰难,有合适的也可以考虑考虑。”
金焰摇头说:“人生有得必有失,我现在的位置,不好找,高了底了都不合适,你说高了吧,我等于奋斗了这么多年还是低人家一头,要说低了呢,总觉得人家在图咱啥,而且现在的二婚都是讲究搭帮过日子,感情什么的,淡。”
费柴说:“但凡事情没十全十美的,孩子一天天也懂事了,一个残缺的家庭总是不好。”
金焰手托了下巴,很妩媚的说:“要不,你娶了我?也是老熟人了,知根知底的。”
费柴笑道:“拜托,我有老婆的。”
金焰道:“说的也是,我又不能咒你老婆早死。”
费柴说:“还没没咒,这就开始了。”
金焰略微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好了,不说这些了,那咱们再聊点什么?”
费柴楞了一会儿,才实话实说道:“说真的,我找不着话头儿。”
金焰也黯然神伤地说:“我好像也找不着……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也会有相对无言的时候啊。”
不管怎么说,办完了海荣的事,费柴等于又放下了一块心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听说海荣干的不错,金焰对他也很好,费柴欣慰之余也觉得奇怪,记得当年金焰初来南泉时,对原本的老人儿,包括铁杆儿闺蜜吴东梓在内都是很排斥的,当初秦岚还说金焰这人不念旧,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很念旧的,不然不会对海荣这么好,当然其他的因素也有可能,不过关于这个问题费柴是懒得去问了,问了反而显得自己鸡婆。
临近学期结束的时候,学生们为了应付考试,带兴趣性质的“小研班”没什么人来了,费柴干脆给停了,一心琢磨着多跑点外面的讲座嘉宾什么的,只是最近闲人很多,所以这一行竞争也比较激烈,多亏了费柴的助理沈晴晴近些年也练出来了,再加上他自身能力也在那儿,凡是听过他讲座的都觉得他的讲座好,因此还有不少的回头客,只是毕竟只在省内,实在是池子太小鱼太多,沈晴晴正琢磨着往省外发展一点业务呢。
不过沈晴晴也有沈晴晴的困扰,那就是时不时的秦中常来骚扰。
大凡中国男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哪怕是拥有过一次的女人,就认为是永远都拥有的,更见不得这样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比较亲密的关系,这其实是占有欲在作怪。
秦中教授自从被返聘回学院之后,颇有一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虽然一直还没跟费柴正面交锋,但私下里言语之间已经露出‘他搞不过我’的意思,而费柴也不愿意跟他有什么瓜葛,只是专心搞自己的事,但是为了沈晴晴,偏偏又不得不出个面了。
虽然是个返聘教授,课程安排的也不多,秦中教授还是自己找了个助理,年纪最多也不过十**岁,开始来的时候很腼腆,衣着打扮也土气扒拉,但没多久就洋了起来,说话也变得嗲声细语,酸的能让人倒牙,看来秦教授就好这一口。有时沈晴晴听了那女孩儿说话也直皱眉头,就问费柴:“当初我是不是也这德行啊。”
费柴笑着说:“比这还厉害呢,而且现在偶尔也要来那么几句呢。”
“哎呀,真是恶心死了。我居然曾经那个样子……”沈晴晴现在似乎对当时的做派很厌恶的样子。又说:“这个老流氓,自己都胡子一大把了,可对女孩子还要求高,超过22岁的就嫌老了。”
费柴本不知道沈晴晴和秦中当初是怎么到一块儿去的,也没问,只听说是秦中教授从老家带她出来的。那地方很穷苦,地方也不大,而且拐着弯儿都还带点亲戚,真不知这老家伙怎么下得去手。不过沈晴晴上次过节回家也算是衣锦荣归,家乡的人却都以为这是秦中的关照,对于这一点沈晴晴一点也不奇怪,当初秦中带她从家乡出来的时候也是一张嘴说的天花乱坠的,甚至现在沈晴晴的荣归也成了秦中另一次吹嘘的资本,这不,又带出来一个,其实不过是个退休返聘教授,但家乡人朴实贫穷,当他是救世主了。
费柴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人,所以即便是沈晴晴现在混的不错这个功劳算在秦中身上他也可以不在乎,只是这件事也成了秦中在老家招摇撞骗的一部分就让人觉得别扭了,所以也暗地里想着再找个机会,狠狠的在整秦中教授一下,至少削了他招摇撞骗的资本。但是费柴本来就不是个耍阴谋诡计的人,若是机缘巧合他还可以顺水推舟,但时机不到,他也就无计可施了。因为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减少沈晴晴单独一个人在校园里的机会,即便是一个人也尽量在公众场合,秦中毕竟是个教授,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有所收敛的。
其实按照沈晴晴的年龄,在秦中教授眼中已经算是“老了”,他身边又不是没有‘嫩的’,还是那种占有欲在作怪,自己不要了是一回事,被别人占去又是一回事,至于自己当年失势,沈晴晴一个人流落在此是不是无依无靠则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不过正好像应了那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正当费柴发愁该怎么对付秦中的时候,秦中居然死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他一个退休老头又能得罪谁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妇道
有时,一个人的逝去会淡化很多不愉快的事。费柴与秦中原本就没有那种要死要活的仇恨,最早的矛盾冲突也只仅限于‘能量渐释论’和‘爆发论’的学术分歧,尽管秦中总是试图把学术分歧政治化,但费柴并不因此恨他,至于以后的你来我往的争斗,不过是行政斗争的小浪花,他也不介意,就算是最后秦中返聘后总是骚扰沈晴晴,虽然令人厌恶,但也绝不是死的罪,而且秦中教授虽说人品低劣,但学识还是有的,而且多年从事教授工作,也算是育人无数,为国家输送了人才,如此惨烈的死法,倒也不是他该得的。
尽管院方试图掩盖事态,但现在的通讯多发达啊,不到半天,互联网上图片新闻已经满天飞了,院方和地监厅使出浑身解数,动用了各种关系也是删不胜删,防不胜防啊。
沈晴晴对此颇为幸灾乐祸,她说:“哎呀真是的,都期末了,都不去准备考试,同学们咋还有这种娱乐心情啊。”
费柴则说:“正事因为期末紧张,大家才想轻松一下吧。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迟疑:“等时候差不多了,你还是去给秦教授烧点纸吧。”
沈晴晴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费柴说:“你让我给那个老家伙烧纸?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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