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哄”得一声,不远处的一座墙倒了。
其中一个满腮胡须的护卫,看起来地位稍高一点,他命令几个护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然后继续审视孟真他们。
“我看你们眼生得很,跟我走一趟!”
他刚说完这话,就看见有人气喘吁吁来禀报他:“马棚里的那几匹汗血宝马惊着了,正在后花园里面撒野,已经撞伤好几个下人了。”
胡须侍卫脸色一沉,又拨出几个护卫。
孟真好笑地瞧了他一眼,她这一瞧不要紧,正巧那人也在瞧她,见她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由两眼一横,指着她喊道:“你,过来!”
“哗~”一片火光冲天!
孟真乐了:公主府的护卫太给力了有木有!
“这将军府好不太平”一个低沉中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传来,孟真顺着声音看去,竟是贺林锋。贺林锋走到他们面前,对那胡须侍卫说:“家父正在府上做客,这又是墙倒又是走水的,你们将军府的后院便是这样的么,传出去可是让人笑掉大牙。”
“贺林少将军!”那人向贺林锋抱拳道:“让贺林少将军见笑了,只是这三人形迹可疑,待属下审问一番,再去处理那些事情也不迟!”
“不必审问了,这三人是我的下人!”贺林锋下巴一扬,冲那人说道:“这三个人是我带过来的随从,想必一时贪玩迷了路,我出来也是为了找他们。”
孟真扭头去看贺林锋。
那胡须护卫明显不信:“贺林少将军可有证物证实他们是您的随从?”
“大胆!”贺林锋怒斥一句:“你若是有证据证明他们三人不是我的随从,我自去找你们将军请罪!”
那人吓了一跳:“属下的意思是”
贺林锋故作生气地转身就走,当然不忘叫上他们三人一起走。
那胡须护卫一面吩咐其中一个下人去禀告大将军,一面带着剩下的护卫跟在贺林锋和孟真他们后面。
贺林锋径直带孟真他们走出了将军府。
“贺林少将军留步!”那胡须护卫眼看孟真他们出了府,不由万分着急。
贺林锋倒真的留步了,他转身交代那人:“你去告诉我爹一声,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贺林少将军”
“走吧。”贺林锋示意孟真他们先上马车,他拦住那人,给车夫递了个眼色,那车夫立即挥鞭,马车极速离去。
“贺林少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贺林锋挑衅地看了那人一眼:“你去禀报你们大将军,就说我把人放走了。”
胡须护卫气到内伤。
而这厢离开的孟真,难以置信地叫道:“这么容易就出来了?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柳菱白了她一眼:“哪里容易了,你以为贺林将军是碰巧去姜怀府上的么?你以为公主府的护卫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将军府的吗?你以为贺林锋为什么要救你?”
“是啊~”孟真感叹一句:“为什么啊?”
不过不用柳菱回答,马车突然停下后,孟真就知道了一切。
车夫掀开帘子对他们说道:“接应你们的人来了”
孟真探头往外瞧去。
“师傅!”她大呼一声,跳下马车,但是由于饿得太久,她刚一落地便是腿脚一软,直直往地上扑去。
然后她扑到一个人的怀里,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她鼻间。
孟修扬起一抹淡笑,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随即整个人僵住。
“真儿,你是不是该洗澡了”
孟真:“”
师傅啊不是她不洗澡这真的是特殊情况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月了,世界杯了,乃们都抛弃偶了么?
默默收拾小包袱离家出走
乃们不说些好话哄我,我就不回来!
☆、你这是撒娇还是讹人
孟修带他们去了先前的那处宅院,待他们洗漱干净出来,又吃了些东西,这才坐在一处谈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孟真踮着脚尖想去孟修旁边坐着,被眼疾手快的宋楚云发现,一把抓住拎回来,按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她只得双腿并拢挺直了背一脸不情愿地坐着,然后撅着嘴向孟修控诉姜怀,一样不落地数他的罪行。
“师傅你知道吗,他居然用靴子去勾我的下巴,他脚太臭了,他穿过的袜子肯定能立起来”
“师傅,那个姜怀居然想把公主府的护卫们全都杀了,你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多恐怖,他作为一个将军怎么能草菅人命呢”
“还有,他说他缺女人,他缺女人也不能够看上我啊,要不是宋楚云反应快把一坛子腌菜倒在我身上,我啊对了师傅,不是我不洗澡,你不能嫌弃我”
孟修初时也认真听着,但当听到姜怀居然想对她不轨时,双眸瞳色骤深,再想到她之前身上那股又酸又腥的味道,一股怒火燃上胸腔。他屈指往桌上一敲,对孟真说:“既然如此,是有必要教训他一下”
“可他是大将军,又是皇后的哥哥”孟真气馁,不甘心道:“好像惹不起的。”
“正因为如此,才更有必要教训。”
孟修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来,却让姜怀在不久后的一天栽了个大跟头。
三天后,京城出了一件不小的事情:当今皇后的哥哥,骠骑大将军姜怀,被人从青|楼中抬出来,呃没穿衣服,就盖着一床单。
据说是因为那啥过度,体力不够昏厥过去,可把人家房里的姑娘给吓坏了,听说那房中的姑娘还不止一个,凑起来打桌麻将还多出一人。
京中百姓听闻此事,纷纷竖起大拇指:这姜怀实在是勇气可嘉,敢于挑战自我,呃不,挑战极限!
姜怀一人倒霉不要紧,连累他做皇后的妹妹一起倒霉就是大事了。此等丑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当今皇上的耳中。圣上闻听此事大为恼怒,上早朝时差点把折子掀了。
堂堂一个骠骑大将军,现在被人拱着叫“嫖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由此几天,关于姜家的流言不绝于耳,四处传播,姜太傅教子无方,差点被皇上革去太傅之职;姜皇后因为这件事,冠在头上的那四个“母仪天下”的字再也顶不住,自己住进冷宫反省去了;而姜皇后一直极力推举自己的儿子做太子这件事,也因此被搁置了
孟真没想到姜怀这件事会引起这么一连串的反应,不过姜皇后的势力因此受到打击,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柳菱给她泼冷水:“现在高兴还太早。”
果然,没过多久,姜太傅称病罢朝,与姜太傅站在同一处阵营的半数官员,纷纷效仿姜太傅,拒不上朝。皇上暂时拿他们没办法,只得下诏将皇后从冷宫中请回来,又亲自去探望姜太傅,这才让罢朝的事态平息下来。不过姜怀却是实实在在地栽了,皇上借此事摘去他大将军的帽子,敛了他的军权,连将军府都收了回去。
但是军权虽然表面上被皇帝收了回去,但那些士兵跟随姜怀许久,一时半会儿军心还收不回来,皇上也只是攥着军权,却不能真的调用这些士兵。
孟真听柳菱和宋楚云给她分析这些事情,不禁替皇上叫屈:“皇上想必很是厌恶姜家的人。”
“那是自然。”宋楚云点头应和:“皇上又不傻,此番定然是看清了姜家的心思,以后姜皇后再想获取皇帝的信任,难咯。”
“皇上现在很忌惮姜家吗?”孟真问。
“倒也不是忌惮,要把姜家的势力打压下去,要一步一步来,毕竟姜家势力太大,若是逼急了,狗急跳墙也是有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楚云耸肩:“这个问题我不知道,问你师傅去!”
孟真扭头去看孟修:“师傅,你知道吗?”
孟修说:“等林长清平乱回来,姜家的气数约莫就到尽头了。”
“这怎么还有林长清事情呢?”孟真不解。
孟修也不瞒他们,解释道:“朝中有三方势力,姜家、宋家和贺林家,原本这三股势力相互制衡,于朝廷是有利的,只是近些年贺林家和姜家这两方不甘心自己已有的势力,争权夺利闹得朝廷不安。这次北上平乱,圣上初时的意思的确是让贺林将军去,只不过后来圣上改变了主意,这才物色了林长清”
“圣上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孟真和宋楚云自然对这个十分好奇。
“因为圣上得知,前太子很有可能就在那里。”孟修说:三年多前,前太子因故被废,失了太子之位。圣上将他遣出皇宫后不久,便调查出太子原是被人陷害,那时想要将他找回来,却是再无他的音讯。这次听说他可能在北方战乱的地方,圣上自然是想将他找回来。而朝廷上能信得过的人,林长清是不二人选。”
“那是,自家女婿还能信不过?”孟真想到林狐狸,不禁笑道:“诚然他也有这个本事,一边打仗,一边寻人。”
宋楚云想到什么,突然说道:“若是表哥将前太子找回来,圣上是打算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圣上膝下的几个儿子,大都资质平庸,实非治国之才,圣上为此很是苦恼。而且”孟修扫视他们一眼,悠悠说道:“三年前陷害太子的事情,也会被重新抖落出来,这其中,少不了姜皇后的事。所以我说,待到林长清回来,姜家的气数约莫就走到尽头了”
“师傅你知道三年前是姜皇后陷害的太子?”孟真惊讶叫道。
“何止是知道,”孟修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来:“三年前我离开皇宫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设计将太子赶出皇宫”
所有人一时忘了言语,齐齐看向孟修。半响,孟真才开口:“如果前太子回来,师傅你岂不是有危险?”刚说完这话她立即呸呸吐了两口:“才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师傅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化解掉的对不对?”
孟修笑了笑:“真儿,你可相信我?”
孟真使劲点头。
孟修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理会旁边双目喷火的宋楚云,他说道:“在林长清回来之前,你和这位宋公子暂且住进公主府。闹出姜怀这件事情,也算是打草惊蛇了。你们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京城,公主府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姜怀胆子再大,也不敢闯到公主府去要人。”
孟真听罢,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我岂不是又见不到师傅了”
宋楚云当场炸毛了,猛地站起身来,深深地瞅了一眼孟真,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
孟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也跟着站起身来,看看宋楚云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孟修,一时不知所措。
孟修见她如此模样,叹了口气,收回手来,说道:“我现在便安排人送你们去公主府。”
“师傅”孟真诺诺地叫了一声。
待到孟修也出去了,就剩她和柳菱两人时,柳菱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孟真以后她会安慰自己,却是听她鄙夷道:“你心里真的能装下两个人吗?太贪心了反而不好!况且你一个姑娘家,若是同时喜欢两个人,往难听了说,那是水性杨花”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孟真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捏紧了拳头,冲她吼道:“你看你还还这么一本正经地说!”
“你若是自己能想清楚,还用的着我说吗?”柳菱嗤笑一声,斜睨她一眼:“怕是你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我”孟真语塞。
她似乎,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理亏!
孟修将她和宋楚云送上马车以后,便因有事离开了,也不知是真的有事还是装作有事。而柳菱也没道理同他们一起去公主府,自然也留在宅院没走。
孟真酸酸地看了一眼师父离开的背影,扭头上了马车。
马车里还坐着一尊大神。
孟真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坐在她旁边宋楚云,打从他一上车就开始屎面,那俊脸臭的啊
“我说”孟真捏着衣角,凑过脸去,一脸无辜:“你在生气吗?”
宋屎面一个正眼没给她,直接伸出两指,将她脑袋推了回去。
孟真锲而不舍地再次凑上去:“你别生气了嘛,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宋屎面理都没理她。
“那我唱歌给你听?”
宋屎面勉强瞧了她一眼。
孟真挤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给他,然后打起拍子,开始唱小寡|妇上坟
宋楚云脸都绿了。
孟真看到他活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宋楚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张臂将她揽在怀里警告她:“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以后不许和你师父眉来眼去的,更不可以有身体接触!刚刚他摸你的头发,你应该立即躲开才是,谁教你递出脑袋给他摸的!”
孟真深深低下头来,没说话。
“你现在认错也晚了”
“我没有认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