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嘴唇被狠狠封住时,我的脑子里空白一片。
嘴里弥漫开咸腥的滋味。
没有重逢的温存,没有甜蜜的言语,楼袭月的这个吻更像是在发泄。他死死按着我的后脑,像野兽般撕咬着我的嘴唇,激烈到如同要将我整个活吞下去。仅存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瑟瑟颤抖着,紧贴上他的身体,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奉上。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爆发完毕~~~席子可以去睡死了
为毛,为毛我一晚上飚了近六千字,同志们依旧默契地霸王着难道是因为席子吃了烤肉,而小絮没肉肉吃?'img'dsszwdqw_1。jpg'/img'
第三四章 我的表白
“硁”的一声硬物坠地的轻响,惊醒了我最后一丝神智。
我肩膀一颤,猛地反应过来发生着什么——我的嘴唇被楼袭月凶狠地吻着,胸腔里憋闷的差点窒息,而我的身后,还站着苏莫飞
情潮被这么一吓退去了不少。“师师父,唔,三生花、掉了”我颤抖着伸手去扒开楼袭月紧搂着我手臂,胡乱抓挠间,突然听见楼袭月轻轻地抽了口凉气,随后松开了我的嘴唇。
我抓住他的手臂愣了瞬,瞧见他微蹙的眉头,蓦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慌忙往他的手臂上瞧去。当衣袖上那一抹刺目的殷红撞入我眼帘时,我眼前一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师父,你受伤了!”
我惊慌失措地拉过他的手臂,打量之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道长约两寸伤口出现在他的手臂上,已经凝固的鲜血粘住衣服,瞧上去狰狞的可怕。
我胸口一阵锥心的痛,仿佛这道伤口生生割在了我心上,鲜血淋漓。在我眼泪快坠下的那瞬,楼袭月将我一把抱住。
知道他手臂上有伤,我不敢再乱动一下,任由他用几乎勒断我腰肢的力道紧拥住我。他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略微急促的呼吸滚烫地拂过我的皮肤,引得我轻微战栗。沉默了许久,楼袭月哑着嗓子说了句:“小絮,我在崖底找了两天两夜”
话音一落,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抽泣着,伸出臂用力地回抱住他。
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个人是楼袭月呀,那个凉薄如冰的楼袭月,可他却为了我,说出这种话做出那种事。在我思念着他往他身边赶去的时候,他也在担心着我寻找着我,而他此刻紧紧抱住我,连三生花掉在地上也没去瞧一眼
温暖甜蜜的感觉将我整个人填满。就算让我这一刻就死去,我也不会后悔。
身后突然响起的一阵杂乱脚步,将这份重逢的甜蜜惊扰。
楼袭月拉下我的胳膊,整理好了情绪的样子,冷着脸屈指在我额头上重敲了一记,道:“唐絮,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我有些心虚的捂着额头低下头,呐呐回道:“第三次”“何止。”楼袭月声音隐隐压抑着怒气。这次被方才的温存冲昏了头的我,竟敢放肆的跟他顶嘴说:“师父,被陆展鹏掳走那次,不是我愿意的。”
一提起那个名字,楼袭月不再做声了,只是浑身那种冷冽的气势更是压得我呼吸艰难。
我咽了口唾沫刚要转移话题,问问楼袭月那日的情况,问问他和陆展鹏最后怎样,他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可等我张嘴正要说话,却忽然被身后一道语气恭敬的嗓音打住。
“教主,”一个天一教的教徒跃到楼袭月身前,抱拳回道:“对方除了被杀死的十七人,擒下的三人都服毒自尽了,属下来不及制止,没能问出幕后主使。”
楼袭月闻言,波澜不兴地说:“算了,”目光一瞥被苏莫飞制住的那人,勾起唇角邪气地一笑:“总有人聪明,知道命才是最重要的。”他迈着优雅的步履走到苏莫飞身前,低眸望着脸色煞白如纸的那个人,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人额上的冷汗涔涔滚落,却咬着牙没有吭声。楼袭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有再说一个字,而那人的脸色却越来越惨白,显然他在说与不说的泥潭里挣扎,做着最后的困兽之争。
楼袭月见此,笑道:“很好,我有得是法子让你开口。”说完他眼眸一挑,看向苏莫飞。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蓦然惊觉苏莫飞的脸色比他擒下的那人好不到哪里去。我心头莫名一阵慌乱,脸上也滚烫起来。
苏莫飞对我感情,我隐约猜到了一点,而刚才那一幕被他全部看见了,只怕他心里面
不意间,沉思中的我和苏莫飞的视线在空中相汇。我一惊,慌忙避开,手指下意识的抓住袖角,诧异地发现,这一瞬间,心底的刺痛感竟然盖过了羞涩。
到最后,那人也没说出是谁指使的他们,可是也没像同伴一样服毒自尽。这时,古鲁带着一群耶摩族人跑了过来,当知道救下他们的那些人是楼袭月的手下时,像对待英雄一样将楼袭月迎进了寨子。
楼袭月遣散了手下,被一群族人簇拥着往前走,他脸上表情渐渐变得不耐烦。我瞧准他快要发火的瞬间,悄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用力的一握。楼袭月怔了一下,侧头垂眸看我,手掌反握住我的,脸上怒气逐渐地消散去。
随后,我替楼袭月婉拒了古鲁长老的邀请,拉着他去我住的小竹屋。行走时,目光在人堆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苏莫飞的身影。我暗想他应该是帮着押那个冒出天一教的家伙去了,也没有多想。
带着楼袭月到了小屋前,我推开门让他进去,等他坐下后倒了杯水给他。楼袭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抬起头打量起我,水亮亮的眸子里光彩流转婉如琉璃,静静地瞧着我忙里忙外。我先是要来了伤药和纱布,随后自己出门打了一盆清水,搁在桌上。
“师父,小絮帮你上药吧。”我对楼袭月说。楼袭月很是配合,主动伸出那支受伤的手臂。我小心翼翼的抬着,用毛巾沾了清水轻轻擦拭滋润,待到盆里的水变成了红色,伤口外边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我用手指小心地捏住碎衣衫的两边,瞧了瞧神态自若的楼袭月,我心一横,用最快的动作将粘在伤口处的衣服一下撕开。
当伤口完全呈现在我眼前时,我只觉得心脏都揪了起来。
参差不齐的伤口,很明显不是刀剑所致,还有伤口里清理出的那些碎沙石我扑到楼袭月怀里,瑟瑟颤抖地抱住他,一声声不停地叫他:“师父,师父”楼袭月用手掌抚着我抽动的背脊,温柔的像是在安抚着我。
我哽噎着嗓音对他说:“师父,这伤是找小絮时弄得嘛?我真该死。”楼袭月噗嗤笑了出声,推开我望着我的眼睛,摸了摸我的脸颊说:“笨小絮。”我心头激动得厉害,再伸出手臂抱住了他,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问他道:“师父怎么找到这里的?”
楼袭月抱我坐在他腿上,在我唇上轻啄了一口,定睛瞧着我被他方才激烈的亲吻咬破的唇瓣,俯首用舌尖舔舐起来。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被他碰到的地方传开,我唇上的疼痛也像被麻痹了。稍后,他贴着我的嘴唇说:“是陆展鹏告诉为师这条路的。小絮不会怪师父没杀了他吧?” 白谦的仇迟早是要报的。我想要摇头,却舍不得离开他的唇,红着脸凑上去吻了他一下算是回答了。
当我听见楼袭月将我放在了三生花之上,甚至为了我与陆展鹏休战时,幸福的感觉将我的心脏都胀得发痛。
楼袭月在我唇上厮磨了许久,而那只没受伤的手也有意无意的在我腰际揉捏,我腰肢酸软的伏在他身上,连耳根子都红透的时候,他才终于大发善心放过了我。我连忙深呼吸稳住心神,小心地帮他上了伤药,然后用干净的白纱布仔细包扎好伤口。
随后我从他身上站起来,对他说:“师父,我去把水倒了。顺便带点吃的来。”楼袭月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弯眸笑吟吟地道:“小絮真乖,孝顺师父。”听出他话里戏弄的语气,我怕他再说下去会更让我害臊,立马抱着盆子匆匆逃了出去。
站在门外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被楼袭月搅得成一团乱麻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低头望见盆子里红红的血水,脑子里闪过楼袭月的那道伤口,我登时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把水倒掉了。搁下木盆,我正要起身,眼角忽然瞥见一道青色身影。
苏莫飞似乎也瞧见了我,身形堪堪停下,与我对望了片刻,迈步走了过来。
我略微有些紧张地攥住了袖角,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牵起嘴角干笑道:“苏公子,方才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看出他们是冒充的,我就傻乎乎的跟着去了。对了,刚才怎么没见你?你是去”我嘴里不停地说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因为我怕一安静下来,就更加无所适从。
苏莫飞凝视着我,黑亮的眼眸深处似乎有光在流动,他开口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唐姑娘。”我登时噤声,愣愣地盯着他。苏莫飞脸色不是太好,可笑容依旧那么温煦,笑着说:“其实就算我没认出来,楼教主也及时赶到了,所以你不用谢我。”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而且,好像从我们遇见开始,你一直在对我说‘谢谢’。”
一阵难受毫无征兆地涌上我心头。我望着面前的苏莫飞,咬了咬嘴唇,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对不起”
苏莫飞顿时沉默了,眼眸的光芒黯淡下去,良久之后带著微笑开口道:“蓝影剑就拜托唐姑娘了。”“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苏莫飞对我又笑了一笑,说:“蓝影剑是掌门传给在下的,不能这么就让它蒙尘。”
听出他肯让剑奴修剑,我心中一喜,连连点头,“好呀,等会儿我去问下师父。苏公子在临走前把剑给我,等修补好了,再给你送去。”苏莫飞接话说:“不用麻烦送,在下来取。”我一听也没有多想,笑着应下了。
我们两人便这么一路聊着往竹屋走。突然,我自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慌忙转头往一个地方打望去,登时浑身一僵。
楼袭月长身而立在竹屋前,一双墨眸,静静地看着我俩。
我一瞧他不说不笑的样子就心慌,忙跑过去拉住他解释:“师父,苏公子住在我隔壁,我们是巧好碰上就一起回来了。”楼袭月半敛下长睫,似笑非笑地摸了摸我的头说:“小絮,你热?怎么都出汗了。”一挑眸看过去,轻悠悠地瞅着苏莫飞说:“正好,师父也正有事找苏大侠。”
他摆脱了我的手,不急不缓地走向前,停步在苏莫飞身前启唇道:“多谢苏大侠救了小絮。”苏莫飞从容地抱拳回道:“楼教主不必言谢。”楼袭月轻轻摇头,悦耳的嗓音言道:“不,该谢的。”回眸一瞥我,勾唇一笑:“小絮说呢?”
我急忙跟上去,说:“师父,苏公子的剑在插…入崖壁时被折坏了,能让剑奴修补下吗?”楼袭月很干脆地点头,“当然。只要苏公子愿意。”
苏莫飞与他对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有劳楼教主。”楼袭月笑,“应该的,苏大侠救了小絮要什么谢礼都不为过,况且只是区区小事。”语罢不再多说,伸臂拉过我的手,拽起就往屋内走去。
当房门在我身后‘嘭’的一声阖上时,我的肩膀颤了颤。
我知道楼袭月是故意的。楼袭月把我对苏莫飞的所有感情,都归结为我在感激他,连我真心想帮他修好蓝影剑,也是因为他救了我。但是我心里明白,事实不是这样的,可我没法对苏莫飞解释清楚。当苏莫飞听见那句‘谢礼’时,眸底所有的神采都变成了灰色
我垂着脑袋,过了许久才小声地道:“师父,我去拿吃的。”“站住。”楼袭月清冷的声音止住我的脚步。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对着他,眸光定定地落在我脸上,带着灼人的热度,问我说:“唐絮,那个姓苏的也值得你哭。”
我别过脸,哽咽着嗓子说:“我没哭。”我没想哭,可是眼泪仿佛失去了控制,自己不停的往下流。楼袭月的脸色更冷了一分,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你,在乎他?”
肩膀被他抓得生疼,我仍然执拗着不吭声。只怕一出口就哭出声来。
楼袭月打量着我,突然冷笑起来,俊美的脸庞带着难掩的怒色,“唐絮,我在崖底担惊受怕地找了你的时候,你指不准跟他在一起多卿卿我我的吧?”他冷哼一声,嗓门也高了几分:“怕是巴不得我永远找不到你。我的出现是不是让你扫兴透顶了?我是不是该识趣的把你送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