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金·金斯利的声音一点也不凌厉,但黛娜·安妮在听到他唤她时,心下一凛间连忙后退了几步,微低着头乖乖站在舱门边一动不动。
“好了伤疤忘了疼。”
危慕裳将黛娜·安妮突然神情一凛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尤金·金斯利出面了。
危慕裳低声嘟囔了黛娜·安妮一句不识趣后,这才在持续飞行的直升机中,攀着绳梯继续往上爬。
危慕裳一爬上机舱,立即就接受到了十几双瞬间投射过来的视线。
没去看站在一旁的黛娜·安妮,危慕裳的视线先是落在了垂眸抚摸爱枪的尤金·金斯利身上,随后又将机舱左右两排的佣兵战士都扫了一眼。
机舱里一共十六人,加上她和马特·亨利的话,就是十八人了。
这些佣兵战士,一个个身穿丛林迷彩装,脸上同样画着迷彩妆,他们并没有背上背包,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要速战速决的执行一次短期任务了。
尤金·金斯利将配枪缠好迷彩条后,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仍旧站在机舱门口的危慕裳。
“装备在这里,拿去换上。”尤金·金斯利的身旁的座椅放着一个迷彩背包,他看着危慕裳就指了指背包,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时候马特·亨利已经爬到机舱位置了,危慕裳回头看了眼被她挡在门口,没法爬上来的马特·亨利,抬脚就朝尤金·金斯利走去。
危慕裳抓起背包一屁股在尤金·金斯利的身旁坐下,打开背包后发现里面是全套的迷彩装和作战军靴。
危慕裳将全新的黑色作战靴从背包提了出来,看了下码数,不大不小正是她的号。
“你们这是有任务吧?你确定要让我也参加?”
危慕裳将手中的战靴举到尤金·金斯利面前晃了晃,难道尤金·金斯利就不怕她搞破坏,耽误他们的任务进程么。
“知道我为什么接这个单子么?”尤金·金斯利看着微挑着眉的危慕裳,绿眸就闪烁着狡狯的眸光。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尤金·金斯利蕴含深意的眸光,心思一转间,危慕裳便缓缓笑了起来:“你认为我会帮你?”
以危慕裳的立场而言,残害忠良的事她自然不会去做,铲除狼狈为奸的勾搭么,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最起码你不会帮我的任务目标。”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继续笑,这个单子是条大鱼,佣金非常可观,他可不想错过。
但他若走了,将危慕裳一个人留在黑蟒蛇总部,尤金·金斯利可一点也也放心,想来想去,他还是将危慕裳呆在身边安全点。
在尤金·金斯利坚定的眸光中,危慕裳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但她还想最后争取一下,便扬起一抹甜笑看着尤金·金斯利提议道:
“我可以拒绝参加么?”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危慕裳都不想跟尤金·金斯利站在同一条线上,那会让她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不可以。”看着危慕裳笑得甜甜的可爱模样,尤金·金斯利的笑容也很灿烂,声音异常温柔,说出口的却是拒绝的话语。
“好吧。”居人篱下,迫于尤金·金斯利的淫威,危慕裳还是懂得在适当的时候低下头的。
“要我换这身衣服,总得给我个地方换吧?”
危慕裳左手抓着战靴,右手抱着膝上的背包,左右扫了眼没点遮挡地方的机舱,便又瞥着尤金·金斯利道。
危慕裳可没有当着一帮大老爷们的面脱衣服的习惯,直接将迷彩服套在体恤牛仔裤裤上也不方便,那多妨碍行动。
“女人就是麻烦!”尤金·金斯利斜瞥了危慕裳一眼,嘴里不客气的嫌弃了一句,但他话落后还是朝机舱尾的佣兵战士使了一个眼色。
顺着尤金·金斯利的视线,危慕裳只见排坐在最后面的那名佣兵战士安德鲁,从身旁座位拿起一块军绿色的大布,起身就将其中一角递给了对面的战友。
左右两边的佣兵战士站在座位前,他们拉紧了手中的军绿色大布高高举过头顶,一块大大的将整个舱尾都挡住的遮羞布便出现了。
“嫌麻烦你准备这么周全干嘛?”
危慕裳本来还想着,要是她坚决不换作战服也许能逃过一劫,见尤金·金斯利连这档子细节都想到了,便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危慕裳站在绿布前观望了一眼,左右两名佣兵战士的手高高举起,他们就是扭头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又长又大的绿布也一直垂到了脚下。
在确定她不会在这块厚实的绿布中春光乍泄后,危慕裳这才一头钻了进去。
马特·亨利将绳梯收起,又将机舱门关上后,他瞅了眼还没从绿布后出来的危慕裳,便默默的坐在了尤金·金斯利对面的位置。
黛娜·安妮有些尴尬的仍旧站在机舱门的旁边,以往的时候,她都是坐在尤金·金斯利旁边的。
但现在,尤金·金斯利旁边那个位置,显然不是为她准备的。
尤金·金斯利看见了一直站着不动的黛娜·安妮,但他并没有去理会她的意思。
在尤金·金斯利刻意忽视的无情中,黛娜·安妮抿了抿唇,缓缓的挪到马特·亨利身旁坐了下来。
黛娜·安妮刚坐下,危慕裳便掀开绿布走了出来,当黛娜·安妮听见动静侧头看去时,她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危慕裳的五官面容本就精致,穿上迷彩服的她,身上那股淡然的气质更是瞬间就正气了不少,气场也更加的强大了起来。
就连黛娜·安妮不得不承认,危慕裳穿上军装很好看很霸气,莫名的就有种吸引人视线的气场。
有段时间没穿迷彩了,重新穿上身的时候,危慕裳顿时就精神为之一振一震,仿佛精气神瞬间就满血复活了。
虽然身上迷彩跟她在部队时的迷彩有些不同,但危慕裳踩着久违了的战靴,还是觉得莫名的喜欢。
尤金·金斯利不是第一次见危慕裳穿迷彩,可他还是看得喜欢极了,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将换下的衣服塞回背包后,危慕裳掏出包里的小镜子,便准备给自己也画一个迷彩妆。
危慕裳坐下后这镜子才刚拿到手中,一个不留神转眼就被尤金·金斯利给夺走了。
尤金·金斯利抓过危慕裳的镜子随手一甩,便将小镜子丢到对面的马特·亨利怀中。
“你干嘛?”危慕裳的视线随着镜子移动,落到马特·亨利怀中后,黑瞳一怒便扭头瞪着尤金·金斯利道。
“我帮你化!”尤金·金斯利的手再次一伸,便夺过危慕裳手中唇膏样的迷彩小管,一副要帮危慕裳的脸化迷彩妆的模样。
“靠!谁要你化了,我自己会化!”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伸手要固定住她下巴时,当即一拳就抡了过去。
化妆这种事,连罗以歌都没帮她化过迷彩妆,危慕裳可不让这有点亲密的事,交给尤金·金斯利来完成。
马特·亨利的身上仍旧是一身休闲服,他看了眼对面有点像打情骂俏的两人,抓起脚下的背包便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诶兄弟,等会!还有我呢!”
马特·亨利这才刚起身想走到绿布后去换迷彩服,就见那两名佣兵战士盯着危慕裳看了半响,这就准备收起绿布了,看得马特·亨利连忙出手阻止。
“马特,你一个大男人挡什么档?就这么换!”安德鲁看着急忙上前的马特·亨利,相当不配合的把绿布直接扔向了对面的战友。
原本被大大拉开的绿布,失去其中一角的支撑后,瞬间就软绵无力的软趴在了地上。
“”
马特·亨利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萎缩在地上的一摊绿布,这里有危慕裳和黛娜·安妮两个女人,要是只有黛娜·安妮的话,他倒也习惯了。
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危慕裳来,马特·亨利想到自己要在危慕裳面前换衣服,他还是会有点小尴尬,虽然他知道危慕裳并不像黛娜·安妮,并不会偷看他。
马特·亨利站在毫无遮拦的机舱尾,看了眼扫视着他就等着他脱衣服的战友后,他微叹口气,便开始麻利的换起迷彩服来。
“啧啧!马特,看不出来你身材还挺有料的么。”安德鲁仔细的打量着马特·亨利**的身体,眉头微挑的评价道。
马特·亨利不像其他的佣兵战士,训练的时候很少会在他们面前脱衣服,安德鲁还以为马特·亨利是个白斩鸡呢,没想到还挺有肌肉的。
“老大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马特·亨利冷瞥了安德鲁一眼,在其他佣兵战士的偷笑声中,换衣的动作更为麻利了。
当马特·亨利在一众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终于换好了迷彩服时,他除了看到黛娜·安妮一直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外。
马特·亨利还看到终于屈服下来的危慕裳,正被尤金·金斯利禁锢着下巴,一动不动的随他上着妆。
“把眼睛闭上。”
尤金·金斯利左手扣着危慕裳的下巴,右手的绿色彩妆从危慕裳的额头右侧一直斜斜向下,划过她浓淡适宜的眉毛后,尤金·金斯利见她一直睁大黑瞳盯着他,便顿下手一本正经道。
危慕裳默不作声的瞪着他,随即左眼一闭,右眼依旧紧盯着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真不知道尤金·金斯利在想什么,不就化个妆么,尤金·金斯利显摆什么显摆,她又不是不会化。
“”尤金·金斯利有些无语的看着独眼龙般盯着他的危慕裳,危慕裳就那么怕他偷袭她么,他形象有那么令人堪忧么。
黛娜·安妮的一双金色眼眸就跟喷着火般,死死的瞪着对面异常亲密的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
换上一身迷彩服的马特·亨利回到座位后,就敛下眼目不斜视的盯着的双腿,看也没看对面一眼。
对于尤金·金斯利竟然会帮人上妆这种事,机舱里的佣兵战士别说见过了,他们就是想都没敢想过。
但自从危慕裳凭空降临到他们黑蟒蛇后,尤金·金斯利做出的事,已经不止一件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在机舱诡异的气氛中,危慕裳一直警惕的盯着尤金·金斯利化完她的迷彩妆。
“完事没?”
尤金·金斯利靠得很近,他的呼吸喷洒在危慕裳的脸,让危慕裳不舒服极了,她觉得尤金·金斯利好像化完了,但他却依旧扣着她下巴不放,危慕裳便有些不耐烦了。
“没。”尤金·金斯利就跟看着一件艺术品般,固定着危慕裳的下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听见她不耐的语气,想也没想就回了一个字。
“不化了!”在尤金·金斯利太过仔细的端详中,危慕裳心中一气,抬手就要拍打掉尤金·金斯利的手。
“别动!”尤金·金斯利快速的挡住危慕裳的手时,禁锢着危慕裳下巴的更加紧了一紧。
就在危慕裳怒瞪着尤金·金斯利考虑着,她不介意再跟尤金·金斯利大战一回时,尤金·金斯利扣着她下巴脑袋就突然往前倾去。
危慕裳两眼微睁间,被尤金·金斯利太过大力的禁锢,而动不了脑袋的她,连忙双手一伸挡在自己小脸前。
当危慕裳真切的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时。
“FUCK!你个混蛋!”
瞬间就怒火升腾的危慕裳,挡在她和尤金·金斯利脸中间的双手,大力的推开尤金·金斯利的脸后,两手瞬间就紧握成拳尤金·金斯利的脸。
危慕裳心里那个气,她就知道尤金·金斯利没安什么好心,竟然想偷袭她。
尤金·金斯利为了闪躲开危慕裳迎面而来,劲道十足的小拳头,只得放开禁锢着危慕裳下巴的手,慌忙格挡着她的攻击。
尤金·金斯利同样懊恼不已,他明明找准时机准备一亲芳泽的,怎么最终还是没亲到。
在一众佣兵战士或目不斜视,或偷偷瞟一眼的视线中,他们就再次看到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凌虐的一幕。
黛娜·安妮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只见尤金·金斯利除了小心翼翼的护着脸外,完全不去阻止危慕裳落在他身上的拳头。
那种感觉,那副画面,温馨的就好像一对在打情骂俏的情侣般。
而尤金·金斯利就是那个,面对暴跳如雷的女友,一心忍让的男友。
看着这样一副太过出乎意料的一幕,黛娜·安妮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复杂心情了。
黛娜·安妮承认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不一样,但她并没有感觉到尤金·金斯利有多爱危慕裳。
黛娜·安妮不明白的是,既然尤金·金斯利不爱危慕裳的话,为何要这么容忍危慕裳,这般忍让她。
她跟了尤金·金斯利这么多年,都不曾享受过尤金·金斯利忍让她的待遇。
危慕裳凭什么一来就能得到尤金·金斯利这些高级待遇。
对于一味偷笑打不还手的尤金·金斯利,危慕裳就觉得自己的拳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