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说了要速战速决,你先上,那你知道目标的具体方位和位置么?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么?”
罗以歌也不跟布莱克·康尼争,而是直接丢下了一连串的问题给他。
“不知道。”布莱克·康尼提着一口气,有一肚子的话想反驳罗以歌,最后却发现,他根本就什么也反驳不了。
“不对,我是不知道,但是难道你就知道么?”
摩西校长根本就什么也没说,罗以歌才比他早到了几分钟而已,布莱克·康尼根本不相信罗以歌能在这几分钟里,探到那么多的重要情报。
“我当然知道!”罗以歌脸不红气不喘眼也不眨的回答着布莱克·康尼,语气之肯定之理所当然,说的那叫一个坚定一个溜。
“不可能!”布莱克·康尼愣了一秒,大眼一眨,随即非常肯定的反驳着罗以歌道。
罗以歌肯定是糊弄他的,布莱克·康尼才不信罗以歌知道那些情报呢。
“怎么就不可能了?难道你比我知道的更多?”罗以歌一副审视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布莱克·康尼,语气非常明显有着浓浓的鄙视。
“那你说说,对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他们在什么位置?”布莱克·康尼还是不相信罗以歌,罗以歌他也算了解,反正他觉得不靠谱。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你在后方做掩护。”罗以歌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给出了他的条件。
罗以歌也非常了解布莱克·康尼,遂挖了个非常适合布莱克·康尼的坑,就等着他跳了。
耳边听着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的对话,危慕裳的视线从国境线上移到他们二人脸上。
看着罗以歌那副斜笑着的狐狸脸,危慕裳仅一眼就知道他又在算计别人了。
而且,罗以歌的这个骗术并不算高明,布莱克·康尼不会神经那么大条真往里面跳吧。
“布莱克,你想清楚了,你自己说要速战速决的,早日回国跟在后方支援,你选哪个?”
“”布莱克·康尼怒视着罗以歌,他给的两个选择有差别么?
“成!你最好是一举就拿下那些个东西,最好别让我出手,最好你一战成名,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说到底,布莱克·康尼虽然好战,但他还是挺爱护自个的生命,如果他这个支援能不出手的话,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成交!”罗以歌从地上一瞬间就站了起来,靠在树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布莱克·康尼。
罗以歌并不像布莱克·康尼那般好战,他只是体内潜藏着嗜血因子而已。
“支援的队伍不需要那么人,十个就够了,其他的人你带去。”
布莱克·康尼跟罗以歌道了一句后,于是,他们第二轮的自由分队便再次开始了。
在训练营里训练了那么久,几乎都快训练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了,貌似战士们有那么点好战的因子。
最终,陪着布莱克·康尼留在国境线上做支援兵的战士,包括他自己也只有六名而已,还是布莱克·康尼硬拉下来陪着他的。
三十名战士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快速越过国境线,一过了国境线到达境外的树林间后,他们便再也不敢直起腰来,一个个都匍匐在地上前进着。
他们身上穿着的是作战服,且他们的作战服并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辨认。
对于他们这种装扮的人,谁要射杀应该是最没有负担的,他们就跟黑户没什么两样,消失了也不会对杀人者有任何的影响。
三十名战士呈扇形匍匐着向前,其实罗以歌是真不知道敌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也不知道敌方的具体藏身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距离国境线不远。
摩西校长也说了,只有在国境线一公里以内的,才是他们的目标,出了一公里,就不是他们的任务了。
从国境线往前匍匐着前进了五百米后,战士们便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前进。
此时是下午五点三十分,也算是饭点的时候。
危慕裳等人周围的环境还是一整片的树木,但再往前三十米,就丛木就开始减少,而且,前方有一个凹下去似盆地的小山谷。
此时的山谷中飘荡着几缕青烟,危慕裳也闻到了阵阵饭香。
山谷里有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几十座帐篷,山谷里也人来人往可以看到七八个人,其中还有妇人。
看着这幅情景,危慕裳简直怀疑她看错了。
这根本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他们的生活看起来也很普通,而且,他们的防备并不算严格。
最起码,他们三十个人就趴在山谷上方,可下面的人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若对方真是什么不轨之徒的话,他们的警惕性不该这么低,不该他们潜伏到这么这么近还没发现才对。
“罗队,难道他们就是我们的任务么?”危慕裳看着那些在天然灶台前忙碌着做饭的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罗以歌。
摩西校长要让他们杀了下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么?
危慕裳觉得摩西校长一定是弄错了。
看着这样一幅淳朴的人文情景,危慕裳觉得她有点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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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狠心绝情
危慕裳没发现的是,她的身后正有一名妇人,高举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劈头就要朝她砍去。
小男孩被危慕裳凶残的手段吓到了,危慕裳也同样被他的尖叫声给惊了一惊。
面对再凶残的敌人,危慕裳都不会怕更不会退缩,可是,如此一个嫩小的小生命,她却在他面前制造出了让他如此惊惧的一幕。
看着小男孩惊恐瞪着她的纯净眼神,危慕裳的第一反应是,他会不会因为她今晚的所作所为而留下阴影。
那么稚嫩的生命,没有谁会以为他具有危害力。
面对着小男孩,危慕裳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她警惕的察觉到了小男孩的视线,突然凝聚在她的身后。
虽然仅仅是一个细微的眼神转变,但小男孩太过纯真毫不掩饰的眼神,瞬间便让危慕裳的警惕性暴涨起来。
就像全身毛孔的瞬间张开一样,危慕裳明确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黑瞳徒然一冷,危慕裳勒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男子,猛地弯腰身子往左边一侧。
当男子的身体遮挡住危慕裳的上半身时,身后那名妇人手中的菜刀,也凌厉一刀猛劈上了男子的胸膛。
与此同时,危慕裳握着匕首的右手反手一扎,血红的匕首直接刺进了妇人的咽喉,握紧匕首狠戾一转,匕首一阵搅动下直接割断了妇人的气管。
瞬息之间,眼看着就要得手的妇人,瞪大了双眼注视着自己手中的菜刀,不明白她明明对准危慕裳的,怎么一下子就砍在自己人身上。
原本还剩一口气没断的男子,在妇人开膛破肚的一菜刀下,终于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瞪着眼断气了。
同样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妇人,她亲眼看着男子在她的菜刀下停止了呼吸。
她的脑子甚至来不及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子便也在瞬息之间停止了运转。
有惊无险的解决了两个人后,危慕裳匕首一个回抽,在妇人喷射出一柱血液后,她的身子便无力的‘砰’一声后倒在了地上。
依然侧腰弯着的危慕裳,看着妇人喷流而出的血柱,她连眼也没眨一下,只默默的将染血的匕首在男子的肩膀上搽拭着。
待匕首恢复寒芒后,危慕裳松开一直勒着男子的手,将他的身体往前一推。
男子‘咚’一声倒趴在地上,直起身的危慕裳定定的站立在原地。
排查完这个帐篷的危险,此时此刻,危慕裳看着床上唯一幸存下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被吓傻了一样,抖索着唇瓣,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他还那么小,就已经能明确感受到危慕裳制造出的恐怖。
斩草除根这件事,危慕裳很清楚,她也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列子,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到真正要去实施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危慕裳的黑瞳平静无波,一瞬不瞬的注视傻坐在床上的小男孩。
他降落在这个世上,最多就一年吧。
才一年的时间就要被迫离开这个世界,危慕裳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因为内心的犹豫,脸上的表情便越加的冷了。
两双眼睛,一双淡然平静,一双惊惧害怕,就那么直直的对视着,气氛很紧绷。
小男孩自从惊叫着哇了一声之后,似乎就完全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只有颤抖的小身子和惊惧的眼神,在无声的表达着他的害怕。
漆黑夜色中,危慕裳看着小男孩那张稚嫩的婴儿脸,眼角余光瞥到了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
思绪翻涌间,危慕裳眨了眨眼,紧紧的盯着小男孩深看了最后一眼后,便握紧拳果断的转身离去。
一转身危慕裳便低垂下了一双淡然黑瞳,她还是做不到。
她可以去对一个成年人下狠手,可是面对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的婴孩,危慕裳于心不忍。
她终究有一天也会为人母的,危慕裳怕她看着自己的小孩,会想起她曾亲手杀害过同样稚嫩的生命。
一瞬间,危慕裳有些迷茫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严重的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她当兵,并不是想制造杀戮的,为何今时今日,她会走到这般地步。
她当兵,只是为了年少时的一个梦想而已,只是为了那几乎绝迹于她生命的大哥哥而已。
到底是什么推动着她,让她走上了这条正面阳光,实则背面阴暗的道路。
也许。
掀开帐篷的布门踏出满是血腥味的帐篷,危慕裳微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也许,她回国后,可以考虑一下,回归到她脱离仅两年,却仿佛是上辈子才生活过的都市。
危慕裳喜欢军人这个称谓,她也喜欢当兵。
但是。
这样一直游走在杀戮边缘的军旅生涯,因为刚才那个小男孩的纯净惊惧眼神,危慕裳开始动摇了。
她承认她并不算一个多么光明的人,她知道她的心里有阴暗面。
但是,她开始觉得,一味杀戮的军旅生涯,也许真的不适合她。
做错了事犯了罪,罪至死的该杀,她认同,也不会手软。
但没有前因后果的让她亲手结束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对方何罪之有,这样的铁血命令,未免太残忍了一点。
罗以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危慕裳站在帐篷前,看着夜幕发呆。
“慕儿,凡事都有个过程,习惯就好。”
罗以歌以为危慕裳是因为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才会这么反常的盯着夜空发呆,便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习惯就好?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习惯了,对么?”罗以歌的话令危慕裳的心一揪,有着隐隐的疼痛,却也更添加了几分心冷。
罗以歌当初是不是也跟现在的她一样不忍,但是,他熬过来了,告诉她习惯就好。
他的习惯,是有多少个无辜的生命,才让他习惯的呢。
“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生存法则和原则,当他们触犯规则的时候,当有更多的无辜生命因他们而陨落的时候,你会觉得他们是无辜的么?”
罗以歌知道罪不在那些妇人,但要严格算起来的话,她们也不能算是完全无辜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里面的关系,罗以歌不想去深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而已。
“”危慕裳黑瞳仍旧倔强的盯着罗以歌,她不反驳,但她的眼神却也在表达着她的不满。
“里面还有人?”罗以歌似乎听到了帐篷里有抽泣声,讶异的看着危慕裳,语气肯定并不是询问句。
看着危慕裳那双倔强的黑瞳,罗以歌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手一掀布门,闪身便钻进了帐篷。
“别!不”从罗以歌那双狠绝的冷眸中,危慕裳也察觉到了什么,当即闪身跟了进去。
罗以歌的速度很快,危慕裳看到他在床前停顿了一下,她想说不能,但是,她的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罗以歌一个倾身大手瞬间伸向了床。
危慕裳瞪大了一双黑瞳,里面有着跟小男孩同样的震惊,不甚明亮的黑暗中,危慕裳不敢置信的看着罗以歌的身侧,猛地喷流出来一小股液体。
那柱血液喷射的那么高那么急那么远,定是从大动脉喷射而出的,危慕裳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瞬间飘荡着奶香般的血腥气味。
在危慕裳微微颤抖的樱唇中,她看到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