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只是把他当做那个失恋的女孩子,两个伤心的女孩子说着自己的小秘密而已。
她也就一五一十的吐苦水,长期以来的各种不爽都倾吐出来。
被常绵夺了贞操啊、被他包养啊、他生气掐她脖子啊、给她带如环啊、一件一件,牢牢的记在心里的,全部都倾吐出来。
他没有那么恐怖吧?
她伸出手指头,点着常绵的鼻子,挂着眼泪咯咯一笑。
“你暗恋的人结婚了有什么好哭的?我告诉你,我连暗恋的权利都没有?”
“我被人包养了,还是一个大魔头,我稍稍不顺他的心,他就对我发脾气,他可凶了,特别的恐怖,你只是暗恋的哥哥结婚而已,你以后还能经常看见他,他还是会把你当做妹妹一样疼爱。”
“而我呢,我只是一个玩物,一个小宠,没有人生自由,没有恋爱的权利,天天要看别人的脸色生活,而且都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你说是你悲哀还是我悲哀?那个大魔头跟我说,他发脾气的时候,我必须忍着,任由他骂任由他折磨我都不能反抗,不然就给我好看,你见过这样的男人吗?根本不把我当一个平等的个体看待。”
常绵皱着眉头,“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有,有,我都记得,我一个字都没有忘记。”裳裳伸出手,努力挣开眼睛,她似乎听到大魔头的声音。
可是眼皮,很沉,很沉。
她拿着手指捏着眼皮往上拉,眼前似乎出现好几个大魔头,她努了努嘴,不安分的手拍了拍常绵的脸:“大魔头?”
她啊的一声惊叫,迅速的倒退,双手抱膝蜷缩在床榻上,嘴里紧张兮兮的说:“嘘大魔头来了,千万不能让他听到我说他坏话,不然他就收拾我的他会给我带乳环他会掐死我他还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废墟楼里嘘小声点不能让他听见”
常绵简直就要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而且他哪有她说的那么恐怖,他有那么恐怖了?
他没有那么恐怖吧?
他对她的那些小凶小怒,比不上任何一个在地基里的新兵所受的苦的百分之一,他也就是气恼的才会偶尔对她做出点失去理智的事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嘴上警告而已。
动动嘴巴,耍狠而已。
他什么时候真的动她一根寒毛了?
嘴巴耍狠都不行?他怎么让她听话?
这个女人,真的,就只记得他的坏是不是?
怎么不想想他大部分时间和她相处,都是相安无事的?都是照顾着她的?
他平时都不怎么跟她接触,三年了,一两个月才跟她呆上那么几天,整整三年多,总共算起来,两个人真正相处的时间绝对不超三个月。他能把她怎么样?
他的世界,就是他掌控的,人人都知道他的脾气,没人敢违抗他,他早已习惯这种唯我独尊的生活,别人必须看他的脸色过日子,那有什么不对?谁让他们都靠着他生活?
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弱肉强食而已。
那他自己跟着太子混饭吃,他还不天天得看太子的颜色,太子不高兴,太子拿他出气的时候,他不也得巴巴的受着,他可从来没有在太子面前哭鼻子说你怎么怎么对我是不应该的,这样我觉得没有人丨权
你说女人怎么那么麻烦?
这个女人,真的有点,烦人。
但是,烦,他还不能让她不要继续烦。
她哭得她心都要碎了。
难怪每个人都说女人的眼泪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武器!
他抓了抓头发,一个人跑出去抽烟,烟雾缭绕中,也不知道心里在思考什么,耳边总是她的哭声,跟魔鬼之音似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
寂静的走廊里走过来一个明艳丨照人的男人,浑身也带着酒气,傅鸿喝得有点多,所以上来开个房间休息一会。
“给我点一支烟。”
傅鸿走到他的旁边,靠着墙壁,常绵立刻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给他点上,两个人都靠着墙,就跟小时候一样。
那是第一次抽烟,两个人翻墙来到学校后门,那天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总之特别的烦,两个人就买了一包烟。
因为是第一次抽。
呛死人!
现在还记忆犹新。
“太子,你说女人怎么那么麻烦?”常绵心烦意乱的看了看孑然一身的傅鸿,“还是你明智,身边不沾染半点桃花,就没有烦恼,早知道我也不要女人呢。”
“谁说我没有?”傅鸿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苦笑一声。
常绵诧异一声:“你也有?”他怎么不知道,难怪也跟他一样私藏着养的?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傅鸿的脸,只听到他孤寂到极致的声音,也许是真的喝多了,平时的内敛都消失了。
耳边的声音,他听着仿佛带着哽咽。
良久,他都觉得不像是真的,有一瞬间,他觉得傅鸿好像哭了,也许是他自己的幻觉吧,男人怎么会哭,何况是太子呢。
“有,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把她弄丢了。”
“那你去找啊。”
“我一直在找。”傅鸿又吸了一口烟,他的脸上,真的,落下了泪痕,心痛的感觉,从来都只要他自己知道:“可是找不到,我找不到她,不知道在哪里。”
“要不要我帮你找。”
下一秒傅鸿已经迈着步子,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客房走,“不用,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常绵跟上去,帮傅鸿找到客房,开了房门,然后才折回来。
他回到裳裳的客房,那女人已经彻底睡着了,就是一身的酒气,别提有多难闻。
常绵无奈的抱着她去浴室,给她脱了衣服清洗了一下,再次将她扔到床榻上,他依旧觉得烦,就坐在她的旁边一个人静静的抽烟。
西服上的接收器再次响起声音,他推脱掉所有的应酬,直接把接收器罢了,手机也关机,走到窗前看着璀璨的夜空,一个人,静静的想了一整夜。
常绵用手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最后,他不知不觉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清早听到房间里有响动,他睡眠浅,立刻就睁开了眼。
“头好疼”床榻上的女人嘟哝了一句,常绵还困得紧,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继续靠着椅背睡觉。
片刻,房间里有响动,有脚步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而后浴室里传来水流声。
简直就是良心被狗给吃了
常绵自己裹了裹毛毯,对女人这个行为心理还是满意的。
裳裳脑袋疼得要命,她一点都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和一个失恋的女孩拼了很多酒。
她好像喝醉了吧。
不是好像,肯定是喝醉了,不然她怎么对后面的事情全然不知?
裳裳站在喷水头下面,心惊胆战的,她记得昨晚常绵让自己送他回家的,结果到了最后自己反而喝醉了,两人这是在酒店过了一夜吗?
常绵肯定会发火了。
心里战战兢兢的。
同时又懊恼的要死,她怎么就喝醉了呢?这下可闯祸了
想到常绵阴森森的目光,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磨磨蹭蹭的洗了个澡,嫌弃的看了一眼浴室里的脏衣服,她裹着浴袍走出去,常绵依旧睡在沙发上,她低低的呼吸一口气,拿着电话给冷横打了个电话,希望冷横分别给她和常绵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她也就在电话里拐弯抹角的问他:“冷横哥哥,你能告诉我,昨晚我喝醉之后有没有闹出什么祸事来吗?”
祸事?冷横沉思一想:“应该没有吧。心小姐昨晚喝醉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后来常绵少爷抱着你开了一个房间,你也就是吐了常少爷一身,对着他的头发又抓又饶”
裳裳吓得手一抖。整个人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提了提:“你说什么,我吐了常绵一身?还对着他的头发又抓又饶这还不算祸事吗?完了完了,常绵肯定不会轻饶了我。”
裳裳差点手机没拿稳。
冷横不以为然,这个应该不算祸事吧?
不过,他一个做手下的无权评价,挂了电话之后就让人去准备衣服。
裳裳挂完电话整个人的后背都僵硬了起来,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她居然吐了常绵的一身,还抓他的头发?
以他的脾气,他还不把她给活剥了。
“呜呜,怎么这么倒霉?”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自言自语的哭嚎:“我居然吐了常绵一身?又抓他的头发?等下他醒过来肯定不会让我好过的,怎么办?呜呜昨晚干嘛要喝酒了?”
裳裳一惊一乍。
恨不得叩拜各路神仙。
“菩萨佛主上帝耶稣阿拉,你们保佑常绵失忆吧,保佑他对昨晚的事情全部不觉得,我每天给你们添加香火钱。”
常绵半睡半醒的听着她自言自语的话,然后联想到她昨晚的酒后吐真言,心里恨得痒痒的。
这女人现在是不是就把自己想象成大魔头,现在脑子正幻想着他如何折磨她折磨她?
简直就是良心被狗给吃了。
常绵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不,养白眼狼都比养她好。
至少白眼狼不会朝他吼,说他是大魔头。
常绵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坐在床榻上眉毛纠结成一团的女人,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就看见那个女人浑身都是一颤,不过随即就被她收敛得很干干净净。
“常绵,你醒了吗?”
别生气了,宝贝儿
“嗯,其实还想睡。”常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低头看了她一眼,裳裳蓦地紧张起来,那微微挺起的身体落在常绵的眼底,他心里叹息一声,拍拍她的后背,然后翻身上床,自己拉了拉被子,做出一副继续要睡觉的样子,声音是柔和的。
“我需要再睡一会,你别发出动静吵醒我,可以吗?有点困。”
毕竟一夜未眠,早上四点多才逐渐进入梦乡,此刻才早上七点,他需要补眠才能恢复精气神。
“当然可以。”裳裳立刻道:“你睡吧,我收拾收拾然后回家。”
这样就吵不到他的。
冷横应该快把衣服送过来了吧,她恨不得穿了衣服就走,心有余悸的想要趁着常绵迷迷糊糊的时候逃之夭夭。
常绵仿佛能读懂她的心事。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那纤细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他皱了一下眉头,太细了。
她应该多吃一点。
“要不陪我再睡一会吧,你也躺下来?”
裳裳摇摇头,又点点头。
其实她脑袋还不是太清楚,毕竟昨晚确实喝多了,头疼,嗓子干哑,一点都不好受。
她想去喝点水,但思忖了片刻最后自己乖乖的躺在他的身侧,静静的闭上眼睛,整个人乖巧的就像个娃娃。
常绵看着她的脸,低低的笑了笑。
整个人的表情也是异常柔和的,他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在她耳边低语着说:“我以后尽量不凶你。”
“额?”
“你以后有什么不满,当面跟我说,不许背地的骂我。”
裳裳睁开眼睛,看着常绵英俊的侧脸,不明所以的问他:“常绵,我没有背地里骂你。”
难道他有读心术?
连她背地里骂他他都知道?
常绵皱了一下眉头,就跟遇到天大的难题一样,过了好半响才说出那句他觉得酸得掉渣的话:
“别生气了,宝贝儿。”
“”裳裳更讶异:“常绵,我没有生气啊。”
但是常绵却尴尬的咳嗽一声,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又重复了一边,这样的话儿他平时是不屑说的:
“我这个人,确实有很多缺点,一时之间也不见得改得过来,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你尽量包容着我一点。”
“”
“虽然偶尔确实够混蛋的,嘴巴很毒,本心还是善良的,不是大魔头。”他没有□□人的性子,只是一些习惯,习惯罢了。
“”
常绵自认为表达得够清楚了,就没在继续纠结下去。
“好了,我要睡觉了。”常绵说完这一系话,闭着眼睛真的睡了。
徒留着莫名其妙的裳裳,不知道他今天说这一通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他忽然转性子了呢?是早上没睡醒所以这般无害和没有杀伤力?
裳裳琢磨了半响,还是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臂,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常绵,你睡着了吗?”
“嗯”他浅浅的吟一声。很困。
“常绵,你为什么今天早上说些奇怪的话?”
他是真受不了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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