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制造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慕容弘文已经从几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开始制造了。混乱的种子在这些新工人们心中埋下来,而且也同时在他们的心里种满了希望。
c?舍夫南拉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剥削。从这些年轻的或是中年的人身上拿走了本属于他们的亲情,让他们永远呆在这个黑克矿星上。
从新来的矿工口中,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年的老矿工们了解到家乡的变化,不过他们的眼中仅仅露出一丝兴奋,之后便更多的是无奈和放弃。
但从这天开始,关于压迫,关于剥削,关于不公平,关于自由。关于权利的话题开始在每个矿井里流传,关于那个巫师或说那个先知的传说也开始散播开来。
剥削这个概念已经深深地捆绑到了c?舍夫南拉的身上,其实和这个宇宙中所有的剥削一样,是指一些人或集团凭借他们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或垄断,无偿占有那些没有或者缺少生产资料的人或集团的剩余劳动和剩余产品。
那么在基灵城里那些穷人便将自己的劳动力出卖给拥有生产资料的黑克矿业公司。而这种情况是宇宙任何有高智慧生物的星球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社会剩余产品的出现是剥削产生的物质前提,社会分工的发展和生产资料私有制的产生以及社会分裂为阶级是剥削产生的现实基础。在这个星球甚至是整个宇宙中,不仅仅是高等社会,就算是虫类世界一样会有不同的阶级存在。
黑克矿业公司拥有太多别人所没有的生产资料,比如飞船。比如矿星,还比如销售渠道等等。就算再缩小到目前慕容弘文所呆的这小矿星上,一切人们生产所必需的物质条件都只有黑克拥有。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拥有回家的权利……”
不知从哪天开始,这样的声音不时出现在矿工中间。
长期压抑在老矿工心里的怨气也慢慢在新工人的提醒下慢慢的恢复过来。就像是久久睡去的狮子一样慢慢地发出怒吼前的低吟。
有个矿工的代表截住了在矿井里视察的公司老板,他鼓起勇气说:“c?舍夫南拉大人,我们需要回到黑克鲁星上去。那里有我们的家人。大伙儿在这里服务了快十五年时间了从来都没让我们探亲。”
c?舍夫南拉不屑地看看这个人,背着他那长长的触须手说:“你们每个月都会拿到高额的报酬。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矿工代表大声为自己的权利争辩:“但我们有家人,那是我们的权利。”
没想到c?舍夫南拉猛然一挥手。差点打到这代表的脸上:“不要和我谈权利,你们的权利就是多干活多挣钱然后养活你那些可怜的家人。”
看到c?舍夫南拉身边两个持着武器的安保人员似乎有动作了,矿工代表的声音变得小了起来:“正是为了家人,如果我们总在这里不回去,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c?舍夫南拉冷冷地说:“要么工作,要么就自己回去,没人拉着你们。”
三四个工友走过来,一起帮这个势单的矿工代表说:“不可能工作了十五年,说不要就不要了,难道就是因为我们要回家去看看吗?”
看都不想看这帮可怜的人,c?舍夫南拉已经走远了,冷冷地留下话:“我再说一遍,要么留下好好干活,要么滚回黑克鲁星球上去。继续去过你们吃了上餐没有下餐的生活,自己选吧!”
“可是……”虽然c?舍夫南拉已经可能听不到了,矿工代表还想说些什么。
一个安保人员转过头来,大声呵斥道:“还不去干活,这个月薪水不想要了吗?”
所有围在这里的人一哄而散,悻悻地开始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只有那个矿工代表怔怔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有工友过来劝道:“会有办法的!”
“算了,不再想了。说不定就老死在这个星球上了。想想家人能每天好好生活着也就心安了。不再想了……”矿工代表看来在这十五年里不止一次的努力过,可每次的结果都不尽人意。甚至说完全就只是无用功而已。
他慢慢地拖着沉沉的脚步向深深的矿井里走去,今天还有大量的工作没有做。虽然报酬很高。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每天从早到晚几乎都在这深深的井里工作。
从那个有自然光线的井口下来之后,已经有两年没有出去过了,随着井道越来越深,看来以后的日子里要走出这个矿井的可能性越来越小,离开这个星球再回到基灵地区的家里就更不可能了。
和他同样心思的可不止一个,分布在这个星球上的三四千名矿工都是这么想的,除了极个别本就没有家庭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没有家人可怀念。但正常人的生活同样对他们有诱惑力。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花掉挣来的这些钱才是最大的心愿。
也许他们比有家庭的人更惨,有家的人还有家人花了钱,而这些人则有可能带着自己的钱死在这个只有矿石的星球上。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离他不远的转角处:“别放弃,明天会有人来找你,和你一起联合。”
“你是谁?”矿工代表举起手里的锨头警惕地四周观望,还不住回头观察工友们的反应。
那声音再次响起:“听说过乞讨者吗?”
矿工代表已经听说过了,从最新一批的工人到来之后,那个传说就在星球的三千多个工人里传开了:“那个先知……?”
想想这可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不能想信,且先问个清楚再说:“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他。”那声音带着笑说。
矿工代表努力地摇摇头,因为这不符逻辑:“不可能。那只是个传闻,而且就算是真的,他也在黑克鲁星上。”
黑暗转角里的声音回答说:“乞讨者哪里都可能出现。”
“那么……”
慕容弘文还是那身巫师的打扮。看周围安全的情况下,他从转角里走了出来。矿工代表终于看到了他的外貌。和传闻里的一模一样。他惊讶地回头看向四周的工友,可其它人就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不是慕容弘文会隐形。而是那些人听到c?舍夫南拉和矿工代表的对话,燃起的希望再次熄灭,除了低头劳作之外已经没必要注意到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东西,包括突然之间多出的打扮怪异的巫师。
“你到底是谁?”
“一个可以让你们回家的人,一个可以让你们回家而又不失去这份工作的人。”这是最具有诱惑力的条件。
“怎么可能?c?舍夫南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矿工代表质问。
慕容弘文不想解释,他只是按实说了:“c?舍夫南拉不会给我什么好处,而且有一天他会后悔他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决定。”
矿工代表问了个最直接的问题:“我凭什么相信你?”
慕容弘文不紧不慢,同时有种特别要强调给对方听清楚的意思:“凭你自己的信念,你不用相信我。因为我是你自己的内心,是你自己的想法。”
“什么意思?”矿工代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
慕容弘文平静地说:“没必要解释,明天会有新矿工代表来找你商讨。”
“那么……,我要怎么做?”
没有回答,慕容弘文突然间就那么消失了。不论是先知也好,还是乞讨者又或是巫师,就像风一样在矿工代表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他一个人怔怔立在哪里,手里的锨头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上。工友默默走过来帮他拾起,理解地拍拍他的肩头,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402章 这次请愿和上次不同
看着转身离开的那位沮丧工友,矿工代表脸上突然显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这是他十五年来消失了的表情,如果熟悉他的人再看到这种表情,可能会和见到自己家人一样兴奋。
“明天……,有人来找我!新的矿工代表……”
老矿工代表默默地念着,向深深的黑暗井道里去了,今天他会努力工作以便早点迎来明天。那个从眼前消失的人,绝对就是传说中的先知,那个可以解救工友们的人。
会让大家回到黑克鲁星,而且不会丢了这份工作。要么就是c?舍夫南拉使的什么把戏,要么就是真的。到现在宁信其有,至少就算是死了也知道是为何而死,给其它工友留下可循的机会。再怎么冒险都要试试,何况明天来的人如果有破绽的话是完全可以看出来的。
慕容弘文离开老矿井,又向新矿井去了。
当他出现在那个给自己丢食物的男人面前时,就连那男人身边的年轻人都吓了一跳。能通过层层的安检,躲在珠莒号矿船来到黑克矿星,已经够让人惊讶。
慕容弘文是先知的概念,至少在新工人团体里不再有人怀疑。唯一有争论的就是有人见过他的斗篷是灰色的,有人没见过或者印象中是黑色的,仅此而已。
“要争取到可以定期回家探亲的权利,光凭你们自己是不够了的。还要联合更多的力量这样才有可能达成愿望,你们有足够的力量,只是看你能不能运用。”
“那么。请先知示下,那力量在哪里呢?”
“你能运用的力量总会在你的身边。”
“身边?矿工中间吗?”
“当然。矿工中间,有你们需要的力量。”
“明白了。我明天就去老矿区走走。”
他说完话发现并没有人接下句,这时才抬头四下里观望,发现那个先知一样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刚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但有一点对于他们来说是熟悉的,那就是伸出双手无休无止的劳作。一天的工作下来,整个人都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躺在露天矿坑底部,可以看到那些不停眨眼的星星,不知哪颗是黑克鲁星。
第二天完工之后。有人从还不太深的矿坑里走向了另一个区域的老矿井里。
新矿工代表和老矿工代表的见面是那么自然,没有激动没有惊讶,仿佛这些事情本就应该在今天发生一样。当然这一切都得益于慕容弘文的安排,他引导着两边的人在今天这个时刻见面,共商大事。
老矿工代表有些伤感起来,因为昨天的记忆并不是太好:“昨天,我和c?舍夫南拉谈过,但他对这件事非常的反感,想来是没有多大可能的。我们已经努力了将近十五年。但从未成功过。”
新矿工代表也许还没有被这里的环境压到喘不过气来,带着他原本就应该有的激情说:“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先知的指引,一定能成功的。”
“你。对先知有多少了解?”老矿工代表想,这个新来的应该比自己对先知了解更多。
事实就是事实,新矿工代表摇摇头:“并不了解他。”
老矿工代表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所以……”
“没错,我们并不了解先知。但他了解我们,了解我们的过去未来。了解我们需要什么,更了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新矿工赶紧打断对方的话,他不希望这种低沉的气氛在两人之前散开。
果然起效了,老矿工代表想想那先知的力量完全不可小觑:“这倒是的,他就出现一次,在昨天。他说你们会有人来找我的,果然来了。”
新矿工代表介绍说:“从黑克鲁星他就一直在,可我们谁也没见过他的直面目,他总是那么来无踪去无影。”
“的确是位了不起的引路人,但愿这次他真能帮我们。”这点大家都是认同的,老矿工代表点点头,努力地想着他所见到的那个先知外貌,却完全没有丁点儿的印象,因为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
就在这时,那个幽远的声音在两人身边想起:“我没办法帮你们,能帮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先知!”两位矿工代表同时一惊,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不远的矿道里立着,若有若无,难以捉摸。
慕容弘文向前进了一点,不过他不会让自己露出真实的面目:“其实我更适合做一个乞讨者,在这个宇宙里乞讨着阳光雨露过活。”
新矿工代表已经认定了这个先知的存在是冥冥中注定的安排:“不,你是我们的引路明灯。”
老矿工代表的担心比新来的人多了许多,因为他们在这十五年里经历过太多不如意的事情,记忆里有许多的事情告诉他们,也许这次的行动又会以失败告终:“先知,我很担心c?舍夫南拉会再次动用武力,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将付出血的代价。而且结果也许并不能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好。”
慕容弘文从老矿工代表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不好的话语:“再?”
那是段痛苦的记忆:“八年前,一次由前任代表组成的和平请愿团队,被c?舍夫南拉以暴力应对,死伤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