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天无绝人之路?路?雷筱幽眼睛一亮,“为什么光想着破阵,不是还有出口么?”
“找错了门,有可能会变得更危险。”小红马上给出自己的意见。
雷筱幽笑笑,“怎么也不会有破错了法门后危险,大半只是会再转回这里。”然后懊恼的扯了下头发,“可惜我是样样通样样不精,什么都是个半吊子,无论是破阵,还是找出口,都会很费劲。”
雷筱幽刚才已经试着和颜昭联系,有那么阵法天才的弟弟,他对阵法的理解也不会弱。他若不行,一定会把颜芮抓来。可是这里隔绝了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途径,就连牵绊都被限制了。
牵绊也被限制住,让雷筱幽很无奈很郁闷的想到一件事,这个幻境十有八九是亘古时期留下的遗迹,出自那些大神的手笔。以她还不到十年的修炼经验,怎么想都有自不量力的感觉。
其实找出口比破阵更难,这个半吊子却以为会简单很多。不过这个个幻境似乎很善解人意,听到雷筱幽说要找出口,居然凭空出现九九八十一道木门。木门上都刻着张人脸,或喜或怒或悲。有的立在地面上,有的漂浮在半空,将她和小红围在中央。
看起来就是个选择题,只不过选择项多了点。但是真的会这么简单么?雷筱幽根本不相信。
当雷筱幽打开一扇门踏进去,穿过门上的光影,下一刻便再次出现在原来的地方。连续了几次,她确定了一件事,有一点她猜对了,走错了门就会被传送回刚进来的地方。
她把八十一个位置的门都走了一遍,结果还是站在原地。眨了下眼,若不是耍她的话,这门就是会彼此互换地方,很可能这门上的表情也是可以发生变化的。这样一来就更复杂了,每次都换,也就是说他们每次都要赌,一点规律也抓不到。
雷筱幽扯了下嘴角,要解决这个把戏,方法很简单,她在门上做个记号不就可以分辨了。拿出笔画圈圈,蘸饱了墨,在离她最近的一扇门上画了个圈,结果眨个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刀砍斧劈,果然不行。火烧冰冻,果然也不行。
雷筱幽单手掐腰指着其中一扇门,挑着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
飞在她身侧的小红斜眼看了她一眼,“你这不就是被难到了吗?”
“谁说的?”雷筱幽从空间里抓出只巴掌大的金翅赤尾蜂,对着它下命令,“一会儿我进哪个门,你要紧紧跟住它。”
“你养着这东西干嘛?”小红凑过去看了看她靠近都没什么反应的金翅赤尾蜂,这东西虽然无惧任何威压,但是只有数量达到惊人的程度才会有些战斗力,怎么看都不划算。
结果小红得到了一个让她很无语的说法,酿蜜。先不说这要养多少蜂,用来被采的花木就要不少养。
小红被暗市的人抓到后,看守她的那个人是个话痨。可能是别人都被他烦到,都不愿搭理他,他就朝着笼子中的她狂喷口水。
啥都讲。上到亘古秘闻,各门派的典故传闻。下到哪个仙娶了小妾,谁和谁有啥绯闻。一直很闭塞的小红没被他烦到,每次都兴致很好的听他讲。
大概是比较崇拜青云门,那个人讲了很多青云门的事。曾一脸羡慕的提到青云门的仙人都有一块玉令,那玉令最让人眼馋的就是有一个可种植灵根妙草的蕴灵空间。话说灵根妙草一般是不需要授粉的,就算要也是有固定的物种配合,怎么也轮不到只和灵级占了小小一个边的金翅赤尾蜂。
雷筱幽随手就掏出一只,小红就以为是从蕴灵空间里拿出来的,就很自然的以为那里面种了很大一片供采蜜的花木。听到雷筱幽的回答就直接翻了个白眼,“你的长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狠打你一顿。居然用那样珍贵的东西干这个,十足败家子。”
她倒是不怀疑雷筱幽这办法的可行性,这种金翅赤尾蜂有个特性,就是认准了一个东西,怎么样都会找到。
“会,才怪。”雷筱幽笑笑,“走啦!”
说罢,雷筱幽便打开离得最近的一扇门,走了进去,小红立刻跟上。片刻之后,他们两个再一次回到原位置上。
雷筱幽看了看,刚才那个位置上的门前没看到那只金翅赤尾蜂。抬头找了下,在左上方的一个门前看到了它。那个位置的门上表情是悲,而她刚才走的那门是笑,原来表情真是变化的,不由得暗自腹诽了下这幻境的制造者:丫的真这么狠,够阴险的。
再拿出一只金翅赤尾蜂,雷筱幽再次打开刚才那个位置的门,出来后那只金翅赤尾蜂出现在另外一个位置的门上。如此反复,最后只剩下一扇门前没有金翅赤尾蜂。
雷筱幽深吸一口气呼出,“应该就是这个了。如果还不是,那就是我们被耍了。”这个可能不是没有,而且可能性很高。
雷筱幽把放出去的八十只金翅赤尾蜂召了回来,她可不会把它们留在这里饿死。飞到那扇门前,“小红,要是我们再传送回来怎么办?”
“凉拌。”小红飞到她的肩上,“不要那么悲观嘛,我们应该想穿过这道门就出去了。”
“可能么?”雷筱幽嘴角抖了一下,“会有这么简单?”
一人一龙凝视了那扇门片刻,同时说了一句,“绝对不可能。”
这一次跨过了门内的光影,他们没再回去原来的地方,但是眼前乌漆麻黑的,只看到对方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灼灼生辉。
雷筱幽心头一阵无力,若不是原来的幻境换了模样,那就是他们又陷入了另一个地方。果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本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突然响起微弱的流水声,慢慢的增大着,就好像有一道水流由缓至急冲着他们所在的位置飞奔而来。小红立刻在她和雷筱幽身上布了个隔水结界,却没有任何水扑到他们身上,但是却被淹没在一片如万马奔腾的喧嚣中。
雷筱幽正疑惑着,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强光,刺得她忍不住闭起了眼睛。再睁眼,眼前已是一片明亮。
看清眼前景致,雷筱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张棋盘,还是一张对她来说奇大无比的棋盘。纵横交错的黑线,白色和黑色的棋子,对从小就会围棋的她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即使扁平的棋子比她高出了许多,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正惊愕着,雷筱幽突然感觉有神向自己压下来,连忙抬头看。看清楚是什么大吃了一惊,一只巨大的手捏着一粒白色的棋子向她站着的这个位置落了下来。连忙闪开,可是还没站稳,又有一只大手捏着一粒黑色的棋子朝她现在站着的位置落了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疲于奔命,再次移到安全地方的雷筱幽立刻腾空而起。为了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决定飞的高一些。当飞到足够高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PS:筱筱今天发高烧了,烧到39(好恐怖,好多年没烧成这样了),到现在只降下来0。4度。摇摇晃晃的就码出来这些,如果在11点前还能码出来一章,就上传。不过我看我这状态,真的很悬。
第二卷 羽渐丰 初展翼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这是踩了什么屎啊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这是踩了什么屎啊
一对慈眉老者坐在一处大小仅容两人和一张棋盘的岩石上对弈。两个人都快速紧凑的落着棋子,看似没做任何思考,却步步精妙。
单是如此,雷筱幽不会被惊到,她也常和人下快棋。对有一定火候的人来说,以这样的速度下出一盘精彩的好棋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让雷筱幽脸色大变的是他们下棋的位置,那岩石居然位于一片洪流之中。周围一片波涛汹涌,激进的水流凶狠的拍击着岩石,不时的有石块被敲击下来,已经把平台下方掏空了很多。看样子要不了多久,这上面的台子就好摇摇欲坠了。但是两个老者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雷筱幽漂浮的位置与两个老者的眉骨齐平,他们似乎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或者说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不存在的,因为这些大概只是放给她看的一个幻象。
为了印证一下,雷筱幽飘向其中一位老者。那老者刚好抬起手,看样子是打算摸两把自己的胡子。那手移动着,与准备飞到他眼前的雷筱幽撞了个正着。雷筱幽已经做好飞出去的准备,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那只大手没有任何停顿,摸了几下胡子,就又垂在了身侧。
雷筱幽匆忙落回棋盘上,伸出一只手摸向一颗棋子。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手臂看起来没入了棋子,实际上什么也没碰到。连续试了好几个,都是如此。
小红飞了出去,在那惊涛骇浪中滚了一圈,悻悻的跑回来,“那水是假的。”
雷筱幽用力踩了踩脚下的棋盘,皱了下眉,“也就是说除了这棋盘,其它的都是幻像。布这么个局,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们就在这看着,好好感悟下人生?”
小红一听乐了,“幽幽,你这想法好奇怪。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感悟的?”
“很多啊!比如这对弈。”雷筱幽眼里浮现一丝怀念,“我跟爷爷学棋,被教的第一件事就是棋局如人生,蕴涵着很多人生哲理,所以学棋的同时,可以学会如何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且和人下棋,能看出对方很多东西。就算对方掩饰的再好,对局时总会露出些真实性情。我爷爷以前和人权斗,没少利用这个分析对手,准确率非常高。”
“就这些黑疙瘩、白疙瘩有这么大的学问?”小红摇摇头,“真看不出来。”
雷筱幽笑着摇了摇头。不懂棋的人看不明白棋盘上的走势,也就看不出这棋盘上的惊心动魄,只觉得是两个人用两色棋子在这方寸之间玩排排坐。
再次飞起来,雷筱幽看着下方的棋盘,“这世间有很多人活的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其实无非就是两类,控棋的人和棋子。有些棋子一辈子都只会在罐子里,有些棋子会在棋盘上笑到最后,而有些则在竞争中被吃掉了。有些人自以为是控棋的人,却没想到自己也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一个棋子,只是所在的位置可以决定部分棋局的走向。”
雷筱幽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已经非常汹涌澎湃的洪流掀起阵阵巨*,很快就将岩石下方掏空了。就在断裂的那一刻,两个老者身下的岩石化作一叶扁舟,载着他们与棋盘在风浪中起起伏伏。
浪很大,小船却一直保持着水平,棋盘上的棋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除非被拿下来,都固守着原本的位置。两个老者一如既往的把全部心神都投注在棋盘上,任凭小船里的水越积越多,没过了脚背也不会所动。
雷筱幽停下了话,眉头皱了起来,满脸不赞同。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尓何故做此姿态?”
雷筱幽没有抬头找那声音的来源,因为她知道找也找不到。对于对方的问题,她笑了笑,“这样的定力确实让人佩服,但是此时此景做此事,未免有些不可取。博弈讲究心平气和中厮杀于方寸罗盘间,考验心性的棋盘上罗列的棋子,绝不是这些惊涛骇浪。
可笑,只为在这方寸中争个高下,就如此生死不顾。他们至亲人好友于何地?此身为他们所有,又非他们所有。他们有权决定自己生死,却无权让他人为他们的白痴举动伤心落泪。
再则,这棋局无论在田间地头,还是点着檀香的茶室,都无失一个雅字。但在这惊涛之间,性命攸关之际,还如此稳如泰山,雅意我是一点没看到,只觉得虚伪做作。”
“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凌空扬起。
随着笑声,肆虐的洪流和小船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点着檀香的茶室,两个老者合二为一,捋着长至胸口的雪白胡须坐于棋盘一侧,笑意盈盈,“老朽主持此关多年,来者无不为风浪中仍旧沉浸于棋盘中惊叹,只有你这小姑娘给批了个体无完肤。”
雷筱幽正好奇的打量老者,她知道这只是一道元神,只是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他的来历。听了他的话,目露疑惑,“关卡?您的意思是之前的幻境和刚才的幻象都是关卡?”
“你不是为了闯关才进来的么?”老者看到雷筱幽一脸疑惑拧起眉,“你居然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雷筱幽微瞪眼,觉得他这话有些莫名奇妙。
“进来的时候你没有看到石碑?”老者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到了,上面只是些注意事项,根本没提到什么关卡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离的远远的,她现在可没时间玩这些。雷筱幽眨了下眼,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老者挥了下袖子,用一张长桌取代了棋盘,拿出一套纸笔,“小姑娘,你把你所见到的碑文给我摹写一遍。”
雷筱幽没拒绝,也没多少字,而且她也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马上坐过去,提起笔就开写。
开始时,老者的眼里还带着是惊叹,“意形兼备,小姑娘倒是有一手好字。”
但随着雷筱幽把那碑文上的内容默写出来,老者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黑,到最后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