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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做什么!快放开我!”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被某人一把拽住胳膊,生生的拖出景运门儿,一把推进不远处一道回廊里。这才被甩在一边儿,到吸着气用力搓着手腕而,一边儿也没忘记用眼神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董鄂宁馨,你好心机啊!爷小瞧了你了,上回若不是你在皇阿玛跟前儿胡言乱语,也不会撤办了我的差事。当时我只当那是皇阿玛借故而为,也乐得清闲也就没与你计较。现如今看来,这不过是你早有预谋的诡计,爷一时不察着了你的道!五年的营运权,哈哈~这回定是给你董鄂家赚个盆满钵满,我这里要不要恭喜格格了!”
对着我拱拱手,脸上挂着抹笑意,可那眸子里却透着凌厉之色。
不禁打了个哆嗦,可也没矮了气势,梗了梗脖子迎上他的冷眸。
“当初实在是话赶话说到了那儿,我也没有想到万岁爷会真的撤了您的差事,事后宁馨还愧疚了一段儿时日。至于今天的事儿,也不能说宁馨是突发奇想,却是有了几日的心思,不过那也是基于很多的考量,何况,方才万岁爷问到了宁馨这儿,我一个区区小女子,除了这营生的小计谋之外,哪里有那文韬武略治国安邦的对策。你要宁馨如何应对,当时万岁爷的态度九爷也不是没见,说句不中听的,几位爷若是有更好的主意,尽可以当堂的说了出来,宁馨也算自讨个没趣还落个贪财的名声,若是您现在有也尽可说了出来,咱们现在就去万岁爷那儿让他老人家撤了方才的口谕,毕竟万事还没个定数,宁馨也乐得清闲呢。”
见他撇了撇嘴,量他也没什么主意可想,虽说这么说了出来暗里是有点儿贬低他们兄弟几个,但要是不敲他个明白,他势必得磨磨唧唧个半天。叹了口气,眉头蹙了蹙。
“这些天儿寒的厉害,万岁爷肝火旺,太医院都劝了万岁爷多次要他好生静养,切忌动怒,再者赶在这节气上,宁馨不想因此坏了大家的兴致也添了万岁爷的堵,这才胡诌了这么几句。
谁承想万岁爷竟准了,宁馨也是始料未及,若说我算计您,那可就真是冤枉了宁馨了。”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爷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撂下句不痛不痒的狠话,掉头消失在门廊转角处。
“切~尽管放马过来好了,who怕who!”双手叉腰翻翻白眼儿,忽而一阵凉风吹过,竟觉得异常寒冷,摸摸脖子发现衣领儿竟被汗湿了。
“原来冷汗瑟瑟就是这么个解释!”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麻溜得朝自己屋子方向跑去。
换了套绛紫色的宫装着上,对着镜子瞧了瞧觉得不甚合意,可着箱子又找了一遍,都怪自己平日喜个素色,这唯二的两套红色衣裳还给弄脏了一套,这套勉强算是红色,可上面的掐丝金绣在这黑灯瞎火的晚上根本看不见,也不显得突兀,反正好歹算是红色系的不是!这喜庆日子也不好穿的太素,古人对这个着装还是很讲究的,要是在现代,一身永不过时的黑白配那是即利落又显干练,可若搁着现在,那两种颜色要是往身上这么一穿,不用等臭九跟自己过不去,老康就能直接把自己提拉到菜市口,就当是节日祭祀了。
一路踌躇着,满脑子都是接手后如何整治的恼人问题,走到保和殿的时候,内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了。现下没了外官,剩下的这些个扒拉着手指头哪一个都能算是跟他们爱新觉罗沾亲带故的,哪怕是什么表兄家二姑的叔伯兄弟的堂弟家隔壁的那条狗。摇摇有些发昏的脑袋,换了张满面春风的脸提脚儿走了进去。一路闪转腾挪,就朝着坐在最上面儿那团明晃晃的金黄色走去,烛火效果下的老康再配上那身形套和摆设,还真是灿烂的没话儿说。
“喝~董鄂家的格格就是事事透着跟别人不一样,纵是门楣光耀,财大气粗,也不必如此显摆,这衣裳一日也要换了两套才行啊!哼!”
乱七八糟的也没择好路,怎么就这么直眉瞪眼的从他们跟前儿过了呢!准是老康那团龙气给晃了眼,这会儿身后一声不阴不阳的调调,我条件反射的就知道是哪个!他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总跟自己过不去干嘛?还婆婆妈妈的连自己穿了什么都记得清楚。表情变了变又恢复如常,笑的春光灿烂的回过身,对着他们这桌儿福了福:“给八爷九爷十爷请安了!宁馨误了时辰,光顾着赶去给万岁爷请安了,也没注意几位爷在这儿,先给几位赔个不是!”
“得了得了~爷知道你眼里除了银子没别人,没瞧见爷也不稀奇。”讨厌的老十,不就是赚了你几锭银子吗,姑娘我还费嘴皮子给你说了几天书了,难道不用润口费啊!
“哼!也对,要不是十弟眼尖认出是你,爷还当是武把式走过场呢!”言罢,眼带嘲笑的朝着自己这身衣裳扫了扫。
喝~~你损我念在我确实是挡你财路我也就忍了,总不能连嘴都不让你痛快了不是,可你要是敢批判我花大价钱买来的衣裳以及我一个女孩子的审美的话,我可不依你。展了个谄媚的笑容,故意错后几步,对着他一番上下打量。
“宁馨哪敢跟九爷拼艳,您这身衣裳莫不是待会儿要亲自出场给万岁爷表演助兴?仿效二十四孝彩衣娱亲?真是孝感动天,宁馨都替万岁爷高兴!”哈~虽说是个喜庆日子,你老九一身大红色也未免太夸张了,穿成这样想跳艳舞啊!
“你!哼!爷高兴!”OK!!要的就是你这话儿,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转转眼珠儿,忽然冒出一个恶念。
“九弟!方才皇阿玛像是已经差人寻姑娘了,姑娘既是迟了,莫要皇阿玛再寻,还是快去请安吧!”一旁的老八见我这边跟老九又是一番眉来眼去的斗气,赶忙站起来打个圆场。这贤王老八总是让人没法跟他说不,况这场合儿惹恼个阿哥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对着臭老九的修养没抱什么希望,识趣的福了福身子,朝老康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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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天降大“刃”(一) 。。。
“姑娘。。。姑娘。。。”
“啊~~哎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打起了瞌睡,不知道谁忽然在我胳膊上这么一拧,忍不住呼出痛来。一下子睡意全消,正欲怒目相向,睁眼儿就看见李大总管站在我身边儿挤眉弄眼儿呲牙咧嘴,面部表情丰富的厉害。我也没二虎到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瞥眼儿瞧见脖子正朝自己45°角儿的康熙,浑身这懒劲儿一下子都没了,赶忙上前一步,垂首立在他跟前儿。
“丫头好本事啊,这么站着也能睡了,嗯?还是嫌这内务府准备的节目没意思啊?”老康转回了视线,状似波澜不惊的听着台上的戏班子咿咿呀呀,吃着已经被剥好的瓜子儿,看不出像是生气。
“呵呵。。。呵呵。。。万岁爷瞧见了。。。呵呵。。。宁馨一向不怎么喜欢听戏,倒不是嫌内务府准备的节目不好,这要是给四爷听见,免不得又得跟宁馨一番计较。”
“哦?你还有怕的人?连朕的如意算盘你都敢打,还担心老四与你计较?只怕他也讨不得什么便宜吧!你这丫头,最是刁钻古怪!嗯,其实啊,朕也是觉着每年都是一个样子,这几本戏折子,朕都能背出个大概来了。”
做出识英雄重英雄的模样,点头如捣蒜。
“万岁爷圣明,却是乏善可陈,了无新意。这俗话说,酒肉虽香,总吃也会腻。四贝勒人持重守教,要他出个新鲜的倒真是难为他了!”眼珠儿一转,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邪念,眼光不自觉朝那身大红衣袍的人看去,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电光火石一番,不由得笑了笑。
“万岁爷,方才宁馨一路过来的时候,正巧路过九阿哥那桌儿,瞧见九阿哥一身衣袍喜气十足,就打趣儿问他是否是要给万岁爷您献艺一番,呵呵,九阿哥倒也没回答丫头,只是看上去似是像这么回事儿,若是他真出个节目,正好也缓缓气氛,岂不更显得皇家的和睦亲和!”小九儿啊,小九儿,你别怪我啊,说不定这么一折腾,你皇阿玛他老人家一个眼神不好,还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哦?这倒看不出,胤禟平日虽不羁,却也没到能够彩衣娱亲的地步,这要是老十,朕还信。”
“万岁爷不问如何知道,九阿哥人好相貌好身世好,定是自视甚高,您要是不给他个张口的机会,想指望他自己说出来,宁馨只怕这辈子没这个眼福喽~”故作遗憾的摇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哦?”老康看起来还是不甚相信,却反手勾勾食指,将李德全勾到跟前儿,耳语一阵,李总管看看我皱了皱眉,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俯身倒退了出去,笔直的朝着禟九儿那方向就去了。
一阵好笑,满脑子都是禟九跳艳舞的段子,那脸蛋儿,那身段儿,真真是倾国倾城的貌,婀娜多姿的身啊!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使的脸蛋儿,魔鬼的身材!哈哈哈哈~~
浮想联翩中九阿哥已经随着李德全儿走了过来,站在玉阶下打了个千儿,先说上两句吉祥话。趁着他低眉敛目的时候,尽量朝着康熙那张华丽丽的龙椅后边儿靠去,尽量将自己隐在烛火照不透亮的地方儿。
“胤禟啊,听宁馨说,你要给朕出个节目?”
“。。。。。。”
康熙此话一出,我也诧异的抬头朝他看过去,老康你不厚道啊,开场白就把我给卖了,你好歹过度几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啊!!
“。。。。。。儿臣。。。儿臣。。。”眼见禟九脸红的快赶上身上那身儿袍子了,只怕这会儿正两难了,说不是吧,可自己皇帝爹亲口问了,说是吧,显然他是毫无准备再加上面子问题。只怕这会儿要是我俩独处,恐怕我小命儿难保了!
“那儿臣便献丑给皇阿玛舞一段剑法,不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阿玛恩准!”咦?答应了啊!剑舞?没看过,他会吗?
“哦?说来听听!”老康显然没想到禟九儿还真要表演,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不过为啥我瞧着他那冷飕飕的眼神儿,总觉得脊背发凉呢?
“儿臣想请皇阿玛身边的女官儿董鄂宁馨为儿臣伴奏一曲!”
冷汗瑟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爷不可能一直厚待我!没想到折在此处,还是自己挖的坑。。。脑子里翻滚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自己有这一技之长,你要是考个心算什么的也许还成,这琴棋书画,本姑娘是样样稀松啊!钢琴倒是学了两年,可也是停留在初学者阶段,再说舞剑怎么也不能拿钢琴伴奏啊,跳芭蕾还差不多!
“哈哈哈~~这有何难,宁馨!宁馨丫头!!。。。”
“姑娘。。。姑娘。。。”
“啊。。。有!”老李又是一番捅咕,有点儿轻飘飘的旋到老康身边儿,打起了哆嗦。
“九阿哥点了你去给他伴奏,丫头擅长什么乐器?去差了人拿来。”
“皇。。。皇上皇。。。宁馨琴艺粗鄙,非得砸了九阿哥的场子不可,实在不敢献丑,宫里的鼓乐班子个个是高手,宁馨觉得还是找他们来但此重任吧!”
可怜巴巴的瞧着老康,实在没敢看禟九,估计这会儿正朝自己射眼刀呢!要不您干脆提议蒙眼射飞刀好了,解了气,说不定我还能回去现代,穷点就穷点吧,踏实!
“不碍!如此才显出别致来,是吧格格!”
“。。。。。。”
某九一步跨到身边儿,那眼神儿。。。哎呀~~啧啧啧~~喷火龙啊。。。
“选什么乐器?”瞧着我笑的灿烂,可那眼神。。。目光咄咄啊。。。
“古筝吧。。。”好吧好吧,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不就是丢人现眼吗,我来丢人,你来现眼,倒也不亏。我一个小女子怕什么,大不了就被人说成音律不通,你一个阿哥该比我难受吧!
思量一番,所有乐器里貌似古筝还好拨弄,大不了弹棉花了。死就死吧!吸口气,朝着老康鞠了一躬。
“皇上,宁馨可是有言在先了,宁馨什么都不会,可九阿哥非得要宁馨陪着,为了万岁爷,宁馨豁出去了。待会儿您别嫌惊了驾才好,李总管,烦劳您给万岁爷备上块儿棉花,唉~~”
言罢,摇头叹息一番,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台上走去,某九随即跟在后面。坐下众人皆不知什么状况,都不免朝这边儿看过来。甩甩头耳朵边儿上似有若无的飘过句话,也没听得真切,像是“你给爷记着!”回头看看老九,倒是泰然自若,举止有度的走在后面,面上挂着招牌媚笑,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临到台上,放从一守卫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惨白白的宝剑,纵身一跃,上的台来,拱手抱拳的先来了一段儿祝酒词。
我可没那么利落,规规矩矩的走到后台,接下一个小太监递过来的古筝,像抱地雷似得蹒跚而上。坐到台上,一切准备妥当,随便抬眼看看下面。从没像现在一样嫌弃保和殿太大,灯火太亮,他们爱新觉罗家人口太多。。。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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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天降大“刃”(二) 。。。
禟九儿一番话讲完,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