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神仙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跟这丫头一见如故,这几天相处下来,更是喜欢,怎么舍得用她来救那个小姐。
“师父,想什么?担心那位姑娘的病吗?”虽然身处“威震山庄”,但是我早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季玲珑了,我现在的身份只是赛神仙的徒弟,跟随师父治病救人,如此而已。
“为师刚才又去把过脉,情况不容乐观。她一直虚弱无力,寒气入侵五脏六腑,胸腔中气不足。”虽然自己医术超群,可也毕竟是个凡人。
“掉到水里会那么严重吗?”没学会游泳之前我也喝了不少水,有那么夸张吗?
“主要是这姑娘从小身子骨弱,再加上寒潭水冰凉刺骨,所以才会这么棘手,如果不是你师兄的‘玉玲珑’,恐怕她早已经香消玉殒了。”这种伤到心肺的疾症最是麻烦。
“哦,原来是这样。”想来也有些道理,那个金花婆婆一身武艺,尚且落下病根,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只是这季玲珑怎么这么对待自己的姐姐?
“赛神仙,庄主求见。”门外有人通报。
这庄主果然是势利眼啊。
还是那四个人,庄主,庄主夫人,蓝衫男子,师兄,这四个人怎么象连体婴一样,看了都没胃口。我不满地冲师兄撅嘴:你一天到晚胳膊往外拐。话说回来,他们才是一家人呢。
人家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话果然不假。师父起身行礼,我却顺手拿起他的竹简研究,看都不看他们。
“不知道赛神仙可想到法子救小女?”季大庄主唯唯诺诺地回礼。
“老朽近日观察令千金的心率、脉搏变化,目前已有点头绪,但是胜算不大。”哎,我师父也是无奈。
“无论如何,请赛神仙一定要救我家夫人,当日有所顶撞,还望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
咦?夫人?原来那蓝衫男子是季娉婷的相公秦昊天,难怪他总是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我哥哥。
“师父,您说的是过血吗?”我仰起头,晃了晃手里的竹简。
“子晴,为师问你,何为过血?”
我笑笑,低头看了下书:“据医书所讲,对了,师父,这个医书是你自己写的吧,写得可真好。”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过血换句话说就是换血,将一个人身体内血液的大部分抽掉,注入新鲜的活血,而这新鲜的血液就必须是相同血型,最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血。我说得对吗?”我一脸讨赏地看着他。
“不错,自学成才。”他赞赏地拍拍我的头。
“玲珑,不,于姑娘,我们真的是错怪你了。”夫人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相信我不是季玲珑了。
庄主客气地朝我点点头:“于姑娘,你确实不是小女。小女并不识字,实在抱歉。”在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地方,我早该想到的。
“哇,你不早说,早知道这样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早就做了,我不只是识字啊,我简直就是学富五车。”我不要脸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靠,还好还好。
“姑娘跟玲珑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她抱歉地欠了欠身子。
蓝衫男子也说:“多有得罪。”但是他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庄里的二小姐好端端会变成眼前这位于姑娘。
子扬皱了皱眉头:此刻我倒宁愿她是季玲珑,那她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了。
“好了,言归正传,现在就算找到玲珑姑娘,也未必救得了她。”师父的话无疑打破了大家的幻想。
“此话怎讲?”还是庄主冷静啊,我看那秦昊天早已失了主意。
“因为就是找到玲珑小姐,她身上的血液也未必能跟娉婷小姐配对成功,就算成功了,要一次性从她身上抽取那么多血液,恐怕这二小姐也会性命不保。这些也许你们都不在意,但是娉婷小姐那么虚弱,恐怕也没办法在抽空血液的情况下,迅速吸收新注入的活血,一旦这一抽一吸之间出现长时间耽搁,恐怕她会即时丧命。”我不紧不慢地道来,应该八九不离十吧?好像电视上拼拼凑凑看到过一些这样的情节。(本文中的治病救人之策实属虚构,万万不可效仿!)
“子晴,你简直让为师刮目相看啊。这个徒弟收得我再无遗憾了。”赛神仙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激动,没想到,自己的衣钵终于有了传人。
我得意地朝师兄挤眉弄眼。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夫人又开始哭泣了。哭得我的心都乱了。
“夫人,我们现在说的是过血,就算过血成功能不能帮助到令千金还是个未知数。这也只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会拼死一试。”师父也是见过了太多生离死别,人生短短数十载,又岂能事事如意,莫说旁人,就连自己的生死都早已置之度外了。
我暗想,是啊,这个换血跟心肺受损好像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虽说身体内各个经络互相影响,可这好像也扯得比较远了。也许娉婷小姐的身体内血液凝结,帮她活活血,说不定对增强抵抗力有帮助,然后身体慢慢就好了,也许是这样吧。她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植物人”?师父也许也是想死马当活马医。
“师父,我们那有个疗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您帮着参详下。”我不经大脑地说。糟糕,他是我师父,我今天这样会不会喧宾夺主了?
“但说无妨。”他鼓励我继续。
“那就要麻烦秦公子从今日起,每天守在尊夫人床前,同她说话。”我一本正经地看着那个男人,考验你的时刻到了啊。
“同她说话?”他显然非常不明白我的意思。
“是,同她说话。”我肯定地点点头:“尊夫人只是深度昏迷,她的潜意识里可能还是听得到大家说话,所以我要你每天跟她说话,说什么都可以。甜言蜜语,国事,家事都行,总而言之,一定要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期待,这样做,也许可以给她力量,帮助她醒过来。形象一点地说,她现在也许在一团浓雾里迷了路,找不到出路。我就是要你去做牵引她回家的那个人。”
“嗯,这个办法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不妨一试。”赛神仙话音刚落,秦昊天就飞了出去。
“那,我们也先走了。”庄主也急着出去,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把玲珑找回来。
第二十四章 坦白身世
“子晴,老实跟师父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赛神仙在椅子上坐定,用研究的眼神看着我。
“是,你既不是季玲珑,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你到底是谁?”云子扬也拉了把椅子坐下。
“师父,这事我不想告诉师兄,你都不知道,他之前怎么欺负我的。”我扮了个鬼脸,跟师父撒娇。
“师父!”云子扬看到师父的眼神,简直要抓狂了,这个小师妹一点礼数都没有就算了,竟然师父也那么偏心。
看着师兄郁闷地离开,我心里一阵窃喜啊。
“子晴,这事也不全怪子扬,他跟昊天两人自小感情深厚……”师父也不忍心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师父,我知道啦,我开玩笑的。我的事情实在不适合让师兄知道,只因为这事也是异常离奇,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所以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告诉师父是因为我觉得也许只有您有可能会理解。嘻嘻。”我讨好似的傻笑着。
我替师父倒了杯茶:“师父,如果我说我的灵魂是于子晴,但是肉体确是季玲珑,您相信吗?”我想我还是暂时用提问的方式先听听师父的看法。
“相信。”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一个人活在世上,由灵魂和肉体两部分组成,而灵魂又分三魂七魄,少了一个都会导致这个人心智不全,昏迷不醒。在我们这的边境上,有些小地方就存在着招魂的说法。你刚才提的那个办法,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招魂的一种。”他理了下头绪,大概猜到了什么。
“哇,师父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跟聪明的老头说话真是省事。”我摸了摸他的胡须,拍着马屁。“现在这个躯体里就是我于子晴的灵魂。至于我是怎么跑进来的,我不清楚,要怎么离开我也懂,季玲珑又去了哪儿更是无从知道了。”我万般无奈地摊了摊手掌。
“原来是这样,难怪季夫人也会弄错。那你又是哪儿的人?”这才是赛神仙真正想知道的事。
“师父,你一定要相信我,尽管我说的你可能会觉得很荒谬。”我还是没有信心他会相信我,万一不相信,我可能又要落入他们的魔爪了。
“放心吧,丫头,在师父眼里,你是我的徒弟,就这么简单。只是师父好奇你这一身医术是从哪儿学的。”他摸摸我的脑袋。
“别逗了啦,我这哪是什么医术啊,我就是以前看过一些奇门遁甲、鬼怪之类的书,看得多了,自然有套理论了,我不是说了嘛,我学富五车。嘻嘻。但是我对医药真的不懂,可能是略通医理。认为人的精神力量是非常强大的,人很多时候可以依靠意志力战胜病魔。认得金线莲也只是因为以前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时常帮她抓药,所以认得一些,其它什么穴位、用药我一窍不通。”
“你是说精神可以治病?”赛神仙感兴趣地问。
“是,其实很多小毛病,都可以依靠患者自身的意志力不药而愈。人的精神力量是无穷大的。只要积极乐观,可以战胜大自然。我们那有个说法,叫做‘人定胜天’。”想起二十一世纪,才发现社会真的是进步太多了。
“哈哈,真没想到,老朽一世行医,却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才想通了这个道理,子晴丫头,师父真是应该谢谢你。”他开心得无以言表。
“师父,我来自好几百年甚至是千年后的时代,我懂得这些并不奇怪。”在他疑问的眼神下,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千百年后的人。”
第二十五章 师父也有不明白的时候
久久不见师父反映,我性急地问:“您不相信我是吗?”
“这,很难令人相信。”师父一边迟疑地开口,一边习惯性地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我真的相当好奇他的年龄,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一时没了主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万一他把我当疯子、精神分裂什么的就糟糕了。
“我相信于子晴的灵魂附着在季玲珑的躯体内,可是我不敢想象你是千年后的灵魂。”看来师父真的很纠结,即使是面对季娉婷的疑难杂症,他也不曾这样苦着一张脸,活脱脱在苦胆水里泡了整整一天的模样。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我在属于我的那个世界里出了意外,甚至死亡,醒来后,我失忆了,但是一直就住在玲珑的身体里,直到前不久我才恢复记忆,逃出了山庄。没想到,几天时间不到,又被师兄逮回来了。”
“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你完全没有什么不适吗?”他来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腕,细细把脉。
我愕然地任由他这么做,我努力地回想着,才说:“刚开始的时候,会觉得挺奇怪的,比如我明明想抬左腿,却迈成右腿;我并不喜欢红色,却又穿了红色的衣服,怎么说呢,就是有的时候,手脚不太受大脑控制,除此之外确实没什么不对。”我灵光一闪,说:“对了,最近都没有这种现象了。好像是从我恢复记忆开始,都不再有这些症状了。”
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只见他松开我的手腕,踱着步子说:“脉象正常,呼吸也没有问题。”
“那说明什么?”我急忙问。
“作为一个人来说,你确实很健康。”
“我本来就是人好不好。”我快要晕厥了,师父这话说的。
“说实话,为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现象,我纵横江湖几十载,你这样的情况我闻所未闻。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到塞外去。”
“塞外?去那做什么?”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吗?
“塞外有个老人,叫做‘不懂’,听闻他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几乎没有他不懂的事情。只是性格乖张怪癖,除非你说的事情能够引起他的兴趣,Qī。shū。ωǎng。否则就算倾家荡产,他都不会见你一面。”
听到倾家荡产我就浑身发抖,我咽着口水,伸长脖子说:“可是我现在好好的,就没必要见他了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是渴了才挖井。要知道此人居无定所,也不是想找便能找到的。”
“没事啦,师父,不用担心。我就怕你不相信我,其余的,不重要。你刚不是也说了,我很健康。”事实上,我想的是,不就是穿越,多大的事啊,我也没打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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