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橇开我的嘴,自在的游动。蜘蛛跟着丝线不停的游动。我突然想起那位女作者的来稿:‘他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圆润柔软,嘴角的线条鲜明流畅,惹出我的无限遐想’。安源有点迫不及待,他想进一步。我感觉到了,但这种感觉很舒服,我在云端里飘不想动。安源脱下了我和他的衣服,他的身体有一个部分贴上来。我突然觉得不能控制的恶心,我的胃在翻江倒海,它被记忆里的一只硕大无比的白屁股和黑红的柱体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一把推开安源,喘着气大声的尖叫出来:“不行,不行,安源,我做不了,真的做不了。”安源很狼狈很气愤很莫名奇妙,我也很狼狈很气愤很莫名奇妙。蜘蛛继续在丝线上爬,已经爬到了白色的天花板上。我记得很清楚,那白屁股上有一只黑色的印记,像一只爬在那里的黑色蜘蛛。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我们是相互需要的 (2)
2,
安源在第二天给我发来邮件,穆小葵,我觉得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你肯定是心理不正常或受到过什么刺激。你绝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你让我感觉自己是我在强Jian你。而我实际上是爱你的,对不对。安源还给我传过来一张男人的照片,这是我的心理医生朋友缄,如果你愿意,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不愿意。我很蛮横的回绝安源。发生这样的事,我想一定是因为我不够爱安源的缘故,和我的心理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真的没有关系吗?我自问这样的回答并不见得多么准确。安源觉得受到了我的伤害,可我也觉得受到了安源的伤害,他居然就因为我的拒绝而认定我在心理上存在有严重的缺陷,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决定提前回安城去,走之前也没有告诉安源。
安城变化很大,昔日的城镇已难再辩,取代的是一座颇具规模的现代化新兴城市。“小镇有点江南的味道”,我还记得梅里曾经的感受。如果现在再见梅里,恐怕她再不会发这样的感慨了。
老穆的打铁铺算是关闭,取代的是一家杂货铺,打铁倒成了副业。城市发展了,老穆也跟着相应发展,生意还过得去,门面是自己的,省了不少租金。妈妈已经退休在家,主要工作还是照顾穆小蒌。十七岁的穆小篓异常苍白虚弱,可怜得像道随风飘闪的影子。
“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恐怕活不过今年冬天”。妈妈哭得像个丢失心爱礼物的孩子。几年不见,妈妈变化非常大,几乎缩成了一个干瘪的桃核。我望着妈妈和穆小篓,突然觉得自己很羞耻,我多年的逃避换来的是什么?一瞬间我理解并原谅了妈妈对我的冷漠。
“穆小安不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吗?”难道也想不出办法。
“想了,但她说,合适的肾源一时半会找不到,妹妹的病是娘胎里就有的,一旦发病就很难控制,就是有怕短时期也适应不好。”老穆垂下花白的头,像锈蚀的斧头失去了昔日的锋利。
“除了找合适的肾源还有什么办法?”
“还可以透析,小安说透析要花一大笔钱,还没有换肾效果好……。对了,。医生还说自家人的肾如果合适,效果更好,而且出现并发症的几率也很小。”老穆喃喃的说。
“那你们检查了吗?”我的话脱口而出,一经出口就明白这句话多么愚蠢,我和穆小安是干什么的?难道还要我年过半百的老父母贡献出他们衰老可怜的肾吗?天理不容。“我明天就去,哦,不,今天就去。马上就去。”我已经等不及。妈妈哭着楼住我:“小葵,谢谢你,谢谢你。”我也哭了。
安源发短信给我,对不起穆葵。应该陪你去,但接到采访任务需要马上走,多保重。我笑一笑,按下了删除键。安源不欠我什么。任何人都不欠我什么。
在安城中心医院门口,我见到了我的姐姐穆一………穆小安。穆小安很亲热的上来挽我的胳膊,替我整理凌乱的短发。我发现穆小安保养的非常好,珠圆玉润多汁多彩。穆小安穿高档的蓝紫色职业套裙,画一丝不苟的精致容妆,踩千娇百媚的玲珑高跟皮鞋气质优雅神清气爽。跟美丽的穆小安站在一起,我自惭形愧。
穆小安说,爸爸,不是说好了让穆二多休息两天吗。
穆小安说,爸爸,等下我先检查,上午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穆小安说,爸爸,我这段时间很忙,可能回来的少,你们要理解。
穆小安打电话说,这点小事,你们自己解决,以后不要请示我,我很忙。
穆小安接电话说,啊,啊,梅市长。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我的美丽的姐姐穆小安,果然是分秒必争精明强干。给我这个懒散惯了的穆二上了生动的一课,我觉察出我的妈妈和老穆此刻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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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相互需要的(3)
3,
安源手记(1)
女人有很多种,我见过很多女人,却无法把穆葵归及于哪一类。她工作认真,似乎不够尽力;爱恨分明,似乎意志阑珊;才气逼人,似乎内敛沉郁;温文尔雅,似乎随性散淡。这种女人在你身边,你恍惚置身一座空朦的山谷,能聆听到远处跳动的流水,从高空下坠时清脆的回响。能感受到山间鹿群奔跑时的自由气息,能舒适的伸展起你的腰,扭动起你的胯。山谷就在那里,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随意出入。但是,然后呢?你从山谷出来,沾满一身的水气。在阳光下水气很快散落,你也会很快忘记她。你重新面对一座座城市,乡野,眼前是色彩缤纷的景致,实在而贴近。可你很快就会厌倦,想再次进入空朦的山谷,这一次,你聆听到的不再是溪水的流动,是一阵山风的随性。一场花事的拔节。
穆葵决不咄咄逼人,她是淡的,懒的,她不要求你。你必须在山谷中住下,等待阳光逐渐渗透下来,然后你才能看清山谷,明白穆葵是哪一种女人。
安源手记(2)
穆葵走了好几天,一点消息也不给我,这女人一定还在生我的气。老夫子在千年之前就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女人们的秉性及恶习由来已久,很具前赴后继发扬光大的优良传统。
缄以一个医生的职业敏感肯定,穆葵年少时期可能遭遇过了一些不良的侵扰,至少也是看见过什么。这些记忆一般比较顽固,很容易在一个人的成长生命里被保留下来,逐步渗入到记忆的最深处。屏弃的方式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慢慢切割。我尊重缄的医学知识,也必须要尊重穆葵的个人隐私。如果缄说的是真的,我会等待,由时间去解决一切的问题。
安源手记(3)
案例一,今天采访的是一个被指控为蓄意谋杀丈夫的漂亮女人。(呵呵,又是女人,我好象总在跟女人打交道。)一个女强人,在商界小有名气的漂亮女人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关注。眼下的社会对女人,性,犯罪,混乱似乎有着更浓厚的兴趣,真是社会的怪胎和堕落。
“你已经什么都拥有了,还需要什么。”
“还需要爱情,和谐的Xing爱”。
“你不爱你丈夫,可以选择离婚,为什么选取极端的方式。”
“他逼迫我,他已经丧失了做男人的权利,却还不容许我选择幸福……他咎由自取,我快被他逼疯了……不怕您笑话,您看……。”女人挽起衣袖,手臂内侧都是触目惊心的烟头灼伤。真可怕。
“后悔吗?”
“我……。说不清楚…。。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女人开始压抑着低低哭泣。
“最后为什么突然放弃。”
“实在下不了手了…。。
“爱过你丈夫吗?”
“曾经爱过,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变成那样的。”
“这么说,你当初的爱情是为了感恩。”
“噢,不,不是的。那时候我的确是很爱很爱他的……。我以为没有Xing爱的爱情一样可以天长地久……那时候…。。我们都太天真。”
这个女人感动了我,不是因为她那种压抑的哭声,而是她的那句: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告别时我和这女人握手,我对她说,珍重。
是的,大家活得都不容易。
安源手记(4)
明天,后天,大后天,穆小葵若再不回来,我必须得去安城找她。林氧打过电话来了,想约我今天见面。做为老同学,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她的请求。林氧是氧气美女,暖心暖肺的那种女人。和穆小葵相比,她目标明确光彩照人。缄老说我是天下头一号大傻瓜,放着眼前这么好的满汉全席不吃,偏偏热切的向往小葱拌豆腐。“安源,你倒是给说说看。那来自小城的穆小葵究竟有什么好,细眉宽额,长得跟广东女人似的。”缄只见过穆小葵一次,还是隔老远斜抛过眼神来,怎么能这么诋毁她。难道是替林氧抱不平?还是早点把这斯介绍给林氧,省得贼老惦记。
安源手记(5)
穆小葵没回来
安源手记(6)
穆小葵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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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源手记(7)
穆小葵没有回来……
我们是相互需要的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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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我和穆一都具备给穆小篓换肾的条件,穆一还要更好些,我的体质天生不如穆一强健。医生说还要再观察几天时间,近期内我们最好都不要喝酒抽烟,不做剧烈的活动,随后在接受第二次的全面检查,从我和穆一两人中选择一个。对于这样的结果,妈妈和老穆都很开心。
我帮穆小篓洗头发,让她坐在小方凳上,用水一遍一遍冲洗。穆小蒌有一头漂亮丰厚的黑发,发质顺滑柔亮。我离开安城的那年小篓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子,再次回来,她已经成了一个温柔恬静的美丽少女。“姐,你说我的病能好吗?”穆小篓轻声的问我。“当然,姐还等着看小篓穿上雪白的婚沙做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呢。”“姐,恋爱是不是很美好?你恋爱过吗?”。“很美好。”“姐,我还没有恋爱过呢,会有男孩子喜欢我吗。”我的鼻子酸酸的:“会的小篓,姐相信会有很多很多聪明帅气的男孩子都喜欢你。”
我打算乘这这几天的空挡去安城的各处走走,特别想去老城墙头和西山口,还想去一趟花溪里。安城的变化我都快认不出了,新建了一座火车站,高速公路可以直通到省城,大型商场超市装修豪华,网吧,酒吧随处可见。上溪河的对岸,围绕着凤凰山的四周是一大片新型的住宅小区,布置的美仑美焕……。。老城墙头还在,被市文化局保护了下来,据说保留的理由是为了给一个城市留下一点古老而值得回味的味道。属于安城古老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模仿的痕迹粗俗而强悍,并被人为地放大了好几倍。
通往西山口的小路变成了水泥大道,可以走得很顺畅。这里已经被规划为安城的公墓园,两山之间竖起了一座光鲜的门楼,新增加的坟茔必须按照一定的方向和走势有格局的安置。有了守卫的老人,修缮的管理者和人工制造的塑料菊花,明媚黄的塑料花开了一片,热辣辣的把活着的人的怀念铺展开来。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想念从前的西山口,想念这里浓重的沧桑气息,想念那种大安静中惶惶的杂乱心情。可是现在,往来穿梭的游人让我陌生。我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摸出一盒云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还是用力揉成一团扔了出去。我慢慢地沿着山路走,我恍惚还记得那个标有“黄红花”的十二岁小姑娘的墓碑。但是我找了一圈,再也没有找到它。没有了最后的标记,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还能留下什么。打开手机,本想给安源去个电话,最后还是只留下了一行字:平安勿念。
整条花溪里已经被拆掉,要在这里修建一座世纪公园,围墙上张贴着一只巨幅的全景图,上面灯光闪闪,秀色可餐。我拦住一个路人,问到:“这里原来的那些女人哪里去了。”那人神情暧昧的微微一笑:“哪里去了。她们自然有新的去处。取缔是取缔不了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底哪里去了。”“看你不像那样的人,怎么也来包打听。”他随手一指:“过河了,红军都过黄河了”。
穆小安打电话要我去吃饭。穆小安在电话里快活的说:“穆二,来我这里吧,尝尝你姐夫的厨艺,他可是安城最好的厨师呢。”穆小安的话向来不真,这我从十二岁起就已经知道。但我实在不知道穆小安的丈夫居然是丁卡。怎么说呢,我的姐夫居然是丁卡。穆小安从来都能让我大吃一惊。
我们是相互需要的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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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安的家布置得像穆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