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异形王后- 第517部分

安琪拉，就是堕落天使第一眼看到的女子，也是他除了天使之外第一眼看到的其他种族，她不是一般寻常之人。

当然，能在天使降临仪式中出现的，又怎么可能是平常人。安琪拉是人类，她的身份是光明神教圣女，独一无二圣洁无比的圣女，被喻为光明神在世间的女儿，就像她那纯洁的名字的意义。

安琪拉在光明位面的语言中，就是天使的意思——神最忠诚和虔诚的仆人。

那一刻，满室的圣力氤氲，一道道源于天使降临仪式而产生的神迹光芒带着淡淡的乳白充斥在光滑如镜的白玉平台上，一如安琪拉纯洁无暇的肌肤。

圣光及天使本源神力堕落如雨如星坠落，细若发丝斜斜落在安琪拉的头上、身上，若有若无的微风将光幕吹动的如同轻纱罗幛轻轻摆动。

安琪拉那纤弱的身躯就站在雨幕般的星星点点光芒中，一袭洁白的法袍，衬托着娇嫩的容貌，金斯克曼清楚地看到了她那长长的睫毛将眼睑低垂中的眼神轻剪出一丝怯怯和紧张，圣洁无比和纯真无暇中，她还带着一丝腼腆。

当然，后来金斯克曼才知道安琪拉那是第一次参加天使降临仪式，就在他降临的前一个月，她才从一万多个少女中被甄选为光明神教的圣女。

那一眼，金斯克曼的灵魂出现了一丝情愫，一种他难以诉说和捉摸的情愫，就仿佛心中一块最柔软孤寂的地位被温柔地填满了，那种降临前的冷漠孤寂又仿佛春风弥散阳光普照下的薄冰，无声地融化消失了。

他们俩彼此仿佛看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间，直到一边的光明教皇大人把他从沉醉中拉了回来。

金斯克曼在那一刹那间欣喜若狂，他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眼前这一切，无论让他灵魂觉得慰藉和踏实感的血肉之躯，包括眼前这个圣洁温婉的女子，一切都是真实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金斯克曼终于慢慢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了自己是被无所不能的光明神用神力降到人间的天使，自己的身躯原本属于一个人类圣域战士，而现在他所处的世界叫做光明位面。

就像在光明界轻易地找到一处神迹驻留的圣地一样，好运一样陪伴在金斯克曼身边，无论是对身躯的适应，或者光明力量的修习，几乎在千来以来降临到光明位面的天使中，他遥遥将其他人抛到了身后。

出色的武技，对光明力量的领悟甚至于光明法则的掌握，他永远都是那么优秀，强者拥有和身份相匹配的权力，金斯克曼就是这样，他如愿以偿地拥有了自由进出光明神教权力中心神殿的权力。

“一百七十六年了，你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出入神殿的权力，在我的了解中，你是第一个进入神殿的六翼天使，我还记得你刚刚降临下来时，那副茫然的傻傻的样子。”

安琪拉轻笑的一句话，彻底地击溃了金斯克曼那刻意装出来的漠然和孤傲，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坚强的性格竟然是这么弱不禁风，在这个纯洁无暇的圣女面前，他的心灵和灵魂根本没有任何防线。

金斯克曼愕然，旋即笑了，开心地笑了。

金斯克曼的心，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不再沉稳，甚至于包括他无欲无念的灵魂，他本以为幸福随着那次天使降临一起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却慢慢发现一切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圣女不容玷污，除了在神殿终老以外，那就是在与邪恶势力战斗中牺牲，这才是圣女的出路。

金斯克曼知道了这一点，而安琪娜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但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从那时开始，金斯克曼每年至少都要抽出时间来去神殿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系的女子，这个时间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圣女不是随时都可以见到的，这无关乎时间。

一颗日益壮大茁壮成长的心，和一颗起了涟漪的少女之心，慢慢连在了一起。

“你的名字不好听，为什么要用那个人类的名字呢，我帮你取一个好不好？”

“随便。”

“你什么都是随便，这次不行，你求我，我才给你取。”

“好吧，我求你。”

“哪有这样求人的，不行，你得虔诚一些，重来。”

“那好，我求求你。”

“傻瓜，多加了一个字就算虔诚啊，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就叫你金斯克曼吧，没有姓，因为我也没有姓。”

“为什么要叫金斯克曼？”

“因为我喜欢。”

安琪娜说到这里“格格”地笑了，银铃般的笑声无比悦耳，她那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的璀璨眼波狡黠地在偷偷打量着当年的六翼天使。

……

“你不是在讲小说吧？”

李峻山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堕落天使的记忆，他觉得这个桥段太像过去看到的小说及电视剧中的狗血剧情了——拥有强大实力和不可限量前途的天使，爱上了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圣女，这根本就是一个二流都算不上的爱情故事，一点也不新奇，一点也不轰轰烈烈。

“你……”

金斯克曼一阵气结，他瞠目结舌看着李峻山，半晌才摇摇头叹了一声，一脸“我和你能让以难以沟通”的郁结。

“好吧，这一切都是真的。”李峻山估计自己再说几句丧气话，他不敢保证堕落天使是不是会发火，便问道：“这么纯洁又相当不纯洁的感情，除了你们自己，其他人没有发现吗？那可是圣女，虽然我不知道圣女和尼姑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她的地位肯定比后者要高的多。一对没有什么经验的情男情女在一起，我想瞎子都能闻出来暧昧的味道吧，其他人能没发现？”

堕落天使显然不知道“尼姑”是什么，不然估计又得瞪上李峻山半天，他闻言叹了一口气，嘴角牵引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在我第四年如期去神殿见安琪拉时，就碰到了教皇大人。”

“教皇大人很是委婉地阐述了我和安琪拉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事实，他甚至很清楚地告诉了我，他无法处决一个被万能的光明神降临到光明位面的天使，但如果让他发现了什么有污教廷的事实，他会把安琪拉送上裁判所的火柱刑台，用纯洁的圣火洗刷圣女的不洁以及给教廷带来的耻辱。”

“棒打鸳鸯。”李峻山眼睛有些发光，他说道：“这倒是教皇这些人能干出来的事。话说回来，你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还别说，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身边活生生发生过的旷世岐恋。”

堕落天使没有理会李峻山的问题，已经完全陷入回忆中的他更像是不能控制的自呓，他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明白不能再这么光明正大的去神殿见安琪拉了，不过这并不能妨碍到什么，圣女总还要不停外出传播教义，我一样可以和她在外面见面。比起在古幽孤寂的神殿中，我们更喜欢在广阔无垠的外面相处。”

“这么一直过了三百多年，知道了这一切的教皇再也无法容忍这种在他看来随时都有可能玷污教廷的事件发生，他找我谈了一次话，如果我再接近安琪拉，他就会把圣女作为天使降临的载体宿主，等于间接消灭掉安琪拉的灵魂。”

“圣女也行？”李峻山奇道：“你前面不是说到过圣女的地位在教廷中只比教皇差不了多少，难道就为了棒打鸳鸯拆散你们，他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决定？”

“圣女拥有更多的是声望而不是权力。”堕落天使淡淡说道：“再说光明位面历史上圣女作为天使降临载体宿主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过，光明教皇当然有这个权力，只要他想这么做。”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我们俩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如果说在裁判所处死一个圣女，有可能会影响到教皇大人的声望，那么为了让降临下来的天使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用圣女来做载体宿主，更能让外界接受并且认同。毕竟重新选择一个圣女，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光明位面可不缺乏对万能的光明神最最虔诚的纯洁少女。”

“我停止了和安琪拉见面，教皇大人也开始给我安排更艰难的任务，我不知道他是想磨练我还是想让我死，足足用了七百多年时间，我非但没死，反而进阶成了八翼天使，安琪拉也拥有了相当于四翼天使的实力。但这还是没能改变什么，在一次神殿会议中，我们见了一面，她还是……”

“你是不是就在想这个女人　？＇…3uww＇”李峻山不耐烦打断了堕落天使的梦呓，用那种鄙夷地看着他，说道：“瞧你那点出息，熊包样，只要你情我愿，以后杀回光明位界有的是机会，就是她不情愿，抢都把她抢回来。”

“啊……”

金斯克曼目瞪口呆看着李峻山，有些口吃地说什么：“抢……抢什么……怎么抢？”

第708章　我可以信任你吗？

“抢什么，怎么抢，暂时先不说这个，我们来谈谈其它的吧。”

李峻山阻止了堕落天使的声音，他不忍也不想再听金斯克曼一脸痴情地无限制回忆下去了，从这个堕落天使的叙述中，李峻山大概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始末，无非就是痴男怨女情短情长，更重要的是这让他想起了雷雨。

李峻山拒绝煽情，无论是别人的故事或者自己的以往，至少在实力还未达到巅峰状态时，他会选择性地拒绝这些。

脸上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李峻山向金斯克曼继续说道：“我不想讨论你所谓的光明界中游荡的无意识的虚幻的灵魂或者精神体和亡灵位面的低阶不死生物有什么区别，你承不承认，所谓的光明天使降临仪式就是邪恶的？”

金斯克曼有些跟不上李峻山的思维了，他怔了怔，先是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好，你的观点和认知看起来还是不够明确，那我们谈谈我的召唤兽吧，你觉得它们邪恶吗？从它们的寄生到成长，再到最后的破体而出瞬间进化至成年期。”

金斯克曼这次没有犹豫，飞快地点了点头。

“你的态度让我很不耻。”李峻山鄙夷地看着金斯克曼，说道：“我的召唤兽将胚胎植入魔兽的体内，通过汲取宿主的生命成分成长进化；你们天使从光明界降临，占据了别人的身躯并且杀死他们的灵魂，这两者根本就是殊途同归。如果说非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我的召唤兽的方式显得更血腥一些，但至少它们的对象只是魔兽并非智慧生物，哪怕从某此方面而言低阶魔兽同样具有和智慧生物一样生存下去的权利和意义，但这要比起你们天使直接用人类作为降临的载体宿主，还要文明一些吧。你承认与否，天使降临这个仪式的本身就是邪恶的，哪怕它披上了圣洁的外衣。”

金斯克曼又一次怔住了，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反驳李峻山这一段滔滔不绝的阐述，抑或是他自己早就有些认同了，又或者是其它李峻山并不知道的原因。

很快，金斯克曼就解答了自己的异常，他缓慢地说道：“安琪拉也这样说过，与其说我们俩感情的开始是因为彼此第一眼看到时就有了感觉，倒不如说是我的降临的过程让她印象更深刻一些，毕竟那是她第一次参加天使降临仪式。”

微微沉默半晌，金斯克曼继续黯然说道：“她觉得这种用终结一个人的灵魂而造就一个强大的天使的仪式，本身就充满了邪恶的气息。安琪拉还说过，光明教义中说凡是邪恶的，都将会被毁灭，而天使就是执行神的意志的使者，但如果天使或者光明神和旨意沾染上了邪恶和不光洁的一面，那么谁来毁灭和终结他们呢？”

“安琪拉这话没有和教皇讨论过吧？”李峻山忍不住问了一句。

“安琪拉纯洁，她就像一池雪山上不染尘埃的冰水，但她不傻。”金斯克曼没好气地看了李峻山一眼，说道：“这些疑问她只对我讲过，怎么可能和教皇去讨论，如果让别人知道光明神教最圣洁的圣女有了这种渎神的猜疑，那么裁判所的火刑柱就是她的唯一结局了。”

“看来这个安琪拉比你聪明的多。”李峻山呵呵一笑，说道：“至少她透过了现象看到了事务的本质。”

“讨论这些有什么用呢？”金斯克曼黯然垂首，低声说道：“无论天使圣洁或者邪恶，都已经与我无关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堕落天使。”

“邪恶的事物再堕落，又能到什么份上。”李峻山就像是存心打击金斯克曼一样，他没好气地说道：“圣洁或者肮脏，正义或者邪恶，根本就不是绝对的，不同的角度和立场都有不同的观点，不过我今天不想和你讨论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将心事告诉了李峻山，金斯克曼原本和他之间的态度虽然谈不融洽，却也不及原来那么冷漠，却是抬头问了一句。

“你就说你现在还喜不喜欢圣女，或者说那个圣女有没有忘记抑或放弃你？”

“我对安琪拉永远不会变心的，就像她对我一样，我们的感情禁得住生命的考验。”金斯克曼梗着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