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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有光明位面才有能让他全力一战放手一搏的超阶强者。”维多尼亚一口气说完，又神情凝重地补充了一句。
那一句“最接近神祇的人”让李峻山心里直犯嘀咕，在他已有的记忆知识体系中，超阶已经是他所接触到的力量巅峰了，不由纳闷地问道：“最接近神祇？如果说教皇的实力再有所突破，那他会达到什么境界？神吗？”
“没人知道。”维多尼亚摇了摇头，说道：“教皇作为我们魔族位面超阶第一人，他处于超阶巅峰的瓶颈期足足有两千多年了，正是因为再没有任何实力上的突破，他突然变得对权势前所未有的热衷起来。”
“单单只是权势？”李峻山有些不能相信。
“这只是我们分析出来的原因之一。”维多尼亚皱了皱眉，说道：“大肆干涉政权，极力打压皇室，在军队中安插亲信，教皇大人这样做还能有什么理由？”
“最接近神祇的人，我想应该把实力的进阶当成唯一的目标吧。”李峻山想不通地说道：“一步成神，一步为人，教皇大人还能分不清其中的天地之别？他会将精力放在权势斗争上？”
“当然，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基于魔神的信仰之力。”维多尼亚说道：“这是我们分析出来的第二个结论，也是可能性最大的结论。作为魔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从某些程度而言，教皇或许享有分享信仰之力的资格手段。”
“到底这个世界有没有神明？”李峻山越听越是糊涂，他问道：“有没有人亲眼见过神明？”
从几个魔族统领记忆中得到了一些有关魔族位面事情的知识，魔族统领的记忆就是大海，李峻山需要的资料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根针，并不像自己的“头脑”一样可以随时“调阅”需要的内容，毕竟一个人的记忆知识从小到大那可是海了去了，有些问题却还是有些糊涂。
“据我所知，只有教皇大人经常会散播自己被魔神召唤隶见的消息，但我估计十有八九都是假的。”维多尼亚毫不思索地回答道：“但是我坚信魔神的存在，毕竟神迹是做不来假的，包括光明神教用来从其他位面世界召唤圣域强者及超阶魔兽的逆天魔法阵，除了神明，我想不出谁有那样的本事可以做到。”
“这么说，只要是魔族统治的位面世界，只要建立了魔神神庙的位面空间，光明位面就不能从这些位面召唤圣域强者，做到这一点也是魔神的手段？”李峻山有些不能置信。
“是。”维多尼亚不假思索地说道：“可以抵抗源于神迹魔法阵召唤力量，除了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魔神外，我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一个有可能可以享用神明信仰之力、最接近神祇的人、魔族位面最强大最拥有实权势力的人，我刚刚选择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李峻山嘴里有些发苦。
“大人过虑了，教皇可以从神迹中得到一些什么，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不是事实，不然我们魔族统治了这么多位面，就算每个位面世界只有两三成的人虔诚地信仰伟大的魔神，那么信仰之力都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状态，教皇大人的实力那可就不敢想象了。”
“那他现在的实力就可以想象了？”李峻山似笑非笑地看着维多尼亚，说道：“两千多年没有出过手，我怀疑他是不是把和你们皇权之间的斗争当成游戏来消遣了。”
“没那么夸张。”维多尼亚微微一笑，说道：“哪怕离成神只差一步，他就还是个人，哪怕可以再活一万年，他同样会被杀死。教皇大人不是唯一的超阶巅峰，谁都摸不准魔族位面哪个角落或者其他被我们统治的位面世界中，是不是有可以比拟他实力的超阶强者存在。不要说超阶巅峰，就是超阶统领来上几个围打他，教皇大人未定能顶得住。”
“超阶统领、统领、大魔王……”李峻山一提起这岔就有些头大，他问道：“怎么你们的实力职阶划分这么乱？”
“这还不是宗教和皇权斗争造成的局面……”维多尼亚脸上笑容褪去，轻叹一声说道：“原本在我们位面世界，统领不仅是相当于你们圣域强者实力的职阶称呼，同时也是一种权力身份，他们可以拥有大片的土地及子民，可以享受魔都的物质补贴。那个时候大魔王只是可以唤醒魔神神力的统领，数量也不多……”
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或许是这个位面世界的阳光太过灸烈，维多尼亚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润润干涩的嗓子，一边的魔族小公主识体地替她添满酒杯退到了后面，亲王殿下这才接着说道：“超阶强者那时也不多，他们被称为大统领，顾名思义，他们管辖指挥着其他统领，享有更高的权势，可这一切随着魔神教对皇权的干涉开始变质了。”
“教皇大人开始在教廷中任命统领、任命大魔王，甚至一些超阶强者也被他拉拢出来封为了大统领，其中有些他不能完全信任或者放心的超阶强者他又只给他们统领的头衔，这就造成了我们魔族位面统领、大魔王、大统领、超阶统领完全混乱不堪的局面。”
维多尼亚说着苦笑一声，说道：“前几任国主都曾经找教皇大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就像将这种混乱的职阶、实力标准统一起来，却都被教皇推辞了，却还大义凛然地说那只是魔神教教廷的称呼罢了，不会影响什么。”
“如果说宗教和皇权之间的斗争上升到白热化的状态，抑或说教皇大人和国主爆发严重的冲突甚至引发战争，你们国主有几分胜算？”一直没有开口的露伊突然插声问了一句，她清澈的眸子紧紧盯在维多尼亚脸上。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维多尼亚踌躇片刻，见李峻山和枯骨也是定定看着自己，便硬着头皮说道：“最多……至少也有三四成吧。”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露伊点了点头，突然看着维多尼亚身后的魔族小公主问道：“这位是？”
“侍女罢了，只是我一向都很宠爱她，走到哪里都会带上，也是习惯了她的服侍。”维多尼亚心里咯噔一下，若无其事地解释了几句。
“亲王殿下前来商讨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忘记带上一个侍女，就我短短的时间内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这种贪图享受的人。”露伊淡淡一笑，说道：“当然你要带上一个贴身侍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看样子她对于我们的谈话内容还很有兴趣，听得也是入神，时不时还有些若有所悟甚至皱眉等表情，更让我奇怪的是在这个侍女面前，那两个魔族统领坐下时都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
“亲王殿下……”露伊看着深深低下头去的魔族小公主，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你这个侍女的来头一定很厉害吧？”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李峻山有些不高兴了，他看着有些惶恐不安甚至有些委屈的魔族小公主，怫然说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对你前面所说的一切产生怀疑。”
第591章 借口
维多尼亚一窒，这个一向光明磊落的女子知道自己埋亏在先，以她的为人还是头一次做这样“不厚道”的事情，还不等她想办法解释，雅琪娜公主向前跨了半，却是朝李峻山微微躬了躬身，说道：“雅琪娜向圣域大人问好。”
“你的身份？”雅琪娜的相貌不逊于李峻山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却还多了一分其他人不具备的盈弱羞怯，李峻山却并没有因为这些对她假以辞色，颇为不快的问了一声。
“我是国主不成器的女儿罢了……”雅琪娜在李峻山咄咄逼人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道：“这次跟亲王殿下……也就是我的姑姑前来也只是想看看热闹开开眼界罢了，我的身份和出现在这里并不能代表其它什么，也并不会影响到什么，所以并没有表明身份，还请大人谅解。”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李峻山盯着雅琪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希望也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白痴，跟你们合作，这对我们双方而言说白了就是一个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不想在这纯粹的利用关系中再加上一层欺骗和蒙蔽的阴影，哪怕有，也不要当着我的面。”
“大人言重了。”维多尼亚连忙站了起来，她微微向李峻山躬了躬身，说道：“雅琪娜是国主最小的公主，一直深受的他的疼爱，有时候小公主也会帮着国主出些主意，事实上魔神教那边还不知道小公主的存在，所以平常外出什么的根本没有向外透露过真实身份……”
一直坐在角落的雷暴这时也站了起来，虽然还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而他看似浑浊的双眸却牢牢盯住了李峻山。
“嗯？”李峻山就像没有看到雷暴似的，他似笑非笑看着维多尼亚：“难道就这么巧，魔神教那边从没人能识破她的身份，第一次来我这里就露馅了？”
“大人多心了……”维多尼亚没想到公主身份的事情引起了李峻山如此反感，她心中叫苦不迭，解释道：“公主一向很少抛头露面，更不用说有机会和魔神教那边打交道了，事实上这次来到大人这里也是她第一次贸然出现，一来是想见识一下大人的奇特召唤兽，这一点看来她已经如愿以偿了；第二，她却也是想在一边听听我们谈判的内容以及大人的一些条件，毕竟小公主在某些时候可以代替国主拿主意，这一点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好吧，我相信你。”李峻山定定看了维多尼亚和一脸无辜而又无奈地魔族小公主半晌，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谢谢大人的体谅。”维多尼亚舒了一口气，她身后的雅琪娜小公主也是一脸如释重负，却还不禁瞥了一眼露伊。
“说点具体的吧。”李峻山神色一正，说道：“我想知道你们面对教皇大人或者魔神教所谓的三四成把握依仗是什么？”
“事实上这也算不上什么核心的机密，无论国主、教皇大人抑或整个魔族位面上位者，他们都很清楚。教皇大人肆无忌惮地用宗教统治，国主依靠六大贵族和军队和他分庭抗礼，我们魔族的问题就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完全混乱不堪。勾心斗角、阶级斗争，国主的君权虽然已经被架空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权力，但终究国主还是国主，在贵族、军队和民间他同样享有至高无上的声望和权力，教皇大人用宗教统治信仰还好，但他绝对不会光明正大地推翻政权建立自己的王朝，因为他根本打不出任何旗号。”
维多尼亚侃侃而谈，李峻山还正在消化她这一段话语，露伊却是开口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试图对教皇进行反抗或者说是对宗教反击？按理说这场战争一旦发生那绝对是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无论谁胜谁负都你们魔族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我想你们不会忽视一边虎视眈眈的光明位面吧？”
“你说的对。”维多尼亚可不敢忽视眼前这个精灵，无论她在圣域大人身边是什么身份，就是冲她的这份聪慧也是不容小觑的，她点头说道：“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我们皇室王权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对眼前这种困境寻求解决方法，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即便是双方高层发生大的冲突甚至争斗，至少也不会伤到我们魔族的元气，因为我们都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光明位面。”
宗教、王权、斗争、光明位面……
这一切听得李峻山颇有些头大如斗，他忍不住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看重我？只是因为教皇大人极力想要拉拢我，而你们只是想破坏这一切才对我伸出橄榄枝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维多尼亚沉吟片刻，说道：“可以凭一己之力对抗光明神教神迹魔法阵的召唤力量，单凭这一点，我想大人完全具备被任何一方极力拉拢的资格。”
“先说说具体的吧。”李峻山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他很清楚自己的“先天召唤兽”对这些人的震撼性有多大，他说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让我应付教皇的拉拢，还有眼前这件事，单单就是起了冲突被亡灵领主杀死，教皇大人能信吗？他能善罢甘休吗？”
“大人，你身上具备一种气息，一种让所有魔族都能感觉出来的气息，这几乎完全和我们一样的气息可不是单单修习黑暗元素就能拥有的，看上去更像是天生就有的。”维多尼亚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李峻山自然知道肯定是体内异形血脉的缘故，他也不说破，含糊地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就是最好的托词，黑暗沼泽中我们查过了，有不少是万年前我们入侵时留在这个位面世界的同胞的后代……”
“这可不行。”李峻山一听就明白维多尼亚想说什么，他断然摇头说道：“你是想让我承认自己是魔族的后裔，这可不行，这个说法经不起调查不说，我自己�